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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叶牧一行人在县城吃饭,吃过饭后,继续赶路。
叶牧诧异的问谢海峰:“罗村距离宁城不是只有一百多公里吗?怎么走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到,我看你开车也不慢啊。”
“牧哥,你说的是直线距离一百多公里吧。罗村虽然并不远,但是道路并不通畅,等下还有一段山路,我们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时间才能到。”
谢海峰在前面道。
很快,面包车就开到了山路上,铁蛋看到外面的风景,眼睛也是逐渐的闪亮起来,指着窗外,给大家指着他熟悉的风景。
叶牧看着窗外,他也几年没有来过华夏的农村了,从路边的景象看,虽然是已经进入到了山区,但是这里的农村基本上都是二层小楼,庭院里面喂着狗鸭,种植葡萄、葫芦等植物,看上去很有田园风范,门前的篱笆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很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
风景确实是比都市漂亮得多,而且空气清晰,叶牧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叶牧看到这些农村人迹寥寥,就算是有人,也是老人和孩子,别说成年男性,就是成年女性也很少见到。
“现在农村人怎么这么少,我怎么看不到劳动力?”
叶牧奇怪道。
“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去啦,剩下都是留守儿童和老人。”
谢海峰随口回答。
“那种地怎么办?没人种庄稼,粮食不减产吗?”
叶牧继续问道。
“现在粮食才多少钱一斤?种那些东西,还不够功夫钱呢。现在农村大部分的地都承包给个人了,有人种就种,没人种就荒着。反正现在我们国家也不缺粮食,前些天我看新闻,说粮仓里面粮食多的放不下呢。”
谢海峰似乎也是农村出来的,因此对农村的事情很了解。
“哦。”
叶牧应了一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
进山以后,道路到后来越来越崎岖,到最后,山路狭窄的脸会车都不可能了。
不过还好,山里也没有什么车辆,虽然走的慢了一些,但是也没有什么事情。
罗村是一个很偏僻的村落,也很穷,听铁蛋说,现在村里虽然有电,但是还没有通自来水,想要吃水的话,还要用水车到井里去拉水。
叶牧听了很吃惊。
但是,谢海峰却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宁城方圆几百公里的村子,没有真正穷的。真正穷的地方,你没有见过,那才真的是穷山恶水,村子闭塞的要命,你光是看着,就感觉心酸,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叶牧不由自主想到了唐蕾,她就是从真正的穷山恶水出来的,也不知道她的家乡到底穷到如何的地步。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车辆在一个村子外面停下,谢海峰道:“这里就是罗村,错不了的。”
“你还真的知道这里,真是难为你了。”
叶牧看了谢海峰一眼。
“当年……跟一个朋友到这里收过古货。”
谢海峰语焉不详,没有明说。
他说的所谓收古货,并不是真的来收东西,而且跟盗墓贼一起到这里勘察过,看看有没有古墓之类的。
叶牧扫了这村子一眼,虽然他并不懂风水,但是他洞察力惊人,已经感受到,这个罗村并没有什么人杰地灵的气息,估计谢海峰当时也是白跑一圈。
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面,叶牧看到一个小孩正蹲着玩石子。
这个小孩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头发卷曲,只是皮肤有些黑,身上的衣服很破,乍一看像是一个外国小孩。
见到叶牧等人停车走过来,这小孩抬头看了一眼,一副很怕人的样子,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
叶牧诧异道。
“这地方啊,虽然算不上穷,但是村里的男人估计也讨不上媳妇。估计他.妈是从越南那边买过来的新娘,所以才会生出来这么漂亮的混血儿。这事情很多,见怪不怪。”
谢海峰说道。
叶牧并没有多说,让铁蛋带路回家。
进到村里面,叶牧发现,这个罗村跟一路上遇到的村落,还是有些不同的。别的村落青壮年很少,因为都出去打工去了。但是罗村却能看到几个青年在摇摇晃晃,在村子里面游荡,坐在墙根下面晒太阳。
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精神,黑眼圈很重,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叶牧没有多想,跟着铁蛋来到一个二层小楼的外面。
这个二层小楼外表看起来很不错,瓷砖、粉刷都是新的,楼上还放着一个太阳能热水器。
这个楼是前些年虎头拿钱,找人给盖起来的,铁蛋他们家,以前在村里也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人家。
“妈,妈,我回来了!”
铁蛋回来家,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一下子冲到家里,大声喊着。
叶牧跟在后面走进铁蛋家里,发现院子里面就没有外面光鲜了,院子里面很脏,狗粪到处都是,杂草很深,充满了破败的味道。
铁蛋一头冲到屋里,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正在睡觉。
那是他的后爸徐杰,铁蛋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不到母亲罗凤,脚步声却把徐杰吵醒了。
徐杰睁开眼,看到居然是铁蛋回来了,立刻坐了起来,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妈呢!”
铁蛋没有回答,等着徐杰问道。
“你小子居然敢偷跑回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全家都给害死!”
徐杰是个瘸子,他急了立刻从床上下来,抓起床边的拐杖,朝着铁蛋的身上打。
“住手!”
叶牧走进来,一把将徐杰的拐杖夺走。
徐杰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等着叶牧骂道:“你是什么人,我打自己儿子,管你什么事!”
“我是虎头的战友,就是铁蛋的叔叔,你打铁蛋,我当然要管。”
叶牧冷声道。
“虎头的战友?罗凤的钱,就是你打过来的?”
徐杰的双眼一下火热了起来,双手搓着,谄媚笑道:“正好,我正算着这两天已经是打钱的日子了,没想到你亲自给送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说着,徐杰双手伸着,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钱。
叶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恨不得把徐杰给一脚踢开,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铁蛋他.妈罗凤的,她人呢?见不到罗凤,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妈,他.妈出去了,我这就去叫回来!”
徐杰呆了呆,表情有些为难,但是看到叶牧很坚决,眼珠子咕噜噜转动,拄着拐杖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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