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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长孙容谨温润的目光落在司鸢的身上多了几分打量,毕竟第一次见那人,她亦然是戴着帷帽的。
“王爷敢让她揭下帷帽吗?”师菱佩虽是惧怕时亓懿的气势,但她心有不甘,目光如剑般射向司鸢,步步威逼,势必要揭穿她的身份。
“放肆!王妃身子骨不好,揭下帷帽加重她的病情你该当何罪?”他清冷的嗓音含着如冰霜般的寒冷,眸光宛若冰锥般刺向她,浑身萦绕着上位者的压迫。
在上位的皇帝微微眯眸,深沉的眸光闪烁出了一抹光芒,他强制让司鸢来,本就是想抓她的把柄,多多少少打击到时亓懿一点,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证实了司鸢的身份,那么便可治时亓懿的罪。
但他不如时路倪那般想得天真,他心知,时亓懿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思及此,他的话语幽幽地响起,眼角流露出了淡淡的精光,“皇叔,清者自清,便让王妃揭下帷帽让众人一看,也可洗清她的嫌疑。”
“若摘下帷帽不是前太师之女,还请皇上治师菱佩诬陷皇室的罪名。”时亓懿依旧神态自若,余光淡淡地扫了师菱佩一眼,渗着淡淡的寒意。
“好。”皇帝勾唇一笑,极为爽快地答应了。毕竟师菱佩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即便到最后发觉是场误会,死的是师菱佩,与他何干?
闻言,时亓懿缓缓地摘下了司鸢的帷帽,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映入眼帘,眉间的魅莲出淤泥而不染,一双桃花眸潋滟无波,红唇如同樱桃般光泽。
见状,师菱佩的眸光渗出了浓浓的戾气,神色颇为狰狞,她咬牙出声,“这就是师鸢,王爷还有何狡辩?”
司鸢,师鸢。
她在一年前听闻摄政王爷娶的王妃名司鸢不甚在意,毕竟她坚信师鸢早已死了,直到前段时日看到她那张脸,再加上先前在宫门口她看到自己那怪异的表现,让她确信,这是师鸢无疑。
而长孙容谨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眉间的魅莲,温润的眸光划过一抹愕然,旋即微不可察地黯淡了眸光,虽然他猜到了或许是她,但见到之时却还是难以抑制地诧异。或许,是他心底不愿这是她,毕竟,这是时亓懿的王妃。
时亓懿凉薄的眸光扫向众人,神色不见任何慌乱,如雕刻般的五官勾着着淡淡的冷厉,他的薄唇微启,“何人证明她便是师鸢。”
“微臣与师鸢有过几面之缘,王妃与她虽有相似,但却不是师鸢。”一名大臣起身,拱手缓缓道。
“没错,师鸢早已死了,王妃不过是与师鸢有几分相似罢了。”
“对,没错。”
······
大臣们纷纷如此说道,师菱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满眸猩红,气得嘶吼出声,“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师鸢,你们是瞎了吗?”
彼时的时路倪神色阴沉如水,眼底阴鸷狠厉,唇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见众大臣这般反应,他便知道,他输了。
皇帝的眸光微眯,神色沉了下来,眸光望着神色淡漠的时亓懿,眸色更是一沉,略带青涩的嗓音故作低沉,冷冷地开口,“够了!”
他的目光扫过满眸慌乱的师菱佩,眼角流露出了寒意,唇瓣微动,冷冷地下令,“师菱佩诬陷皇室,杖责八十。”
杖责八十,男子都未必承受得住,此番的惩罚也是要了她的命。
侍卫领命上前拖走了师菱佩,而她的眸光渗着浓浓的狠厉,依旧不甘心地喊着,“皇上,这明明就是师鸢,皇上——”
声音渐行渐远,紧接着是杖刑的棍棒声沉重地响起。
时亓懿负手而立,纤尘不染的锦袍清冷绝尘,如同谪仙一般,但眉宇间却不失皇者的威严。他早在先前便做好了准备,一些大臣是前太师的门生,为了太师保留这一点血脉,不惜欺君。而一些见过师鸢且与太师无交集的大臣们,他便将他们的罪证收集起来,把柄在手,他们根本不敢乱说话。
在时亓懿送去那些大臣的罪证之际,他们纷纷慌乱无比,害怕被罢官,向他求情,且言要为他做牛做马,只求掩饰罪行,而这位摄政王爷等的就是这句话,当时他不过淡淡地道了一句,宴会之上,勿要胡言。
当时的大臣们不懂是何意,直到见到司鸢的容颜,他们才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