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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还在翻翻找找,苏音盯着手中照片,伸手扯他:“喂,喂,聂远,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聂远凑过来一看,随口说:“这儿?哦,这就是你让我查的那间植物园,我在医学院的朋友说,植物园是五年前落成的,在这之前还是一块绿地,我在校网里找到的以前的照片。”
苏音瞪大眼睛:“你说这是那座植物园?”聂远奇怪她反应太激动,还是迟疑着点头:“是啊,怎么了?”
她摇头,表情呆呆的:“不,没什么。”想想,又问聂远:“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样了?”聂远点头,在纸堆里翻出三张照片,一张是档案上原件彩印,另一张是局部放大照,最后是一张毕业照。
放大照上的女孩子,有厚重刘海,将乌黑眸子遮住一半,整个脸小小的,五官秀气,望着镜头的神情非常不自然,僵硬怯懦。
他指着那张放大照对她说:“应该就是她了。真亏得我哥恰巧是这学校的,不然还真没办法给你搞出这些东西来。我问过了,就是这女的没错,八年前在地下室失踪的。”
她瞥他一眼,这家伙的哥哥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总感觉手段大得很,不过她没时间跟他扯,抓过彩印原件看,聂远在旁边说:“这女孩叫周缘,XX年美术特招生,在这之前获得过很多美术类奖项,是当时小具名气的才女。呐,这是那一年的美术特招班毕业照。”
苏音扫一眼,并没看见周缘,她失踪了,永远都进不了这小小相框了。心底涌起淡淡悲凉,猛然眼尾扫到一张人脸,她急忙回转,急切用手指快速找着,最后定格。是两个男孩,站在最后一排,非常出挑。
不仅是因为与他人比起来两人外貌比较突出,还在于气质的不同,此时对着镜头,两人脸色都有些阴郁。不知怎么的,猛然看过去,让她觉得很眼熟。苏音急忙将卷起来的素描画展开,与照片对照,来回看了几遍,才说:“原来是他?”
聂远凑过来看,也点头说:“哎呀,怎么长得这么像,这人画得好,神韵画出来了,比本人还好看。”
苏音白了他一眼,又去看旁边的人,这人也很眼熟,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只好将照片转过来,寻找两人姓名,一眼,她很惊讶。原来这人就是国键!而素描画上的男生叫谭宇,乖乖,原来这几个早就认识的,到这里还看不出猫腻,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猪了。
不过,周缘跟他们有什么渊源,又为什么要通过她来涉及这件事呢?而且,还是挑在国键自杀的时候。周缘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已经八年了还没找到,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者,这又跟两人有什么关系,国键又为什么自杀,那这个谭宇呢?在这件事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她隐隐有猜想,却不确定。她只是很奇怪,一个人就这样失踪了,却无人关心,顶多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件事的结局是什么,女孩死了?还是在世界的另一头活着?就是别像这样人间蒸发,连曾来这世间走一遭的证明都没有了。
聂远看她魂不守色,有些担心:“喂,苏音,你没事吧?你到底要干嘛啊?”苏音回神,摇头:“不,我没什么。聂远,你再帮我个忙,去把这个叫谭宇的信息资料查出来给我。”
聂远一听,立即垮成苦瓜脸,哀怨道:“啊?还查啊?这很累的耶!”
苏音讨好地笑笑,死磨硬缠要聂远再帮一次,最后一次。聂远不甘心,又不忍心拒绝她,只好点头答应,不过“要我答应也成,不过你得谢我,哎!不是口头上的!”苏音赶紧点头,狗腿地笑:“行,你说,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办到!”
聂远乐了,笑嘻嘻说:“你能做,绝对容易,只要动动嘴就行了。来,这里。”手指指着脸颊,这厮笑得很贱,苏音黑线,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打得“嗷”一声叫出来。
最后,聂远自然是答应了。她看时间差不多,就收拾东西先走一步,交代聂远尽快将资料给她,便搭上公交车走了。她还要去给于潜补课,即使是名义上的,她也不好太偷懒。
坐在车上,她忍不住又翻出照片翻看,最后盯着那片绿地沉思。照片一角有团白色,是凉亭飞起的檐角。没错,这里就是国键死前画的那幅画的出处。
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猛然往前一栽,苏音被带的身体猛然前倾,往外一望,是陌生景色,赶紧下车,她坐过站了。看公交站牌,索性离得不远,两站路就到了,所以她决定走着去,不坐车了。
走了两步,路过一座宏伟校门,苏音感慨,这中学做的也够气派的,好像这块地不值钱似的。今天星期六,校门前很冷清。她随意看了看就走了,这就是于潜那小子就读的地方,条件好的可以。
走了一段路,这边就多了许多娱乐场所,网吧酒吧和游戏城都在这一块,人也多起来。她靠着墙边走,避开来往车辆和人群,却在经过某个巷口时瞄到一道被踢飞的人影。她吓了一跳,不觉又看几眼,这一看可了不得了。
那被踢飞的,不正是她的学生于潜吗?
赶紧冲上去,一声大喊:“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本来围着于潜揍的两人顿时停手,看向她。这时,她也看清了眼前情形。那刚停手的两个小子,约莫十七八岁,一个黄毛,一个绿毛,猥琐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而右边墙壁上还有两个,一个缩在角落,她刚才没看见,另一个正双臂撑在墙上困住对方,转过来的样子让苏音惊叹。头发绝对不止三道色儿,五彩斑斓的,长得应该不差,可偏偏要穿个挺大的鼻环,整得跟牛魔王似的。
牛魔王大概是不耐烦了,身体侧开点,但没放下双臂,就这么个空挡,她看见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圆圆脸蛋,粉嫩可爱。哦,苏音瞬间明白了所处情况,还能有什么,于潜这厮在英雄救美呢,不过,英雄不知道当不当得成,狗熊倒是快了。
“哎!你谁啊丑女!”牛魔王皱着张脸问,口气极其不善。
苏音脸色一僵,瞬间又努力压抑怒气,尽力微笑着说:“你们能放开他吗?我是他老师!”她脑子里努力想着怎样比较低调效率地解决眼前这事儿,可人不买账,那黄毛嗤笑一声,踩着于潜胸口站起来,歪着身子问:“你说你是他老师?这么年轻的老师,小姐你成年了没有?”
说着,绿毛噗嗤笑出声,一脸不怀好意:“估计没有,唉!丑八怪,别没事儿装成熟,你是这小子的啥老师啊?不会是那方面的老师吧?哈哈”黄毛听了,也哈哈笑起来。
苏音早被他们左一个丑女右一个丑八怪给骂得心头火起了,可看对方人多势众,她决定还是忍耐,就咬牙讪笑:“几位小哥,别这么粗暴啊,这就是两小孩,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你们是不是要钱,我这儿有两百,你们拿去喝茶,就放了他们吧。”心里却是恶狠狠的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估计是她笑得太狗腿,有些丢份儿,于潜躺在地上,狠狠翻白眼儿。那牛魔王估计是不耐烦了,放下一只胳膊,侧身对着她,特流氓地吐一口浓痰,脸上带杀气。“哎!丑女!你看不起哥几个是吧?就两百块你打发谁呢?再说了,哥今儿个碰上个好的了,不要钱只要色,你别呆这儿碍眼,伤眼睛,滚滚滚!”
黄毛见状,也走过来,要将她推出去,嘴里不干不净:“丑八怪快滚,少多管闲事儿!妈了个JB”手还没碰着她,她就抓着包高喊:“你们放开他们,不然我可要报警了!”说着手上掏出手机,狠狠瞪着他们。
黄毛被她一喊,面上装作无辜地转头望牛魔王,说:“刘哥,丑八怪说要报警耶!”牛魔王特讽刺地一笑:“报警,那就报呗!”黄毛回头盯着她,耸耸肩:“刘哥说你随意。”绿毛早不耐烦了,莫名其妙被人打断,还这么多废话,就嚷:“TMD,个死女人,叫你滚就快滚呗!要不然,连你一起揍!”
苏音被气得不行,立即翻开手机,手指才摁了一下,面上就刮过一道劲风,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传来辣痛,手机也脱手飞出去,撞上墙壁又反弹回来砸在地上。
她身子被打的一歪,黄毛无谓的摔着手,嘴里“啧”一声,“MD,都叫你滚了,非死乞白赖的,个丑女非得这么贱……”
骂骂咧咧声中,她低垂着头,肩膀颤抖幅度渐渐增大,手指握成拳,在又一次听到“丑女”这个词的时候,屏息提气出腿,快很准,一步到位,力如千钧。黄毛几乎是立刻嚎叫出来,缩成一团滚在地上,双手双脚夹着,嘴里“啊啊啊啊”叫的震天响。
其余人都为这突来变故,呆愣当场。苏音抓紧时机,一声虎吼:“给我打!”,抓着包,自己先打上了。黄毛没回复过来,躺在地上,只能任她又踢又打,抡着包包使劲儿锤。那气势,如狼似虎。
这边反应过来,绿毛想起身,被于潜夹住腰翻倒,掐着脖子揍,两人势均力敌,就在狭小的巷子里滚来滚去。
牛魔王一时被她气势镇住,反应过来后,骂一声娘就要过来,不想怀里一直瑟缩着的小小鸟,突然爆发出惊人尖叫,闭着眼睛,一脚踢到他胯下。这一下虽然不太重,可位置太对,当下就将他疼得青筋暴突,扶着墙壁蹲下来。
苏音看了,喊一声:“好样的,给我使劲儿揍!”黄毛这时已经晃过劲儿来,看他们老大被揍了,急忙要起来,可被她胡乱密集地殴打动作搞得起不来,只好一腿蹬过去,将苏音踢到墙上,这一脚很用力,直踢得她手肘擦得辣痛,衣服也开了个小口子。
黄毛蹒跚站起来,扑过去将于潜掀倒,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拳,再要揍时,被苏音扑过来掰住手臂。黄毛打急了,反手大力将苏音甩开,用力踢了她一脚。苏音一惊,下意识滚了一圈躲过去。黄毛还要追过来,被于潜一个高蹦从后面卡住脖子。
这时绿毛和牛魔王也缓过来了,眼看要不好,苏音先下手为强,冲过去又是狠狠一脚,将绿毛踹翻,蹦跳着使劲儿踩踩踩!
牛魔王看他兄弟被踩的惨叫,过来一把揪住她头发往后拖,痛的她一声惨叫。正挣扎着,小小鸟本来还缩在墙角,看她不行了,只好慌乱地四处张望,看见旁边一根粗大木棍,想也不想,操起来,尖叫着给了牛魔王一棍子,敲在背心,把牛魔王打得一个趔趄。
苏音挣脱出来,叫声好也抽出根棍子,对着地上的绿毛使劲儿抽,专挑软肉抽,抽的人扭来转去,最后高蹦起来要抢她棍子,被她躲过去,一棍敲在手腕。可小小鸟敲了几下,就被牛魔王抓住棍子,狠狠用力抽,可小小鸟又尖叫着死不放手,于是两人进行着实力悬殊的拔河比赛。
这边打得天翻地覆,动作大的已经引起路人围观,却没有人插手,不多时,警车呼啸而来。
苏音盯着眼前钢筋排成的栅栏,姑且说成是栅栏,坐在窄长的椅子上,这是派出所后面的一间屋子,屋子不大,对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正对着她的几个流莺,衣衫不整,穿着地摊货超短裙,整个胸脯好像要露出来。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肌肉纠结,整条手臂都纹着刺青。此时抽出一根烟,吞云吐雾,看见她看过来,就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一脸坏笑地盯着她旁边,就是那只小小鸟。
小小鸟大概吓坏了,从进来开始就一直靠在于潜身边,小手牵着于潜衣袖,一脸惊慌失措,不安的样子,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小小鸟叫唐果,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甜美可爱,于潜这小子眼光不错。为了安抚小小鸟,苏音笑着引对方说话,小小鸟羞涩又腼腆,听其说的,她跟于潜同班,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今天周六,她跟于潜负责办板报,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三个流氓,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进来半小时,那三流氓被关在隔壁,这时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来,将牛魔王领出去。牛魔王姿势别扭地走过时,还刻意瞥了他们一眼,恶意地大笑,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呲牙咧嘴地说:“你们就给我等着吃牢饭吧!”
于潜冷着脸狠狠瞪着对方,唐果脸色发白,急的快哭出来。苏音倒是一脸平静,看牛魔王嚣张地出去,后面尾随着中年人。于潜看唐果眼里快要渗泪,不免露出疼惜,轻声安慰她之后,就要去打电话通知父母来领人。被她拦住,于潜瞪她,苏音也只是笑笑,一再表示已经叫了可靠地人来领,不用通知他父母。
笑话,要是让于氏夫妇知道自己儿子当街斗殴进了派出所,而且她这个家教还是帮凶,那她这工作还要不要了!索性于潜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更不想让父母知道,在狐疑望着她一会儿后,就作罢,乖乖回去等着了。
其实苏音表面冷静,心里也没有底,只能干等。好在,牛魔王才出去不多久,她等的人也来了,后面跟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那壮汉行动如风,眼神凶恶刚毅。
隔着栅栏,她与来人对视,一瞬间,她有一种窒息感,后背生寒,透过镜片看不出什么,可就有这种人,微微变了脸色就能让周遭气氛紧张冷凝,压迫感极强。好在只是很短的时间,那人重新恢复悠闲得甚至吊儿郎当的样儿,嘴角勾起来,笑得匪气横生。
“怎么一天不见,就被扔进来了?”他问的戏谑,苏音不生气,感激地说:“林铭,多谢你能来。”
林铭不再说什么,后面人会意,让管理人员将门打开,领三人出去。出去来到大厅,看见那牛魔王还没走,正跟人很嚣张的说要将他兄弟一起放出来,不然他不走了!
牛魔王抬眼看见他们,脸色一变,就指着他们说要告他们,不准把他们放出来。苏音翻个白眼,心里吐槽:他以为他是谁啊!这么嚣张!
本来他们是要走了的,不想前面的林铭突然站住了。苏音不解望向他,看他也转头盯着她,手伸出来捉着她下巴,扭过左脸细细看。一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她被迫仰头,不太舒服,正要甩开他的桎梏,就听他沉声问,声音轻飘飘的,也没啥语气,可让她听着就是心头发沉。
“这是给他们打的?”她的左脸有些微肿,不过明天就能消下去了,算不得什么大伤。她点头:“是,怎么?”林铭放开手,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回记得注意。”她点头。
牛魔王叫嚣半天,见没人理心里来气,正好见林铭望向他,心底一颤,可还是恶向胆边生,凶狠道:“我操!个死黑瞎子看什么看,妈了个JB,那个丑八怪,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得,啊!”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苏音自觉她没看清林铭是怎么动作的,反正就见眼前黑影一晃,牛魔王就飞着撞到墙上再砸在地上,缩着脚捂着肚子,无力地呛咳,看样子该是背了气。那一脚,没踢断他几根肋骨就已经很不错了。
奇怪的是,大厅里这么多人,发生刚才那一出,愣是没人再吱一声。别人不出声也就罢了,连那个保释牛魔王的中年人也没出声,僵硬着坐在那儿,连扶也不去扶一下。
林铭无谓地拍拍衣服,转头对上惊呆地几人,挑眉问:“怎么?”苏音结结巴巴,不知怎么的,就憋出这么一句:“林铭,你这是滥用职权。”
林铭手一顿,眉一挑,抬头四望,勾唇问:“你们看见了?”几乎立即,刚刚还雅雀无声的地儿,瞬间堪比菜市场,热闹的可以。警备人员卖力地工作,没事的找事做,犯人无比积极地录口供,心无旁骛。一切恢复正常,多么活跃,多么敬业,多么和乐融融。
这次,三人连下巴都快掉地了。林铭好笑,招手让三人跟着出去。直到出了派出所,林铭才与身后壮汉告别,互相擂了一拳,壮汉笑起来憨憨的,凶恶顿消。林铭笑眯眯的说:“你小子,混的不错!哦,对了,里面那两小子,给我好好‘照顾’一下。”壮汉立即表示:“队长,你不说我也会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又互相说了几句,林铭才回头载三人走了。
闹腾了这么久,现在都已经半下午了,三人都没吃午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所以,当林铭说要带他们去吃饭时,她也没反对,直接做主答应了,正好她也有事要跟他说。
饭桌上,于潜对唐果那叫照顾的一个尽心尽力,简直没把苏音给酸死。索性这小子是个好家伙,她也承认自己是有点小羡慕的。眼看于潜又夹了一块挑好的鱼肉,放进唐果碗里,唐果低着头红着脸,慢慢吃了。
突地,她眼前碗里也被旁边伸出的手,放了块鱼肉。苏音一愣,奇怪地盯着林铭,林铭笑嘻嘻的,毫不为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苏音受不了了,说:“你没看见别人是怎么做的,人挑的是最好的鱼腹,刺也挑好了,你看你,你就随便夹一块来,想噎死我啊?”
林铭做恍然大悟状,又伸筷子将鱼肉夹回去,一根根细细挑刺,最后再送回她碗里。整个过程,三人愣愣看着,林铭示意她吃,她咬着筷子,无语地盯着他。拜托耶!重点不在这里!
饭后,苏音和林铭送于潜和唐果去打车,临上车了,于潜回头看着她,别扭着飞快说了声谢谢,就钻进车里走了。听到这句谢谢,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她相信,以后他们会相处得很好。
送完人,林铭招手,载着她去了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厅。刚坐下,林铭笑问:“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苏音点头,从包里将早上聂远给她的东西全部掏出来,然后跟林铭说出了具体情况。林铭始终静静听着,也不发表疑问,只是在她提到有女鬼缠上她,并且极有可能与这件案子有关时,他才有了反应,而且反应算很大。
“你说那个女鬼缠上你,而且这事还没解决?”不知怎么的,林铭脸色很差,带着股压抑的怒气。苏音不敢隐瞒,迟疑着点点头,林铭冷笑:“呵,看来,三大家族这一代也未免太不成才了!连这种小喽啰都抓不住,真是要后继无人了!”
苏音听不太懂,但涉及到三大家族的事,她也不多问,继续跟林铭说,当年与国键一起的,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叫谭宇,也许会有嫌疑。她也说出了女鬼也就是周缘当年莫名失踪,怎么就没有人深入调查,就让周缘这么消失了八年的疑惑不解。
她始终记得当时林铭的反应,刚毅周正的脸,带着匪气的笑,轻轻对她说:“不是没有人调查,而是有人不让调查,这个世界,想要一个人消失,有很多种方法!”
苏音当时愣了好久,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林铭对她笑笑,继续说:“所以,这件案子到了如今,才能由我接手!”他仰靠在椅背上,似叹息又似玩笑般说:“很多时候,处理这些案子只要是人,总归解决得了,多么一目了然,可真的只是解决案子吗?”
林铭不说话了,静默许久后,林铭起身说要送她回去,她婉拒,林铭坚持。她退一步,让林铭送她到前一站下车。林铭也不问她为什么,只是笑笑招呼她跟上。实际上她也不太明白自己要避讳什么,下意识就这么做了而已。
与林铭分手,她转进附近超商,发信息问齐修晚饭要吃什么。最近她都避免面对齐修,连通电话这种程度都会让她在意,想要避免或者尽量减少。她觉得,她跟齐修之间,应该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不知从何开始,只是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或许,这只是她单方面的出了问题,可她暂时还理不清楚,只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