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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维奇扭曲着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思考,从鼻腔发出惨痛的悲鸣,他一只眼紧闭着,另一只剩下一个空缺的血洞,血水不断涌出,都流入保鲜膜内部,将他的脑袋都浸泡在血水中。
歹徒小心的切割掉相连的神经,将他的眼球摘除了下来,动作细致,充满耐心,他将血淋淋的眼球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片刻,没有一点破损,完好无缺,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在早准备好的瓷器盘子中。
于是他再次蹲下身,切开一只眼的保险隔膜,此刻李特维奇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潜意识里他感觉危险再次降临,睁开眼哀求的看着歹徒,祈求他能够就这样放过自己。
那歹徒迟疑了,转身翻找包裹,拿出一只针,帮他注射了进去,冰冷的声音近乎呢喃的在他耳边道:“这是肾上腺激素,能够让你短时间内保持清醒状态,这样你就能清晰的感受到我赐予你的痛苦。”
此刻李特维奇眼神中除了绝望和痛苦,更多的是愤怒,他一只眼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当他看到对方再次拿起手术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了下来,发出呜咽的低泣声,已经彻底崩溃了。
歹徒很有耐心的切割开他的眼皮,将一颗完整的眼球暴露在空气中,他聚精会神的将刀小心的刺了进去,身体随着手中的动作微微抖动着,就像一个伟大的画家在描述自己的作品一样,将感情完全投入其中。
有时候还不得不停下手,将李特维奇的头固定住,以免破坏自己的创作。
屋内静悄悄的,那曲乡村音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原本充满浪漫柔情的声调此刻显得是如此的阴森诡异,好像是死神的催魂曲,歹徒随着音乐节奏,手中的动作越发显得细腻。
突然他转过头,那张白森森的脸庞无限放大,看了过来,从面具背后传来一道阴冷声音:“我知道你在找我,放心!我会先找到你,然后像这样一刀一刀将你割碎!”
……
“啊……”
一声凄厉惨叫将我从幻境中惊醒过来,身体一阵虚脱,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感觉自己身后一片冷汗,将衣服浸湿,贴在肉上冰凉冰凉的,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才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中,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了下来,心跳慢慢平复。
只看到那个吉普赛女人在蜷缩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双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眼睛,几个人将她拉扯住,才控制住她的自残行为。
过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依旧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看着我,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凶手?”
李特维奇的父亲低吼道:“是谁?”
他妻子连忙牵住他的胳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两个孩子吓得钻进自己母亲的怀里,一个调皮点的还伸出头朝我坐着鬼脸。
吉普赛女人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他戴着白色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倏然一惊,原本以为她只是在装神弄鬼,却没有想到有几分道行,如果不是胡乱猜测的话,我真得考虑这世间是不是有更多自己未知的存在了。
“但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充满了邪恶和罪恶,就像恶魔的眼睛一样,而且他就在我们中间……”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李特维奇的父亲拿起身边的步枪,拉开了枪栓,狠狠的盯着我,就等着女巫的宣判,就免费送我一颗花生米。
我神情冷峻的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巫,想让她给我一个解释,在我罪恶之眼的画面中,那个歹徒至始至终戴着一副全封闭的面具,没有开任何孔。
她在冤枉我!
吉普赛女人胆怯的看着我,一步步后退,“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罪恶和杀戮的火焰在他眼睛里燃烧,他会杀了我们所有的人。”
李特维奇的父亲已经将枪对准了我,这时候迈克适时地站了出来,挡在枪前,呵斥道:“先生,请你冷静点,你打算就听信她的一面之言,胡乱杀人吗?”
李特维奇父亲阴沉着脸,不为所动,喊道:“凯瑟琳,把孩子带回屋去。”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两个女人分别将他们抱出了房间,那个女巫却留在了原地,依旧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
迈克回头看了我一眼,道:“杨,说点什么。”
我将他推开,盯着黑洞洞的枪口道:“一个月前,李特维奇被人杀死在这个屋里,现在你又想为这个屋里在残害一个无辜的人吗?像你儿子一样,被人任意杀死?”
李特维奇的父亲吼道:“你杀了我的儿子?”
我冷笑道:“她有什么证据?就因为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不过和普通人一样罢了。”
李特维奇的父亲转过头,问道:“劳拉先知,告诉他!”
我身体猛地前倾,绕过枪口,双手抱住枪身,食指扣在安全栓上,身体朝他撞去,将他推了出去,把枪夺了过来,李特维奇的父亲踉跄倒地,迈克动作迅速的拔出枪,枪口却对准了我。
我感到腮帮子有些疼,能不能好好做队友了,没有这么坑人的。
李特维奇的父亲低吼一声,朝我冲了过来,我一个转身脚下一绊,再次将他摔倒在地,同时冷声道:“迈克,看好那个女人,她很可疑!”
迈克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立场,急忙调转枪口,吉普赛女人惊叫道:“你也是恶魔的同伙,你们都该下地狱。”声音尖锐而刺耳,让人心里发毛。
李特维奇的父亲从地上爬了起来,喘着粗气,双眼赤红的看着我们,道:“放过女人和孩子……”
我哭笑不得,和迈克对视了一眼,走到女巫面前,冷冷的盯着她那双眼睛,尽管她掩饰的再好,但是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惊怕,冷静的如一潭止水,带着几分嘲弄。
我将步枪的枪口对准她的额头,冷声低喝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