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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不臣,司徒不咎,是魔灵之崖四十四剑手中的两人。
魔灵之崖四十四剑,分别为四象五行七星二十八宿剑。
他们两人分别为其中的白虎剑和天枢剑。
白虎剑狠,天枢剑奇。
魔灵之崖的剑手,正是以四象剑实力最强,五行剑次之,七星剑再次,二十八宿剑居末。
他们此次执行的任务,乃是在魔神沙漠的狂风原上狙杀一个叫做江自流的敌人。
原本他们以为是有胜算的,因为吩咐他们的人已经告诉他们,在江自流身边,有他们的人。
可是一出手他们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慕容琳芳他们认识,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过,战斗一开始,就无法暂停了。
之所以陷入劣势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对手选择错了!长孙不臣敌上了慕容琳芳,而司徒不咎却缠上了江自流!
司徒不咎的武功灵术原本就逊于长孙不臣,而且江自流的灵术武功,至少比他想象中的高了两倍有余!
他们两人早该想到,能让他们两个来对付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个龙套角色那么简单!
司徒不咎和江自流一交手,他们两人就估算出了对手的实力。
而且同时认为,对手是一个大敌!
江自流怕的是司徒不咎剑的邪戾,而司徒不咎感到恐怖的,则是从战斗一开始,他的剑法就连绵不绝地使了出来,被迫使的,而且从头到尾,他没有一招重复!
司徒不咎正在把自己的破绽一遍又一遍地展示给敌人看!
因为江自流的剑法,从头到尾也没有一招重复,他用不同的招数,司徒不咎就得用不同的招数防御,当江自流防御的时候,司徒不咎明知攻击不可能有效用,却仍是用攻击的招数对江自流出手!而且用一招,就后悔一招!
当一个对手没有秘密可言的时候,就代表着这个对手,将从世上消失。
慕容琳芳和长孙不臣的战斗则完全没有悬念,两人交手三二十招还是没有一点进展,谁也没伤谁也没放杀招。
他俩不是来杀人来了,是来玩的!
两人长剑相交,长孙不臣一剑将慕容琳芳劈退,手中剑一横,松开剑柄,一剑飞向慕容琳芳。
慕容琳芳急忙横剑当胸,以剑脊抵住白虎剑的攻击。
长孙不臣飞身接剑,剑尖猛地一顶,把慕容琳芳从钢索上击落!
长孙不臣心里面跟慕容琳芳说道:“对不起!”
事情紧急,长孙不臣也没了其他的方法。
因为江自流的剑法,早已威胁到了司徒不咎的生命!
而且他有信心,慕容琳芳,绝对不是那种摔得死的人。
慕容琳芳把剑往脚下一撑,以驭剑之法,悬在空中。
她没有犹豫,立刻又冲了上去!
就在她这一起一落之间,锁链上的战况又发生了变化。
如果这么长的时间还没转机长孙不臣和司徒不咎也就不必在人前献丑了!
刚开始,江自流看了一遍司徒不咎的剑法,司徒不咎耍第二套剑法的时候,江自流趁着空隙急伤了他几剑。
可这时白虎剑长孙不臣已到,一剑从背后斩来。
江自流在锁链上一翻身,从长孙不臣剑上翻过,剑刃堪堪从江自流鼻尖擦过。
长孙不臣挡在司徒不咎的身前,冷冷地吹去了挂在他剑刃上的头发。
那是江自流的额前齐发。
江自流慢慢地抬起剑尖,一小块碎步挂在剑尖之上。
长孙不臣明知那是自己衣服上的,冷冷地一笑:“够资格做我对手的人,自然不会太弱。”
慕容琳芳上来蓄势待发,持剑站在江自流身后。
江自流淡然道:“这是自然,如果没有杀黑魂的力量,我也不敢千里独行至此了。”
长孙不臣道:“若是你实力一般还能到此,魔灵之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江自流道:“不管怎么样,相见终归有缘,却不知,你们魔灵之崖还来了什么高人?不如一起现身的好,也好让在下长长见识。”
慕容琳芳心想:“适才在驿站截击的,是四象青龙。”
长孙不臣缓缓道:“魔灵之崖有四象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龙剑你已经见过,在驿站里一剑伤你,我白虎自问办不到,而玄武剑,此刻想必已经带着余震刚回了魔灵崖了吧!”
江自流冷笑道:“他果然是你们的人!”
长孙不臣道:“他若是我们的人,早在驿站之中,阁下已经丧命!”
江自流继续冷笑。
长孙不臣明知他不相信,也就不再多言,道:“阁下既然不愿相信,我也就不啰嗦了,两位不必谦让,一起上来吧!”
江自流冷哼道:“实在抱歉,是你们要杀我,而现在,我不想杀你们,二位,咱们后会有期吧!”
长孙不臣冷冷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怎么走!”
他用的锁链是冥灵之府忘川河底的寒铁所铸,寻常的神兵利刃,根本不可能断得了这些锁链。
即使他们四个站在这足有六十度的斜坡锁链上,也是麻烦得很。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艰难地往后退着,像是爬坡一样地往五彩燧隼上后退。
他们退一步,长孙不臣就bi近一步。
眼看要退到绑着五彩燧隼锁链的端口了。
长孙不臣剑泛白光,刺向江自流。
苏鸣凤双手立刻换了两个诀印,五彩燧隼怪叫一声,变成了一大团的波浪,扑了出去。
锁链失去了支柱,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就是在这一瞬间,江自流把慕容琳芳抛了出去。
慕容琳芳飞向水浪。
而这时长孙不臣仍飞向江自流,两人一起向下面坠落!
此时五彩燧隼恢复原状,苏鸣凤一把抓住了慕容琳芳,把她拎到了鹰背上。
“恩公怎么办?”慕容琳芳焦急地问。
苏鸣凤淡淡道:“他要是会有危险,就不会把你先扔上来了。”
长孙不臣和江自流两人一上一下,持续坠落。
江自流微笑道:“怎么,你还不放弃吗?”
长孙不臣道:“我非杀你不可!”
长孙不臣在下,江自流在上,一直坠落,只有到了地面,他们才能继续交手!
但是长孙不臣并不给江自流机会,猛一提气,如一只大鹰般旋翔出去,一剑撩出。
江自流只有叹气,剑柄一松,冰魄剑一分为二,一把在他脚下做为飞行工具,一把在他手中,挡住长孙不臣的一招攻击。
长孙不臣三剑连环,三道光环,都被江自流挡住!
长孙不臣背后猛然长出一双白色的翅膀,借双翅在空中飞行,仍是一剑斩江自流脖颈。
江自流微笑着,脚下冰魄剑突然消失,长孙不臣的一剑自然而然地再次划空。
长孙不臣俯身朝下,落剑式。
江自流无奈地把冰魄剑抛起,无数的冰魄剑围绕着他形成一股飓风,将两人都卷在了风中,而所有冰魄剑,朝着他们两人飞了过来。
长孙不臣道:“找死!”再次一剑劈出。
江自流用剑抵挡,借势飞出阵外,然后御剑向五彩燧隼飞去!
长孙不臣凝剑于眉,剑尖之上飞出飞转着无数飞刀,一圈圈的将冰魄剑打飞!
等所有的冰魄剑全部被击落击碎,江自流尚未飞出十丈!
江自流只听身后长孙不臣一声大喝:“白虎啸月刃!”
江自流无奈地说道:“真是阴魂不散!”
一回身,只见飞刀组成的虎头,望着江自流就扑了过来!
江自流分身成四个,各自划出一道剑气,将虎头击散,虎头中一把锐剑,向其中一人直刺过来。
江自流分身归一,不断地往前打着剑气,往后猛退。
身后又是一把利剑!
天枢剑!
司徒不咎追不上五彩燧隼,只有返身攻击江自流!
飞行术极其耗费灵气,大家都不想使用。
江自流又一次往下面落去。
司徒不咎,长孙不臣急追!
江自流毫无保险措施地就落在了黄沙之上,躺在了上面!
奇怪的是,他居然丝毫无事!
司徒不咎和长孙不臣飞了下来,于地上一落,两人的两把剑,齐齐刺入江自流咽喉胸膛!
“叮”的一声。
两人的剑尖分别撞在了冰魄剑上。
江自流则已经消失了。
冰魄剑的剑柄上悬着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字:
感君相送,一剑相谢。
长孙不臣哼了一声,把纸条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次,道:“江自流!我早晚要杀了你!”
说完和司徒不咎带了剑,转身就走!
江自流学的把戏,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地上的冰魄剑一闪,又变成了一根白色的翎毛。
江自流赶上五彩燧隼,跳了上去。
苏鸣凤笑着对慕容琳芳道:“如何,我早已说过,他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江自流面色苍白的笑道:“没死也差不多了,这个白虎剑手,果然扎手得很,还好我见机的早,在分身的那一刻已经用隐身术逃脱,不然,此刻恐怕也已经是他的剑下亡魂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慕容琳芳道:“魔灵之崖界主身边八大高手之一,同时也是四十四剑手里最恐怕的一个,身份来历不明,据说是当年物灵之国的堕落天神,硬打的话,他的实力,恐怕也不在魔灵之崖界主之下!”
江自流呆呆地说:“看来,我还真是该庆幸离开得早了!”
苏鸣凤黯然叹道:“秋一潇若在,绝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一点江自流也一样要承认!
秋一潇有一个那样的前女友,又跟了那样的一个老大,又有了那样一身惊世骇俗的灵力,鬼知道陆心梦,吴幻,秦潇雨交出来的徒弟,能可怕到哪种境界!
三个人都静默了好一会儿,江自流道:“我们走吧!”
苏鸣凤催动五彩燧隼,继续向据水关飞去。
“与其说江自流是自己逃的,还不如说是被你放的。”天枢剑司徒不咎,慢慢地对长孙不臣说道。
江自流的把戏,还是没能瞒得了他们。
他们两人正在向据水关走去。
长孙不臣道:“本来我也是想杀他的,可是我见到了那个人,就改变了主意。”
司徒不咎立刻想到了慕容琳芳:“她?”
长孙不臣答道:“不错,今天很显然地就可以看出来,她并没有杀江自流的意思。”
司徒不咎道:“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分开执行的,除了自己以外,彼此谁也不知道别人的任务内容。”
长孙不臣道:“即使如此,我们也应该有着同样的利益关系,杀江自流是界主的命令,界主的目的我们无法琢磨。”
司徒不咎道:“可是她却可以琢磨。”
长孙不臣道:“所以我放过江自流,就是想要看看,她和她的首领,到底在做什么局!”
司徒不咎问道:“你想引蛇出洞?”
长孙不臣点头:“确实如此。”
余震刚被一碗凉水泼醒,此刻正毫无创意地被拴在一个十字木架上。
这是一个幽暗的地牢里,潮湿的感觉砭人肌骨,仅仅一盏豆大的烛火,点燃在桌子上,让这个房间,变得像阎王殿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余震刚定了定神,睁眼细看,泼醒他的人,正是把他捉来的那个青年汉子。
而青年汉子的身后,坐着一个麻衣道人,麻衣道人的身后,则站着一个妖娆妩媚的青年女性。
余震刚勉强地笑着说:“敢问大名?”
青年冷森森地笑了一笑:“在下公孙不灭,坐在我身后的……”
余震刚懒散地看了一眼他后面的麻衣道人,打断了青年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他又让谁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别人,所以我只知道你是谁就行了,至于他,或许你还没有我熟悉他吧!”
青年悻悻不语。
麻衣道人招呼他回来,同时笑着对余震刚说道:“师兄,你我多年不见,今日难得有缘一见,师兄又何必如此出言不逊呢?”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用杯盖拨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余震刚冷冷道:“跟师兄讲话,是这样大咧咧坐着的吗?”
道人微笑着说:“我现在是魔灵之崖的座上宾,你却是我的阶下囚,无礼之处,还望师兄见谅。”
余震刚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道人阴侧侧地说:“当年师傅把我逐出师门,师兄则对我四海追杀,我一直在找机会报答两位,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