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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仙不敢再看地上的姜红,吓得闭上双眼缩在了李东的怀里,哆哆嗦嗦地,大气都不敢出。
李东轻拍了拍她,又在她的发梢处轻吻了吻,小声宽慰了她几句后,一偏头,冷冷的目光看向墙角,问:“你就是王婆子?”
“啊……”王婆子吓得鬼叫一声,死死地缩进墙角里,惊恐地看着他,肥硕的身体簌簌发抖。
李东轻推开李小仙,大步过去,一蹲身,一手扼住王婆子的喉咙,杀气腾腾地问道:“你也欺负过李小仙,是不是!?”
“呃……饶命……”王婆子一霎时脸色煞白,急忙抓住他的手,死命摇头。
“饶了你?”李东咬着牙手上用劲,“不可能!”
“呃……呃……唔……”王婆子被扼住了喉咙,一张满是横肉的胖脸,涨得赤红。
李小仙见状,急忙跑过去抱住李东,一边拖一边喊:“你放开,小东!你别杀她,她没有欺负我,你快松手……”
“我知道你心软,你别瞒我,别给她求情。”李东的手臂纹丝不动,铁爪持续收紧,王婆子一脸涨得乌青,不能任何说话。李东又满目怒火道:“我发过誓,谁敢动李小仙,一个不留,杀!”
眼瞧着王婆子翻起了白眼就要被他生生扼死,李小仙真着急了,哭着喊着便扑到了李东的身上,抱住他求道:“小东,你行行善吧,你放了她吧,我求求你,别杀人了,我求求你,我不喜欢你杀人……呜呜呜呜……我求求你……我不喜欢你杀人……”哭着哭着,便在他的脸上一顿乱亲,指望这样能让他松开那只如钢铁一般的臂爪。
听见了李小仙的哭求声,脸颊上感受到她的乱吻以及湿热的眼泪,李东终究是心肠一软,猛然一收手,将李小仙搂住,站起了身。
“好了,别哭了,我听你的话。”李东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怀里的李小仙,亲了亲她道:“我没杀她,她没死。”
“……”李小仙挂着泪珠抬起脸,看了眼墙角里的王婆子,见她捂着喉咙张口喘气,还没被扼死,李小仙这才稍感心安。
她瞧着李东,双手捧住他的脸道:“小东,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不要太残酷,我希望你永远是以前的小东,那个软软的、好欺负的、我喜欢的小绵羊。”
“……”听了这些话,李东的内心有些触动,他微笑了笑,满是爱怜地看着她,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我听你的话,以后永远,我一直是你喜欢的小东。”又道:“但是王婆子欺负过你,就这样饶了她,我心里不甘,所以我得让她吃点苦,不能轻易放过她。”
听见这话,也不消李小仙如何求情,王婆子心头一惊,当即猛嚎一声,痛哭流涕地爬到了李小仙的脚下,扯住李小仙的裙角,跪在地上哀哀求道:“小仙姑娘,小仙姑娘呀,你跟你男人说说吧,我对你凶了点也是没办法呀,我也是被逼的呀……”说着便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煽起了自己的耳光,愣是打得那胖乎乎的脸上,火红一片,嘴血长流。
见状,李小仙幽幽地看向李东,摇了摇他撒娇道:“她都这样了,你就放过她吧,别再当恶人了。”
“我这也叫恶人?”李东指着自己的鼻尖,好一阵郁闷。
稍后,又摇了摇头,李东苦笑连连地说道:“好,算了,你说恶人,就恶人吧。”说完抬腿一踢,啪地将王婆子踢晕,看都没看她一眼,捏了捏李小仙的鼻子道:“那就当着你的面,我再恶一把吧。”
“哼。”见他还是动了粗,李小仙满脸的不高兴,当即举起小拳头,连续砸了他几拳。
两人抱在一块,还来不及多说几句贴心话,却听见,花红楼的楼中传出了喊救火的声音。
李东吃饭的那间贵宾房里,突生的火焰从卧室蔓延,迅速吞没了这间房屋。花红楼本是全木质的仿古阁楼,火势一旦猛烈,很难被迅速扑灭。很短的时间里,花红楼上下已是乱成一片,提水的、灭火的、搬东西的、赶紧跑的……惊慌的人群接踵擦背,处处是噔噔噔地奔跑声。
听见了这些声音,李东情知花红搂上下起了乱子,便拉着李小仙快步出门,“快走,找条毛巾捂住脸,趁乱出去……”又一边走,一边将花红楼起火的缘故、以及怎么出城的办法告诉了李小仙。
两人出了这间房,恰好看见屋外被李东打晕了、捆了手脚、用袜子堵了嘴的守门打手,此刻他已经醒了过来,一双手反绑在背后、一双脚被皮带绑在一块,朝门口一蹦一跳地,一副惊慌古怪的样子,想逃出这间大房。
瞧清楚那人后,李小仙眉毛一皱,一把甩开李东的手,哒哒哒地跑上去拦住他,哼了一声,狠狠将他推倒,而后,李小仙骂了一声臭流氓,照准他的大腿,狠狠踢了两脚。
“呜呜……”
这人手脚被绑,臭袜子还塞在嘴里,只得惊恐地看着李小仙,呜呜乱喊。李东觉得李小仙的行为很反常,便上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李小仙柳眉一竖,一手指着地上的臭流氓,将先前这家伙摸了她的屁鼓、又偷袭她胸部的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东。
“王八蛋,敢对我的李小仙,我要你的命!”
李东面色一寒,唰地抽出匕首,一个弯腰,一把提起这人,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即要一刀宰了这人。可李小仙只想出口气,并不想他死,便赶紧拽住李东的那只手臂,急忙劝道:“算了算了,只是摸了我两下,别杀他,你把他打一顿算了。”
一听这话,本来吓出了一头冷汗的打手,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冲着李东和李小仙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呜呜乱喊,巴望着打一顿就算了。
情知李小仙不愿意看见自己杀人,李东便依了她的心思,扬起匕首在他的两只手臂上,一边扎了一刀,而后起身砰地一脚将他踢晕,又朝他啐了一口,李东这才觉得解恨,拉了李小仙赶紧出门。
花红楼起了大火,惊慌的人群或是逃离火场、或是抢救财物、或是取水救火,压根没人注意用毛巾捂住了嘴脸、逃下楼的李小仙,李东和李小仙很轻易地跑出花红楼,远离了围观的人群,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巷子深处的一户院落里,那辆“北湖渔场”的鱼车停在那静静候着,穿一身红背心、正倚在车门处抽烟的胖司机王师傅,看见李东两人跑来,当即扔了烟上前,冲两人一招手,“快,钻进鱼车,尽快出城。”
当下,李小仙踩在李东的肩上爬上鱼车,也顾不得脏,从闷罐顶部的小口子钻下去,藏了起来。
王师傅迅速将车辆发动,李东也想上车出城,不料,王师傅将车门咔塔一锁,冲车门外的李东摆摆手,“你别上来,你不能出城,有人要见你。”说着,院宅里钻出四个神色冷冽的大汉,将李东团团围住。
变故之下,李东目光变冷,他盯着缓缓逼近的几人,沉声问道:“什么意思!?你们是什么人?”说着便打定主意,打算撂倒几人强行登车。
却见当面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将敞开的西装一撩,露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不冷不淡地警告:“李东,别冲动,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乖乖的跟咱们走,李小仙不会有事。”
“……”李东皱眉思索了一会,情知不能硬干,只好一咬牙,恨恨地收了手,眼睁睁看着那辆载了李小仙的鱼车,开出院落,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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