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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雷刚这一席话,几个手下都频频点头。
从城区开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那个村子。地方真的很优美。村子背靠一座小山,山不高,也就200米的高度吧。山上长满了树,郁郁葱葱的。村前的小河很清,在下游的1000米处拦了一条坝,把河水聚成一片清汪汪的湖。如果这一片开发成高档别墅小区,真的胜似人间仙境。
车子开到离村子还有100米处,就被人拦了下来。土路上挖了一道一米宽的壕沟,上面加了跳板。要过去必须从跳板上走过去。几个村民手拿着铁锨围上来横眉立眼的问他们是哪里的?到这干什么?很像当年解放区的民兵,盘问来自国统区的间谍。
雷刚说他们是来旅游的,并举起胸前的照相机让他们看。还说听被人讲,他们村里的有些民舍很古老,想拍一些历史镜头。
那个叫黑子的则拿出一条云烟给他们散了去。这让他们很开心。
一个拦路的村名说道:“我们主要是防开发商那些坏人们。你们既然是来旅游的,就进去吧。紧拍一些老房子照片,没准过一段就没了,被开发了。”
雷刚他们顺着土路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了村里。
村子很安静。老人和妇女孩子居多。看来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房子以瓦房为多,只有不多的几幢二层小楼。街上是用河里的石头铺成的路,瓦檐下有燕子垒的窝巢。几只土狗对着他们呲着白牙汪汪的叫,很仇视的样子。
雷刚拦住一个小孩,很和蔼地问他村长的家在哪里?小孩手指着不远的一幢红顶的小二层楼说那就是,雷刚一行就走了过去,路上雷刚还很有专业范儿的拍了几张照片,来到村长家的楼门前,雷刚上去拍了拍门。
半晌才有人打开门上的小铁门,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那张脸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一脸的横肉,因酒色过度的眼混浊不清,鼻子大而显得粗慥,一嘴的略黑的黄牙,光头。
“找谁?”声音恶狠狠的。有酒气溢出。
雷刚笑眯眯地,“找村长。”
“你们是谁?”
雷刚说道:“我们是市委信访办的。听说你们这里因拆迁纠纷到市里上告过。领导叫我们几个下来了解一情况。”这话雷刚在路上都想好了的,说起来很流畅,一本正经的。
惊的他手下那两个弟兄肚里叫唤道,这雷刚要当个电影演员,和葛优都有一拼!太有才啦。
这个中年人一听是市委信访办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样,刚才还蛮横霸气的脸上那肉都松弛了下来,堆成一弯谄媚的笑,比四川的川剧绝活中那变脸都快。
“快进快进。哎呀,领导下乡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们也准备一下现在的日子富裕了,杀个鸡,来瓶酒还是没问题的。”他边说边弯着腰把雷刚他们往屋里引。
客厅里很大,摆放着人造革的沙发和玻璃茶几,墙上挂着一幅老虎下山的画。一个29寸的大彩电,上面蒙着绣花的罩子,茶几上一瓶二锅头喝了一半。酒瓶盖开着,屋里充斥着酒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喝了点酒,也没收拾,让领导见笑了。”村长说着忙把茶几上的酒瓶酒杯收起来。
雷刚道,“没关系。别忙活了,坐下说说你们的情况。”他还装模做样的拿出笔记本,整的跟一副领导慰下基层了解情况的样子,看得那两个弟兄憋不住想笑。
只见村长从房间里的大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小笔记本,手指头沾着唾沫一页页的翻着,看来上面记载着很多东西。
“我们村里和开发商的纠纷也给市里写过上告信,情况你们领导大概也了解,最主要的就是开发商给我们定的拆迁费太低,简直是欺负我们农民,征了我们的地,我们没说什么。地是国家的,上面说多少就是多少,可房子是我们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现在说拆就拆,给的价格又那么低。”
雷刚说道,“可国家也有政策嘛,不都是按标准给你们补偿吗?”
“国家是有补偿标准。可我们这要特殊一些,我们没了地,再花钱搬到新房子,钱还能剩下几个?以后这些老老少少靠什么生活?所以他们定的标准我们肯定不同意,不按我们的要求补偿我们一步都不会离开这里!”村长说的唾沫乱飞,雷刚脸上感觉下了毛毛雨似的。
“那你们也要考虑开发商盖楼的成本嘛,补偿这么高,开发商承受不了,赔本的买卖谁都不会干,那这问题不就没法解决了?”雷刚温和地说,还想好好的谈谈。
“那我不管!反正不按我们的要求办,我们是不会动地方的!哎,对了,说了半天你们说你们是市委信访办的,有介绍信和工作证吗?”这村长听到他的话,总是为开发商说话,他心里有点不满。因此有点怀疑起来。
雷刚一愣,嘿,没想到人家警惕性挺高的,就:“哦,我们早上接到领导指示,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办这些手续。不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嘛。”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工作证呢?”村长依然怀疑地追问。
“哈哈,如今谁还用工作证呀?早就不用啦。”雷刚笑道。心里却有一丝的紧张,他从村长的眼神里已看出他的疑心越来越重。
“哦,是这样。好吧,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村里的商点买几瓶酒去,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说完没等雷刚他们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而且还把大门从外面锁上。
雷刚和手下这两个弟兄面面相视,感觉情况大大不妙,感觉到形势不妙,雷刚就当机立断:“撤!”
三人冲出客厅,来到院子里。大门反锁着,院墙有三米多高,院子里的苹果树上还栓了一条大狼狗,冲着他们凶狠的叫,身子一耸一耸的,拽的铁链哗啦哗啦响。
好一个雷刚,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脚在墙上轻点了一下,人已经坐在了墙头,两个弟兄也都跟前,雷刚伏下身伸出手拉住他们的手,一拉一托,都坐在了墙头上。
刚擦了一把汗,就听见远处人声鼎沸,路口处看见一群人举着镐头,铁锨呐喊着往这边冲来!三人从三米高的墙上一跃而下,三人在前面疯跑,后面一群人喊着骂着狂追。
更可怕的是那个叫黑子的兄弟,在从墙上跳下时,把一只皮鞋也甩掉了,就那么一只脚穿着袜子,高一脚低一脚的跑,路上的石子硌得脚生疼。一路狂奔快跑到车前,早先路口站岗的几个人听到后面人喊道:“截住他们,别让他们跑喽!”
这几个人马上挥舞着铁锨迎头堵了上来。
跑在前面的雷刚看到堵截的人冲过来,迎上去展开拳脚一阵横踢竖打,那些老乡哪是训练有素的雷刚的对手,就听见唉呦,妈呀的一通乱叫,一个个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冲到车前,雷刚一闪身坐在驾驶位子上,哪两个也都上了车,刚发动着,后面的人已追到车屁股跟前,只听嗵嗵乱响,铁锨镐头此起彼落地拍在后车厢上,雷刚一脚油门,车子怒吼着冲了出去。
躺在后座上的黑字此刻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头上的汗滚滚而下,那情景惨得不是一般。
几分钟之后,她们就安全了,后面追的人也远了,雷刚到没什么,转头对她们笑笑,见黑子这个样子,就笑道,“黑子这次遭老罪喽。”
黑子喘着气道,“是呀,他妈的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没有跑这么快过,差点要了我的命。”
一个人有惊无险,想想也是好笑,一路骂着,回到总部。
回来以后,他们几人人就坐在一起,像模像样的总结起来了,虽然第一次出击惨败而归,但雷刚还是觉得有价值,基本上掌握了一些情况,这个村子贫困户多,富人少,这就决定了大多数人不会那么贪婪,毕竟几十万的人民币他们这一辈子见都没见过,只要把几个领头的拿住,这大部分困难户就会认可即成事实,接受这个条件,在哪破房子住一辈子不是他们的心愿。
雷刚邹起了眉头,想着下一步怎么走?
主要矛盾在那个村长。想起村长那丑陋的面孔,雷刚凭感觉这个村长一定会有污浊之事。他想起一个人。只要这个人肯出手帮他,这个村长一定能拿下。
他们正在这讨论着,们就开了,萧博翰走了进来,一看他们这狼狈样子,萧博翰自己先笑了起来,说:“刚子,怎么现在这个样子啊。”
雷刚也顾不得难堪,就把他们几人的情况给萧博翰说了一通,最后说:“要是找人把村长收拾一下,这事情能成。”
萧博翰就有点犹豫,这搬迁最麻烦,特别是遇上钉子户,他想了想说:“要不在派人去好好谈谈吧?”
雷刚说:“这根本就谈不拢,对方要价太高了,我们不用点手段,这个工程就根本是没一点钱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