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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白俊整理了自己衣衫,憋着火,再三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坐在床边,盯着泛旧的书箱,腰里还有几枚铜板,没钱了,看来又得回去一趟了。白俊一想到农村家里破旧掉墙皮的屋子,脸上就忍不住浮出厌恶的表情,他怎么会生在这种家里,像他这样俊秀有才干的,为什么不是县太爷的儿子?
这厢白俊简单的收拾了衣物,揣了几个铜板到了镇上,买了些最便宜的糖,之后看见同村赶集的大叔打了招呼。
白家村唯一出的秀才,村里人都敬重。
“白俊啊!要回村里?成,上来吧!”大叔赶着牛车,没棚子,五月中旬头顶太阳就要晒一路回去。
白俊掩去心里也不屑,要是不坐牛车,他就要两条腿走一个时辰。心里对自己这种境况十分厌烦,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面上道了谢,看着一车的小鸡崽子还有米面杂货,白俊掩着鼻子上了车,隐约能闻到驾车的大叔身上发出臭气。
大叔驾着牛车出了镇门,跳了下车牵着牛走,他家这牛才成年,拉了几户托着买的杂货,要是再坐俩人就累了。现在牛都金贵,大叔心疼自家牛,就自己走了一路。
白俊坐在车上也懒得跟这种粗鄙的人聊天,心想这人到有自知之明,知道身上臭......
一路到了家,白俊笑着谢过,拎着糖袋子走到尾,一座破烂的茅草房就出现在眼前。白俊还未出声,在院子里喂猪的小哥儿就瞧见了,麻利的喊了句我哥回来了,惊得屋里姆妈出来了。
白家父母总共生了五个,三个姐姐一个小哥儿,三个姐姐都嫁人了,唯独这个比白俊小两岁,已经及笄三年的小哥儿还留着,没办法家里劳动力不多,这个哥儿操劳的跟男人一样,同村一样大的哥儿都结婚嫁人了,只有白哥儿干活晒得黑又壮,但因为能干贤惠也有人上门提亲,但白阿姆不愿意,想着哥儿嫁出去了,家里的活谁干?他儿子考试买书交束脩的费用怎么来?
于是一来二去,别人也就不上门了,硬生把白哥儿拖成了老哥儿。
白阿姆见了自己儿子回来,激动的,“我的儿呀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秀儿给你哥倒水,你愣着做什么?”
白俊一见他那弟弟白秀儿,脏兮兮又粗又壮,刚还喂猪食的手,顿时就犯恶心,“别了,我不渴,姆妈这是我买的糖,你跟爹喝着,我爹呢?”
“给村长家帮忙盖猪圈了,得几个钱,家里最近穷的没米下锅了,我听村里的老先生说可以抄书赚些钱,儿啊,姆妈问过了,抄一本给五十个铜板呢!”白阿姆意思很明白,见儿子不愿意,叹了口气,“姆妈知道你跟咱们村里的都不一样,你是要干大事要去京城的人,但是这么些年,家里底儿都掏的差不多了,你出嫁的那三个姐姐,因为给你补贴,娘家那边都看不过去,说要再敢拿钱补贴就要休了她们,你是姆妈的心头宝,可你三个姐姐也是姆妈生的,还有咱家秀儿,这些年也怪我,耽搁了多少好相,现在不找以后真成了老哥儿了......”
白阿姆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难处,白秀儿站在旁边,那么大的哥儿也眼角发红。
白俊十二岁考中秀才,虽然是吊车尾,但这个年纪真是响彻秋河镇,算的上神童了,之后白阿姆就废了心血掏光了家底供儿子去镇上念书,可三年一次乡试,儿子考了两次都没考上,白家原本在村里家底还算厚实,六年下来,早都败得没影了。
这个年代,读书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选择。
“姆妈。”白俊声音也冷了些,不耐烦道:“秀儿那个样子能找到什么好相?明年就是乡试了,这次我一定考中,要是我考中了,就是举人老爷,秀儿的婚事就好说了。”
“可,秀儿明年就十九了。”白阿姆心也疼,一边是被他耽搁的哥儿,一边是他唯一的希望儿子,想来想去只好委屈哥儿了。“行、行吧!”
不一会听到儿子回来的白老爹就到家了,不过四十多,一张脸晒得黢黑,皱纹深刻,被太阳晒得脏兮兮的,还有股猪圈味。白俊见了他爹,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淡淡的叫了声爹。
白老爹看见儿子的喜气被儿子的举动冲的烟消云散,局促的点了点头,从口袋掏出脏兮兮的铜板,“这几天干杂货赚的,你要钱来了,只有这些。”
白俊一看只有二十多个,“这么点能做个什么?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说完甩袖而去。
白阿姆在后头追着,等追上了,流着泪,他也不知道儿子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他说不上来什么,小时候还好好地,自从去了镇上读书,没有钱才回来一趟,都是他,都是他惯得,但他舍不得说,这孩子这么优秀,长得不像村里在地里刨土的汉子,这孩子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老先生说了,这孩子村子里困不住,是大人物的......
“别嫌少,拿着拿着,你总不能让爹和姆妈都饿死吧?等过些天,猪卖了,我让秀儿给你把钱送过去。”白阿姆哭着道。
白俊心里一酸一软,但看着姆妈交在他手里那些脏兮兮的铜板,心里一股子气儿,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哪怕费劲万种手段,一定要成大人物,再也不用受这种贫穷之苦了。
拿了钱,白俊迎着夕阳余晖走了。
白阿姆回家看见正在劈柴的秀儿,一时悲苦交加,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白俊是白家目前所有的希望,因为白俊,白家在村里即使贫穷,但受人尊重,白阿姆享受着外人羡慕夸赞的眼光言语,暗地里干死干活挣钱给儿子读书。
一个家庭,两方是相依的,白阿姆知道儿子现在瞧不起家里了,也不想他的哥儿受苦,但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依靠白俊了。这一切都是他惯得,是白家全家惯得,谁也怨不得。
白俊走了一头汗,两腿发软才到了镇门口,好在天气热黑的晚,他一身狼狈进了镇门,就瞧见张财主家的哥儿,像是大傻子似得穿着灰扑扑的短褂和黑色的裤子坐在茶棚里喝茶,像是在等人。
旁边的伺候人的哥儿倒是穿的比张哥儿还像个主子,鹅黄色绣花掐腰的短褂,桃粉色裤腿边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一双鹅黄的绣花鞋,脸蛋也清秀白细。白俊见了,心里不由生出,这俩人要是一倒就好了。他又想起今天书院那矮子说的话,不由嫉妒起这个黑壮的哥儿来,可一想家里的情况,明年要是在考不中,他家里一定不会在给他交束脩了。
难道他要回乡下种田教那些粗鄙小子读书吗?
白俊被自己想的吓了一跳,再看向张家哥儿,眼神就不一样了。
阿福坐在旁边,皱着一张圆润的脸,“少爷,这天都快黑了,常公子今天应该不回来了,咱们回去吧?不然夫人要生气了。”
张榕敲了阿福脑袋一下,再看阿福一张圆润的包子脸特别可爱,调侃道:“你穿这个还真合适,回去我柜子里的全给你了,你就按照今天这身多做些给我。”
“这怎么行?少爷你那衣服都是夫人老爷花了大价钱买的料子,有些镇上都没有呢!阿福不敢要,还有今天这身也太简单了,你现在也是县主了.......”
张榕哭笑不得,“打住打住,咱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小户人家,哪里有那么多规矩,要真讲究起来,烦都要烦死了。”
张家在镇上算有钱,但张父出身在那儿放着,家里底蕴不厚,张父与张阿姆为人又厚道实在,不讲究那些规矩,于是阿福和阿贵跟张榕说起话来也是你你你的,虽然心里敬重,但没受过教导,不知道自己这是不规矩,现在阿福跟张榕讲规矩,没逗乐了。
“行了,在坐一会就回去,阿福你小小年纪,现在这样就挺好,活泼可爱,以后可别提规矩了,太过了就像个木偶人了,没点灵气。”张榕剥了花生,看阿福还要说话,赶紧给塞了过去。
阿福吃着花生,脸都羞红了,小声道:“少爷你现在好友男子气概。”
用现代话来说就特别帅气,特攻!
张榕看着羞羞脸的阿福,额头的黑线都要掉下来了,“什么叫现在有,我本来就是男人,有气概很正常,小孩子家家。”
阿福想反驳,少爷比我还小两岁呢,但跟少爷一比,他确实个头样子都小了些。
白俊将画面看在眼里,心想,要不是知道这位是哥儿,真像个男人。觉得辣眼睛的白俊,努力告诉自己,张哥儿的身份有助自己事业。
于是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风度翩翩的拱了手,“两位小哥儿,在下一路走来有些渴了,可否讨一杯茶喝。”
阿福一瞧,乐了,小声道:“少爷,这就是上次看你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