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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婚,到第一次睡在一起,到郝安乐和她的孩子第一次出生,时光分别过了十四年和两年,后面的一段时间还不到前面的零头。
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后面的两年却远远超出前面的十四年。对皇帝这么早就让自家宝贝儿子怀孕生子这一件事。郝澄怨念的要命,还给做皇帝的找了点麻烦让她苦恼苦恼。
还是江孟真劝解她说:“如今皇帝年岁也不小,后宫空虚。而且咱们儿子已经过了及笄的年岁,虽然是小了些,但作为皇帝的君后,也不算年纪大了。”
皇帝普遍生育年龄都小,郝澄读史,也知道历史上还有十一二岁生孩子的君后,她来这个世界时间也不短,只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她到底还是觉得别扭。
郝安乐的福气不错,第一个孩子就是女儿,皇帝的嫡长女,也意味着晋国江山有了继承人。
因着皇帝的忌惮,郝澄已经从高位上退了下去,手中也放了不少权利。不过江孟真私下里那些权利倒还是留着,毕竟他们要提防皇帝一手,留下保命的本钱。
在自家的外孙女出世之后,郝澄就随夫郎一同去了宫中一趟。江孟真虽然年纪比她大了十岁,但得妻主宠爱,后期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容貌还是如同双十年华的儿郎一般妍丽。
相较之下,她的宝贝儿子如今也不到十七岁,看上去却十分成熟,打扮也是往老气成熟的方向走。
郝澄看了看和皇帝有几分相似的外孙女,又看了看宝贝儿子,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这宫中只我儿一个,你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何必穿得这般老气。”
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她那嫩得能够掐出水来的儿子却变得这副老成的样子,纵然这和君后这个位置的辛劳程度有关,但是若非皇帝对君后不够维护,她的儿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在看完儿子之后,郝澄愤愤然在儿子面前给皇帝上了眼药。虽然皇帝后宫没有正儿八经的嫔妃,但皇帝已经有了充盈后宫的念头,礼部也正在操持皇帝纳妃之事。
即便皇帝没有什么心上人,但总归是要有了别人,要是郝安乐放太多心思在皇帝身上,她只担心儿子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郝安乐望着母亲关切的面孔。微微露出几分笑意:“还请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您要是真心疼我,就和爹亲一起进宫多陪陪我便是。要是方便,就带上姐姐一起来。”
作为君后,他是要与自己的嫡亲姐姐郝敏避嫌的。不过他有这个权利宣自己的家人进宫。他在这宫里,早就牢牢地在自己的心上围了一堵厚厚的墙。不为别的,冲着爱自己的家人,他也不会轻易让皇帝闯入心里的堡垒中去。
看着襁褓里的孩子,他面上露出温柔笑意来。原本他在这宫里着实有些孤单寂寞,但如今他也有了自己要保护的家人,成了一个父亲,他自然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也更是会硬起心肠来。
在宫中逗留了不短的时间,郝澄又携着夫郎出了府,她这外孙女都出生了,孙子和孙女连影都不见呢,还得催上郝敏一催,再在京城的那些好儿郎里好好选个合适的。
隔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是在郝澄妻夫两个在场的时候很不自在,特别是像这种一家人会面的场景,她总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等着宫人传过来郝澄妻夫两个离开的消息,她就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折子赶了过来。
站在殿外的时候,她就见自家君后换了身艳丽的衣衫,怀中抱着孩子,眼眸中俱是温柔笑意。
她看得心动,便迈开长腿走了进去。到底有血脉亲情在,郝安乐生的孩子朝着她直笑,被她抱在怀里也很是乖巧。
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她的心更是柔软几分。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跟郝安乐唯一的一个孩子。
所以在这个孩子一出生的时候,她就选了个“珏”珏乃玉中之王,而且她还把这个孩子封了太女,足以表明她对孩子的看重。
但见她进来,郝安乐面上的表情便发生了些微变化,他面上还带着柔和的笑容,但眼底却是冷的。
看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情似水,但她再看得深一些,对方眼底却是她努力也融化不了的千年寒冰。
永远都是表情,他对着她就是这个表情。皇帝终于忍不住怒了,兴许是因为孩子,兴许是因为君后换的这一身装束,她在君后的跟前单膝跪了下来,抓紧了他的手,面上俱是痛苦之意,神色甚至有几分疯狂。
谢晟质问他:“郝安乐,你到底有没有心。”
君后却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给不出的东西,陛下何苦强求?”
看着谢晟有些狰狞的面孔,他垂下头来,声音轻柔得像泡沫,一碰就散:“我给过陛下机会的,是你不要了。”
谢晟怔怔看着他,寒意从脚底一直蹿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