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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然的牙齿咬破了白兰的脖颈，熔炼了大空火焰的鲜血比想象中更要美味，腥甜的气息在她口腔中蔓延，温和又熟悉的力量随之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体内。
“小然……你现在还认为，你只是个异能者吗？”白兰重复着这个问题，夏悠然的动作顿了一顿，终究耐不过对火焰的渴求，再一次扑到他脖子上把他咬得鲜血淋漓。
其实吧，夏悠然在做这些时候并不是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她也知道自己正在喝的是白兰的血，可那血真的是美味，比她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吃，一瞬间就让本能战胜了理智，扑在他身上怎么吸也吸不够。
迫不得已，白兰只得像之前那样硬将她扯开，那也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些理智，整个人还保持着跪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姿势，略微有些朦胧的眸子水润清澈，粉唇沾血，娇嫩白皙的脸庞呈现着健康的红晕，赛过了最美的胭脂。
这样的她，真的只是个异能者吗？
“在我来这里的第二天夜里，我说过你夜袭我的事是真的，只不过你的目标不是我，是这个东西。”白兰将几枚红晶摆至夏悠然眼前。
“后来你又让我吃了是吗？我的异能来源也是这些红晶？”
出乎白兰意料的，夏悠然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还有些笑笑的，黑发如丝般垂落，像一朵初绽的雍容牡丹花。
白兰尴尬地咳了咳：“我只是有点好奇，不过小然，你对红晶火焰这种生命之源的东西感兴趣是真的，你确定要跟着救援军队走吗？如果被人察觉到，搞不好可是会被抓去做研究的哦～”
“唔……这下不像了。”夏悠然答非所问，挠了挠头，“那听你的咯，大不了等他们撤离的时候跟他们后面好了，我只是觉得与其留下来和丧尸做伴，不如去人类多的地方，你不是还要拯救世界吗？”
“啊……也是……”白兰伸手拉下安全带，一动就扯到了刚才夏悠然咬破的伤口，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如果不在这之前就被你吃掉的话……，“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像了？”
夏悠然听他这么问，黑亮的眸子转了转，托腮看他：“像我家蓝染大人啊，我吃一颗他喂我十颗这种事我家蓝染大人绝对干的出来，只不过他不会这么干脆地承认自己的目的，他一定会说是因为他的失误没照看好我，害我吃多了才发烧的。”
“……”白兰的笑容凝滞了一下，“他说这话你信吗？”
就蓝染那人品……
夏悠然却咂咂嘴，舔掉了唇上还没干的血道：“我信啊，他说什么我都信，他想我信我就信。而且蓝染大人说这话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摸我的头，能被蓝染大人摸头杀，谁还管他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白兰沉默了一会儿，单手握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摸上夏悠然的头。
“干什么啊？”夏悠然甩开他的手，“别山寨我家蓝大的特技。”
“……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又营养过剩发烧了。”白兰难得皱了下眉，“痴汉是病，得治啊少女。”
夏悠然翻了个白眼，直接扯着那只手往自己嘴里放。
已经牺牲了脖子的白兰一点都不想再牺牲自己的手，针锋相对地把手往回拽，他的力气当然比夏悠然大，可毕竟开着车不方便，撕扯间汽车在马路上打起了弯，一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绕弯的丧尸，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连成线。
白兰：“……”
夏悠然：“……”
“话说你有没有觉得丧尸越来越多了？”夏悠然从他身上爬起来，“就咱们走这一路，丧尸密度越来越大。”
“你想知道原因吗？”白兰索性将车停靠在路边，抬手指向前方，只见大群衣衫破烂的正丧尸奔涌过来，从轿车玻璃的高度夏悠然甚至看不到这群丧尸的尽头。
“……卧……卧槽……”夏悠然吓呆了，回过神来把白兰两只爪爪都放回方向盘上，“你特么现在停车找死啊？快开车跑！”
“跑？小然你觉得用跑的有用吗？”白兰解开安全带，“下车。”
夏悠然知道轻重，这时候不敢和他对着干，却没想到自己一只脚刚迈出车门，那边白兰已经绕到了她这侧的车门前，将她打横抱起来，张开翅膀飞上了天。
然后——夏悠然就在半空中叫得惨绝人寰。
白兰的耳膜快要被她震裂了，但这还是次要，关键是她一叫起来，下面一片一片的丧尸脚步都停了，一个个眼巴巴地往上瞅，似乎就等着他们什么时候掉下来，好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小然……你再叫我会把你扔下去。”白兰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一副标准国际摘肾集团首脑的做派。
“敢把我扔下去你就gameover，你自己看着办。”夏悠然说完这话又继续叫。
白兰被她迫得无法，一狠心将她的头托高了一些，压在自己颈部被她刚刚咬破的伤口上。
这次夏悠然满意了，觉得那伤口有些愈合了，又悄悄咬开一些，白兰只皱了皱眉，没有拆穿她的小把戏。
二人直到丧尸们走远才从天空中回到地面。
他们原本那辆车被丧尸踩成了废铁是没法再开了，不过丧尸潮过后，路上也没剩下几个丧尸，弄得夏悠然都有点不太适应。
“这帮丧尸这急着去哪啊。”夏悠然说，“这兴师动众跟聚餐似的。”
白兰终于腾出手按住了脖子上的伤口，没好气地说：“可不就是聚餐吗，体育馆里那么多人呢！”
“说的也是……体育馆里……”说到这里，夏悠然的语气慕然一顿，下一秒就扯上了白兰的领子，“你说丧尸的目的地是体育馆？你特么不早说？！”
“……我飞得那么高你不应该自己看吗？”白兰真心觉得自己无辜。
夏悠然：“……”她当时不是只顾着吃没顾上别的吗？
“那你现在还有力气飞吗？”夏悠然冲他眨眨眼。
白兰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拒绝：“那里丧尸太多，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你那两个朋友带出来再全身而退。”
夏悠然“哦”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脚，拿出八百米冠军的速度自己朝体育馆的方向跑去。
只可惜她这八百米三分零一的速度在白兰眼里还是不怎么够看，十秒钟后，又被他薅着领子拽回来，笑容一片片碎裂的白发男子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顺便斟酌了一下言词：“小然，我说我不会和你去的意思是，你也不许去。”
“哦？为什么？”夏悠然看着他，“你说说看，我听着呢！”
“第一，我去都没把握的事情，你去的话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你除了给丧尸多送份储备粮之外什么作用都不会起到。”白兰冷静分析道，“第二，我觉得那两个人也不值得你救，那女人看你不顺眼都写脸上了，那男人看你倒是顺眼，但明显是图谋不轨的顺眼，真把命搭在救这两个人身上得不偿失。”
一通利弊分析下来，夏悠然偏头问他：“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这话音刚落，就绕过了白兰，又活动活动手脚，拿出跑八百最后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体育馆的方向跑去。
“……”
所以你真的只是听听，听完就走啊！
迫不得已，白兰又把她抓回来一次，这一次的动作已经有些粗暴，但他粗暴，夏悠然就更粗暴，气鼓鼓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咕噜咕噜地冲他龇牙咧嘴。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非要去救那两个人？”这次轮到白兰反问。
夏悠然想了想，大抵是觉得这事没有瞒他的必要，就用最简单的语言总结了一下关于自己前男友以及他现女友的事情，最终下了个结论：人必须救，毕竟她害人家半年青春喂了狗，就算是为了还这份情，她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
但听完了这些，白兰选择和她一样，听听而已，然后扛起她就往相反的方向飞。
夏悠然在后面拼命锤他的背，铁了心要把他锤下来，再在落地的时候拿他当垫背。
“我说小然，你又不喜欢那家伙，何必为他冒险？”白兰无奈问。
“我就是不喜欢他才需要救他，我喜欢的人根本不用我救，就那些低等丧尸，你信不信我家蓝染大人一个黑棺分分钟教他们学会做人。”夏悠然理所当然地答。
“白兰，我不救他们，就去给那儿的人提个醒好不好？”说了会儿话，夏悠然消停了，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会做芒果班戟。”
白兰没理她。
夏悠然又继续说：“我还会做红豆沙糯米糍糯米团子草莓蛋挞八宝芋泥拔丝苹果……”
白兰瞥她一眼，翅膀一煽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终是舔了舔嘴唇，调转方向往体育馆的所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