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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如喜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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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昭不愧是只狡黠的狐狸,先礼后兵的套路玩得炉火纯青,轻而易举的套了秦如喜的真话。当即甩衣坐在堂上,怒拍惊堂木,呵斥秦如喜:“大胆秦氏,竟敢私刻印章,栽赃嫁祸他人,你可知罪?”

    秦如喜还处在刚刚结盟的状况下,被这一击凭空的惊堂木吓的不轻,面如死灰。

    孟昭再大喝一句:“大胆秦氏,还不快快跪下领罪。”

    秦如喜当即跪下,竟也不反驳,直接认了罪。虽然认了罪,却并不打算认罚,她狡辩称:“大人,我可是晋国公府的少夫人。”

    孟昭并不吃这套,胳膊支在公堂桌上,言:“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少夫人你呢。”接着开始梳理秦如喜的罪状,他说:“私刻印章属大不敬之罪,又别有用心嫁祸他人,两罪并罚,按律法应当坐监六年。来人啊,将秦氏收监。”

    秦如喜没想到孟昭真敢判刑,一时六神无主,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的悲伤。半刻之后才想起向丈夫求救,她爬到越秀的身边,抓住司马越秀的衣角,哭着哀求道:“越秀,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收监,我才不要进监狱。”

    司马越秀始终无动于衷,并不表态是救或者不救。

    秦如喜感觉到丈夫的冷漠,可还是继续哀求,这是她唯一的指望,她哭的更绝望了:“焕儿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娘亲的照顾。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我只是想帮你们分忧,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越秀,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司马越秀听到焕儿,身体微倾了一下,还是有所动容,毕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当年秦花凌一事闹的人尽皆知,晋国府里也是颜面尽失。司马家曾提出退了这门亲事,司马越秀执意不肯,并要求在司马家祖坟为她造一座灵冢,作为交换条件是娶秦如喜为妻。这是给父母,给所有无关人员的交代,为了保存司马家的颜面,仿佛是为了告诉天下人,没有退了秦家的婚事是为了迎娶秦如喜。妹妹殒命,由姐姐代嫁也是可以的。他是受迫于父母娶妻,可这两年他当真对秦如喜没有多少感情,孩子也是应付父母的差事。可纵使他心如死灰,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的母亲也不能不救。

    司马越秀单膝跪下,拱手道:“大人,秦氏无知,犯下滔天大罪,本该收监受罚。只是家中尚有幼子,请大人念在她初犯,能重新发落。”

    “孟昭轻捻胡须,认真思考司马越秀的话。他与司马越秀算是有些交情,当年洛王逗留京兆府里,一度令孟昭很是难堪。这其中司马越秀帮忙从中斡旋,也不至于让他的颜面扫地。这个恩情他一直想还,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恰恰是个大好的时机。只不过如果存心徇私,对告状之日岂不是不公,孟昭一时拿不定主意。

    黎殊儿见孟昭心思有所动摇,必然是想给司马越秀这个面子。她何不如帮他一把,当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就能一笔勾销的。

    黎殊儿果然为她求情,孟昭借着黎殊儿求情的缘由,由收监改为重罚,上了夹板之刑。行刑结束之后,司马越秀带着晕厥的秦如喜回了晋国公府,恢复之前仍不忘谢谢黎殊儿为夫人求情。虽然他心里再明白不过,黎殊儿一直都别有用意。

    深夜,幽暗的山巅之上,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与夜色融为一体。山巅之上站着一个冷面之人,因夜色浓重看不清面目。

    “主公,人已经解决了,事情都办妥了。”

    “哼,办妥?三年前就该解决的人,你居然让他活到了现在,还差点把你招供出来。就因着你跟他的那点私交,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妇人之仁了。”

    来人立刻双膝跪地:“主公责骂的事,属下以后定当小心。”

    “秦晏凌不能留了,找个机会除掉他。早就该想明白,一个混迹赌场,长赌不输逢赌必赢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意志消沉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是。还有主公,那个叫黎殊儿的,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细?。”

    “不必了,待宫宴献舞之后直接做了她。”

    “是。”

    随后两人便消失在山巅之上,埋没于夜色之中。

    当夜,美人别馆秦芙遭人暗杀,一位醉酒的恩客点了阿芙,可是秦芙今日心情不佳不愿待客。醉酒的恩客恼羞成怒,拔出匕首直刺秦芙的下腹,秦芙立刻就倒在血泊之中。

    寂静无声的酒楼小院,还亮着一盏昏灯,不时发出吱吱的灯芯燃烧的声音,灯光忽明忽暗。黎殊儿静坐在床上打坐,双目紧闭,耳朵临位,等着外面的消息。天微亮之时,有来人禀告,并不进屋,隔着屋门,声音盈盈如女生,细小动听,在寂静中传递的极为清楚。

    他说:“少主,事情已经安置妥当,请少主放心。少主要的东西,我放在窗檐台上。”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指节长度的瓷瓶,放在屋檐台上,执手称:“属下告退。”

    不用黎殊儿给的任何回应,那声影已经自行离开,瞬间调到院墙之上,轻声落下,消失于早晨的第一朵霞光之中。

    黎殊儿轻打开窗,取了那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脸上笑成一朵花,在烛光的照耀下显的极为妖艳。黎殊儿见天色尚早,便合衣轻眠一会。她守了一夜,也确实困了。可是躺倒床上,她的眼睛始终睁着,并不能安然入眠,她想:“如果是在黎府,爹爹该责骂我了。十拿九稳的事情还要亲自守上一夜,太没出息了。”

    想着,想着,双眼便合上了,进入了久违的梦乡。在梦中,在清水边,两杯淡酒,三人成团。哥哥抚琴,花凌起舞,司马越秀低着头认真的编着花篮,偶尔抬头能撞上花凌甜美的微笑。突然清水泛着波涛,草地成了汪洋大海。秦花凌拼命的呼喊着,浪头一次又一次将她淹没,她手脚被束挣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