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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瞪着前面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三人,他那深深的黑眸,像是深不可测的黑洞,而这一刻,涌动着滔天覆地的猩红。
一股疯狂的妒意,一点点从心底慢慢地滋生出来。
他紧握成拳的手微微发着颤,牙关紧咬,就想冲上前去撄。
只是突然一只柔软的小手便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席暖轻扬着下巴,漂亮的美眸流转着极浅的笑意,“去吧去吧!想让南音更讨厌你你就去吧!”
“你这几年在国外是只长了个子没长脑子是吧?四年前的事情你还想重现?还是你以为南音对面的那个男人是当初那个没权没势的韩家私生子?”席暖见他冷静下来,便松了手,眉眼带笑地睨着眼前正欲发作的男人。
“你——”沈从安被堵得哑口无言,坐在顾南音对面的男人他不可能会不认识,GK的陆总。
席暖冷呲了声,微微上扬的眉眼里带着轻嘲,“就你这样,南音不选你是对的!换做我是南音我也不会选择你。”
“席暖,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沈从安脸色阴鹜,说着便朝着席暖走近了几步。
“你打啊你打啊!打女人算什么男人!自己没本事还整天只会暴脾气揍人!如果你不是沈家二少爷,我想你早就进了少管所了!”席暖退了几步,站定偿。
“南音现在的处境你知道多少?你这个样子能成为她的依靠吗?你想要她来到你身边,那你就要足够强大,给这个女人依靠和安全感!而不是跟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想着用拳头来解决问题。那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才会干的事情!”
沈从安剑眉狠狠地拧在了一起,漆黑的眸却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的消息,也要她肯让他靠近,他才能知道啊!他抬眸,深深地看了眼强装着镇定的女人,薄唇微启,“我们走吧!”
“走去哪?饭都还没吃!我饿了——”席暖挑唇,勾着笑。
“去其他地方吃!”沈从安冷声道,再在这里呆下去,他真保不准会做出点什么来。
席暖走到了沈从安的面前,语气轻然,“你难道不好奇,那个孩子是谁的?这么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家人?啧——”
她朝着顾南音他们那桌看去,“女人漂亮温柔,男人高大英俊,孩子懂事可爱,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家人?你难道真的无所谓了?”
“席暖!”沈从安英俊的面容微微僵硬,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般。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席暖扬了眉,耸肩笑道,“别别扭了,上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据我所知南音可没消失过,也没生过孩子。”
话落,她也没等沈从安反应过来便拉着沈从安的手臂往着顾南音他们那边那一桌走去。
餐厅的氛围极好,流淌着悦耳的钢琴曲,宁静而安然。
顾南音撩着唇,和陆延赫的酒杯轻轻碰了下,小宝眨了眨大眼,举起了他喝的果汁。
她轻轻一笑,举杯过去和小宝的碰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叮”的一声。她抬眼朝着男人看了眼过去,笑意流转着道,“小宝要不要和叔叔也来碰杯?不然那个醋缸又要吃醋了!”
“好呀!”小宝转过头看向了陆延赫,眨巴着的大眼是一派的天真。
陆延赫垂眸,拿了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折射出了好看至极的潋滟水光。
还未等碰上,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便插了进来,陆延赫微微顿了一下,抬眸朝着两人看去。
男人的黑眸在见到席暖身旁的沈从安时,眸色渐深了些。
“南音,陆先生,好巧啊!”
顾南音在看到沈从安的时候,略微有些不自然,微微颔首,“好巧——”
“这小朋友好可爱——谁家的孩子?”席暖松开了勾着沈从安手臂的手,弯下了腰摸了摸小宝的脑袋,便抬眼朝着顾南音看去。
顾南音微微撩唇,还没等她开口,小宝便脆生生地道,“阿姨,别摸人家的头,这是个不礼貌的行为!”
席暖手上一顿,转而捏了捏小宝的脸蛋,眸里都是笑意,“小朋友,你这么怎么这么可爱?”
小宝满脸的不乐意,眉头无奈地蹙着,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幼稚的阿姨。幼稚的童声嚷嚷着,“干妈,救我!”
顾南音见着好笑,忙出了声,“席姐姐,你把这小家伙弄哭了,我回头就不好交代了!”
席暖也算是听到这小家伙叫顾南音什么了,松了手,看着小家伙一脸郁闷的表情,她噗嗤一笑,“这是你干儿子啊?”
“嗯,可爱吧!”顾南音眸底染着笑意。
“挺可爱的,改天借我玩玩——”席暖直起了身,唇角勾着笑,看着这么可爱的小正太,她还真有种雀雀欲试的感觉。
小宝闻言,小身板忍不住轻颤了下,让他给这个阿姨玩,他回来的时候还有骨头吗?
顾南音了然,眯眸笑道,“那么喜欢,自己生个玩玩。我家宝贝干儿子,怎么能给你玩?”
“小南音,你都不爱席姐姐了?你明知道,我没男人,自己怎么生?”席暖撩了撩微乱的头发丝,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席姐姐你就别耍宝了!追你的男人那么多——”
席暖叹息道,“可是没喜欢的呀!”
“唉,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我们去里面。”席暖见沈从安的神色有些变了,忙勾住了沈从安的手臂,跟顾南音他们道了别,朝着里面走去。
顾南音移开了眼,拿了酒杯,微抿了一口,红酒甘冽微涩的味道缓缓地在舌尖散开。
她放下酒杯,便对上了男人那漆黑深沉的眸。
她好看的唇上还泛着点点的水润的光泽,柔和精致的五官上染上些许的羞涩,陆延赫看着只觉得喉头微微发了紧。
“怎么这么看我?”她被看得有些发虚,有些不自然地撇开了眼。
陆延赫唇角勾着的笑渐渐浓郁,他微挑了眉,长臂越过了餐桌,修长有力的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漂亮勾人的眸,“我不喜欢他用那种眼神盯着你看!”
在男人这样灼人的视线下,顾南音有些扛不住,面上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她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知道刚才沈从安是用什么眼神看她的,但她现在知道的是被这个男人这么看着她不舒服。
微抬了下巴,她眼里泛着潋滟的水光,咬唇道,“他要用什么眼神看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别这样——”
“别哪样?”陆延赫眼底的笑极淡,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力。他挑起了薄唇,看上去有些轻狂不羁。
顾南音咬了牙,这个坏家伙,小宝都在。
小宝见状,乖乖地低了头,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松开——”她羞红了脸。
闻言,男人的长指点了点她的下唇,眸底笑容渐深,语气里多了丝缱绻的味道,“叫声老公,就松开——”
“陆延赫,你——”
“嘘。”男人的长指抵在了她的唇上,半眯起的眸里包含警告的意味,“你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不开心了,后果自负。”
她垂眸挣扎了会便微微倾了身过去,撅起了小嘴,在他的耳旁轻声地念出了那两个字。
她的声音软软小小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缠人得紧。陆延赫剑眉微挑,终是满意地勾了唇。
被松开后,顾南音脸色微红着,也不知道男人这是什么恶趣味,还叫老公叫上瘾了。
上次在沈家的洗手间里,他也是这样逼着她叫老公。
不远处的那桌,席暖见着沈从安一直盯着那边在看,轻笑出声,嘴里是止不住的冷嘲热讽。“沈二少,这么看着心是不是很痒啊?不过呢,你又拿什么跟人陆先生去争?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了?”
见着沈从安那阴鹜的眼神,席暖无所谓地笑道,“那就好好地让自己变优秀,让大家提起你的时候,不是沈家的二少爷,而是你沈从安。”
要足够强大,才能让别人忘记你的出身。
一个人真正的强大,是不需要依靠背后的力量也能让大家记住你是谁。
“席暖——”沈从安悠悠地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女人,“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和我联姻对不对?”
自打一进来,他就看出了这个女人是一直把他在往外推,一边不停地打击他,但同时却也是在为他出谋划策。
不断地给他灌输着一个思想,只有变强才能有底气去跟别人争她。
席暖一咬牙,眸子微眯,淡淡的笑开,“是啊!不想——”
她不想她的婚姻受人摆布,成为家族生意的牺牲品,她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她的婚姻必须要因为爱。
而面前这个男人,虽然比她大了两岁,行为却和个孩子没两样。
冲动易怒,心智甚至都还没长开。单单是这点,她就能肯定他们一定没戏。
从圣霆出来,小宝被男人单手抱在怀里,他的另一只手却是紧紧地牵着她的。
他的大掌温热宽厚,轻轻松松便能将她的手给包进去。
七月中旬,安城的夜晚的气温仍是有些高,两人交握的手,微微出了汗。
有些黏腻,顾南音仰着头看过去,红唇一勾,缓缓地将头靠了过去,她的头抵上男人肩膀的同时,他也朝着她看了过来。
黑沉的眸里宠溺而温柔,浸染着深深浅浅的笑意,几欲将她淹没。
顾南音仰头看向了天空,上面只挂着几颗寥寥无几的星星,抿了唇,她看向了一边的男人,“我们在江边散会步吧!”
很少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她都快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久没有闲下来好好地看看这座城市了。
或许是觉得时间还很长,总会有那个时间的,但事实却总是相反。等到想做的时候已经开始物是人非了。
陆延赫眸色微沉,看着她如玉的面颊,微点了头,“走吧!”
江边的风带着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南音松开了男人的手,朝着围栏边上走去,晚风吹动了她的碎发,带着点撩人的气息。
她突然转了身过来,那双漂亮的明眸看向了他,“陆延赫,我想一辈子这样多好——”
平静而安然,她想等一切都落了幕,她想嫁他,然后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简单而又幸福地过一辈子。
陆延赫的眸里染了笑,一辈子,一辈子都维持着这个样子可不行。
等回了陆苑,小宝也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陆延赫看了她们一眼,便先下了车,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将小宝从她怀里抱出去。
顾南音看着男人的样子,微弯了唇。难得的他对孩子会那么地好——
晚上,顾南音将放在茶几上的案例看了个七七八八,本来剩下的就不多。
她是外行,这方面很欠缺,她知道的,她其实是不适合管理公司的。但不适合,也要逼着自己去学。
那毕竟是她唯一能守着的东西了,人活着就是要为了某些东西去努力的。
陆延赫拿了牛奶过来,俯身放在茶几上,黑沉的眸瞥过她手里的文件,高大的身躯在她身旁的位置一坐。
薄唇似笑非笑地勾着,“用得着这么拼?”
她不以为意地勾唇,亮亮的眸子也没朝他看,“我想多学点东西!毕竟多学点不是什么坏事,是不是?”
对她一头热的情绪,陆延赫只是笑了笑,俯身过去,把牛奶拿到她的手边,“有热情是好,但也别太过——急于求成,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顾南音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浅浅地啜了一口,不满地看他,语气里糅杂着哀怨,“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
“你就那么喜欢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里?”陆延赫微挑了唇,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枕上。
微垂着眸的样子,参杂着点痞气。
她眉头微蹙,微垂了眸,捧住了手里的牛奶,无奈地道,“生活都那么艰难了,还不能让我有些期待吗?”
“艰难?”陆延赫挑了眉,两条长腿交叠着,他轻笑,“你怕是没见过更艰难的吧!你这点算什么?你有跟别人斗的资本,其他人呢?为钱穷极一生,到头来还过不上舒适的生活。”
顾南音撇嘴,将牛奶放在了桌上,往着男人身上一靠。
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她缓缓开口,“也对,我就算真的到最后什么都没了,你也会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陆延赫抬手捉住了她的小手,薄唇微微上挑起,黑沉的眸愈发深邃,“你这是在害怕什么?不相信我?”
她仰头,男人的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好看得无可挑剔,她抬手抚上了他的面颊,粲然一笑,“我不该害怕的,我该相信你的,不——相信我们!”
虽然不曾说过爱,但她知道,她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
否则他怎么能容许她在他的世界里横行霸道,这个道理那么显而易见。
陆延赫抬手将她腿上放着的文件拿开,放在了茶几上,口吻带了些命令的感觉,“去睡觉,别太晚了——十二点了,你要学习,也该看看时间。”
“别,我还有点没看完——就一会。”顾南音忙从男人身上起来,手还没碰到文件,身子就被陆延赫给腾空抱了起来。
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朝着茶几那边散落的文件看了眼。“真的只有一点了——”
“只有一点了那就留着明天看!”男人的声音沉沉的,看起来根本没得商量。
顾南音撇嘴,最后只好直接闭上了嘴。
翌日,顾南音是踩着上班的时间点进公司的,她不常会熬夜,所以偶尔这么一次有些吃不消。
她凳子还没坐热,Linda便踩着高跟鞋过来,她拿了一叠的资料过来,往她的桌上一放,“顾小姐昨天给你看的案例看完了吗?”
“差不多了!”顾南音微微撩唇,微垂了眼眸看向了放在桌面上的资料。
“是这样的,我们总监鉴于顾小姐没接触过这一行考虑,所以叫我拿了这些资料过来,让你尽快熟悉一下,根据昨天的给你的那些案例,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Linda微微挽唇,“至于时间明天可以吗?”
顾南音翻看了几页面前的资料,昨天交给她的就那么一叠,今天又这么一叠,还让她明天交上去。
只怕不只是想试试她深浅的吧!这摆明了的是带着点刁难的成分在里边,顾南音浅浅笑开,“这么多的文件对我一个外行人来说,的确是有些为难了。麻烦你帮我问一下你们总监,这份报告是急着要的吗?不急的话我下周一交,急的话你们可以找别的同事做。”
Linda见她的态度,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那好,我去问问我们总监!”
顾南音左手支在耳侧,垂眸翻看着这些文件。
自从外面那层假象被狠狠地撕开之后,她要进公司,顾庆恒自然是百般的不愿意,也会想方设法把她给赶出去才对。
所以,这样的刁难应该是预料之中的,只是她还为什么会对那个所谓的爸爸存在一点期望呢?
财务部,副部长办公室的门被人轻叩了几下。
程宇抬眸朝着门口看去,顾黎菲推门而入。
身着着白色套装的她看上去精干又养眼。
程宇舒展着双臂往后一靠,挑眉看着顾黎菲,“什么风把我这千金小姐的表妹给吹上来了?”
顾黎菲勾唇,在他的对面坐下,面对程宇的调侃她早已习以为常,“表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冠上了顾姓的冒牌千金。”
程宇皮笑肉不笑,冷眸打量着眼前的顾黎菲,“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哥,你对我顾南音的感觉怎么样?”
“聪明又漂亮!”程宇微眯眸,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来。
下班前,顾南音接到了顾庆恒的电话,让她晚上一起吃饭。
她只是稍微挑了下眉,给陆延赫发了条短信过去,才开车去了定好的酒店。
是定在三楼的包厢,顾南音进入包厢内,到是意外地发现程宇也在。
她微挑了眉梢,看向了这一屋子的人,语气微扬,“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人都聚齐了?”
“今天是你汐姨的生日,大家一起简简单单地吃个饭!算给爸爸一个面子——”顾庆恒过来,把顾南音拉了过来。
语气间尽是柔和,面子?顾南音不由地想笑,什么面子?这里除了程宇之外,谁不知道家里那点破事?
顾南音那冷冷的眸光扫过黎汐的脸,“呀!原来是汐姨的生日,真是不好意思。我都忘记给汐姨带礼物了!”
黎汐面露尴尬,忙摆了摆手,笑容柔和,“要什么礼物?都是一家人!”
“呵——”顾南音冷笑了声,也没坐下,漂亮的眸子里是一片的嘲讽,“爸爸也真是的,这样的日子怎么好通知我过来!难道真的不怕我扫了你们大家的兴?”
“南音!”顾庆恒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目而视。“你再胡闹就出去——我是想让你们借着这个机会关系缓和下!你再这幅态度给谁看?”
闻言,顾南音为所谓地撩唇,拿起包包作势就要离开。
还没等走到门口,顾黎菲便上来拉住了她,“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好歹也是妈妈的生日,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吗?别惹爸爸生气了!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闹得那么难看?”
顾南音冷冷地看了眼顾黎菲抓在她手腕上的手,眸色微沉,声音更是冷到了谷底,“那是你妈妈,可不是我妈妈!”
“姐姐——”顾黎菲喊了声,便拉着她的手腕往餐桌旁走去。“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妈妈也是开心的,你能来——”
“南音,一家人和睦最重要了!以前的事,都放下吧!可能汐姨有不对的地方,不怪你!”黎汐站起身来,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放下?”顾南音冷冷地勾唇,放下这个词说得真不要太好。“说我害你流产的事你能放下?”
黎汐面色微变,一时间尴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