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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倩倩走了之后,李东仍然坐在小湖边,吸着香烟,沉思了很久很久。
李东慢慢地想明白了,一定是在偷走夜明犀的那一刻,喝醉了酒、睡在沙发上的金倩倩,并没有烂醉到不省人事,她一定发现了什么。
但是这些问题已经不重要,李东相信,她会像她说的那样,不会把这件事情说给任何人听。
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做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去见孔雀,结束任务,告诉她要走,然后,迅速离开这里,回国。
定下主意后,李东即刻出了庄园,在外面的一片小林子里,刨出藏在草地里的帆布袋,把除了账本和夜明犀之外的其他珍宝,全部包在塑料袋里,悄悄带回了金家庄园。
趁着金倩倩的卧室里没人,李东迅速潜入,把这包东西藏在金倩倩的衣柜里。李东相信,金倩倩在出嫁之前一定会带走所有的衣物,她一定会发现这包东西。
归还了应该归还的东西后,李东依照惯例给金云峰说了一声,再匆匆地离开金家庄园,进城去见孔雀。
按照给孔雀捎的话,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教堂,告解室。
……
下午一点,城区最好的婚纱店里,沈浩陪着金倩倩,慢慢地欣赏廊道里撑在模特儿身上的婚纱,那些婚纱有中式传统的大红新娘装,也有西式的纯白颜色的新娘婚纱,但无论哪一款,无一不是精品,奢华美丽,价格不菲。
金倩倩走到红色的新娘装前,仔细瞧着服装的做工,一只葱白的手儿沿着衣领缓慢轻抚,目光里流露出迷惘的神色。旁边的服务员见了,急忙露出微笑,比划着这件新娘装,娓娓说出这件服装的优点。
沈浩上前揽住她,淡淡地问道:“你想要一个中式的新娘装?”
金倩倩轻轻点头道:“是。阿爷很传统,喜欢中式的服装。”
沈浩却指向旁边一套纯白的婚纱,说道:“试一试这件,我爸在国外留过学,他喜欢西式的婚礼。”
金倩倩微微蹙眉,看向他道:“阿浩,阿爷定的是中式的婚礼。”
沈浩蛮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中式的婚礼也有,但以西式为主,我们的婚礼中西合璧,考虑了你爷爷的要求。”又指向那套婚纱道:“试一试,喜欢的话就这一套。”接着,又在心里又说:费不费事?一定要搞什么中式,婚纱都要搞几套,浪费精力。
金倩倩没再多说什么,虽然不喜欢西式婚礼,但男方的要求不能不尊重,便拿了这套纯白的婚纱,进了试衣间。
在服务员的精心梳妆下,金倩倩穿了婚纱后极为漂亮,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也觉得满意,然而,她的嘴角才刚刚露出微笑,突然想起结婚的对象不是表哥,一刹那间,一种隐隐地心痛升起,她的笑容陡然黯去。
后边不远处,沈浩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头动了动,上前一步,盯着镜子里,很小心眼地问道:“倩倩,怎么了?突然有了心事?想起了他?”
对于他是谁,对于他的存在,两人已是心照不宣。金倩倩勉强笑了笑,说道:“阿浩,你想多了,表哥与我不相配,你才是我的丈夫。”
沈浩暗暗哼了一声,瞧着镜子里那张精致的面容,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你的表哥根本配不上你,他只会摇头摆尾巴结人,就像一只无家可归、四处乞怜的狗,你说对么?”
“……”金倩倩的笑容愈发僵硬,瞧着镜子里那张渐渐不悦的脸,终究是轻轻点头,说道:“对,没错,他不但是条狗,还很贪婪,比狗都不如,像贼。”
“呵呵。”沈浩得意一笑,吻了她一下道:“老婆,你终于认识到一只狗的本来面目,没错,贪婪、像贼,这才是关键词。”说完不再多陪她,转身招了招服务员,让她过来,谈下婚纱的事情。
……等金倩倩换回服装后,沈浩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陪着她一边走出店门,一边说道:“已经快两点了,我们去一趟教堂。”
金倩倩停住脚步,抬眸问道:“阿浩,去教堂干什么?”
沈浩掏出车钥匙道:“我约了汉斯神父,谈一谈婚礼上的事情。”说完拉开车门,自个儿进了驾驶室,发动车辆道:“快,上车。”
“……”金倩倩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拉开车门,坐进了汽车。她很明白,既然是以西式婚礼为主,教堂上的婚礼仪式必不可少,一定要搞交换戒指、互相亲吻的那一套。金倩倩对这样的仪式不感兴趣,便轻轻地说道:“阿浩,我有点累了,到了教堂,我想在车上休息。关于婚礼仪式的事情,你跟汉斯神父去谈,我就不去了,好么?”
沈浩却一边开车,一边不冷不热地说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仪式也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我去见神父,你不去见,像结婚么?”
“……”金倩倩轻轻转头,把目光看向窗外,不再多言。她感觉沈浩变了,变得冷漠,也变得陌生,好像对自己多了一些成见。金倩倩可以理解,他一直是骄傲的王子,眼里揉不进任何沙子,表哥的出现,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刺。
沈浩偏头瞧了她一眼,瞧见她面向窗外一脸淡淡的忧色,不由在心里哼了一声道:堂堂的金家大小姐,居然像一个朝三暮四的表子,把一个破烂表哥当做宝贝,不把我放在心里,哼,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要嫁给我?还不是要回心转意?好,金小姐,看在你金家的面上,以后我不刁难你,但你也别想有顺心日子过。
“滴滴。”心事重重间,一声车喇叭响,汽车避开行人,缓缓靠边停泊。
沈浩领着金倩倩进入空空荡荡的教堂,即刻看见,金发碧眼、身穿纯白色神父服装、胸前佩戴十字项链的汉斯神父,正带着友善的微笑、站在讲坛处等着他两。
沈浩露出谦逊的笑意,领着金倩倩快步走向讲坛,还不到讲坛跟前的时刻,突然,一阵铛铛铛的钟声震耳传来,两人不由顿住脚步望向穹顶,那是教堂的顶部,钟楼发出了报时的声响。
教堂外高高的正墙上,时钟已经指向两点。
此时此刻,街道口处,李东也在快步匆匆地赶往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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