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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牵着白雪的手,沿着着地的机翼,慢慢登上,小心攀进了机舱。
陈旧的机舱内一片狼藉,舱壁上、座椅上,四处布满了蜘蛛网和黑乎乎的鸟兽粪便。有几具日军的骸骨歪倒在舱内,穿着破烂的靴子,身上的飞行服腐成了黑絮,尸骸的骨头已经残缺不齐。
看着那双眼黑洞的骷髅头,张口露齿似在冲天嘶吼,白雪不由心头发毛,紧缩在李东的身后,双脚并拢站在了一处,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不用害怕,死鬼而已。”李东一脚踢开脚下的尸骸,伸开手指点了点数:“一、二、三、四,机舱内有四位皇军壮士难归故土,这叫生前作孽,死而不得其穴。活该。”说完径直走向机头,想去看看驾驶舱的风景。
白雪急忙拽住他道:“你别急着走,等等我,这地方挺瘆人。”说着踮起脚尖,挑选干净的地方落脚。
看她这个样子很是受罪,李东便走在前面脚做扫帚,左右横扫,将一干污秽尽量清理干净。
靠近驾驶舱口有个金属壁柜,李东停下了脚步,拉了拉门察觉拉不开,便抽出匕首,撬动那绣死的铁门。
不用两下,绣死的铁门便咣当一声,整块掉在舱板上,扬起一片蒙尘。
搜索柜子,见里面挂着几个降落伞包,李东随手摘下一个,拍了拍灰用匕首挑了挑,点头赞道:“还行,旧是旧了点,材质还不错,至少可以当被子盖。”说完扔给了后面的白雪。
白雪甫一接住,立马觉得这沉甸甸的伞包灰尘呛鼻,赶紧把头偏开。
李东冲她尴尬笑笑,拍拍手灰说了声对不起,一个转身,领着她走向驾驶舱。
驾驶舱内,座椅上两个驾驶员早已化为枯骨,身上的飞行夹克却还没有完全腐烂,一个趴在仪表盘上,碎骨头掉了一地,另一个则直挺挺靠在座位上,身上还绑着破烂般的安全带。
看见李东左右探查很仔细的样子,跟在后头的白雪问道:“你在找什么?”
李东一把扒开尸骸道:“我在找飞行员的随身背包,里面有很多野外生存的东西,咱们用得上。”说完已经发现了一个破包,拿起后用匕首挑开,仔细挑拣。
白雪戳了戳李东的肩膀,弱弱地指向另一具尸骸的腰间:“你看,真是好奇怪,鬼子飞行员不但带着枪,还配着武士刀。”
“这有什么奇怪的。”李东仍旧翻弄着破包挑拣物品,“鬼子飞行员独一无二,他们讲究人品,上天也爱显摆,喜欢带刀。”
闻言,白雪撇嘴道:“我是在提醒你,鬼子飞行员有手枪,我们可以拿来用,比你手里的破烂强。”
“你说手枪?”李东看都没去看一眼,从破包里掏出了一个望远镜,一边左看右看,一边漫不经心回道:“你想要手枪就拿吧,反正我不要。”
“为什么?手枪可以对付坏人。”
“对付个毛。”
李东拎了包回头道,“枪支一两年不擦就废了,何况这破手枪有六七十年了,你要是拉得动枪栓,我叫你声乃乃。”一顿又笑了笑道:“这飞机塔顶上还有机炮,两边还有机枪,你要有兴趣,可以挨个试试。”
“……”白雪眼睛一瞪,当即锤了他一拳。
两人回头的时候,李东把装航空炸弹的弹仓也看了一遍,里面满满的全是航空炸弹,有的甚至连锈迹都没有一块,李东不禁惊讶,这偌大的轰炸机从天上摔下来居然没有爆炸,那可真他吗奇怪。
回到地面李东极为欣慰,坐在草地上把伞包给挑了,用匕首割下伞布把脚给包了,还替白雪也包了脚,至此,两人都有了一双厚厚的丛林靴,蚊虫咬不到荆棘扎不透,两人顿觉步履轻松。
这座山一直绵延到了岛屿的边缘,最顶处是一处断崖,直面茫茫大海。李东和白雪来到这处时,已近日落时分。
两人没心思欣赏落日,来到山顶便趴在了草丛里,观察整个岛屿的地形。
李东掏出了鬼子飞行员的望远镜,看向山下的海岸线一端,远远的一座灯塔。
这座废弃的灯塔便是毒龙强设置的瞭望哨,有两人伏在围栏上抽烟打屁,李东看得清楚,两人都很快乐,都挂着猥琐的笑意,可能在聊女人。
移转望远镜的视野,灯塔近处便是泊船码头,有条土制公路通向几里外的开阔地,开阔地正中有好几座木屋,被木栅栏围成一个营寨,那些曾经出现过的皮卡车,正排着队陆续驶回。
“小雪,找到他们的老窝了。”伏在草丛里的李东放下了望远镜,心中有了个主意。
白雪接过望远镜也看向那边,看了一阵后放下道:“找到了他们的老窝又怎么样?你有办法逃吗?”
“不止是要逃,只要逮到机会,老子要端了他们的老窝,让那帮孙子明白,老子不好惹。”李东愤愤道。
白雪皱了皱眉,“小东,你不要犯傻,他们人多而且有枪,你千万别冲动。”
李东却满不在乎道:“冲动一把又何妨?他们放狗追老子,想要老子吃枪子,害得老子喂蚊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听他连说了四个“子”,还挺押韵,白雪不禁好笑道:“你说得倒挺轻巧,你加上我总共才两个人两双手,怎么报仇?”
“咳咳,其实我一个人一双手就够了,加上你难度反而大了……”冷不丁挨了一粉拳,李东只好讪讪改口道:“嗯……你听说过引蛇出洞的故事吗?”
“听过。”白雪疑惑道:“那又怎么样?你把蛇引过来了,你自己怎么办?”
“你听过噼里啪啦上青天的故事吗?”
白雪看着他眼波如雾:“什么叫噼里啪啦上青天?”
“嘿嘿,我们就在这山上放把火,他们看见了动静,就会乖乖地追过来,到时候老子就叫他们噼里啪啦上青天。”
白雪听后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皱眉问道:“他们一旦发现咱们在这里,一定会撒网一样围上来,你赤手空拳的,又怎么能够斗得过?”又道:“你不是在做梦吧?”
李东却一笑道:“不错,敌人的战术你都能猜得到,很有军事素养嘛。”又道:“那我再考考你,你知道噼里啪啦是什么东东吗?”
“……”白雪盯着他看了三秒钟,脸色逐渐难看,突然,白雪很干脆地拧住他的耳朵道:“少卖关子,快说!”
ps: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