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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蒿已经回来,和秦青坐在了一起。
这一主一仆,一老一少,终于又坐在了一起烹着茶。
秦青微笑道:“杨叔,这是下面人新交上来的庐山闻林茶,您尝尝。”
杨蒿端着茶杯,示意了她一下,道:“青帮主,我以前回来,可没见你这么客气,这次回来,又是赐座,又是上茶的,有什么高兴的事?”
秦青笑着,红唇轻轻泯了一口杯中香茶,道:“杨叔这次从兰池回来,带来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好消息。”
杨蒿脸上的皱纹一跳一跳地,算是笑了笑,道:“第一件事,苏鸣凤和江自流成婚了。”
秦青微笑着,把两粒煤炭丢进了炉子里,道:“这件事江湖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杨叔不说,我也知道的。”
杨蒿继续道:“第二件事,婚礼当日,兰池捕头王晾拜访秋家,抓走了苏鸣凤母亲,杨菲心。”
秦青道:“苏鸣凤真正爱着的人是秋一潇,她若心甘情愿地出嫁,反倒是有鬼了,婚礼当日必然要有这一件事发生,这是理所应当的。”
她秀美的脸上不经意地浮现出一点发怒的意思,虽然微不可查,渺小得难以发觉,但却让人自然地有种被疏远的感觉。
秦青仿佛很了解江自流秋一潇和他朋友的一切,杨蒿这会儿所说的话,无形中就都像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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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杨蒿再不说几句她不知道的事,秦青就要跳起来打他了。
发现了这一点,杨蒿也就不敢再坐着了,从软垫上站起来,端着杯子走到了竹屋的门外,然后才回头说道:“第三件事,苏鸣凤从不贤山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江自流放在了瘟王菩萨的院中。”
秦青听到这里,把本来要拿出来的沙漠之湖又放了回去。
杨蒿猜出了她这一举动,微笑道:“帮主,我是不是还有些利用的价值?”
“杨叔说笑话了,侄女怎敢对您有所怀疑呢?您是我的前辈,肯到青岩帮中,也只是给我帮帮忙罢了,侄女……怎敢!”
秦青的话说得很谦虚,姿态很低,被杨蒿那么一讽刺,仿佛很惶恐的样子,但杨蒿心里很明白,秦青不是那种会道歉的人,她这么说,自己也就听听算了,当真不得。
杨蒿微笑着泯了口茶水,道:“秦大帮主,秦大侄女,你那不是不敢,你是不愿说出来,如果我刚才没说一句你感兴趣的话,估计你也不太会放过我的项上人头吧!”
秦青淡淡道:“杀人不至于,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杨蒿继续道:“第四件事,江自流和秋一潇离开了兰池,奔赴莆田去了。”
杨蒿笑道:“不去李傲所在的福建莆田,他到别的地方干什么呢?”
秦青道:“神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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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蒿道:“苏鸣凤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不过猜也猜的出来,应该也只有神鬼玉能够治她的伤,否则,江自流他们就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等李傲回来即可。”
秦青问:“神鬼玉,李傲,看来,这次江自流是倾巢出动了。”
杨蒿道:“你最好乖一点,即使江自流和秋一潇出去了,为了你那位朋友的终身幸福,你最好还不要动方百玲和苏鸣凤。”
秦青的眼睛瞪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想法?”
说着话,秦青的脸慢慢地黑了下来。
杨蒿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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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对于这样的老板,下属猜出某些老板的动机时,只会有两种情况发生,一是被赏赐,而是被惩罚,说不好还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孙仇仇不鬼敌恨由孤冷冷远 秦青道:“苏鸣凤真正爱着的人是秋一潇,她若心甘情愿地出嫁,反倒是有鬼了,婚礼当日必然要有这一件事发生,这是理所应当的。”
杨蒿颇为冷静地说道:“慕容琳芳与帮主情同姐妹,她想要发生的事情结果,自然也是帮主所想要看到的,在下信口胡诌,也只是担心帮主的安危,请帮主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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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倒是淡定自如,杨蒿心里却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这番说辞有理有据,他有五成的把握,秦青不会怪罪他。
秦青跪踞在茶桌后面,双手自然地放在腰间,俨然一副一方霸主的霸气模样。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贸然出击,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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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地远远方孙学由冷通帆 盐文君这时候端着一盘子茶水走了进来,道:“玩得都挺高兴啊,来,刚泡的龙井茶,你们尝尝。”
杨蒿道:“瘟王菩萨非帮主可敌,苏凌冯陆盐文君也非是庸手,何况兰池地界本是秋诰甘的地界,就算是苏鸣凤不是他儿媳,这事也有一定风险,苏鸣凤的母亲也在兰池之中,帮主最好不要贸然出击。”
秦青嫣然一笑,顿时把紧张的气氛弄得轻松了不少,秦青笑看着杨蒿,和气地说:“杨叔的话我一定会谨记的,再说了,那慕容琳芳的事干我什么关系,冒那么大的风险,想在秋诰甘杨菲心的势力范围下进入到瘟王菩萨的眼皮子底下,在苏凌冯陆盐文君的环绕之下,去动狄玉飞的心上人,杨菲心的女儿,杨叔觉得,我是这样笨的人?”
杨蒿心里叹了口气,道:“帮主的英明睿智,举世罕见。”
心里同时又补上一句:牵涉上感情的时候,比阿斗都难扶起来得多。
秦青笑着站起来走了过去,搂着杨蒿的肩膀,道:“杨叔先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在兰池也累了,茶若是不对口味,便留下来吧!”
杨蒿笑着把茶杯递给了秦青,道:“如果这算是一种责罚,帮主这责罚可是有点轻了。”
秦青接过茶杯,亲切的叫道:“杨叔——这要是赏赐的话,不是也太轻了吗?您等着,我给你准备了新的东西再赏给你,保证让你满意。”
杨蒿愁了起来,心里更加确定了,秦青是想要干什么的了。
这位帮主的决心一旦下定,谁想要更改,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杨蒿笑着转过了身,抱拳一躬到底,道:“那,杨蒿就在此多谢帮主了,准备礼物时……帮主……”
说到这里,杨蒿欲言又止。
他很不想让秦青去做那件事情,但他也很清楚,他拦不住秦青,小心二字,是不是说出来,让他产生了犹豫。
秦青一张笑脸可爱地歪在那里:“怎么了,杨叔?”
杨蒿咬了咬牙,心想死就死吧,道:“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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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知是唯恐秦青怪罪还是怎么着,赶紧转身离开。
结地远地独结术所孤显后远 杨蒿的背影消失,秦青才冷冷地骂了句老狐狸,“又被你看透了。”
杨蒿的背影消失,秦青才冷冷地骂了句老狐狸,“又被你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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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这样,秦青想要做的事,还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她。
杨蒿走出好远,也是谈着手指说:“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等铸成了大错,说不定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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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相处的一直很好,偶尔的意见不合,彼此也都能承受。
杨蒿一离开竹林,秦青就跨上一匹好马,往苏州兰池奔了过去……
屋子里的一张长桌子上,方百玲坐在这头,往旁边的桌子中间看着摇骰子的两个人——苏凌和冯陆。
盐文君在的地方,冯陆当然没有什么理由离得会远,他们两个虽然已经不是情侣了,但是或多或少的感情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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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女观赏,何必要远远避开呢?
何况这里的美女,不止一个,就算有个糟老头子和一个丑男,也都可以忍了。
“三个六,豹子通吃,冯兄,你又输了。”
苏凌无情地把冯陆押的钱财划拉了过来,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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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陆看着眼前两颗十两的银子,又看了看苏凌面前一块又一块一百两五十两的银子,比他这边十倍还多,不高兴地说:“你有意思没有啊,赌个骰子图的就是个快乐,你老嬴还玩什么呀!说,是不是用灵术了?”
苏凌把骰子的杯子扔给了冯陆,笑道:“冯兄闻名江湖,难道就这般小气不成,输不起便说输不起,何必说我出老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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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陆把十两银子又扔在了桌子上,道:“再来!这次比小的。”
苏凌一笑,又推过去了一颗刚从冯陆那边拿过来的十两银子。
方百玲呵呵笑着,道:“冯哥哥可要小心了哦!”
冯陆双手摇着骰子,闭目用心地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观音菩萨助我行……”
苏凌和方百玲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了笑容。
冯陆放下了骰子,又双手合十暗祝了半天,这才趴在桌子上,慢慢地把骰子杯盖掀了起来,骰子盖由小缝隙逐渐地增大,显示着冯陆经常在赌坊牌桌上工作的职业习惯。
方百玲捂着嘴笑着,这种玩意儿,对她来说好歹比围棋要简单易懂多了。
冯陆满头大汗地掀起了盖子,看着那两个红色的一点,一个蓝色的两点,哈哈笑道:“一一二,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比我更小。”
苏凌接过骰子杯,往方百玲那走着,一边道:“赢了你的钱你还不服气,说我出老千……玲玲,这次你跟他赌。”
方百玲一抬头,苏凌已经把骰子和骰子杯子都扔到了她的手里。
方百玲指头捏着一颗骰子,向他摆着道:“冯哥哥,那我可就摇了呀,输了可不许恼羞成怒啊!”
冯陆含笑道:“玲儿妹妹的手,我能够相信。”
方百玲把骰子放在底盘上,用盖子盖着,随便地摇了一摇,放在了冯陆面前,笑道:“冯大哥你看清楚了,我可没有出老千啊!”
冯陆轻轻摸着她的手背,笑道:“没关系,我相信我们家玲儿!”
方百玲手指把他的手赶开,道:“准备钱吧!”
话一说完,方百玲就掀开了杯子,三个红色的一点,一起出现在了冯陆的眼前。
苏凌哈哈笑道:“冯兄,看来是你运气不太好,今天也怪不了谁哦!”
冯陆撇了撇嘴,把钱扔到了方百玲头上。
方百玲赶紧伸手抓住,笑道:“谢谢了哦!”
盐文君这时候端着一盘子茶水走了进来,道:“玩得都挺高兴啊,来,刚泡的龙井茶,你们尝尝。”
她一杯杯地把杯子端给了他们,自己放在面前了一杯,道:“我说你们三个也真是够可以的,把我抛在那里照顾鸣凤,你们一个个地在这玩,好意思吗?”
苏凌吹口茶叶,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能者多劳嘛,这就你一人还懂点医术,我们在那也不了解鸣凤的情况,帮不了忙呀!”
盐文君抱着托盘,白眼往他身上盯着,道:“这话你亏不亏心啊,物灵之国的人,除了神灵之园以外灵术最纯净的地方,鸣凤中的是阴气,情况怎么样你看也看出来了好吧!”
苏凌转过脸,慢慢地喝着茶水,道:“这茶挺好。”
冯陆把方百玲摇的骰子在手上观察着,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这心里跟打鼓一样,老是颤个不停,估计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你看,这摇骰子就没赢过就是个真实的例子。”
盐文君慢慢地把白眼的视线转到了冯陆的脸上,没好气地说:“这两者有关系吗?赌不过就说赌不过,老找什么借口啊,没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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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亏在先,冯陆也不敢反驳,转到和苏凌一样的方向,吹了口水,道:“这茶挺好。”
后地地仇酷结恨由冷我指诺 秦青微笑道:“杨叔,这是下面人新交上来的庐山闻林茶,您尝尝。”
方百玲咯咯一笑,盐文君又向她看了过来,眼色一点都不带变的,方百玲赶紧抿住了嘴,跳下来说:“我去看看苏姐姐大小便了没有,说不定还得把床单洗一下。”
她耸着肩,赶紧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走出了房门转了过来,她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心想:盐姐姐在自流面前倒是挺温柔的一人,怎么现在会凶成这样,真是日久见人心。
苏凌和冯陆还是不知廉耻地喝着茶,盐文君拿着托盘一拍子抽到了他的背上,呛得冯陆一口水全湿在衣服上了。
冯陆还没敢发火,盐文君已经火气大得不行地说:“你们两个倒是清闲自在啊,院子里一大堆的活都等着我一人做啊?柴火不知道劈,青牛不知道喂,饭不知道做啊?让你们在这白吃白住啊!”
苏凌趁着盐文君的木托盘还没拍到自己身上,赶紧往外面跑着说:“我去劈柴喂牛,你们聊!”
盐文君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跑得还挺快!”
瞪完苏凌,盐文君两眼珠子冒着火的眼,又往冯陆这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