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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街边的铁艺长椅上,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妈妈妈妈,你看,他长得好奇——”
“嘘!不能这么说!”女人、或者说是女河马一把捂住脚边孩子的嘴,冲我歉意的一笑,可是那双眼睛也满带着好奇偷偷打量我。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啊。他们外表上和动物、也就是真正的河马没有任何不同,却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还穿着衣服、玩着手机,街道马路除了车辆、建筑物和门窗大小有分别外和人类的城市基本上一模一样,有一队衣冠笔挺身着黑色西服拎着公文包的仓鼠连成一长串从我脚下走过。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尾巴才是和人类格格不入的多余的东西,可是在这个世界反倒是我人类的外貌变成了特立独行,好多人、动物……呃还是用“人”来指代吧,好多人在看到我有耳朵尾巴之后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闪光灯一亮,我猛地抬头看去,举着手机对我拍照的斑马尴尬一笑,灰溜溜的钻进人群里消失了。
我又叹了一口气。
“你好。”一道声音从我身边响起,我以为就这里的人对我敬而远之的好奇态度,他不是在跟我说话,可是一只覆盖着黄底黑斑毛发的爪子黑色的肉垫朝上,伸到我眼前晃了晃,而那个人又强调了一句,“hollow?”
“你在叫我?”我奇怪的看向他,一张毛茸茸的豹子脸配上极度人性化的眼神,我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他眼下两道黑色的泪痕说明了他的身份——猎豹,举在身后的尾巴见我看向他感兴趣的甩了甩,我盯着他那根尾巴一会儿,也忍不住大幅度左右甩甩尾巴。
“那当然。”同为猫科动物肢体语言有一部分相通,好感还谈不上,亲切感肯定是有一点的,至少我们能很顺利理解对方的善意,他一边回答着嘴角还勾起一个微笑,我眨眨眼把关于动物稀少的面部神经是如何做出表情这种没有意义的疑虑吞回肚子里,“不如一起喝一杯咖啡?”
“好啊。”我干脆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进入一家安静的咖啡厅,我们坐在窗边的卡座里,我点了一杯普通的美式,他则要一杯意式特浓,侍应生把杯子一端过来我就闻到咖啡那种浓郁醇香,闻上去很好可惜太苦我完全没法接受。
“我就直说了吧。”他抿了一口咖啡,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简约的白底印着暗花的名片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我熟悉的英文,公司的名称下应该就是他的名字,“我是威廉姆斯·克劳霍瑟(爪霍瑟),你可以叫我威廉,是一名经纪人,我对你的外形条件很感兴趣,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做一名模特?”
我愣了一下,无意识地捏捏手中的吸管。
明星吗?我印象中只在托尼的世界接触,按理来说第一世我应该也看到过明星之类的,可是那么久远的过去我早就不记得了。托尼的世界里模特们光鲜亮丽的出没在杂志和秀场,托尼有时候也会带我去看走秀,他们个个都有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和追随者。成为一个模特,也许会很有趣?
毕竟我的生命太漫长了,想找点什么事情充实一下自己。
至于他是不是骗子的问题,我只能说反正我现在身无分文,而且我的爪子可是很锋利的,骗子想来骗我最终只会倒霉而已。
威廉也有着不下于我的干脆,立刻开车带我来到一座高耸的大厦,电梯门一打开冷气就扑面而来,前台的柜台顶端还放着一张小号的柜台,化着妆穿着裙子的刺猬(应该是母、女的)冲我们甜美一笑,一边偷瞄着我:“克劳霍瑟先生,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恩,辛苦了萨莎。”他向刺猬小姐点点头,示意我跟上,“这边。”
当我进入那间明亮的办公室的时候,背对门的转椅上长着两只巨大的鹿角——或者说那个坐在椅子上慢慢转过来的麋鹿长着一对巨大的鹿角。他用那种我都快习惯的惊讶、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一圈,才故作正经的咳嗽一声,请我在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打开调转方向推到我面前。
“如果你确定愿意来我们公司工作,那么就请签下这一份合同,c级合同已经是新人能够拿到最优厚的合同了,如果不是鉴于你极具辨识力的外表,我们绝对不会冒这个险。”麋鹿先生双手成塔指尖相对,从镜片的上端看着我。我艰难的把目光从他只有四只手指和第一指节是蹄子材质的手上移开,试图阅读这份合同,可是我看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对于法·律并不太熟悉的我是不可能发现里面的漏洞和陷阱的。在我看来它们已经完整到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而且条件也十分丰厚。
但是我毕竟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他们问我社保号码、□□号什么的我完全都没有,所以我们只是签下了临时协议,暂时成为他们公司的一名模特,其他个人信息包括汇入报酬的□□都需要他们为我开具一张工作证明,再去社会保障号码办公室申请社保号,有了社保号才能到银行开卡开户,到时候才能补全这些信息再次正式签约。
这些都需要本人办理,公司没法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我去到正确地点。
“那么,”一直在安静旁观的威廉打破沉默,“拉蒙就交给我带吧。”
“也好,毕竟是你引进公司的。”麋鹿先生点点头,“拉蒙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也微笑着说道,跟在威廉身后离开。
“你以前经过任何模特培训吗?或者有什么特长?”他带我坐进电梯里的时候问道。
我茫然的回忆了一下,才发现过去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空闲时间我多数都选择懒懒的在阳光下睡觉,或是和爱人黏在一起让他(们)给我梳毛。
我突然有种浪费光阴的羞愧感,尾巴也低低的垂下贴在腿边,摇摇头。
“……好吧,今天就给你试一下镜头感,看你适合怎样的风格,”威廉微微皱起眉又很快松开,“台步和形体可以练习出来,先上半个月的培训课看看效果。”
一推开摄影棚的门入目就是有些刺眼的白,一块雪白的幕墙和地板还被很多支竖得高高的灯架团团围住,还有几架黑伞一样的东西也立在旁边,一只身穿碎花长裙的浣熊就站在灯光的中心,时不时变换一个姿势,表情眼神迷茫无辜惹人爱怜。把脸紧紧地贴在照相机上不舍得离开的骆驼摄影师一边不断念叨着“好好好”,一边上蹿下跳变换着各种角度和姿势拍照。
“威廉,”一道沙哑的女声突然在我们身边响起,我扭头一看是一位狐狸女士,手肘搭在另一只抱胸的手背上,狭长的眼中像带着小钩子一样妩媚撩人,指间夹着一支细细的女士烟,拇指一弹优雅地掸去烟灰,乳白色的轻烟就从烟头上升起随即氤氲着消散,只留下带着淡淡薄荷香气的烟草味道,“这是新来的?”
“没错。给他化个适合的妆吧,我最信任的就是你的能力了。”威廉把我往前推了推,自顾自的在摄影棚的角落找张凳子坐下,甚至还自在的交叉起双腿。
狐狸女士一手捏起我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另一只手把烟递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就把那口烟喷到了我的脸上:“呵呵,很有特色的一张脸。跟我来吧。”
我等她转过身踩着恨天高袅袅婷婷的走远几步,才把勉强忍住的咳嗽释放出来,在脸前挥挥手驱走那些烟味,回头看一眼慵懒的坐在那里的威廉,得到他往上一抬的下巴和坚持的眼神,才不情不愿的跟在她后面走向那一排挂得满满当当的衣架。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大大的衣架挡住,直到靠近才能看得见,只我前胸高的垂耳兔推推滑下鼻梁的眼镜,满脸的怯懦畏缩。
“深色系的。”狐狸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又扯了垂耳兔的耳尖一把,就低声笑着走到化妆镜前,从那个打开之后大得惊人的化妆箱里挑拣出一堆瓶瓶罐罐、扁盒毛刷。
负责挑选衣服的垂耳兔和他看上去一样没有存在感,因为等我把视线从狐狸那里抽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捧着一套衣服站到我腿边,眼巴巴的看着我了。我接过衣服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他似乎知道我的心声一样扶着眼睛小声说道:“这里没有更衣室,直接换吧,以后走秀总要习惯的。”
我耸耸肩,既然他们不介意我自然无所谓,直接换上他给我的衣服,他似乎看不惯我摆弄那些衣角、纽扣和配饰的方法,站到我面前满脸严肃的为我整理衣服。刚才还那么软绵绵的兔子,对着被弄乱的衣服竟然能露出那么强硬的表情,让我有些出乎意料,这大概就是对自己专业领域的执著和追求吧。
然后坐在凳子上任由狐狸女士在我脸上折腾,我看了镜子两眼,因为过去对自己的容貌就没太关注,所以我也不知道化完妆出来我和素颜有什么不同,具体效果是什么样,只觉得……还挺好看的。
浣熊走出聚光灯外表情就完全变了,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用颤抖的手点上,闭上眼深吸一口之后,才陶醉又不舍的吐出来。
骆驼摄像师让我站到幕布前,我只觉得那些白光都快把我的眼睛给刺瞎了。
当我稍稍适应一些后我又被那一双双紧盯着我的眼睛弄得后背发凉。这和想象中的手到擒来不一样,处在这样的位置让自己不紧张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骆驼摄影师已经把相机放下来任它挂在脖子上,叉腰说着“放松”“放松”的语气也越来越不耐。谁都不喜欢出丑,我也一样,所以我只能在心里不停默念着放松,希望能这样催眠自己,这起了一点作用,但显然对于仍然皱着眉的摄影师来说还远远不够。
“转移注意力,想想别的。看看你穿在身上的衣服想要表达什么感觉。”不声不响站到摄影师身边的威廉突然轻声说道。
转移注意力?算了,也许我能用点小小的魔咒做个弊,我身上的衣服是深灰色的,我不懂什么时尚,但是深色系通常都是和沉重的感觉联系在一起吧。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