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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颜在看文件,他如今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在办公室上班的节奏,他的出版社被荣信达买下,也没人会再来催稿,只是偶尔负责编辑会敲一句,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明明差一点就红了,南山志现在都没下架,还卖的挺好。
易欢颜闲暇的时候也会用笔速画两句,他是从来被人说成幸福的人,真正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知道,这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是一种荒芜。
不过易欢颜还是喜欢画画的。
易欢颜看着财务报表,内线电话通知秘书叫财务主管上来,财务也是个女士,带着眼镜,易欢颜看他,“现在易高峰手里掌握的移动现金流是不是太多了?”
财务推推眼镜,“易总是市场经理,他手里掌握的现金流是所有市场经理都有的权限。因为市场瞬息变化,如果笔笔款项都要向易董询问的话,很耽误事。”
“行,我知道了。”易欢颜点头,他让财务先出去。
叫来尹敏珠,让她吧所有管理层的人员入职档案拿过来给他看,尹敏珠问,“管理层的具体到哪一个层?”
“从最小单位的管理人开始,小组组长开始。”易欢颜说。
“那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尹敏珠说。
“我知道,你都拿过来吧。”易欢颜说,他分别打电话给荣信达和易如意,他今天会加班,晚回去。
荣信达接完易如意放学,在家拎着打包好的晚餐去易欢颜的公司,陪他加班。
易欢颜脱了外套,挽着袖子,一手看资料一手拿着笔的侧脸,让荣信达在门口看了很久,翻完一沓,易欢颜抬头回看他,“准备在那站到什么时候?”
“你现在真的是个完全合格的总裁了。”荣信达看着易欢颜,“整个人气质都大改变。”
易欢颜看他,“你喜欢吗?”
荣信达点头。
“那比起从前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易欢颜问。
“这听着像是一道送分题?”荣信达问。
“对于舌灿莲花的你,当然是一道送分题。”易欢颜说。
“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荣信达反问。
“从前有种霸道,痞性,现在就是充满着妇男的气息,我当然更喜欢现在的你,但是不得不承认,从前的你还是更有吸引力。”易欢颜说。
“那怎么办,爱情让我变成一个傻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在你面前霸气了,你不会最后被另外一个霸道总裁拐跑了吧?”荣信达往外放着晚餐说。
“不会。”易欢颜说,“毕竟我是一个从心的颜狗。”
荣信达看他笑,“终于承认还是被我的美色击倒。”
易欢颜笑着看他,就是这么说着没营养的话也觉得从心里往外冒出的快活。两个人一起头挨头吃了晚饭,荣信达陪他看员工入职资料。
“到时候少不了一阵大波动。”易欢颜感慨说。
“你怕吗?”荣信达问,他知道易欢颜看这些资料的用意,易欢颜不再是被动的来当这个掌舵人,作为易氏的总裁,他需要清理人,留下对他忠诚的人。
“我不想搞事,但是现在是有事要搞我。”易欢颜说,“我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我预计到时候最有可能的出现的情况就是大规模的人员流动,和现金流,断了。”
“现金流断了对所有公司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担心?”荣信达说。
“我不怎么花钱。”易欢颜说,“我爷爷我妈留给我的基金会每年都在正常运转,加上这么多年的红利,我有钱。”
“这话说的真霸气。”荣信达说,“求包养,易董。”
“乖乖的就给你肉吃,等我把集团弄清楚了,你就来公司给我做牛做马。”易欢颜笑说,“以后我只负责吃和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现在不就给你做牛做马了,还不给工资的。”荣信达说。
“给你发大红包。”易欢颜笑说。“你今天准时下班了?你哥准备一直到生产后才回来?”
“我哥用惯了班子,处事自然有规程,我只是起个监督和意外时临时做决定,很轻松。”荣信达说,“现在对外放出声说是他们在代孕,看我哥的意思,我估计得干到我小侄子周岁后了。”
“那也没办法,就当是你这个叔叔欢迎侄子的诚意。”易欢颜说,“我看岑徹状况还挺好,你哥好小心啊。”
“岑秘说他现在出入都不用腿,全是我哥抱,说都说不听,我真不想承认这么蠢的人是我哥。”荣信达说。
“嗯,好用心啊。”易欢颜说,“你们家真是隐藏的情种属性,哈哈,被我和岑秘捡了个大便宜。”
“这么说,那我今天非得背你回去了。”荣信达说。
两人加班到九点钟就回去了,第二天易欢颜加来了何秘书,两人对那些心有异动,哪些可以升一升交流了一件,何秘书还提议,可以从分公司提人上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做人才储备的原因,分公司和总部已经很久没有人员的流通。”
易欢颜点头。
“还有法务部,你也得心里有数。”何秘书说,“杨律师一家独大,而且,作为一个律师他最要命的是并不公正。”
“除了他自己说走,我不可能让他走,毕竟是见证过爷爷遗嘱的人。”易欢颜说,“我先争取下,看能不能让他的公正偏向我。”
易欢颜一直在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他感知到平静的水面下的暗涌,但他不知道这暗涌会什么时候爆发,这种感觉并不好。易得顺每天都来公司,办公桌上还是摆着董事长的牌。
后来不知怎的就迷上叫易欢颜去他办公室聊天,两父子比陌生人还不如,连寒暄都做不到热切,有一搭没一搭就这么对坐着,喝两盏茶,消磨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时间,然后分开。
易欢颜跟荣信达说,“这是要浪费我处理公务的时间?”莫名觉得好蠢。
“你那么老实,他叫你你就去,也不用每次都去。”荣信达说。
“反正也没事,就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好了。”易欢颜说。
易欢心结婚后还是在易氏上班,她最近时常走神,易高峰心里想的什么她知道,他不想做爸的棋子,也不想做他岳父的棋子,可是在他们两个人之下,易高峰能发挥成什么样子?甚至,就是他们从小认为的易欢颜,也不真的是那个窝囊样子。
易高峰成功,是满足了他和母亲的夙愿,如果失败,易欢心摇头,她不敢想。就是爸爸坚持,胜利的易欢颜还会留高峰在易氏吗?如果不在易氏,母亲和高峰为支柱的易家太太,易家大少爷,怎么办?
易欢颜叫易欢心过来,易欢心看他,“要拿小股份给我吗?像间隔爸和他那小秘书一样,给我一点小股份,破坏我们姐弟的感情。”
“天还没黑呢?”易欢颜说,“我的股份也不嫌多啊,还想往回搂点,现在不准备往外放了。”
易欢颜说。
易欢心的自以为明白弄了个大笑话,她觉得羞耻,这种羞耻也是她心态变化的表现,不比易高峰,她是知道自己的出身,装作不在意内心还是有不自信。她贬低易欢颜,好像自己就能更名正言顺。
然后一切就坍塌了。
易欢颜看她,“我知道易高峰在想什么,随便他,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掺和进来,往远了说,你现在是出嫁的人,往近了说,如果易高峰不在集团内,也需要你在集团里,给你妈抻着点花架子。”
“当然我是这么建议,听不听是你,我是无所谓的。”易欢颜说。
“你叫我来就想跟我说这个?”易欢心问。
易欢颜点头。
易欢心喉头一梗,“我们到底都是兄弟姐弟一场,高峰如果有欠妥的地方,你担待点,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
“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易欢颜问,“你也知道你弟弟要做坏事了吧,不说回去劝他洗手,要我多担待。兄弟姐弟一场?当初怎么不说这话。”
“是我自取其辱了。”易欢心说,见易欢颜不再说话,她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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