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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师傅招来身后的绿意,低声对她念了几句,见绿意眼中一亮,笑道:“快去吧!耽搁了,你家小姐回头可不饶你”
绿意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去前头找了哥哥,等黎贺承这边得了安言师傅的指点过了关,刚好是午时正,等迎亲的队伍在苏家用过宴,苏清蕙和黎贺承拜了苏家祖先,已经是未时正。
苏清楠背着妹妹上花轿,苏清蕙手上捧着象牙筷子,怀里夹着两条步步如意云片糕,出苏家大门的时候,一把象牙筷子向后头抛去。
怀里的糕点也被夫人小姐们抢走,苏志宏和苏侯氏望着女儿着了一品正妃品级大妆的正红身影进了花轿,眼里有些濡湿。
定远侯夫人也有些感伤,还是安慰道:“左右都是在京城,想蕙蕙了,见上一面也容易!”
手里什么时候被塞了一个玉如意的苏清蕙兜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糊里糊涂地进了花轿,低头看着手头上洁白澄净的玉如意,唇角不禁露了点笑意。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柏树巷头排到尾,从柏树巷到皇城下的晋王府,一路上的树上都系了红绸,两边是一早便安排好的士兵,防着两边看热闹的百姓冲撞了一对新人。
只是刚出了柏树巷,前头还是出了喧闹,苏清蕙忍不住捏紧了手,这样的日子,她一直便隐隐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晋王爷,苏家小姐和我在江南时,也属故人,今日新婚之喜,士钊理当前头恭贺!”
张士钊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墨色锦缎长袍,袍内露出银色缕空木槿花的镶边,坐在马上背脊挺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隐隐透出一点苍白。
民众里一时有人便认出,这是不久前才游街的状元郎,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便如一锅正待沸腾却忽然停下来的滚水,只待,加一把柴,酝酿着最后的沸点,无数八卦的眼来回在晋王爷和状元郎之间转。
如果新娘子不是坐在严实的轿子里,怕是也得被这些闪烁着好奇的眼盯出窟窿来。
黎贺承眯着眼,朗声笑道:“张大人向来凡事爱凑个热闹,只是今个本王娶亲,没时间奉陪,改日请张大人去百味楼喝上几杯!”
一旁开道的吴大和赵二,不由分说,便对着张士钊做了个“请”字,张士钊一见着两人,当年苏家门前被羞辱的场景便浮上心头。
张士钊看着那个依旧抗在轿夫肩上,并未落下的轿子,眸中闪过一片颓势。便是他怎般努力,仿佛,他和她之间,一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沟,并不是家世,钱财,而是仿佛,苏清蕙一早便坚决地划开的一条界限,便是他救了她,三番两次诚心上门求娶,她依旧不为所动。
这一刻,张士钊忽然觉得,他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似乎错了,他越靠近,她反而躲得越远越坚决。
黎贺承看着自己让开的张士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他明白张士钊的不甘心,悠悠地对着轿夫笑道:“起轿,本王还赶着吉时拜堂呢!”
忽察觉到斜前方茶楼上的视线,黎贺承猛一抬头看去,一双幽怨的脸便那样不期然地入了他的眼,他识得,那是京城杏花阁里颇有盛名的柳花魁,听说正是张士钊的红颜知己。
轻轻地嗤了一声!
而停在路边的张士钊,看着吴大和赵二的背影,有些着魔地喃喃道:“果真是程修!”
他终究是迟了一步。心里的痛意如潮水般无边地涌来,刺得他全身发麻!
一路吹吹打打,轿夫都是特意挑选的盘下扎实的老轿夫,苏清蕙坐在里头倒也平稳,只是盖着红盖头,四周有些不透气,早上到现在又滴水未进,再被张士钊一闹,等到了晋王府,花轿一停,苏清蕙面色已经有些煞白。
黎贺承有些紧张地轻轻踢了三下轿子,这才在冰人的指引下,牵出蕙蕙,入正厅拜天地。
一双粉底缎面的靴子映入眼底,苏清蕙牵着红结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下来,莫名的安心,还有一点,小小的雀跃。
等一切礼仪都走光了,便是最后一步“送洞房”了。
苏清蕙被贺承牵着,走了好些步子,才到了新房,一路上一直有笑闹的声音,都不曾熟悉,只是只要知道前头牵的人,是贺承,那个两辈子都努力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
冥冥中的宿命感萦绕在苏清蕙的心头。
黎贺承轻轻挑起盖头的时候,手微微颤抖,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一般轻轻颤动,白嫩的脸上抹着淡淡的粉红,更添了一份少女的娇妍。
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绾起,戴着庄重精致华贵流丽的七尾凤冠,琼鼻挺立,樱唇欲滴。
苏清蕙眼前顿时一亮,周围却蓦地静了下来。
冰人见周围这些皇家儿女们被惊艳到的模样,面上也与有荣焉,笑道:“请王妃娘娘吃饺子!”
便有侍女端来备好的饺子,白如玉的碗里还氤氲着热气,苏清蕙轻轻地咬了一口,面上便露了一点红晕。
果听到冰人笑呵呵地问道:“王妃娘娘,生不生?”
苏清蕙微微点点头,轻声道:“生!”
一时,包括贺承,都忍不住轻声笑了,这般鲜活娇嫩的蕙蕙,会给他生崽子!
想到什么的晋王爷,耳根刷地一下红了。o(n_n)o
冰人继续婚礼仪式的最后一项,说祝福语:“王爷和王妃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接着便要带看热闹的人退下,一时屋里只剩下黎贺承和苏清蕙,苏清蕙轻轻地舒了口气,吁道:“好歹清静了!”又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凤冠,皱眉道:“脖子都快断了!”
贺承上前轻轻地将镶满了各色珍珠、宝石的凤冠取下,像是卡住了一根发丝,贺承破费了些时间,将那根头发绕出,坐在床上低着脑袋的苏清蕙,眼眸微湿。
不过是取个凤冠,她竟觉到了视若珍宝的宠溺。
黎贺承将凤冠放在梳妆台前,对着自个的新娘子笑道:“蕙蕙,我让人给你弄点可口清淡的吃食过来,前头还有宾客,我晚间才能回来。”
苏清蕙看着耳根发烫的某人,猛点了点头,道:“少喝点酒!”
贺承出去,绿意便跟着晋王府的丫鬟过来,那丫鬟正是白芷,道:“王妃娘娘,奴婢给您备了杏仁奶酪,御膳豆黄、芝麻卷、金糕、枣泥糕……”
绿意挥手道:“白芷,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啰嗦,先端来再说啊!”
白芷一愣,委屈道:“绿意姊姊,你不知道,这王府里一个大丫鬟都没有,我这几日都忙糊涂了!”
苏清蕙心里一动,笑道:“回头我好好补偿你,先端碗杏仁来,我这饿的,说话都吃力!”
黎贺承回来的时候,夜幕已经落了,白芷、绿意和菡萏伺候了苏清蕙梳洗,都先下去,苏清蕙一个人待在新房里,百无聊赖,想起昨晚入睡前,娘亲塞给她的小画本,她上一世也曾看过的,只是,进入张家,一直就没碰过,后来也不知道随着箱子被扔到哪里去了。
想到贺承刚刚发烫的耳根,苏清蕙忽地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小画本昨夜她是放在一个箱子里的,压在最下面的一层空格里,所以上辈子,她不拿出,这小画本便一直不曾得以见天日。
这画本子,说是外祖母传给娘亲的,上头的小人画的竟入木三分,巧妙的是,小人面上的表情竟也栩栩如生,倒像是真的照着人的模样来勾出来似的。
苏清蕙一开始还有些脸红心跳,到的后来,竟隐隐入了迷,屋门被推开的时候,猛然惊觉,顺手将画本子藏在了枕头底下!
贺承眼尖,已然看到一点封皮,心里不动声色,让外头抬了热水进来泡了澡,换了寝衣,才近到床边来,帮苏清蕙理了理一头散下来的头发,轻声问道:“蕙蕙,你刚在看什么书呢?也给我瞅瞅,涨涨眼?”
苏清蕙瞪着眸子,心头一惊,失声道:“我随便翻翻,不值当看!”一边往将枕头往床里头推推,仰着脸笑道:“呃,我们要不先睡!明个还得去宫里!”
贺承看着面前眼闪躲闪,一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的人儿,摸着下巴,点头应道:“也好!”
一时,两人躺下,苏清蕙心里有些纠结,动作是看懂了,可是,第一步要怎么来?
贺承等了半晌,见王妃也没个动静,心下好笑,以为蕙蕙真当看出了什么,要大展拳脚呢!翻了个身,凑到蕙蕙耳边道:“夫人,你要学,不用看书,我教你可好?”
苏清蕙脑袋一懵,脸上涨的快滴血一般,伸手就用被子把头捂住!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我今个太困了,先睡了,明个再说吧!”
不过一会,苏清蕙便觉得,一个温暖的身子贴了过来,咬住了,她的耳朵。
不稍片刻,被剥的顿觉一片沁凉的苏清蕙,恍惚间,想不起来,第一步是怎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