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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华虽然想要用师父的身份阻止她参加比赛,但无奈有周先生在一旁护短,他根本就什么师父的威严也拿不出来。
叹了口气,他只好先给青萝针灸。
梅若华给人做的针灸法,给青萝的有很大区别。
青萝一般是利用银针,刺激不同部位的穴位来达到治病的方法。
而梅若华给她用的却是放血法。
他用金针扎在青萝的手臂上,似乎是沿着血管的方向走,然后用金针在她的指尖部位放血。
很有点利用金针,通过血管逼出毒血的意思。
“有点疼,忍着。”
她的十个指尖全都被梅若华用金针挑破,然后用手指使劲挤压。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十指连心啊,被这么狠命挤,不是有点疼,是非常疼啊!
周先生担忧的看过来,却没有再次出声阻止。
她虽然不懂得医术,但也绝不会怀疑梅若华对青萝的重视程度。
梅若华也不会故意为难青萝。
“疼疼疼……臭老头你轻点啊!”青萝龇牙咧嘴。
梅若华正在挤她的食指。
过了许久,才流出一滴黑色的血液。
想到还有九根手指头,她就觉得有点生无可恋。
“欲速则不达!治病的事情怎么能着急?”梅若华训斥道,“你给别的病人看病,也这么着急忙慌的,那怎么能行?我告诉你,你要是砸了梅家的招牌,我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显然是怕被周先生听见。
青萝:“我给别人看病为什么着急?我给别人扎针是别人难受,又不是我难受!但现在疼的是我啊!”
梅若华继续压低声音:“你就慢慢忍着吧,还早着呢,这余毒顽固,没那么容易清除干净!”
一根手指挤了半天,也不过挤出两滴黑血,第三滴就是红中带黑,直到第四滴,才彻底变成鲜红色。
梅若华拿银针试了试,确认第四滴里没有毒素,才轻轻吁了口气。
青萝赶紧道:“你看黑血都没了,剩下几个指头就算了吧?”
“谁跟你说黑毒没了?”梅若华瞪她,“没看我金针走的是七经八脉?如果一个指头就行了,我还费那么多劲干什么?”
他毫不犹豫捏住青萝第二个指头,用力一挤——
“嗷——”
青萝没有防备,嗷的喊了一嗓子。
“怎么了?”周先生冲过来。
“疼……”青萝眼泪汪汪。
周先生吼道:“梅若华你不能轻一点?这么半天还没好,你是不是故意折腾青儿?!”
梅若华苦着脸:“我哪敢折腾这位小姑奶奶啊,不这样,时间一久,那余毒可就融进她身体里,再也清不出来了……”
周先生紧张问:“那会怎么样?”
“虽然是余毒,时间长了,毒性反倒会越来越厉害。”梅若华神情凝重,“慢慢的,她会觉得越来越嗜睡,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最后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周先生失声道:“这么严重?”
“没错,这也是此毒最阴毒的地方。”他看向青萝,“你得罪了谁,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
“下毒的人……”青萝犹豫了会,言道,“我也不认识。”
反正那丫鬟已经被她杀了,她也不想再说出来。
万一吓到先生就不好了。
周先生叹气:“你怎么连认识都不认识,就被人家下了毒呢……外面真是太危险了,你还是辞官回来吧?”
又来了。
青萝就怕她提这事。
正好梅若华又在扎她手指,她趁机发出一声惨叫,挤出两滴眼泪,企图博取同情。
“哎呀,你轻点!”果然周先生一脸心疼加担忧的纠结表情,也没功夫问她辞官的事了。
等十个指头全都被挤的变成红色血液,她的脸也彻底白了。
这金针通过血管逼毒的法子,实在是太伤元气。
“你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睡。”梅若华叮嘱,“待会我熬点药给你补补。”
想到明天要回南桥村,她也确实又累又困,便点头应了。
这才晌午时间,也就意味着她要留下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周先生高兴极了,干脆让书院下午放假,把女学生们都捻回家去了。
今天既不是正常休沐日,也不是什么节日,周先生忽然宣布放假,把那些女学生都高兴坏了。
“哎,你们知道为啥先生放假吗?”
“是不是先生身体不舒服?”
书院里就周先生一个先生,如果生病的话,就得让学生们回家去。
这种情况偶尔是会发生的。
立即有人反驳:“先生看起来很正常啊,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说的也是,如果先生病了,也不会亲自来通知我们。而且,我觉得先生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啊……”
一个年长学生走过来,高傲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今天柳青萝回来了!”
“柳青萝?谁啊?”这是个进来不久的新学生。
“你连她都不知道?她可是今年文秀榜的魁首!我们先生最宠爱的得意弟子!”
“啊!原来就是她?怪不得听名字觉得耳熟呢,她是我们平阳的知县啊!”
“可不就是她?而且还是女皇陛下亲自指名要她来当这个知县呢!”
“好厉害哦喔……”
“是啊,如果我也能这样厉害就好了,我爹娘估计得乐疯!”
“就是啊,难怪她一来,先生就那么高兴呢……”
“如果她天天来就好了,咱们不得天天放假?”
“想得美你!”
众女学生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音。
……
此时被议论的中心人物柳青萝,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醒了有周先生的美食和梅若华的各种大补汤伺候,吃完了继续爬到床上睡。
如此过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她的精神彻底恢复从前,甚至比以前还要精力充沛。
梅若华的大补汤也不是盖的,硬是被她软磨硬泡,把药方要了过来。
顺便她还学了麻沸散的制作方法。以后再需要动刀子的时候,就不用担心病人受不住了。
“青儿——”
周先生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衣物,笑吟吟道,“你不是要去参加婚宴吗?昨天你穿的衣服都旧了,我特意给你做了一身新的,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