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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博翰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看着老者也模糊起来了,他叫了一声:“全叔.....。”就哽噎着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叫全叔的老者,也是泪流满面,他看到萧博翰就想到了萧老大,对萧家,他有太多的感情的眷恋了,从他20来岁在一场壮怀激烈,上百人的打斗中被萧老大救起,当萧老大背着他一路砍杀冲出了重围,他就暗自的发誓,这一生一世都要跟定萧老大了。
几十年过去了,他也从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豪客变成了一个老奸巨猾,城府深蔽的黑道老枭,但不管怎么变,他对萧家却永远是守护和忠诚的,萧博翰也是他看着长大,抱着长大的,他对萧博翰的关爱和情感,或者已经超过了所有人。
除了萧博翰,他这一生没有抱过一个小孩,更没有任何人可以把尿撒在他的身上,萧博翰在小的时候却似乎就喜欢上了全叔的怀抱,他总可以在本来不需要撒尿的时候,往全叔的身上来那么一泡。
这样的感情就注定了全叔对萧博翰的关爱,就像这次一样,萧老大被刺以后,全叔并没有很及时的通知萧博翰,他怕危险,他小心眼的通知了萧博翰的妹妹,却在对危局没有做出全面的判断以前,一直不愿意萧博翰回来以身涉险,这一做法也引起了集团内部的争议,但全叔就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依然固执的保留了心中的这一点点自私。
就算是此刻萧博翰已经二十四五了,但全叔还是流着泪一把抱住了萧博翰,萧博翰也很自然的伏在全叔的悲伤伤心低啼,他们都共同的伤心着那个已经逝去的掌舵人。
“坚强一点,博翰,我们会让他们也同意的流血。”全叔老泪纵横着说。
萧博翰使劲的点点头:“会的,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回来就好,答应我,挑起你爸爸的事业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就算大叔求你了。”全叔很理解萧博翰的爱好和志向,但他还是想要劝一劝萧博翰。
萧博翰说:“会的,全叔,我会那样做的,为了老爹,为你你们,我也一定要那样做。”
全叔一下就吧萧博翰从怀里推开一点,他双手扶着萧博翰的双臂,挂着满面的泪水,带着一种惊喜和兴奋说:“你真的同意了,是真的吗?”
在看到萧博翰坚定的点点头以后,这个看着消瘦的老人却发出了一种让人惊叹的巨响:“好,好,好,这才是萧老大的儿子。”
其他的人也都在脸上闪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他们不再是群龙无首,他们不再是无依无靠了,一个人已经站出来,将要为他们指明奋斗的方向。
办公楼里这时候不断的有人跑出来迎接萧博翰,但萧博翰已经不再流泪了,他开始变得冷峻和威严,他在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一个老大的风范,他不管是接受殷切的问候,还是接受沉痛的哀悼,他都可以做到含而不露,静如死水。
那种藏锋敛气,深谙世道,熟悉人性的特性,逐渐的展现了出来。
大家拥簇着萧博翰就进了恒道集团的办公楼,由于提前知道萧博翰要回来,所以全叔就专门的为萧博翰收拾了一间宽大,气派的办公室,他没有让萧博翰延用过去萧老大的办公室,也是怕萧博翰睹物伤情。
坐进了办公室里,萧博翰先把全叔和另外几个恒道集团的主要骨干都一一对蒙铃做了介绍:最后对大家说:“这是我以后的秘书,大家可以叫她小蒙,以后我的日常工作和安排都由她来负责吧。”
全叔和其他几个人心中暗自惊讶,他们猜不出这个蒙铃的来路,更不知道她的历史,按他们这个行业远古的规矩,每一个新进加入的人员,都是需要严格的摸底,甚至有的还需要交上一份头名状来。
但看着萧博翰淡然的表情和肯定的语气,他们都没有再来提出异议,不过以全叔老道的眼光,他还是可以从蒙铃眼中隐隐透出的一股杀气中,体会到这个女孩的可怕。
萧博翰等大家都坐定以后,问道:“对了全叔,成总经理今天不再吗?”
萧博翰所说的成总经理全名叫成雁柏,也是一个跟随了萧老大好些年的人了,他没有江湖豪杰的勇猛和霸气,但他却精于公司的运作和资金的管理,他是恒道集团明面上的代言人,整个公司正常的发展和赚钱,都是由他来负责。
全叔见萧博翰问起了成雁柏,就说:“成总今天要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我已经让人给他通知了,估计下午就会过来见你。”
全叔说的很平淡,对这个成雁柏他是很有点不服气的,那样一个文弱的人,没有和众多兄弟们一起经历过腥风血雨,更没有历练过创业的艰难困苦,现在竟然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分别掌管着恒道集团的内外两大板块,着让全叔很不舒服,但对于公司赚钱和经营,全叔又实在是很不在行,他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萧博翰也早就看出了全叔和成雁柏的貌合神离,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自己也是初来咋到,威信和信任都没有在集团建立,对恒道集团的各种运作方式自己还没有详细的研究,对很多生意和企业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所以他明白,自己必须要倚仗这内外不同的两个宿老,尊重他们,维护他们,是自己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
萧博翰就对一个叫山神的年轻人说:“神哥,你先带小蒙去把她住的地方安顿好,我和全叔要好好谈谈。”
这个叫神哥的年轻人就赶忙站起来,其他几个集团骨干,一听说萧博翰说要和全叔谈谈,也都知趣的起身告辞了。
萧博翰就对蒙铃说:“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吃饭我让人叫你。”
蒙铃迟疑了一下子,她在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一直在萧博翰的身边,但萧博翰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笑说:“放心去吧,在这里,还有全叔在,什么都不会发生。”
蒙铃便点了一下头,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见她出去以后,全叔摇下头说:“这丫头,连我都不相信,不过这样也好,看的出来她也是个好手啊,博翰是从那里把她挖来的。”
萧博翰当然是不会说出真实的出处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全叔,但有的话可以不说还是埋在心头更好,萧博翰就如无其事的说:“我和她的相识,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全叔,现在我可以详细的听一听家父遇刺的过程和你们的分析,以及采取的行动吗?”
说到这后面一些话的时候,萧博翰的表情开始冷凛起来了。
全叔也变得认真和专注了,他默默的掏出了一盒香烟来,拿出一根,给萧博翰递过来,自己也叼上了一根,又帮萧博翰和自己点上,抽了两口以后才说:“事情显然是经过周密策划的,从把我和鬼手调走,到大哥的遇害,时间和地点都市经过详细的设计,据后来孙亚俊讲,行刺的是一个伪装成乞丐的男人,岁数不详,当时看不太清楚,但那人的功夫了得。”
萧博翰弹掉一点烟灰,就皱起了眉头问:“孙亚俊现在怎么样了,伤的很重吗?”
全叔点头说:“很重,是腹部受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不过姓名并无大碍。”
萧博翰思考着说:“你电话中说,老爹是被孙亚俊的军刺刺中的,那么你有没有怀疑过孙亚俊呢?”
全叔眯起眼说:“怀疑过,但后来我亲自去验过大哥的伤口,那是正面左手刺入的,孙亚俊从来都是右手。”
萧博翰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一点可疑之处,问:“如果一个用惯右手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偶尔的用一用左手呢?”
全叔摇了一下头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一刀的位置和力道都不是可以临时用用能达到的威力。同时,如果是孙亚俊动的手,他也完全不必要用自己的兵器,最大的可能是他受伤后,对方夺下了他的军刺,顺手刺入了大哥的胸膛。”
萧博翰沉吟了好一会,他不是专业的杀手,所以对这其中的经验和伤口的勘验就不能有什么自信了,他只能相信全叔这些老前辈的看法,但萧博翰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清楚的:“你们怀疑过是谁动的手?”
全叔犹豫了好久才说:“到今天为止,我们一直没有分析和调查出来,有可能性的人很多,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当本来就是布满荆棘、充满虚伪、尔虞我诈,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所有的对手和盟友都是敌人。”
萧博翰也能理解全叔这句话的含义,他现在就准备转换一个话题了,他不希望自己刚一进入恒道集团就一头扎进复仇的欲望中去,仇是一定要报的,但先要让所有的弟兄和恒道集团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