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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白雪很郁闷地回道。
“呵呵,”李东没话找话道:“我也是,不如咱们聊聊天,培养一下老公和老婆之间的感情。”
白雪翻了个身道:“小东,你正经点,要聊就聊正事。”又道:“你说,爸要咱们怀孩子,该怎么办?”
李东调笑她道:“那有什么办法?谈恋爱可以装,同j居也可以装,唯独这大肚子装不了,就只能怀一个喽。”又道:“其实你也不要害怕,其实怀孩子这种事情,挺好玩的。要不,咱两试验一次……”
“你别胡闹,”白雪见他还是不正经,便打断他道:“我都快烦死了,我爸现在就是个神经病,哪有他这样的,逼着自家的女儿怀小孩。”
见她开始有些烦躁,李东只好收了玩笑劝她道:“你也别埋怨你爸,他的心里也苦,他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尽快完成他人生中的一件任务,看着你结婚生子。”说完躺正向天,又道:“要是白叔知道你是一个百合,压根就不愿意结婚生子,他的心里,只怕会更苦。”
情知他说的没错,白雪的心头酸酸的,觉得对不起快死了的父亲。
见她好一阵没说话,李东知道她心里难过,便柔声劝她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如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安心睡吧,我不逗你了。”
闻言,白雪轻声应了句,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
这一天刚下班出了公司,李东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话,胡一刀打的,说是有了侯东财的消息,叫他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李东便把途锐越野车停靠在路边,让白雪开车回家,自己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电话里所说的七仙女洗浴广场。
不到十分钟,出租车便抵达这家洗浴广场,刚一进入大厅,就能感觉到这地方透着一股江湖味。
眼前,楼上下来三个刚洗完澡的男顾客,一个留着光头目光倨傲,一个敞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纹身,走在当先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穿着拖鞋的叼烟男,他一边下楼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转了个弯走到收银台前,把钞票一拍,唱了声“多了两张,拿去买套。”说完便色迷咪地,在收银小姐丰满的胸上掐了一把。
在这种洗浴场所混营生,那几个服务小姐早已是八面玲珑,很懂得逢迎讨巧。
那收银小姐被吃了豆腐,也只是撒娇般嗔骂了一句,而后手儿一缩,将那叠钞票飞快收下。
付了帐后,叼烟男收了钱包笑着转身,却没料到,一头撞了身后,正过去的李东。
李东上前,是想问一下前台小姐,胡一刀所说的五号洗浴池,在哪个楼层。
当下,李东拍了拍掉落在西装胸领上的烟灰,谦逊道:“不好意思。”说完不再纠缠,走到台前,问服务小姐地方。
见李东老实,又见他面生,叼烟男寻思这人不是道上混的,便目光一傲,将叼在嘴里撞弯了的香烟一口呸在地上,一巴掌拍在了李东的肩膀上道:“小子,看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就不开眼呢?”见李东没起高腔,更觉得他好欺负,又不阴不阳道:“撞了你家大爷,就一句不好意思,这就完了?”
李东皱了皱眉,打量了他两眼道:“好像是你撞了我吧,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人阴笑一声道:“好说,陪点钱。”
见状,前台的收银小姐笑着解僵:“奎爷,您就别闹了,这位帅哥来咱这洗浴,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多少少跟咱们点面子。”
“好说。”奎爷瞄了一眼她臌胀的胸部,“就看在摸了你小娟妹纸那一对大肉兔的份上,我奎爷今天就不要多了。”说着又拍了拍李东的肩,“小子,你刚才撞疼了我,我这人度量大,只要你一千块,算你的一桌赔罪酒。”
这话一说,他身边两人一块围拢,把李东围在了中间,一个个双手抱在胸前,不怀好意盯着他。
李东看了看左右,笑了笑道:“几位兄弟,没必要这样吧?何必为难我呢?”
“呸。”奎爷上前一步道:“谁他吗跟你是兄弟了?就你也配跟老子称兄弟?”说着拍了拍胸口道:“大爷我叫收账奎,专门收账砍人家的手,你去道上打听打听,哪个不叫我一声奎爷?”
说着,他身旁的一人指着李东恶声道:“小子,你他吗少废话,赶紧掏钱赔罪,要不揍死你。”
奎爷满脸傲气接下话道:“小子,少他吗磨叽,奎爷的耐心很有限,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赔钱,奎爷我就揍得你满脸开花。”
情知他们想把自己当羊宰,李东不再多话,在心头冷笑一声,稍微后退了一步。
“一!”奎爷大大咧咧竖起一根指头,心说小子,老子今天吃定了你这头羊。
“二!”奎爷逼近一步,眼光变冷。
奎爷嘴巴一张,竖起三指——
没成想“三”这个数还在嘴里,就见李东动若闪电,一个炮拳直冲,“嘭”一声正打中他的鼻梁,打得他捂鼻子蹲身,哎呦熏天。
旁人一齐变色,吆喝一声即刻动手。
又不料李东早留下后招,迅猛起腿扫倒一人,再补了他一脚,紧接着一个右手叼腕,叼住了一人正打过来的拳头,骤然间右手反拧,左掌往上一托——“啪!”一声脆响,这人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一只右手臂软塌塌的,肘关节折断。
瞬间打翻了三人,李东撇下了这两个帮腔的,径直走到蹲地惨哼的奎爷前,别住他的小臂将他摁倒在地,冷声道:“你不是想要我脸上开花吗?行,我就送你几朵花,一百块一朵,送你十朵。”说完挥起右拳,沉重而势缓,一拳又一拳,“蓬、蓬、蓬、蓬”,打在奎爷的脸上。
看着那只拳头带着稳稳的力道落下,收银小娟美目圆睁一手掩嘴,已是吓白了脸。
她也曾见过顾客争风吃醋、闹事打架的场面,但从没见过像李东那样的人,西装革履斯文秀气,却于眨眼间变成了冷酷的杀手,将三个江湖恶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旁边一个小姐推了她一把,“快叫看场子的。”
小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了桌角处的对讲机,呼叫看场子的过来。
很快的,楼上蹬蹬蹬的下来几个看场子的大汉,当先一人道:“各位朋友快些住手,都是过来玩的,别伤了和气。”
李东早已经住了手,站到了一边,低着头,正小小心心的,用纸巾擦拭西装上的血渍。
躺地上咧咧的奎爷看清了来人,忍住痛爬起身,捂着满是血迹的脸踉跄上前,失声道:“阿强,快叫青联帮的弟兄们收拾他,那小子把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