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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让你丫吃吃吃,这下明白当吃货的苦了吧。
瞅瞅那一屁-股-肉,凸的都快赶上他的两个肚腩了,不卡住才有鬼。
嘴角抽了抽,我满头黑线,有些后悔带着这货一起来了,早知道还不如就放他在员工宿舍里睡大觉。
没办法,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再翻出去又是拉又是抬,就差拿脚把他往里头怼了。
还好,这货倒是还分得清轻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暗中行事,卡的发憋也没哼唧一声,这回算是男子汉了一把。
因此,这一番小事故,并未惊动到二楼那间房里的俩个身影。
离开库房后,我们悄然来到了外头的走廊,四周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丝毫没有灯光。
而除了最右侧尽头的办公室开着大门之外,其余的全都死死紧闭。
那扇门之内,正是我们先前从窗帘上看到身影的房间!
呜~呜呜~~
走廊之上,空荡荡的居然还在刮着缕缕阴风,听上去就好像是有人在哀伤的低鸣,抽泣,森然渗人。
每一缕风皆是冰冷冷刺骨,与楼下简直是一南一北两个世界。
走了一小段,我回头朝后方一看,只见那走廊的幽暗最深处,仿佛可以看到一扇古老的圆形旧窗……
那圆窗已是‘绝版’的样式,只是现在楼里黑洞洞的,一眼望过去,压根就看不到半分窗后的情景。
我不由萌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好似我跟酥肉现在是身处在了星空中的黑洞之后一般,诡异之极。
又仔细感知了一番,我发现四周吹拂的那阴风,恰恰就是从那古老圆窗里刮来的!
可今天夜里圆月高挂,还颇为闷热,根本就是一丝夜风都没有,这冷飕飕入骨的寒风,明显就十分不对劲!
不过,除了冷刺刺的有些不习惯外,现在无论是对我,还是酥肉,这阴风都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
再往前,整个走廊中寂静的诡异而神秘,只有我和酥肉可以忽略不计的沙沙脚步声此起彼伏,周遭落针可闻。
一直到了距离那个开着门的房间不到五米时,才终于是听到从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嘎吱声,听起来像极了有人在吃东西,咀嚼不止。
时不时的,还间隔着夹杂起道道嘶嘶啦啦的动静,有几分似是纸张翻页的声音。
酥肉手心都捏出汗了,紧张的看了我一眼。
我挑了挑眉,回想起窗帘上撕扯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和刚刚一层在吃恶鬼的尸坟鼠,你大爷啊,那间屋里难不成是有人,或者尸体在‘互吃’吧?
为了尽量保持轻声,我们一路都走得相当之慢,但这栋楼本来就不大走廊自然也没有多长,走到门口旁,不过也只是用了短短一分钟而已。
昏黄的灯光依旧在闪烁,透过门内外散了出来,酥肉耐不住好奇,硬是跟我一起探过半个头,瞅向了里头的情景。
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一跳!
这尼玛,我们潜意识生出一股错觉,仿佛现在是来到了某处灵堂之内!
放眼望去,这间房中,居然密密麻麻一片全都是纸扎人!
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颜色还都缤纷多彩,就跟在开纸人展览会一样,我们能想到的这里几乎全部都有。
此时此刻,这些纸扎人将这办公室内围了个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一圈又一圈,我勒个去,一时间甚至都数不过来究竟有多少。
与走廊上一样,这间办公室内,同样的在刮着尤为强烈的寒冷阴风!
我深知这些阴风可都不是什么幻象,从那飘动,飞舞的窗帘就可以看得出来,可鬼魅的是……
那些纸糊纸扎起来,薄薄的本该不堪一击的纸人,受到如此剧风刮动,竟是一动不动,不受丝毫影响!
如同是一个个沉重无比的钢筋铁人,屹立在原地,稳如钟沉如山。
而在往里,那浓密的纸扎人之间,正有一个真人的背影在侧背对着我们,他手里眼下正捧着一个和他差不多个头的纸扎人,在扎着糊着……
酥肉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指着那背影惊愕的看向了我,很是困难的比出了几个夹菜吃饭的动作。
我明白他的意思,刚刚看到这背影的瞬间我已看了出来,这就是晚饭时我们在食堂,碰见的加工厂厂长夏庆阳!
一点不错,他的身型很有特点,千真万确就是他!
目前唯一的区别,是这厂长不再是当时的西装革履,而是穿着一袭灰黑寿衣,脚底下也套着一双麻布鞋,鞋背面之上分别纹着有两个相同的八卦图形。
靠!
敢情在废楼下,我们从窗帘上看到的两个身影,就是夏庆阳和他手里在捣鼓的纸人,怪不得会双方缠在一起呢,原来并不是在厮打,‘互吃’!
很明显,夏庆阳并未察觉到我们的到来。
他还在专心致志的,继续折腾着他的纸人,没过多长时间基本完成的差不多了,他便拿起笔,煞有介事的在纸扎人的纸脸上,绘起了一个个五官。
片刻后,一个三只眼,画的跟二郎神杨戬颇为相似的面相展现了出来……
不止酥肉想不通了,连我也跟他面面相觑起来,这个活死尸夏庆阳,到底在搞什么飞-机?糊个纸人,咋还弄成二郎神的样子来?
看夏庆阳这娴熟的手法,天知道这些年来他做了多少纸人了,绘画临摹的手法一样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讲道理,比起我见过那些灵堂中,祭品店里的纸人还要‘生动’不少。
甚至于……在夏庆阳缓缓把纸人放下的刹那,我跟酥肉依稀看到,那个新鲜出炉纸扎人的额间的第三只眼睛,居然生生睁开眨了眨!
夏庆阳已经抬起脑袋,倒是没有看到这一幕。
纸扎人第三眼眨动一番,估计是也发现了我们,正当我脸色一沉以为要暴露时,它神情中却像是涌现了强烈的挣扎之色!
那颗眼珠死死的锁定着我们,也不知为何,像极了是在……祈求的向我们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