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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池瀚这句话,祁曼在黑暗中静默片刻,才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笨蛋。”
祁曼说的这两个字并不像言情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那样,说得宠溺又温油。
她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平铺直叙地吐槽池瀚,笨蛋。
没料到自己的深情告白得到这么一句回应,池瀚愣了愣,继而羞愤。
池瀚还没来得及开口为自己申辩,祁曼又在黑暗中悠悠地开口说到:“说起来二表哥尿床的事情,我大姨妈一直怀疑是你干的……”
池瀚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有没有搞错?!这关我什么事?!”
“我大姨妈就觉得你这么爱闹腾,肯定不是什么好孩子……而我二表哥又听话又乖巧,尿床这事肯定是你栽赃陷害……”祁曼继续温温吞吞地同池瀚翻起往事这本旧账,“她还和我爸一起去幼儿园调了监控来看……”
池瀚:“…………”
六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
他池瀚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
被冤枉的池窦娥很想哭。
扭动着身体像条咸鱼一样往祁曼那边挪了挪,池瀚和她枕上同一个枕头,心很累:“……那你爸和你大姨妈去看了监控,看出我有什么问题了吗?”
池瀚气息拂过脸上,祁曼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池瀚肩并着肩,头抵着头地说悄悄话。
没有心机地在池瀚的手心里挠挠,祁曼又将自己另外一只手拿过来,双手拢住他的手,回答:“没有……监控里你清清白白的,就乖乖地睡午觉……把我大姨妈气得不轻。”
池瀚没回过味来:“……呃,既然我是清白的,她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是清白的,就没有人给我二表哥尿床这事背锅了啊……”
祁曼微笑。
池瀚:“…………”
曼曼……
你们家就不能出个正常点的人类吗?!!
这天没法聊了!!
————
两人说起了小时候,这话题就打不住地往秦二毛身上拐。
秦二毛爬树技术不过硬摔树下的泥水坑里、冬天里没事干舔露天里的铁栏杆结果舌头粘上面、拿石头砸脖子上带着铁链的大狼狗,却没想到铁链没拴着东西被狗追了三条街……
等等等等,说的全是秦二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也不知道今晚上的秦二毛还睡不睡得了,有没有喷嚏连续不停地打一晚上……
两人聊着聊着,祁曼的声音渐渐地轻了下去,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困了?”
池瀚问,紧了紧抱着祁曼的手。
太久没有这样同祁曼好好地说话,连池瀚都不记得是怎么把她抱到怀里去的了。
太过自然而然,就像以前他做过的成千上万次那样。
祁曼把脸埋在池瀚的胸口蹭了蹭,带着睡意却意犹未尽地回答:“有点儿困了……”
顿了顿,祁曼又说:“可是好久没这么畅快地和人聊天了……不舍得马上就去睡……”
池瀚的心猛地一抽。
忍着心疼,池瀚低下头在祁曼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说:“傻曼曼……”
叫完这一声,池瀚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怜爱又温柔轻轻地吻着祁曼。
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微微颤抖着的眉心、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尖……
最后一声轻叹,覆住了她的唇。
————
池瀚吻下的那一瞬间,祁曼原本升起的那点睡意,即刻不翼而飞。
祁曼感觉到池瀚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
温温的,热热的,像夏天的风一样,带得她的心都跟着躁动起来。
池瀚含着她的下唇,忽而轻轻地啃咬一下,忽而又重重地吮吸一下。
像是刚刚得到一颗心爱糖果的小孩,怎么都舍不得马上吃掉。
她就是他的糖,让他甜到心里的那颗糖。
祁曼不由自主地靠向池瀚,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感觉到祁曼的回应,池瀚收紧了搂着她纤细腰身的手,与她紧紧相依。
灵巧的舌尖轻轻地扫过祁曼娇嫩水润的唇瓣,池瀚再轻轻地挑开她的双唇,探了进去。
池瀚的舌尖轻柔地扫过祁曼编贝一样的牙齿,一点一点,缓缓推进。
两人舌尖相触的那一刹那,祁曼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这一声呻|吟顷刻就被他整个儿堵了回去,继而狠狠地缠上了她的舌。
祁曼嘴里满满的都是池瀚的气息,他蛮横而坚定地追逐着她,纠缠她。
一如往昔。
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地,吻她。
————
黑暗之中,人的感官尤为敏锐。
纵然被池瀚纠缠得舌根发麻,像是随时要窒息一样,祁曼还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池瀚的手一下一下地往上撩自己的睡裙。
将她的睡裙撩到了腰上,再从裙摆边缘滑进去,沿着她的平坦的小腹蜿蜒而上。
最后,五指摊开,一掌覆住了她的心跳。
心口上传来掌心火热且粗粝的触感,祁曼只觉得小腹一抽,一把火“轰”地从她脚底猛烈地烧了上来。
她知道那是情|欲的火。
久违的情|欲的火。
一声焦躁难抑的呻|吟过后,祁曼撑着池瀚胸膛的手无力地推了他一下:“池……池……”
没等祁曼将他的名字叫出口,池瀚五指轻拢,指腹摩擦过那敏感的一点,激得她又是一声嗓音咽哑的低吟。
“曼曼……”
池瀚声音低哑地叫着祁曼,越发火热的吻密集地落在她的唇边,落在她弧度优美的颈脖上,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而池瀚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一手掌握着祁曼的心跳,另外一手则轻轻地揉着她。轻拢慢捻,让她化作自己指间的一滩水。
池瀚清楚地知道祁曼身上每一处敏感点,清楚地知道如何取悦她。
也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
————
房间里明明开着空调,祁曼却觉得周身的气温在不断地升高。
她全身都好热。
只有在贴近池瀚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一点点凉爽。
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只有池瀚才是她的池塘,才是她的归宿。
是以她紧紧地攀附着池瀚,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想要从他那儿获取到更多、更多……
呻|吟一声一声地变得飘忽而急促,祁曼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池瀚的手上。
他像是引着一把火,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向那丝光明透漏出来的地方……
一点一点地,靠近了,靠近了……
最后,封闭着的大门猛地被推开,耀眼的白光冲进视线里来。
脑海中骤然一片空明。
祁曼的嘤咛戛然而止,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猛地一松懈,瘫倒在池瀚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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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经人事的祁曼在池瀚的手里得到了纾解。
而池瀚的呼吸却仍是粗重的。
箭在弦上却引而不发让他连说话都变得艰难:“我……”
一个字说出口,池瀚差点儿没破功。
他干脆咬住了牙,放开祁曼,掀开被子下床。
“你……去哪?”
祁曼哑着声音,问池瀚。
池瀚连灯都不敢开,就着窗帘缝透进来的微光,弓着腰快步往洗手间走去:“我去一下洗手间……”
祁曼不解:“嗯……?”
池瀚身影一顿,才回过头来,贪恋地看了祁曼一眼。
又飞快地收回了头。
“我说过,今晚上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