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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伤害我的女人,我们俩的交情就如这条围巾一样,一刀两断
郎闫东声音高高亮亮的,响彻整间病房,“湛蓝,你可有兴趣当我的郎太太?我许你一场岚城最风光的婚礼,我许你今生地久天长的幸福,如何?”
为何,每次这个男人真诚起来,她总是想笑。
只是这次她没笑出声,她忍住了。
岚城最风光的婚礼,今生地久天长的幸福,哪个女人不肖想?
她也信,凭这个男人的实力,他办得到,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如今的湛蓝,对最风光的婚礼已经不再期许了,她只希望如果此生有幸,能再嫁作他人为妻,无须婚礼,无须誓言,更无须什么婚戒,就只要能安安稳稳相伴一生共赴白头。
她动了动微微干裂的嘴唇,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靳明臻捷足先登,他修眉飞扬,眸中笑意忽明忽暗,“哟……还真求婚了?只是,郎爷,你过得了父母那关么?”
登时,郎爷的笑意僵了一僵,湛蓝也是明白靳明臻这话里是什么用意,是啊,像他们这种豪门子弟,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言,他们的婚姻往往无关情爱,只关有利可图,只关门当户对。
如今,湛蓝是何种身份,配郎闫东,不免攀了高枝了。
“只要我想娶她,我父母怎会不答应?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地不就盼着我能和女人结婚么?”没错,是和一个女人结婚,只要是女人,他们就会答应,他们最怕的就是他和男人登入婚姻殿堂。
在湛蓝听来,郎闫东这话说得虽是响亮,却不是很坚定,许是他心里也没底吧。
“是么?”靳明臻皮笑肉不笑地又深望了病床上那两人一眼,眼中的落寞转瞬即逝,转身出去,“江烨,走。”
他在这里赖着又有何意义?
那个女人有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果真是不需要他的。
不过,无论怎样,她飞出去多远,还是会回来,因为他身边还有汤圆在。
郎闫东在他身后高喊,“请靳少别操心我的事,操心好你那位闵小姐就够了。还有,靳少,你额头上伤口很深啊,这样不处理就出来瞎逛可能要破相的啊,万一你破相了,你那位闵小姐不要你了,你要咋办啊?”
靳明臻越听他鬼吼鬼叫的,拳头就捏得越来越紧,早晚,他还要再让这个八卦的郎闫东尝一尝他的拳头滋味。
走道里,气氛沉沉的,如这医院的气氛一样,肃杀得厉害。
江烨想找些话题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便说,“靳主任啊,这下可糟了。似乎郎爷对秦小姐是真的上了心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要娶秦小姐的话来。”男女嫁娶可是大事,尤其是他们这种名门望族大家庭里的人。
靳明臻脚步突然顿住,冷冷地爆了一句,“江烨,你不说话会死啊?”
额……江烨彻底碉堡了,此刻的靳主任有点不像他认识的那个靳主任了。
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赶忙低下头,不说话。
走了一段路,靳明臻又忽然发问,“叫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半天,听不到江烨地回答,靳明臻回头瞥了江烨一眼,“哑巴了,不说话?”
在风中凌乱是什么感觉,只怕就是现在这种了,碰到靳明臻这种“两面三刀”的老板,下属还真不好当,于是他硬生生将几个字挤出了牙缝,“靳主任,你刚不让我说话来着。”
有这样“不解人意”的下属,他这个老板有抹脖子的冲动啊。
靳明臻呼出一口气,忍着胸腔中一口怒气,声音已经是冷得跟冰块一样了,“说!”
江烨看向他的这位不好伺候的大老板,用他的眸光告诉他——好吧,我从了你了。继而开口道,“我查了那条路上的监控摄像,那开车的男人,带着口罩和墨镜,很难辨认出是谁。还有,我在郊区一带发现了那辆被丢弃在树林里的货车,那辆货车已经被烧焦了,即便死有证据遗落下来,也都被烧毁了。不过找到了车主,车主说车子已经被偷了有几天了,当时就报了案了,我也查到了报案记录,确实有。而且车主并不认识秦小姐,应该是他人所为。”
“就这些?”
“是的。”
“那也叫有头绪?”
“……”
尼玛,靳Boss,你当我是神啊,才两天功夫能查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自然,江烨是不敢这么不要命地说出心里话的,只吞了这口气,保持无语中。
靳明臻继续往前走,陷入沉思。
至少,可以证明,这果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凶杀案。
昨晚那场车祸,目标很明确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也很清楚对付是谁?
只是,要对付湛蓝的人究竟会是谁?
“去查一查秦小姐狱前狱后有没有跟人结仇?”
“是。”江烨应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下,突然认真说,“看秦小姐脾性和善大度,应该不像是会跟人结仇的人。还有,靳少,你不觉得当时闵小姐反应有些奇怪么?”
靳明臻猛的心中一晃,江烨竟怀疑是闵敏做的。
这个女人是心狠手辣了一点,但杀人,有这个胆量么?
他递了个幽深的眸光给江烨,让江烨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秦小姐在岚城有仇人,那么第一大仇人是靳少您,第二大仇人就是闵小姐。”
要知道就是这两个人在三年前害得秦湛蓝失去了一切,自然是压在秦湛蓝身上的两座大山。
江烨这一句让靳明臻的眸光深陷下去,戳向他的目光恨不得弄死他,他则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靳少您在秦小姐遇难的第一时刻救了她,自然能排除嫌疑。那么就只剩下闵小姐了。我查了一下慈善宴会,邀请秦小姐和冯冉冉去那里的恰巧正是闵小姐。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个巧合。但回想下当时闵小姐的言行举止,却是一心要拉着靳少离开,那样子似乎她已经料到即将有些什么要发生一样。”
靳明臻又陷入深深的恼人的沉默里,的确当时闵敏的反应是有些奇怪,不过她当时被泼了一身酒,身上寒冷,想急着走也不足为奇。
“闵敏这个女人,我一次一次警告她,一次一次放过她,她这次变本加厉还敢杀人了?她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了。去查闵敏,看看她最近和什么人在来往。”
弄清楚事情必须进行彻查一番,很多事情才能水落石出。
毕竟,这杀人,也不会是她一个女人单枪匹马能做的,这背后只怕还有人吧。
“若是查出些什么,就是小马驹那恐怕不好……”江烨有些担心会伤害了那孩子。
“我就是一直念在那孩子的情分上,可她居然打了孩子两耳光,这样的女人不配当小马驹的母亲,连阿姨都不够格!”
——
“祁砚,你特么疯了?你居然还动秦湛蓝?你知不知道这次你让她失明了,很可能永远都看不见!”
郎闫东拎着祁砚服帖的衣襟,已然勃然大怒。
“东子,我承认是我派兄弟开车去撞秦湛蓝!这件事我被你发现,我别无话说!可这次秦湛蓝和靳明臻出事,跟我一毛钱干系都没有!靳明臻那种臭脾气,在外面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次也许是有人要干掉他,牵连上秦湛蓝罢了。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祁砚用力推开郎闫东抓在他胸前的手,恼火地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没被靳明臻发现,倒是被郎闫东第一个发现了。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派出去撞秦湛蓝的小弟,后颈有一个特殊的帮会纹身,就这样被郎闫东顺藤摸瓜给找到了。
“真不是你做的?”
“东子?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不信我么?那天我都在你面前发过誓了,从今往后,秦湛蓝的毫毛我一根都不会碰!”
“这样最好!我今天把话再烙明白一次,你要是再敢帮着闵敏那个贱人,伤害我的女人,我们俩的交情就如这条围巾一样,一刀两断,从此,相见就是敌人!”
说着,他亮出一把匕首,将脖子上的围巾一扯,一刀划过,干脆而猛劲十足!
祁砚为之一震,这狠小子为了那一个女人,还动真格了!他忘了,是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以援手?
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