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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这群畜生,三番两次的把我逼进了绝路中,如今烧我的画,更要废我的手,此等大仇已经是不共戴天了。
我在绝望中大叫着救命,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大雄拿着木棍轻轻在手里拍着,那表情就跟猫戏老鼠似的说:“叫吧,我倒要看看能有谁来救你,老子为了收拾你,今天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
说着,他一棍子对准我的手砸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然而却没有感觉到木棍砸在手上,骨折断手的痛苦。
我睁开眼睛一看,大雄手中的棍子还没砸下来呢,他大笑道:“龙千辰,看你这怂样,老子还没动手呢,你就吓尿了吧?”
大雄这是真的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戏耍我,就感觉他是掌握生杀予夺的君主,而我只是个蝼蚁一般的人物。
张楚儿在旁边说:“好了雄哥,别玩了,赶紧废了他的手,今晚人家会好好陪你的啦。”大雄一脸色咪咪的看着张楚儿,在她的胸上狠狠捏了一把说:“好!今晚哥哥一定陪你玩尽兴。”
说着,大雄在一起举起了手中的木棍。不过这时候我听到胡同里有人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大雄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是个光头的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包,身上穿着一件挺旧的军绿色夹克,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一直从左边脸贯穿到右脸,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很是凶悍,有点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
这人我看着还有些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别看大雄只是个高中生,但胆子特别大,面对凶悍的光头男子,大雄嚣张的说:“你他妈的是谁啊?有你什么事啊,你最好少管闲事,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
光头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现在的小娃娃都这么嚣张了吗?”
张彪等人也跟着大雄叫嚣起来,大雄撇嘴骂道:“我嚣张你妈!”说着,他一棍子砸向光头男子,我手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但也帮不了他。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大雄手中的木棍根本没打着光头男子,光头男子身子一侧,躲开了大雄的棍子,大手一伸就捏住了大雄的手腕处,大雄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棍子落到了地上。
光头男子使的是擒拿技巧,他扣住了大雄的手腕命门。这一手我爸以前也教过我,不过我练得不好,除非是对付比我身体差很多的人,否则我擒不住别人的手腕。
我瞬间断定光头男子要么当过兵,要么是练过几下的人。大雄一招被擒,张彪等人只好舍弃了我,拿着棍子去攻击光头男子。张彪冲在最前面,光头男子左手一甩,手中的帆布包正好打在张彪身上,也不知道那帆布包里放了什么东西,张彪顿时捂住脑袋,血都流了出来,大吼道:“操!干死他!”
其他人还想冲上来,光头男子捏住大雄的手,顺势一扭,大雄又惨叫了一声,右手被光头男子扭到了背后,光头男子说:“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扭断他这只手。”
这群混子投鼠忌器,拿着木棍不敢往前冲了,旁边的张楚儿也吓得花容失色,捂住了嘴。大雄被制住动弹不得,但他还是不服软,凶恶的说:“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一下,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光头男子冷笑起来,脸上那条蜈蚣似的伤疤蠕动着,煞是吓人。他淡定的说:“小屁孩,跟大叔斗狠,你还嫩了点。大叔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老娘客的腿肚子里转筋呢。叫你这群狗腿子赶紧滚蛋,要不然大叔一使劲儿,你这条手臂可就废了。”
那些小弟拿着木棍不敢上前,只是叫嚣着说:“快放了雄哥。”
大雄说:“你他妈的吓唬谁呢?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他刚一说,光头男子猛然使力,大雄再一次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光头男子说:“大叔可是刚从监狱里出来,弄了你,大不了再进去待一段时间。”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大雄闻言后还是怂了,他说:“好!你牛逼,算你狠。”
光头男让大雄的小弟把木棍全都扔到围墙外面去,大雄让他们照做之后,光头男又让这些人先走出胡同,这才放了大雄。大雄也知道光头男有点本事,他目露凶光的说:“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你等着。”
说完后,拉着张楚儿就离开了胡同。
一场危机,因为这个陌生的光头中年男子出现才得以化解,我只是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帮我。光头中年男子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说:“有事没?要不要去医院?”
我当时的样子的确挺惨的,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伤痕。我跪在灰烬面前,颤抖着手把灰捧起来,泪流满面,心如滴血。
这可是我的心血啊,没有了这幅作品,我怎么参赛,怎么跟林老师交代,怎么跟我爸妈交代?
光头男子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他的力气的确很大。他说:“臭小子,不就是挨打吗?哭什么?我先送你去医院吧。”我就这样被光头男子拽着,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灰烬随风散去,我顿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人在医院里,鼻子里闻到浓浓的福尔马林味道,我只觉得头疼欲裂,稍微动一下浑身都疼得要命,我爸妈都在旁边守着我,见我醒来,我妈红着眼睛说:“儿子,你可算醒了,你吓死妈了知道吗?”
我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我妈一直跟我说话,问我怎么跟人打架,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我这时候才有气无力的说:“不是我要跟人打架,是他们要来欺负我。我的参赛作品被毁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我妈一听就更伤心了,我爸坐在我旁边,伸出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我,沉声说:“作品没有了可以再画,机会也还会有的,你给我好好养伤,不能自暴自弃。这次要不是你杨叔叔,你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我这才知道,那个光头男就是杨晓帆的爸爸,他刚出狱回家,听到大雄说我的名字,他才出手救我的,还把我送到了医院来。杨晓帆的爸爸被抓的时候我才七八岁,那时候他还年轻,脸上也没有那条狰狞的伤疤,难怪我觉得他眼熟。
我的伤并不是很重,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轻微脑震荡,脑袋上裹着纱布和绷带。我爸去买了些夜宵给我吃,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又怕我妈担心,勉强吃了点东西也是味同嚼蜡一般。
吃了点东西后,我躺在病床上继续发呆,不知道该如何跟林老师交代,想必她一定会对我失望透顶吧。
我一直熬到了天亮都没有合眼,大约八点左右吧,我才突然翻身起来,找出我的手机,因为打架,屏幕都被打碎了,但按键功能还是正常的,能打电话,拨通了林老师的电话。
林老师起得很早,她有晨跑的习惯。我想了半个晚上终于想通了,即便是画没有了,我也必须要告诉林老师,我不能逃避,要面对。
林老师很快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听到她柔美的声音,我心里暖暖的,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了勇气一字一顿的说:“林老师,对不起,我的作品被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