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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音趁着拿着外卖盒子出去丢的空档,顺便去了一趟医生那。
虽然医生那么说了,她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毕竟这样的事情不算是小事。
她有些担心,医生只是不方便当着陆延赫的面说,害怕打击到他。
医生见她进来,很客气地请她坐下偿。
哪位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资历较深的老医生。
看着顾南音和蔼的笑,“陆太太是为了陆先生的病情过来的?”
顾南音点头,把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她必须要知道真相。
“陆太太请放心,陆先生的失明只是暂时的,陆先生伤的是在脑部,至于是在什么时候能恢复,还得等下午拍了CT再看。请陆太太相信我们的医院,我们会安排这方面的专家为陆先生做详细的医疗方案。陆先生的情况在我们这里也并不是首例——我们有这个经验!”
闻言,顾南音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下了。
她怎么想也不会那么的严重。
顾南音道了谢,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有些松了口气,她看向外面的天空,红唇轻抿了下。
会好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要相信——
顾南音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推门而入。
男人有些狼狈地跌倒在地,他的手摸索着床沿想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她眼眶微微犯热,忙上前小手抚上了他的肩头,嗓音柔和。“我来——”
陆延赫身子微微僵硬,大掌覆上了她的小手,紧抿的薄唇少了生硬的弧度。
顾南音蹲下,架着男人的胳膊扶他起来。
陆延赫并没有放重量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怀着孕,他不敢用力。
所以她把他扶起来很轻松。她仰着面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询问,“要去哪里?”
陆延赫抿唇,“想去上厕所!”
闻言,顾南音耳根子微微发烫,扶着他也没吭声,带他朝着洗手间走去。
陆延赫靠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全萦绕在他的鼻息间,他微微俯下身,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实在好闻的很。
那款儿童的沐浴露很适合她,让她的身上都带了些好闻的奶香味。
顾南音把人扶到洗手间,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呆了呆。
是陆延赫先开的口,“出去吧——我自己能解决!”
顾南音反应过来,抬手就要去脱他的裤子,“什么你能自己解决,弄到外面了怎么办?”
她这么说出口,才觉得有些伤人。她担心地朝着他看了几眼,眉头微蹙,有些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陆延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听着她急于解释的话,陆延赫轻笑,抬手想要去揉她的脑袋,碰到的却是她的面颊。
他收了手,有些尴尬,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连个厕所都不能自己去上,还要人扶着。
他垂下的手握成了拳,护住了自己的裤子,沉着声说,“好了,先出去吧,这里我来!”
顾南音没松手,她咬着唇,眸里泛起了盈盈的水意,“我帮你——放心,我不看的!”
陆延赫沉了沉气,俊脸显得有些紧绷,没有焦距的眸仍旧黝黑深沉。
“出去——”
顾南音被他放大音量的声音,吼得有些呆了呆。她泛着水光的眸子仿佛只要他再说一句重话,眼里的水雾就能掉下来。
“我不出去!”她也跟着倔强上了,“你那里再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你别跟我说你害羞!”
陆延赫默了默,他家太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豪放。
“老公,你要是觉得难为情,我就不看!我转过身去。保证不看!”她的声音放柔,放软。
带着点江南女子的软糯,像是在撒娇,根本让人无从拒绝。
陆延赫还没开口,病号服的裤子便被她拉了下去。
女人柔软细腻的小手冰冰凉地碰上男人的那处极其敏感的地方。
她听话地转过身去,脸却红得跟被被煮熟的虾似的,又红又烫。
“可以了,我不看,真的不看——”
闻言,陆延赫薄唇微微上弯,他的小妻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玩。
顾南音背着身过去,她感受到男人的大掌跟着覆了上来,带着惑人的热度。
一段长长的放水声结束,顾南音早就有些快要晕眩了,这么大白天的,虽然没有别的意思,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难为情得很。
她手下是男人那疲软之物,她从来都不觉得那地方长得好看,甚至是觉得有些凶狠,但这样的时候到也没觉得它有多丑。
“好了!”身后男人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顾南音刚想收回手,却被陆延赫的大掌捏紧。
他低磁带笑的声音说,“太太,做事要有始有终!”
顾南音眨了眨眼,大脑有些吃顿得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陆延赫失笑,那双明明没有焦距的眸瞳却透着很深的笑意。“音宝,你打算让你老公就这么出去了?”
他说得意有所指,顾南音朝着下面看了眼,那东西还抓在手上,裤子也没穿好。
她咬牙,“你不会穿么?”
男人忽然俯下身来,他的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他笑着说,“我瞎——”
顾南音摇头,她不喜欢从男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字。“你说什么呢?医生都说了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
“至少现在还看不见!上个厕所还要你这个孕妇来扶。”陆延赫的脸上有了些落寞,不过只是片刻。
他的话锋突然转开,“音宝,帮我穿裤子!裤子是你扒的,穿上去也应该由你来!”
顾南音被他的理论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弯下腰去,帮着男人穿上裤子。
简直就是无赖——
坐好这一切之后,顾南音带着男人来到洗手台前,她拉着男人的手用洗衣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陆延赫由着她那小小的任性行为,眼眸里饱含着宠溺。
洗到第三遍的时候,顾南音才觉得干净多了。
继而又扶着他出去。
她小小的身子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谈不上吃力,她更像是被男人拥在了怀里那般。
上午十一点,阿姨来了一趟,送来了两人换洗的衣物以及她在家里做好的午餐。
因为提前知道了陆延赫伤在头部,阿姨做的菜偏清淡,伤在头部吃鱼和鸡蛋都比较好。
用完午餐,阿姨将便当盒拿走。
顾南音送着阿姨出门,阿姨叮嘱了顾南音也需要注意休息,怀着孩子可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
阿姨那架势跟对待自个闺女似的,顾南音不敢反驳,连连笑着说好。
他现在这样,她自然是不能让自己倒下去的。
她时刻都知道,现在她怀着他们共同的宝宝。
所以累了,她也会自己知道休息的。
如果伤到了孩子,她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送着阿姨到了电梯口,阿姨便让她快点回去吧!
顾南音点头,看着电梯下去,她才朝着病房走去。
还没等走近,她便看见一个身影在陆延赫的病房前张望着。
女孩穿着黑白条纹T恤裙,板鞋,长发披散着下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桶。
顾南音走近,女孩有些踟蹰地看了顾南音一眼,“陆太太!”
她眯眸,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孩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穿着红裙的女孩。
细看之下女孩长得挺耐看的,青春无敌的面庞,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在幸福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女孩,一般家庭的情况很容易体现在脸上,因为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所以看上去特别纯真,看上去也相较于同龄的女孩子要年轻得多。
面对这个女孩,顾南音不免着倒是有了些自卑,这一年多来,幸福的表象被幻灭,她经历的实在太多太多。
明明才二十三岁,心态却跟三十二岁的人差不多。
她的世界有些太过阴暗了些,到处都存在着算计。
“你叫什么名字?”顾南音询问。
女孩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顾南音会问这个问题,她好半会才说,“我叫桑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桑榆。”
顾南音点头,“名字挺好听的!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妈妈煮了鱼汤,让我带过来!”女孩微垂着眸,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南音的脸色,生怕她万一有个不高兴的。
顾南音朝着她手里提着的保温盒看了眼,微微笑,“我们午餐已经吃过了!鱼汤怕是吃不下了!”
她一点都不乐意,看到这个女孩这么殷勤。
说她是醋坛子也好,反正就是见不得。
她的视线掠过女孩子右手食指上贴着的卡通创可贴,心下已经了然。
这鱼汤怕是她自己做的吧!但偏偏却打着妈妈的幌子。
她不想去胡乱着猜测着人家的心思,但这个女孩的用心,她多少还是明白的。
陆延赫这样的男人,怕是像是这样对他有意思对女孩应该不少吧!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贴上了她的标记,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女孩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将受伤了的食指往后藏了藏。
她说,“陆太太,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陆先生受了伤也是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坐视不理。妈妈从小就教我要懂得知恩图报。”
顾南音莞尔,唇角微微上扬。
“小女孩,知恩图报这个词你应该是用错了。陆延赫他并没有救你,只是没有选择伤害你仅此而已。换做是其他人,想必也都会选择这么做!你懂吗?你现在在这里大献殷勤,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第一延赫他现在看不见,哪怕你做再多,没人告诉他他照样也不知道!第二你做的这些不但我不喜欢延赫也不喜欢!所以你的小心思还是别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顾南音的话把女孩说的有些无地自容,她红着脸,看着顾南音的眼神有些闪烁。
“陆太太,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那个心思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和我的丈夫都有些不大舒服。他这里不缺人,更不缺佣人,厨娘。他想吃什么,我们可以让家里的阿姨做好了带过来。不用再劳烦桑小姐花这份心思!”顾南音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把眼前的女孩比成佣人,厨娘。
女孩听了顾南音的话,面上犹如一个红透了的番茄,更是尴尬得想要立马哭出来的样子。
只是顾南音却根本丝毫不在意。
这样想要来插足的人她一个都待见不起来,不管这个女孩长得是多么惹人怜爱,让人于心不忍。
她竖起浑身的刺来,也要守护着来之不易的这份感情。
在陆延赫那个男人的面前,或许真的其他的什么都显得不是那么地重要。
这次那种让她恐慌的感觉,让她真正地清楚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那种失去了就会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的感觉,真的太过挠心挠肺。
“陆太太,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女孩咬着唇狡辩,眼眶里泛上了红,眼泪就快要掉落下来。
顾南音微微一笑,现在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她真的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就像是那些欺负弱小的坏人,她将脑海里的这些想法挥去,勾唇,声音微冷。
“没有那个意思最好!要是有也趁早给我断了,陆延赫那样的男人,你真的以为就那样一次小小的意外,就能喜欢上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别太天真。”
女孩垂了头,肩膀微微的抖动,她真的把脸面都给丢光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这么训斥,但偏偏她又是什么都不能反驳。
她说的都对,她是在痴心妄想,妄想着能凭借这件事能有这个机会接触到安成神话般的男人。
所以她真的连为自己辩驳都无从说起。
她咬着唇,脸上如同火在烧着的那般。
“对不起,陆太太!我先走了——“她朝着顾南音鞠了一躬,转身就跑开。
顾南音看着女孩的背影摇头,她的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招惹桃花了。
而现在,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能招惹上那样纯真漂亮的小姑娘,那个男人啊,真的跟祸水没多大的区别。
男色误人。
顾南音开门进去,看着安静地坐在床上的男人,她暗骂了一声,看不见了,还要勾引人!
陆延赫听到声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他的唇角嗜着融融的笑,暖意一点点地油然而生。
“过来——”
顾南音朝着他过去,坐在他给她空出来的那点位置上。
不一会儿,男人的大掌便伸了过来,将她拢到了怀里。
她从男人的怀里抬头,小手攀上男人的唇角。
陆延赫张口含住她的手指,稍微着吐出来。
他抿唇微笑,“怎么去送个人要这么久?”
“你还说,还不都怪你!长得这么好看,到处惹桃花。”顾南音皱眉,指责。
“刚才那个女孩,让你生气了?”男人低沉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透着淡淡的揶揄,顾南音听得懂。
“都听到了?”
“嗯,看不见,耳朵就更清楚,包括你的脚步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深情地吻了吻她柔软的耳垂。
一种感官丧失了,其他的感官就越发地灵敏。
而对他而言,是听觉越发地明显了。
她们刚才在外面的对话更是一字不落地到了男人的耳中。
顾南音躲了躲,转头红唇擦过男人的下唇,“刚才那个女孩亲自给你做了鱼汤,我没让她拿给你!”
“嗯,我知道!”陆延赫说。
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没有什么要反对的。
别人不是他要考虑的,那个女孩这么做的确也是给他增了不少的烦恼,至少自家太太不太高兴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那个女孩,真的不是我故意招惹来的。”陆延赫搂着她的腰说得认真。
闻言,顾南音在他的怀里噗嗤一声笑开。
她顺着他的话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那个女孩不是你故意招惹的而是你无意招惹的。她想做什么在她的想法,我们不能控制得了不是?”
“是——”陆延赫拉长了声音说,对她的话,他无从反驳,本来就是事实。
而他们只要顺从着自己的内心就好,不管别人,毕竟从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两个人在一起,顾不了太多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他们也只能这么顾着自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感情。
顾南音仰头盯着男人的俊颜,食指顽皮地从他的额头开始下滑,最后抚着男人那两片薄薄的唇瓣。
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意,“老公,我爱你——”
“音宝——”陆延赫俯下身,薄唇擦过她的面颊,跟着感觉,他的唇移到了她的唇上。“你这是再问我讨吻吗?”
“错——我在跟你讨你爱我!”她眼眸笑得弯弯的,这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陆延赫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浑浊的声音开口,“音宝,我爱你!”
顾南音笑出了声来,捧住男人英俊的脸,红唇吻了上去。
男人的反应稍稍有些迟钝,而后搂着她的腰,更加急不可耐地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