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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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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先站着的男子身姿挺立,器宇轩昂,正是失踪了多日的容绍唐。

    宛春月下见他,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愣愣站在电灯下问他道:“当真是你吗?绍唐?”她莫不是在做梦吧,这般想见到他,居然真就见到了他。

    容绍唐微微一笑,连日来的东躲西藏,早已让他和侍从们疲惫不堪,可是一想到宛儿尚且落在敌手,他就寝食难安,这一回也是趁着城东已被巡逻的人搜查过了,他们才敢从民房中溜出来,找寻一二,只盼着能找到宛春的行迹。

    大抵是他们心有灵犀,想不到二人就真在城东相遇了。

    宛春见他点头,方知自己不是在做梦,多日来的担惊受怕种种过往一时间俱都化作了委屈,禁不住红了眼眶。

    容绍唐急急跑向她,就着灯光一瞧她容色,不由骇然道:“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当初又是谁将你带走的?”

    他一叠声的问,每问一句便勾动一回宛春的伤心事,她掩着口几番哽咽说不出来,扑在了他的怀中只是泣道:“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行军时受遍那么多风雨都没有哭过,这会子一哭,梨花带雨,娇弱可人,饶是容绍唐一贯冷情,此时见她形状堪怜,也不由大生自责,忙揽住她好生劝慰道:“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将你留在了小青楼里,从今往后,我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逃亡这段时日,一想到宛春可能遭遇到了毒手,他的心中便如同五爪挠心一般,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大意,竟轻信了南北两地的临时盟约,以致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住。

    此刻夫妻相逢,自然情难自持,彼此都有许多的话亟待要说,叵耐城里的通缉令还未撤下,为着安全起见,那些跟着容绍唐来寻宛春的人忙都劝她两个道:“少司令,既是找到了邓医生,咱们就不能在城中过多耽搁了,还需尽快出城才是。”

    现如今满城都是张景侗的人马,稍有不慎,他们就别想再离开沈阳城了。

    容绍唐也知事态紧急,不能在此久留,便将宛春的手儿紧紧握在掌心中,低声问她道:“能走吗?”

    宛春点点头道:“嗯,能走,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容绍唐望着她的目光,笑了一笑,即刻吩咐侍从按照来时路返还,从城东那里翻出城外去。

    在夜色掩映下,几人急行军一般的,猫腰在巷子里穿行,欲往城东而去。

    怎知事有凑巧,那张景侗为着容绍唐逃脱一事,正闹得个头疼,整个市政厅都几乎忙得人仰马翻,只为着可以找出容绍唐他们来,由是他已连住多日未曾回过四合院。这夜张景侗原打算仍在市政厅住下,时刻等候外头的消息,却不料季元找上了门来,进来便喝问他是不是派人出去偷袭了容绍唐。

    原来前些日为了能顺利将容绍唐拿下,张景侗便借口要季元外出查看附近乡镇伤亡,将季元诓骗出了城,待得季元回来时,正看到满城贴着容绍唐的悬赏画像和通缉令。

    他又气又惊,气得是张景侗偏他出城,惊得却是张景侗如此大胆,竟在沈阳城外对容绍唐下了毒手。

    “你难道不知白博喜部和汤从渠部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吗?倘或他们知晓容绍唐在我们沈阳城出了意外,你以为我们还有活路可退?”季元恼恨得几欲咬牙,“景侗,你别忘了我们同南边尚有盟约在,若天下人知晓我们背信弃义,我辈与鼠辈又有何异?”

    张景侗冷冷嗤笑一身,站起身道:“我诳你出城,正知你不会同意我行此计。我当然知道白博喜和汤从渠离沈阳不过一步之遥,但你可知,赵国栋如今人在哪里?”

    “国栋兄?”季元神情微怔,不由相问道,“他在哪里?”

    张景侗道:“他现下就在承德,以我名义,正在与白博喜和汤从渠联盟,欲携手北上,再助长春,杀光日本军。只要他们到了长春,必将会有一番苦战,待得弹尽粮绝之际,便是我挥师北伐,与我大哥两头夹击容家军之时。到了那刻,便是白博喜和汤从渠都在,我又有何惧?”

    “又有何惧?哈,真是笑话,你当容家军都是傻子不成!”

    季元冷笑数声,指着市政厅外的高墙道:“容绍唐他如今人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你还期望白博喜和汤从渠能和国栋兄联手北上吗?难道他逃出去的第一件事,不是告诉白博喜和汤从渠,南北两地盟约已解?”

    “那也得他逃得出去才行!”

    张景侗面色阴沉,屈指轻扣着桌案道:“他可是有把柄攥在我手里的,不怕他不回城来。”

    季元听他意思,心头一颤,忙道:“他有什么把柄?”

    张景侗回身睨他一回,不做声的在桌案前坐下,捋一捋衣袖,轻描淡写的说道:“把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才越好使,眼下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待我抓住了他,你便知晓了。”

    “你……”季元气结,便将衣袖一甩,冷哼声道,“景侗,若你我还是兄弟的话,你不妨掏心窝子跟我说一声实话,你是不是在忌惮着我?”

    张景侗轻声一笑:“我忌惮你?呵,我忌惮你做什么?”

    张景侗面色阴沉,屈指轻扣着桌案道:“他可是有把柄攥在我手里的,不怕他不回城来。”

    季元听他意思,心头一颤,忙道:“他有什么把柄?”

    张景侗回身睨他一回,不做声的在桌案前坐下,捋一捋衣袖,轻描淡写的说道:“把柄自然是越少人知道才越好使,眼下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待我抓住了他,你便知晓了。”

    “你……”季元气结,便将衣袖一甩,冷哼声道,“景侗,若你我还是兄弟的话,你不妨掏心窝子跟我说一声实话,你是不是在忌惮着我?”

    张景侗轻声一笑:“我忌惮你?呵,我忌惮你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