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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醒转,已经是两天以后。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睁开眼,看到了天息正坐在她的床边闭目靠着,她心里一惊,犹豫地伸出手去触碰他,好像这是镜花水月,幻梦一场,她的指尖停顿了片刻,终是下了决心,再往前一步。
天息骤然醒来,如疾风般握住了她的手,他依然警觉。
刹那间,温热传递,雨柔万般激动化作眼中晶莹之泪,夺眶而出。她慌忙用手摸去眼泪,她要看清楚,眼前真的是天息吗?还是她错将别人当成了他。
天息从怀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绢,一点一点帮她轻轻擦去眼泪,他没有料到他们二人的感情已经深到如此地步,彼此都无法承受失去对方之痛,他凝目深望,不曾说出只言片字,他来不及替她擦干泪水,她已然扑入他的胸怀,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滚来,势不可挡。
他的身躯微微向后一扬,牢牢接住了她,终于,他的脸上露出一笑,似是无比欣慰,饱含成就,现在他的衣服上满是眼泪和鼻涕他都能无比淡定,这不得不说是她的功劳。
她似是不敢相信,她拼命挥拳击打着他的脊背:“你究竟死没死啊?还是我也已经死了?”她满脸通红,激动异常,心中诸种情怀喷发,又带着恼恨。
天息紧紧将她的胸膛贴近自己,将她圈住,任由她发泄,笑说:“你即便要死也只能是死在我的手里。我绝不允许别人毒杀你。”
雨柔猛得推开了他,她瞧着他得意的模样,心中怒火大盛,她抓起枕头便往他身上招呼而去:“叫你诈死,叫你骗我,你知不知道我都的心都死了,都死了!我流了多少眼泪,我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你这个混蛋,你觉得很得意是吧?你又把我耍了一道!你去死!”
雨柔手脚并用踢他,她恨死他了,她日日以泪洗面,他倒好,他一定在一边看笑话!
天息对她扔来的一切障碍物一样样接住,放回桌上,他狼狈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身上的毛刺儿总算是剃干净了,没想到一见他还活着,她反倒是怒不可遏,他此刻还真希望自己死了呢,倒可见她柔情脉脉,温顺乖巧。
这可如何是好?天息头疼不已,他究竟该如何化解呢?不如……他阴沉沉地笑着走近雨柔:“你欠本王的都没还清,本王岂可轻易去死,便宜了你!别忘了,你欠本王一个侍寝,还欠本王一个娘子。你莫非想耍赖?”
雨柔脸都绿了:“我才不像你,那么无耻没有下限!陈年烂账都翻出来算,你输给我一次会死啊!”
天息恍然:“我以为柔儿喜欢与我斗嘴呢!”他莞尔一笑,收起了姿态,大方地坐在她的床榻边,猝不及防抱起她便走,惹得雨柔惊慌尖叫,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天息一路轻功飞踏,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他在她耳边沉沉地道:“柔儿,不和你闹了,这次是我的不是,让你受苦了,你若是还气我,你想法子折腾我便是,只要你高兴。”天息带她飞奔来到了一处高楼上,放眼望去云山雾海,满山遍野都是花,色彩斑斓,花香扑鼻,宛如仙境。
雨柔怔怔地看着,一时间心里的气也少了一半,她见到他还活着原本是喜形于色的,怎知他如此厚颜无耻,又摆一副高高在上欠揍的模样和她针对上了,她原本以为他会演一出琼瑶的戏码,让她感动地无以复加呢!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期待。
天息见雨柔依然气鼓鼓地,他左思右想,柔儿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消气的,可让他低声下气有失他的威严。他见四下无人,便琢磨着诚恳地道:“柔儿,方才都向你赔不是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再不济,让你灌辣椒水也罢,当白菜浇灌也好,我都能受得住的。”
雨柔瞧着他一脸十二万分的诚恳,连粪便浇灌这种让他足以杀人的筹码都压上了,没忍住笑了出来,想他穆天息呼来喝去惯了,叫他说出这番话来也着实是让他费了一番纠结,她不是小气的人,就是看不惯他总将自己放在很高的姿态,非得拉他下来!可这个习惯叫他改还真心不容易。算了算了,爱一个人不是要接受他的好与不好吗?
雨柔搀住了他的胳膊与他并肩而立:“你还活着,就是我最开心的事,即便被你骗得那样惨,我也觉得值得了。”
天息似有感触,揉住了她的肩膀:“其实我一直都与你在一起,看着你如此憔悴,心如死灰,我的心何尝不是如坠地狱,可我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想要骗过天佑的眼睛,只能忍着不见你。”
雨柔点点头打量着他:“我能理解。”
天息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将下颚靠在她的肩上,亲昵地脸贴着脸,他道:“从今往后,你我都是新生之人,再也无人会来打扰我们。”天息神色放松,身上的那股戾气早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闲云野鹅的悠然姿态,他什么都放下了,如今的他眼里心里都装着她,这种感觉充实美妙。
他看着她笑若春山,而她双颊拢上了红晕,目光触及,似有万千闪电从天划过,将彼此的心裸呈,是的,从今往后,他们便可以毫无顾忌地相爱相守!
天息摩挲着她的颈项,呼吸炽热,他是知她害羞的,又起了小心思,他一直喜欢看她脸红羞怒一脸呆的样子,忽然他故作提醒道:“柔儿,你难道没有发现衣服换了吗?喜欢吗?”
雨柔觉得他忽然提起这茬有些古怪,她汗涔涔的:“咳……喜……欢……”
天息又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是谁帮你换的?”
雨柔的身体一僵,脊背发凉:“……那……”
天息隐隐一笑:“你心中的担忧是真的,是我亲自帮你换的。”
雨柔腾得一下脸更红了,哎哟妈呀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她浑身难受得不行:“你……你……”
“柔儿莫怕,反正迟早都要看的,先看后看都是一样的。”
天息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想起,他的脸摩挲着她,沉稳的呼吸带着他的味道,又加上他那厚颜无耻的调戏,雨柔恨不得挖一条缝系钻下去,原来她的脸皮还是那么薄……
天息又被她的窘态给逗乐了,看她囧的样子他就格外开心:“骗你的,是琉璃帮你换的,为夫还想留点神秘感到洞房花烛夜呢!”
雨柔彻底无语,一提到洞房花烛,她心里就莫名紧张焦虑,她脸憋得通红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才好呢。
天息居高临下瞅着她,低头左看右看,雨柔的脸越来越低,连脖子都红了,他乐不可支,想抬起她的下颚细细看看,猛然想起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动作,于是手到半空又缩了回去,道:“柔儿,你这么害羞可不行?为夫很担心新婚之夜,你是不是又得出什么状况。”
雨柔低着头疾步走开,心里很是别扭:“别提这个,千万别提,我先走了!走了!”
“哎!柔儿!”天息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跟在心爱的姑娘后面抬杠逗她,结果又把她给惹恼了,他从未觉得像今天那么开心过,没有了身份的束缚,没有了勾心斗角的残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在这与世隔绝的室外桃园里幸福地生活。
他几步就追上她了,拉着她的手:“好了,不逗你了,没想到你如此害羞,走,我带你四处转转!”
天息猛地抱起她,一路轻功飞奔,他们绕着山庄跑了一圈,跑过了斜坡上的花海,跑过了树林,跑过了山顶湖,累得仰躺在草地上,手牵着手,天息道:“柔儿,你知道吗?从前我从未想过我会有这一天,放下一切。”
雨柔侧脸微微笑着看着他,只要不提那事儿,她就活灵活现!她问:“这个地方,你准备多久了?”
天息侧过脸对着她:“在我手足残废的时候,派人去寻了一处好地方,这里原本是一个山庄,因为山高,偏僻,所以被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让人整修了一翻,以我们二人的名字命名,叫柔息山庄,并让人在这里种满了适合在山上生长的花。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好起来,和你一起到这里生活。”
雨柔突然记上心来:“对了,插播一个疑问,那日我亲眼看着你被万箭穿心而死,这也能假装吗?”
天息(这女人思维真跳跃):“姬无命会转移脏腑器官,那日中箭是真,七公子是假。”
雨柔一脸惊悚:“可我把他埋了!”
天息一脸镇定:“无妨,他自己爬出来了。”
雨柔松了口气:“插播结束,继续话题,那你手下的那些组织怎么办?”
天息道:“没有解散,因为消息是一切安全的来源,我不去犯人,但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所以平日里他们依然各自忙碌,做一些产业的事,诸如农耕、茶楼、饭馆、妓院,只有当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恢复他们杀手的身份,不过你不必担心,从今日起,我们不会再随便接单了。四大堂主能管好自己的下属,孟星还活着你知道吗?”
雨柔坐了起来,欣喜地看着他:“孟星和莎儿都还活着吗?”
天息也坐了起来道:“没错,他们结成了夫妇,孟星双臂已断,双眼瞎,莎儿照顾着他。他现在青龙堂做一些简单的工作,这一次天佑要对我动手,就是孟星传递的消息,天佑曾经利用莎儿攻克高湛,他也遵守承诺医治了孟星,好在他最后放了他们两个。乌鸦是个不错的苗子,我打算将他培养成下一任的青龙堂主。”
雨柔点点头,孟星的事令人不甚唏嘘,但好在上天垂怜,他和莎儿总算能在一起。但是天息对他的杀手事业并没有解散,还是一如既往在培养新人,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担忧。
天息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在想什么?还担心我滥杀无辜么?你天天盯着我,我怎么都会收敛了!”
雨柔笑:“我只是觉得你未雨绸缪,哪怕我们身处这样的世外桃源,你依然居安思危。”
天息:“可不是?谁叫我从前得罪的人太多,怕仇人寻上门,吓坏了娘子和孩子!柔儿,从今以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相公,绝不会让你像我的母妃那样受苦,我要保护你,直到我们白头。”
雨柔心里流淌着满满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与他患难与共,相守到老的决心,不论以后和他怎么争吵,她始终是爱他的,对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雨柔想到了玉儿和刘建军,心里顿感惋惜,她道:“你姐姐……”
天息拥着她,安慰道:“姐姐的事我已经知晓,刘建军把她带走了,虽然有点遗憾,但至少他们相见了!别难过。”
雨柔点点头。
天息:“我们明天就成亲,好不好?”
雨柔:“……”
天息:“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雨柔:“能不能再缓几天?”
天息:“为何?”
雨柔(对手指,肿么办涅):“再玩几天。”
天息:“那成亲之后你也可以玩。”
雨柔(心里那个苦啊):“那不一样。”
天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就明天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雨柔(哎呀为什么非要这么急呢?心一横,要不就豁出去了!)“行吧。”
天息(不满):如此勉强?
雨柔:难道欢天喜地?
天息:然也。
天息:“那你还要找我报仇吗?”
雨柔:“要报!”
天息:“你师父没死,你还找我报仇?”
雨柔:“可那些师兄弟们死了!”
天息:“你想谋杀亲夫?”
雨柔:“十年后再说吧!现在我又打不过你!”
“呵,有自知之明那是好事。”天息笑,十年之后谁知道呢!他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雨柔。
雨柔接过来看了看:“问,这是干什么的?”
天息道:“这是山庄里的小金库,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要注意安全,因为你对外面的人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后凡事不要出面,找人替你去就行。”
雨柔看着钥匙眼都放出光来,那都是钱啊,她可是太喜欢了!
她似想起了什么,道:“你也是个死人,没事不要乱蹦跶!”
天息笑着拍了拍雨柔的头,他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俊不禁。
“不要拍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
“我就是要拍!谁叫你长这么矮!”
“你长得高就了不起!”雨柔一脚踩到了他的鞋面上。
天息吃痛:“我知道你的弱点!——挠痒痒!”
雨柔一见他准备好姿势要挠她,她尖叫着,一路狂奔!
天息怎能让她逃,他飞扑上去就将她扑倒在花丛里,上下其手。
雨柔乱蹦着,笑得岔气,肚子抽筋,她像虾米那样蜷缩起来毫无还手之力,她简直生不如死,她喘不上气来慌忙讨饶:“住手!住手!不玩了!不玩了!”
内牛啊……内牛……
天息停住了手,见她满头草屑,狼狈不堪,他笑,皓齿展露,光华逼人,眼眸幽深,似有万般爱意森森压下。
雨柔不笑了,只剩胸膛还在起伏,她的心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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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成亲了,她焦虑了!
雨柔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琉璃在一旁给她收拾着嫁衣,她啧啧称赞:“真美!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琉璃见她一刻不停在那里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很苦恼地蹙着眉头,两只手仿佛在打架,不停做着各种小动作。
琉璃掩嘴一笑,道:“雨柔,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琉璃姐姐会帮你的!”
雨柔走了半天,她知道这次她绝对不能逃了,她鼓足了勇气到琉璃面前问:“琉璃姐姐,那个……那个……”
她的脸红到了耳根。
琉璃笑得花枝乱颤,她凑近雨柔:“你是不是想问,男女之间的那回事啊?”
雨柔双手拉住了琉璃的手,一脸害臊地垂头:“是……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
琉璃眼角都被乐地流出清泪来,她故意道:“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雨柔不知道怎么问,她拿拳头垂了自己的额头几下:“那个……我……见过那种事!”
琉璃炯炯有神地望着她:“你见过你还问!”
雨柔感到汗涔涔的,她眼睛一闭一鼓作气地道:“我……我有心病,我觉得很可怕,男人那……很可怕……我……觉得会死人的!”
终于,她说了出来,浑身的冷汗也憋了出来。
琉璃捧起了她的脸,她似乎是强忍着笑,凑近她:“姐姐告诉你,不会死人,很*!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了,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哎!没建设性,你这句话一点也安慰不了我这颗忐忑不安的心!”
“要不姐姐来给你一颗药?”
“我不嗑药!”雨柔摆摆手,问了白问,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忙啊!她垂头丧气的,她一定要死了,她紧张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琉璃帮她沐浴更衣,做身体美容,整个人都收拾的滑溜溜,香喷喷的,这个过程中琉璃没少笑话她:“你这个不让我摸,那个不让我碰,姐姐我是女人啊,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洞房,老实点,让姐姐好好摸摸你!”
雨柔差点没和琉璃掐起来:“不许碰我!不要碰我,我自己来,我自己抹,我自己穿!你出去,你出去!”
到最后琉璃气得甩门而去,哎呦,真没见过像她那么紧张的!真是造孽啊!!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有人送来一份礼物,雨柔打了开来,里面有一朵三叶莲,雨柔拿着礼物高兴地飞奔了出去。
“师父!”雨柔大喊。
师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知道他在何方:“乖徒儿,师父带着你青鸢师姐去云游了,祝福你和七公子百年好合,幸福一生。记得好好练习洛书,不可失传!你我师徒二人有缘再见!”
“师父,你多保重啊!”雨柔对着天空用力地喊。
她低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全是药。她一瓶一瓶拿出来看,安胎药、避孕药、痛经药、炎症药……NND,全是妇科用药,雨柔内牛,师父,您真是太关心我了!还有一张字条:“女人成亲后这毛病就多了,徒儿好好爱惜自己啊,不可纵欲过度。——师父。”
雨柔得出一个结论:师父真是徒弟贴心的大棉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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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来的都是一些熟人,确切地说是七公子的一些旧部,人不多,因为两个已死的人,本来就应该很低调!
雨柔的亲人没有,只有刘建军,没想到刘建军也来了,但是端木孤鸿没有来,他也带了一份贺礼。
刘建军哀怨地道:“你脱离苦海了,老子进入火坑了!不过还是恭喜你!”
雨柔笑着数落他:“你早日生个继承人接替你的工作,你不也可以提早退休了!”
刘建军摸了摸下巴:“好主意!到时候我搬过来和你做邻居怎么样?”
雨柔道:“那好啊,那你赶快!我都等不及你来做邻居了,到时候我们合计合计再干一番事业!”
“一言为定!”刘建军是真心为雨柔高兴的,要是玉儿不死的话,他们应该也成亲了!他一定会去找一找玉儿,也许她也有这种好运重生,刘建军看着雨柔拜堂,眼里也含着不易察觉的泪花。
酒席不多,只有一桌,而且还是些冷冰冰的杀手,除了红日这家伙话多,琉璃还算能招呼,不算冷清,刘建军大醉了一场,他觉得寂寞啊!玉儿这死女人,如果她在,一定会很聒噪吧!
蓬莱坐在席位上,不时看看琉璃,他也该和她好好谈谈了,他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里,道:“你爱吃。”
琉璃看着碗里的菜,心里有些动容,他连她爱吃什么菜都知道,但心里也有些闹,总觉得一直在被人窥视。
她不理他!酒席之后,客人散去,蓬莱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琉璃:“这是我这辈子的积蓄,都给你!”
琉璃捧着盒子塞还给他:“你给我干什么!我又和你没关系!”
蓬莱鼓起勇气道:“你……你是我娘子,帮我管着钱。好不好?”
琉璃的唇动了动,她心里都笑翻了,这是她见过的最龊的表白:“我凭什么要做你娘子?凭什么?”
蓬莱被逼得退了一步:“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你就这点眼光,我是个青楼女子!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连第十个都算不上!你愿意捡破鞋?”
蓬莱的目光有一丝冷,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干净的女人!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要你!”
琉璃眼里闪烁着泪光:“那你今天晚上敢不敢和我上床!”
蓬莱吞了吞口水:“敢!但是……我也想像公子那样让自己的娘子穿上嫁衣,然后……然后再洞房花烛。”
琉璃转过身去,捂住了口鼻,她哭了!
她是暗暗喜欢公子,但是她不能对着一份摆在自己面前的真挚情感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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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内,龙凤红烛燃着,满室温馨大红,一片喜气。
天息激动地揭开了红盖头,大为惊艳,从前雨柔都是素面朝天,如今妆容精致,惊为天人!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娘子。
他起身,背对着雨柔倒了两杯酒,在其中的一杯里,他放了点白色的粉末,为了不让她紧张害怕,他只能再卑鄙无耻一回了!
他笑着将酒递给她。
雨柔不疑,事实上她从来都没有提防人的习惯,交杯酒就这么喝下去了。
天息拿过她手里的杯子,连同他手里的那个一起飞到了桌上,不偏不倚,正好稳稳落下。
雨柔抓着身前的衣服,喉咙仿佛被卡住一般,她紧抿着唇,心里暗暗急着,怎么办?他他他他马上要过来了!
天息暗暗好笑,他忍着笑,道:“娘子不帮夫君宽衣吗?”
“噢!好!”雨柔凑近他,开始解他的腰带,可是她解了半天,她纳闷了,为什么又没有开口呢?这根腰带和她上次解的一样,没有暗扣,只有一条往下延伸的“舌头”,她研究了半天,心里的紧张情绪少了不少。
最终天息叹气,他道:“看好了!”他将那根“舌头”拉出来,往下一转,然后一拉,就松开了。
雨柔吐吐舌头道:“夫君英明!”
天息板着脸无奈地道:“少拍马屁!”
天息眼里的炽热在慢慢升起,他原本想慢慢来一步一步吃掉她,可结果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倒惹得他心痒难耐,好不容易她帮他脱掉了大红的喜服,看着他红色的中衣,再里头是一件红色的贴身裹衣,她就不敢再脱了。
天息实在按捺不住,他摘掉了她头上的凤冠,迅速而又粗鲁得解开了她的喜服,他眼里的火将他燃烧了起来,今夜,她无论如何都是跑不掉了!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耐心过,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珍惜过一个人。他的呼吸急促,满腔的热烈膨胀,他要把他的炽热都给她!
雨柔被他眼里那陌生的光芒惊吓了,那种光芒迷离火烫,热得让他失去理智,好像他根本不认识她一般,那种感觉让她心惊肉跳的,她条件反射地逃离了他,穿着单薄的中衣就往门跑去,哎呀,还是先跑了吧!对不住!我还没准备好!!老天快点让我打开,打开!
雨柔怎么都打不开门,外面好像被锁了!!她又跑到窗户推,发现也被锁了!!她快疯了,她转身,撞上了天息的胸膛,太猛了,一下子撞得七晕八素,她惊恐地抬头,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压抑,他尽量温柔地府低身子抱起了她,在她耳边道:“别怕,柔儿,不要害怕!”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身子压了上去,将她牢牢盖住,她跑不了了!她再也不能从他身体底下逃脱,她是他的,他要完完全全拥有她,她的一切。
他亲吻着她的唇,粗重的鼻息渐渐让她意乱情迷,他的大手一路沿着她的玲珑曲线往下滑,他感到了她身体的紧绷,他更加用力地吻她,轻轻地抚摸她,让她放松下来,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尽量耐心,可是心底的*让他太渴望爆发了,他稍稍一用力,就将她的中衣撕碎,露出了大红的肚兜。
胸前的玉峰因为她的扭动挣扎从肚兜下若隐若现,身上淡淡的体香令他着迷,他低吼一声,大手覆上了她的双峰,柔软坚|挺饱满,那种触觉令他一怔,疯狂而热烈的吻如狂风骤雨一般落下,脖颈,锁骨,一路到酥胸。
雨柔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坐起来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她的双手,不,她的双手也被他的一只手按在了头顶,他今天是铁了心了,雨柔有些委屈,但也无可奈何,她悄悄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渴望和爱抚,身上被一股阳刚之力亲密贴合,她渐渐安静了下来,感受他的力量和爱,战栗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天息放开了她的手,将她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双手扣住她的脑袋植入她披散的长发,深深的吻又一轮袭来,雨柔脸孔发烫,浑身仿佛被点燃一般,肌肤变得异常敏感,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他的每一丝触碰都令她颤抖不已,不知不觉发出娇羞地呻|吟,她的身体开始回应他的热烈,紧紧贴着,耳鬓厮磨,躯体相互交缠。
细细密密的悄吟声鼓舞了他,天息身上的衣衫褪尽,坚实的肌肉因为热和汗水,闪闪发亮,他隐忍着肿胀,看着她一丝一丝放松,内心无比喜悦,他以为时机来临,褪下了她的裹裤,在一阵凉意袭来的时候,雨柔再次浑身紧绷,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糟糕而肮脏的画面,茉莉的惨叫,她惊呼一声,想要推开天息。
来不及了!柔儿!已经来不及了!他强硬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将她压下,为了缓解她,天息的深吻再一次入侵。
雨柔的脑袋被牢牢按住,她被他吻得没法思考,只觉得小腹的那根火烫的硬物一直在摩挲着,她的双腿被他的双腿牢牢勾住,无法动弹,她感到身下有什么要硬生生顶入,她觉得有点点疼,眉头紧蹙,痛苦吟了声,她的身体渐渐往上缩,她扭着身体越来越往床头缩,她道:“疼……不要了!疼!”
天息用力将她拖至身下,她大呼一声,他将她再次制住,温柔而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玉峰上,吮吸着,雨柔只觉得尴尬羞臊不已,他的吻一路落到了小腹,刚才他找不准位置,根本进不去,才让她溜走了一会!雨柔哀求着:“天息……疼,不要试了,疼……”
天息将吻着她,在她耳边道:“一定要挺过去,今晚一定要挺过去!柔儿不要怕!相信我!”他绝对不能让她退缩了,他也不能让自己退缩了,她是他的女人,他在梦中已经无数次这样的占有过她,他很心疼她,但是她迟早要过这一关的。他将她的腿分得很开,她总是将腿合拢,他一怒之下就将她的腿一边压住,他已经硬得无法再忍受了,他必须马上要了她,终于他找到了一条缝隙,一鼓作气挺|入。
雨柔惊叫一声,他将她的身体紧紧包围,用他的力量和温柔表达他的爱,他将她的唇吮吸得红肿,她的双峰也被揉捏得高高耸起,他在她身体里停留了片刻,慢慢地律动,一下又一下,由慢而快,渐渐顺畅。
雨柔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虽然被刺入的感觉有点糟糕,但是却有一股激动,她泪流满面,有一种和他合二为一的感觉,一种至亲至密的感觉,她吻着他的耳朵。天息激动不已,她吻他的耳朵了!他将自己完全释放在她的体内,他回咬着她,那种巅峰的感觉,那种灵魂和*相互合一的感觉令他深深着迷,这就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交|欢的满足感,他拥着她,紧紧地,他们贴在一起,沉沉入睡。
天息喃喃地道:“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你得为我生至少五个孩子。”
雨柔含含糊糊:“五个太多了,要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
天息又道:“别拿你那套忽悠我。”
雨柔道:“那两个吧,不能再多了,身材走样,你会讨厌我的。”
天息呵呵一笑:“我爱你,是你的灵魂,身材等你八十岁了,你觉得你还会很好看吗?”
雨柔蒙头:“睡觉!”
翌日醒来的时候,雨柔想起昨夜的激烈,依然会面红耳赤,不敢看他,而他在大清早地还想再来一次,他说要看看,雨柔不让,他就扑住她非得看看,结果这一看,他就打消了再来一次的念头,他看到她有一点受伤了,红肿还有血丝,看来得让她休息几天才行!
之后他们二人离开柔息山庄四处游山玩水,一边潜心修习武功,一边在江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总算是圆了雨柔的江湖之梦,一年后得一女,三年后又得一子。
十年后,雨柔洛书大成,与天息打了个平手,伉俪二人形影不离,吵吵闹闹,你追我赶的,天息应接不暇,自从娶了她,自从她武功大成,天天给他惹麻烦,他原本以为退出朝堂就可以悠闲度日,未想却越发得忙碌,前几年忙两个孩子,后几年忙着善后,日子过得满满当当,倒也还算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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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天德十五年,天佑称帝,欲大婚,皇后于婚前失踪。
天佑彻查此事,秋月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合盘托出。
天佑悲痛欲绝,,于乱葬岗找到焦尸数具,他失魂落魄一具具查看,找到了他送给雨柔的那把银色的匕首,他抱着焦尸,仰天长哭。
他赐死了圣香夫人,将太后禁足冷宫,一生都未曾立后,这是他对雨柔的承诺,他将那名死去的婢女以皇后礼厚葬。
至此以后,天佑将精力都花在了治理国家之上,偶尔他会在善柔皇后的墓前述说思念之情。
一年后,他的长子早夭,无力回天。
五年后,他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妃子,为他生下一子,立为太子,为了不重蹈兄弟相残的覆辙,他未再娶妻。
恭国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日益昌盛,他深受百姓拥戴。
然,常年积郁,天佑身体每况愈下,四十八岁薨,谥号:圣德仁武安弘文皇帝,太子十七岁即位,按照先皇遗愿将他与善柔皇后同葬一室。
世人都道圣德皇帝治国有方,体恤百姓,重文教,武安邦,更难得的是他对善柔皇后的一片痴心,令人感动。
圣德十一年,齐子宴退位,其子即位,他携夫人玉儿(真重生啦,是北齐右相的庶出女儿,这里还有一番爆笑曲折不再细述)搬往柔息山庄定居。与天息夫妇二人凑成一桌麻将,没事来几圈。
圣德三十七年,天息卒,享年87岁,雨柔大恸,于同年冬离世,有一子一女送终,二人合葬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连载到这里终于结束了,心里有点舍不得,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没有不完结的故事,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我们下个故事再见!乃们谁在霸王俺在后台都看得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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