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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里,他又如昨晚一样亲吻着她。
不知道是说过这么一句话,聪明的男人他们从来不会强女干女人,他们只诱女干。
所以像郎闫东这样的男人当然是聪明的,如果他霸王硬上弓,靳茜会反抗,反而这样的温柔,使得她像虚脱了一样,任他为所欲为了
慢慢的,靳茜的身上仅有的衣服也被他扒得一干二净,迷迷糊糊间,那条小内就教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给褪下,他亲吻着她全身,像对待世间唯一的稀世珍宝一样,甚至连她的指尖、指缝也不放过。
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在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留下他的痕迹?
“茜宝,放松些。屋”
到最后他把她压在身下。
只是,到最后,她是放松了,他却突然罢了手。
火热的唇离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遵从他们的协议一般,不会逾越最后的界线。
灯光再次亮起,刺得靳茜眯了眯眼,看着他将掉在地板上的衣衫一件件捡起,重新穿回,变得衣冠整齐。
她想问,他一会儿热她,一会儿冷她,究竟是因为那该死的协议,还是因为二嫂?
在郎闫东拧门出去前,她还是大胆问出了口,“为什么?”
都是聪明人,郎闫东自然知道她的这是何意?
“靳茜,我不会吻一个没有半点好感的女人,我承认,我对你有那么点喜欢,但那也仅是喜欢,也许,有一天我也真的会娶你,但我的最爱会凝为我心头朱砂。”
仅是喜欢,并非是爱。
猛地,靳茜心头还是撕裂般的痛。
他的最爱是她二嫂吧,如果以后他真的会娶她,她的二嫂也会成为他的嫂子。
所以,他现在不再碰她,也是因为二嫂。
除了痛之外,连嫉妒都不敢。
——
楼下,靳爵独自坐在吧台前,持着一杯香槟在慢慢地品,明眼人却看得出他是在等他。
“大哥,这么晚还不睡?”
靳爵倒是直白,半敛着一双半醉半醒的黑眸审度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又跟我妹做了?”
郎闫东眉梢一挑,浅浅地笑,从楼梯上走下来,在吧台前驻足,“都是成年人,这深更半夜的,不做.爱还能做什么?你说是吧,大哥?”
沉声半晌,靳爵泠然笑笑,“也是。”
摇晃了下高脚杯中金黄色的酒液,如珠串般的气泡不停地冒升涌起,他浅酌一口,一股香浓的果香与蜂蜜香攀至味蕾顶端,馥郁醇厚。
“要不要来一杯?”
郎闫东摇头,“我更喜欢喝烈酒。”
“可烈酒封喉,不如清淡一点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许你会明白。”靳爵又喝了一口,“时间过得可真快,年都快过完了,明天,我就要回部队了,再不多喝点就没机会了。”
漫不经心地说着,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搁,看向郎闫东的眼神变得严肃凌厉,“闫东,我就靳茜这么一个妹妹,我常年不在家,很少关心她,真没想到她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我这类型哪里不好?财大气粗背景硬,活棒器好功夫深。”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诗人,对得倒挺工整。”
“什么狗屁诗人?书读得少,初中毕业。”郎闫东摸了摸裤袋,裤袋空空,才发现香烟早就抽完了,吧台上有一包开了封的软中华,他道,“不介意我抽一支?”
“随意。”
郎闫东拍出一支烟,点燃,夹着烟递进唇瓣,一吸一吐之间,似能把一天的疲惫都消除。
又听得靳爵说:“男人么,谁没经历过几段感情,谁没爱过一个不能得的姑娘?当当放则放,才是大丈夫所为。”
他吐了一口烟圈,敛了敛眉心说:“大哥,别兜圈子,我文化浅,大道理什么的不懂。”
“坦白来说,我希望你放下湛蓝。今后让茜茜她过得幸福,你能做到吗?”
“性福,嗯,当然没问题。”
郎闫东笑呵呵的,吊儿郎当地没个正经模样。
父母为何这么快接受郎闫东,他们之间那点事儿,哪怕不说,他也心知肚明,而他更在意的绝非他前程,难道他非靠郎家的扶持才能登上海军司令那把交椅吗,那位置,早晚是他的,早晚而已。
靳茜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他看得出靳茜对郎闫东是用了情的。
“我这可不跟你玩笑。你要是敢让我妹哭,老子请你吃枪子。”言辞锋利,真不似玩笑,让郎闫东眉心猛地一拧。
他一口干尽杯中香槟,从圆椅上抽身而起,伸了伸懒腰,一只手慵懒地插进睡袍口袋里,从郎闫东身前走过,嘱托似得地拍了拍他肩膀,“年纪大了,一过12点就熬不住了。出去记得关灯。”
郎闫东倚着吧台,
tang曲着一条腿抽着闷烟,望了楼上一眼,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转身离开。
——
“听说靳明瑧明天会出差去B市,而他那个小女儿从靳家大宅出来,现在和他的前妻住在创时园。我们若是将那娘俩绑来,不就等于把靳明瑧握在手里了么,让他死绝不敢偷生。”
祁砚毕恭毕敬站在一旁,微微俯首,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道。
男人身穿阿玛尼黑色西服,笔挺而利落,一个眼神,他身旁靓女就知道他是何意,立马抽出一支雪茄递上去,弯腰为其点燃。
祁砚看到那雪茄头映着女人白花花的匈脯被燃红,又恭敬退到他身侧。
男人带着一双黑皮手套,白色衬衫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腕间蛇头刺青。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KingSnake”组织的头目——眼镜蛇。
“KingSnake”组织是国际走私组织,走私毒品、文物、器官等,但凡是赚钱的,违法的,他们都做.
据说,九年前,曾在公海与海军交过锋,被海军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逮捕的被逮捕,活下来的人潜逃在中国境内多年,势力又在逐渐壮大。
“祁砚,你说靳明瑧害了你的女人进了监狱,所以你要找我合作,一起除掉他。”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喷出青白烟雾,透过金丝边的眼镜睇向祁砚,“那么你知道我什么这么恨他吗?”
男人的声音微微低沉沙哑,听着总觉着毛骨悚然。
传闻,眼镜蛇20岁的时候就以心狠手辣而闻名,他曾毫不夸张地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只靠我一个人,就填满了整个公墓。”
祁砚瞟了他一眼,他脸庞过于苍白,瘦削得颧骨微微突出,看着都渗人得慌。若非他要为闵敏报仇,也绝不会找上这样一个曾令海军都闻风丧胆的人。
“听外界传闻,您是因为一个叫马家骏的人跟靳明瑧结下了梁子。”
当时,靳司令最欣赏的上校马家骏也死于那场战役。
马家骏是孤儿,在部队里唯独跟靳家那两兄弟称兄道弟,他不找靳明瑧他们报仇,找谁报仇?
“可以说是,也不是。”他挑了下眉,阴鸷的眸光落在自己一双瘦骨嶙峋的腿上,“你不知道靳明瑧在部队里和马家骏一样都是神枪手吗?他们两个一个射中了我的腹部,一个人射中了我的脊柱,后者就是靳明瑧。”
祁砚大吃一惊,他想不到的是,把眼镜蛇搞到瘫痪的竟然是靳明瑧。
“蝮蛇说的对,比起干掉靳明瑧,让他活着,生不如死才最过瘾。”他欣赏地朝身边烈焰红唇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扫了一眼,“我一直在等待着下手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祁砚,你这么想为你的女人报仇,我自然会成全你。明天你带着蝮蛇他们去他们所住的地方,把他前妻和女儿捉回来,任你处置。”
祁砚眯眸一笑,表示感谢。
——
天一亮,军用悍马从靳家大宅缓缓驶出。
从车窗看着外面春生意动的精致,熟悉的一草一木,这一别,回来又不知是何时?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地响起,去看看她吧,去看看她吧……
下颚轻轻一颤,微微清冷的声音从刚毅的唇瓣中逸出,“去岚城监狱。”
驾车的勤务兵一怔,怎么靳中将要去监狱那种地方?
来到监狱门口,勤务兵快速地下车给狱警出示证件,狱警朝车中军官敬了一礼,用最快的速度为他打开监狱大门,让那辆森绿的悍马畅通无阻地进入。
悍马停下,在勤务兵为靳爵打开车门,军靴重重踏到地面上,那一身干练的军装,腰前束紧的皮带,皆衬托出男人英气凛凛。
今日天阴,风稍大,他下车,惯性似得将军帽摘下,托在一侧,随行狱警们纷纷摘帽敬礼。
一阵风吹过,将他干净爽利的发吹得有些凌乱。
有一监狱负责人匆匆赶来,见是一大人物,急忙问好,“靳中将,怎么光临此地?可是有何吩咐?”
“来见一故友。”
“这节日档口,监狱长不在,只有些值班的同志,不知哪位是您的老朋友?”
负责人以为只有监狱长这样的监狱最高长官才会是靳中将的朋友吧,哪怕再不济也是一个在这里当值的狱警,哪知他简短有力道,“她叫闵敏,这里的一个女囚。”
什么?女囚?
又教周遭的人震了一下,堂堂海军中将怎会与女囚有所牵连,而这个女囚名字甚是熟悉,好像差点害了那个叫做秦湛蓝的大歌星,这秦湛蓝还是与靳中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据说是前任弟媳妇。
这这豪门里的关系,真是扯不清理还乱。
负责人也不便多问,礼貌一丝不敢落下,做了个有请的姿势,“那我领你进去,靳中将这边请。”
跨过高耸威严的门槛,军靴有力地踏在冰冷的水
泥地面上,大有清正严明之势,与这关押囚犯的肮脏之地格格不入。
闵敏已被带到指定的问审室里,闵敏坐立不安,以为又是靳明瑧来羞辱她了。
但房门一开,看见那一身军绿军装的男人,修整的大衣,挺括的衣襟,那是正大光明的威武庄严,能用世间最正义的词去形容,而她一身囚衣,落魄,狼狈,凄惨,何其哀哉?
震惊之后,是躲闪,躲闪之后,便只剩下苦笑,闵敏仅存的那点可怜的自尊都被这兄弟二人剥夺的一干二净。
“靳爵,如果你也是和靳明瑧一样来羞辱我的,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请回了。”
声音已变得嘶哑不堪,倔强的泪在女人干涩的眸框里打着转,不敢落下,也不能落下。
靳爵喉口发热,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下,就命那两名女警,“把她手链脚链解了。”
“这……”两名狱警颇为难,互看一眼,年纪长的那个说道,“中将,这只怕不符合规格。”
“有什么我担着。”
男人的声音冷而沉,命令的口吻,让女警不由一颤,却不敢违背。
哐哐铛铛的声音过后,闵敏手上脚上的镣铐被摘下,靳爵又命她们二人出去,他们抿了抿唇,还是一声不吭地出了去。
门关上后,冰冷的室内除了一男一女的呼吸声,只剩干冷的静默。
闵敏弄不懂,靳爵为何要这样做?
“闵敏,在我这里,我会给你最大的尊重。”靳爵凝视着那个越发干瘦苍老的女人。
闵敏的眉头再拧深一寸,强忍着的泪终是控制不住砸落下来,连带着肩膀也跟着颤动起来,“为什么?最后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却是你?”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而人总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信命。闵敏,你这样倔强的女人,更是如此。”
聪明如她,怎么不知靳爵指的什么?他说的是靳明瑧,她这辈子都得不到靳明瑧,这是她的命。
他缓缓走过去,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方浅粉中泛黄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那些痛苦又委屈的眼泪。
猛然间抬头,发现这帕子甚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帕子洗得斗泛黄了,应该有些年了。
她努力地回想着,恍然记起,这帕子是她曾用过的,儿时用来擦鼻涕的,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而他竟贴身带着?
他对她的情意,那么多年,从小到大,不管她风光年轻,还是她落魄色衰,他都未改初心。
“靳爵……”泪打湿了的浅白小脸抬起,她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他淡淡的应着,如多年不见的旧时老友般亲切和气,“你在等明臻,而我却在原地一直等你,你知否?”
父母这些年来一直为他婚事着急,他们不知的是,他心中从未放下过闵敏。
娶不到挚爱,单不单着又有何区别?
即便她是个可恶的坏女人,即便她做了再多的坏事,犯了多大的错,他还是愿意等她。
除了祖国和人民,该死的,他最爱的就是这个坏女人。
“本质说来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誓不甘休。但你方式不对,行差步错违法犯记,既然错了,那就改呗,党和祖国对你不差,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看,我们还没老到头发花白步履蹒跚。今年,我只有37岁,而你也才30出头,人到中年再恋爱也不算晚。”
突如其来的告白,没有太多花哨的言语,平平淡淡有时却也最为深刻,最见真情。
如果不动容,那是假的。
闵敏在监狱的这些日子,不是没反思过人生,在靳明瑧来看过她后,她也发现自己对他更多的是爱憎会。
现在,靳爵的这番话,这份精诚所至的情意,也让她金石为开。
那些爱憎会忽然间统统消散了,她心头一片清明安稳。
“可是,我……”也许真像他说的人到中年再遇见真爱不晚,可她是一介女囚,犯下过那么多错误,怎么配得上她?更甚,她还待在监狱中,无法出去。
“从你出生,我便在等,这一等就是三十多年,我还怕多等几年吗?别担心,你好好在这里改造,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等你出狱那天,我会来接你。”
闵敏恨啊,为何当初选择的不是靳爵呢?为何有这样一个好男人在身边,她却不珍惜呢?非要折那不属于她的桂枝?
登时,扑进靳爵的怀中,痛哭出声。
他其实很不善言语,怎样哄一个女人不哭,除了探出为她为柔软的掌心去轻轻抚摸她的背,下巴轻轻枕在她头顶,紧紧拥抱住她。
相互依偎许久,闵敏才从他怀抱中出来,他如今身份,没必要去骗她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
可她心中仍是担心,一颗敏感的女人心在作祟。
而,靳爵似乎也看出
她的忧虑,指腹温柔抚过她紧蹙的眉梢。
“谁还没点不堪的过去,不是?我更在乎的是未来的你和我们的未来。对你有点信心,也对我有点信心。如果你还不信,我把这帕子还给你,等我来接你出来的那天,你再赠我,可好?”
闵敏不懂为何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如此宽容大度?
除了因为爱,还能因为什么?
再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龌蹉事和傻事,真是觉得糟践自己。
她将他手中被他焐热的帕子接下,紧紧拽在手心里,“好。我等你。”
再扬脸时,细眉微挑,浅笑嫣然,靳爵仿佛看见那个一抱过来就冲自己咧嘴大笑的足月女婴,那时他说,我只想把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娶回家当老婆。
儿时戏言,却坚持了这么久,等着成真的那天。
他脚一蹬,另一只脚用力靠过来,立正,行军礼,是对长官服从的意思,再端端望了她一眼,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想想,无须再多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什么都会欺骗你,唯独时间不会。
最后戴上军帽,他有力道,“闵敏,再见。”一定会再见。
说罢,离开。
心结已解的闵敏,开始忏悔,开始向往自由,向往明天,向往与那个男人再见的一天。
——
创时园,靳明瑧因为温季恒的昨晚的来电,不得不去起早去B市。
如果江烨在这里,只要让江烨去一趟就可以了,可偏偏江烨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还在东北那旮旯头陪冯冉冉和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靳明瑧嘱咐湛蓝,“别带孩子出去,司机已在来的路上,会把你们接回靳宅。等B市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会回来。”
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一天过后,很多事都发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