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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腿,兵器,擒拿,内功,暗器,这些武术的分支在嵩安看来,都已经不算什么。
可是在余震刚面前,他的拳腿能量剑法,几乎全都被压制。
尽管有几次他已经拿住了余震刚的胳膊手腕,却还是被他逃脱,而他这一次将余震刚的胳膊扣住,就被他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下巴上。
嵩安快速地往后一退,带上手套,把腰里的乾坤袋展开,扔出四只小灵兽来。
灵兽迎风而长,化成几只个头不大的小麒麟,向着余震刚扑了过来。
它们并不是胡乱的攻击,而是有先有后,像是布阵一样的按着八卦方位出击。
余震刚等它们扑来时,立刻一低头,把麒麟放了过去。
不一会儿,小麒麟占住四个方位,脚下忽然出现四个不同的符号,四个圆圈画着一个圆圈,把余震刚困在中间那个圆圈里。
“我说你这几个畜牲转来转去干什么,原来在这等着我啊!”
余震刚微笑着说道。
他一遍遍地扫视着面前的四只小麒麟,心想:五行之数,西金,北水,东木,南火,四只灵兽的颜色,分别为,白,黑,青,红,如此一来,唯独只缺一只土属性的灵兽,怎么可能?
余震刚的眼角余光,猛然停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正是土黄色,而令他吃惊的一点是,自己的双手双足上,似乎被几条细线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嵩安的手指伸到了面前,八个手指上各戴着一个指环,指环上牵着一条细丝,细丝的中间拴在麒麟兽的前足上,而从兽足上牵引出的细线,又拴在了余震刚的大臂,小臂,大腿,足踝上。
四个灵兽往后一牵,把余震刚悬空吊了起来。
嵩安微笑道:“如何,五行阵!可能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自己会是第五只灵兽吧!”
余震刚道:“决斗的结果是生死,可是光是这么吊着,也实在让我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
嵩安道:“想死还不简单!”
他双手八指交错,四只灵兽互相地交换了位置,把余震刚的双手双脚交错在了一起,绑成了四马攒蹄式,倒吊在空中。
一枝利剑从嵩安胸口前凝聚出,往余震刚的身体上刺了过去。
余震刚勉强把身子一偏,把胸口正对着剑尖,用双腕狠狠将利剑夹住。
嵩安道:“好!”
说完以后双臂一伸,将余震刚的双手拉开,剑尖失去阻力,仍然刺向余震刚心口。
余震刚终于厉喝一声,从额头上把天池神鲲释放了出来,天池神鲲空中化为大鹏,一道寒流射出,把麒麟兽与嵩安,一起化成了冰块,冰封成了塑雕。
那个几乎已经扎进余震刚皮肤里的剑尖,随着嵩安变成雕塑,乒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天池神鲲旋转下来,用双翅斩断了绑在余震刚身上的银线,和他一起落下。
他无暇再顾及嵩安的尸体,转身收了藤蔓,走出了结界。
他看着江自流,说:“此间事已了,我还要继续去游历江湖,若有任务,仍可飞鸽传书,海内存知己,天涯亦比邻。”
江自流抱着胳膊,懒散地说道:“老兄,别说这么多有哲理的话,你看看后面那位在干嘛,这事真的就结束了吗?”
余震刚不解地回头,猛然间心都凉了一半。
这座城里,怪事可不可以稍微少那么一点啊!
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能在这么一点的时间里长得四尺高,而且还抱着一具尸体,正在津津有味地撕咬尸体脖子上的血肉。
奶牙都还没掉光,你咬得动吗?
一部分神灵晶卫的人,混在人群中,往后面一步步倒退。
他们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在等待着最佳出手的时机。
陆杭死了,狄将军下落不明,他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方百玲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心想:这一张网,难道就真的要把我们缠死在这里面,怎么都扯不破,打不开吗?不,根本就不是一张网,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们,从雷傲,吴县令,陆杭,到现在的嵩安,神灵晶卫,到底……有多少人在打我们主意?我们,又有什么……值得别人眼红的呢?
她咳嗽了几声,方违痕已经不再应对敌人,专一地看着她,听她咳嗽,方违痕赶紧过去,关心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方百玲摇了摇头,说:“没有事,只是刚才对付石中鹤的时候,为了打破魔气对心智的封印,不得已逆行经脉而已,调息一下就会好了。”
方违痕其心稍安,也就不疑有他了。
经脉逆行,相信不管在江自流看来还是在寂灵学院的高手看来,都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起码……对生命应该还是不会有威胁的吧!
余震刚叹了口气,翻出了符印典籍,从里面抽出一把松纹古定剑来,一剑割开了封装典籍的线,所有的符印篆书,立刻飘的满天都是。
江自流和余震刚两个人立刻跳了下去,进入了所有僵尸傀儡的圈子里,一剑一钻,快速的在人群中奔驰。
魔婴咯咯地笑着,一边吸取着尸体身上的阴气,一边招呼着其他的活死人往江自流和余震刚那里攻击。
两个人背靠着背,不断地把面前的活死人踢到一旁,慢慢地往魔婴的身边移动,剑锋,钻头,一时间忙活不断。
尽管打不死人,可是就算这些死人没有思想,看到这两个近身就挨打的杀神,就算你是活死人,你也不得不想想再过来!
两个人各自扣住一个死人的喉咙,剑钻齐挥,把这两个人抛出,砸倒了一大片。
江自流和余震刚赶紧趁着这个空隙奔向魔婴,一起发动了攻击,交手就是分心玄天刺,鲲鹏遁水阵。无数白色冰锥伴着两条银龙往魔婴卷去。
魔婴从肚子里往上狂涌出一股东西,憋在喉咙里,等江自流刺至身前,猛地张开嘴巴,把一口带血的脓水喷出,像是高压水炮一样,轰向江自流。
江自流两个分身一起旋身后退,凝聚成一人,躲在了冰锥之后,余震刚剑交左手,右手急捏决换招,“冰山魍魉盾,聚!”
所有在江自流面前的冰锥快速拢成一体,像是冰山一样遮住血幕,啪的一声,血幕嵌入山中半寸才失去了力道。
魔婴消失,冰山也光华一闪,消失不见。
跟着魔婴出现在余震刚身后,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向余震刚后背刺落。
江自流跟着魔婴闪到余震刚后面,银龙钻一扭,变成五尺双头枪,举手撑住了魔婴手腕,余震刚回头一剑横削,魔婴在他剑尖上一点,翻身后退,江自流枪尖又往上匹练般挑出一片枪影,像一个蛋壳般把魔婴罩在中央。
余震刚往上腾空飞出,长剑狂斩狠削。
魔婴匕首划出一道又一道闪电,不断地后翻身挡住两人的快速攻击。
枪影,剑锋,匕首不断在空气中转换位置;闪电,符印,白光,到处都是。
眨眼之间,两人将魔婴打到了最墙面最底处,江自流把银龙钻丢出,空中化为八种武器射出光华往魔婴刺去,余震刚的所有符印篆书,从四面八方用各种元素的灵术往魔婴轰去。
魔婴往后奋力一撞,撞破墙面,往房间里逃去,江自流推着八道神光,余震刚推着所有的符印篆书往前狂轰滥炸。
魔婴撑起一面弧形盾,仍被压着往后倒退,身边的墙一面面破碎,两人从前院把魔婴一直压到后院,方百玲和方违痕两人飞身赶往后院,堵在魔婴身后,一箫一剑,指出两道光芒,把魔婴整个人围在四团光华中。
砰的一声,魔婴盾牌爆碎,江自流的枪,方违痕的剑,余震刚的古剑,一起刺进了魔婴的身体中。
魔婴猛地一转身,把江自流的枪弹出,余震刚震开,方违痕的剑直接震断。
江自流枪分两杆,和方百玲一起上前,把两杆枪两把剑,一起又按进了魔婴的身体里,猛地挑出,把魔婴的一个心脏两片肺叶一起从他身体里挑了出来。
魔婴双掌劈出,把江自流和方百玲一起拍了出去。
方违痕扶住方百玲,急将一口真气度进去,把魔婴掌力迫出,余震刚出手扶了一下江自流,立刻从手中发出一道寒冰锁链,绑住了魔婴的脖子。
方百玲一道火焰锁链射出,绑在魔婴胸上,四人分开位置,四条锁链三白一红,把魔婴连人带魂魄,一起锁在锁链里面。
魔婴怒喝一声,把四条锁链一起崩开,锁链一抖,四个人一起被震开,魔婴长成七尺身躯,快速跑到前面的院子里。
四个人快速追了过去,追到前院,却突然发现魔婴消失不见了。
余震刚道:“人呢?”
方违痕道:“他一定是混在了这些尸体里面!”
方百玲抽出玉箫,吹出一曲清心普善咒,加入灵力,把整个院子里的活死人,全部定在了原地。
江自流提枪,方百玲持箫,方违痕横着余震刚的剑,余震刚空手,四个人各自防备状态冲进了人丛。
这个时候只有魔婴一个人不会受方百玲灵力的影响,哪个尸体若是动了一动,就一定是那个魔婴。
这时候谁都没有一点善心,就算这个孩子仅仅只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他也必须要死!只有他死了,这座城才能够太平,神灵晶卫才能够放心,整个神灵之园才有安宁!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没有选择!
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江自流他们大感兴奋!
秋一潇!他终于来了!
秋一潇冲破地面,右手抓住魔婴的脚踝,把他抛向了空中!
江自流和余震刚飞身而起,两道光线同时斩出,魔婴两眼放出两道光芒,瓦解了他们两个人的光线。
秋一潇把带鞘的剑扔出,轰在魔婴胸前,魔婴闷哼一声,扑地下跌,秋一潇拔出黄金剑,往上一指,魔婴急忙双脚一夹,站在了秋一潇剑尖上,双手立刻扣住余震刚剑指,江自流银钻。
方百玲一箫刺向他泥丸宫,魔婴一张口,强行把方百玲的玉箫咬到了口中。
方违痕一剑砍过来,魔婴的胸前又长出一张脸来,嘴一张,吐出一口毒液,粘在了方违痕脸上。
方违痕一声惨叫,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魔婴又是一口粘液,往方百玲射去。
方百玲翻身抽出玉箫,落到地上。
秋一潇灵源中七把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剑冲出,噼里啪啦地一堆儿扎进了魔婴的体内。
余震刚怒吼一声,右手轰出无数的纸页符文,全部贴在了魔婴的身体上。
江自流身体分开,分心玄天刺,数道蓝光,钉在了魔婴的身体上。
四个人同时启动灵术,音符,篆书,刃光,一起分裂,魔婴被这些灵术一起分割成了碎片。
一道黑魂从他身体里飞出,冲上天空,然后消失不见。
魔婴的黑魂离开了,在天空中大叫道:“江自流,你等着,今日之仇必报,我还会回来的!”
江自流毫不在意地冲着天空大叫:“哼,等着就等着,怕你啊,再敢来,我们就再杀你一次!”
余震刚登上屋顶,站在了最高的屋脊上,闭上眼睛,双手伸开,念动咒语,从身体中心向周围释放出一道强大的灵力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县城。
过了一会儿,整个城中的尸体,慢慢地散开,变作游魂一样的东西,顺着一条通道,往东面行去。
这些人里大多都是在几年前已经死去的人,他们的魂魄在冥灵之府受尽了等待的痛苦,却因为一魂未至,而不能得到生。
余震刚损耗自己的灵力,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秋一潇收回了七把诛灵剑,收进了灵源里。
原来这家伙还真的有收集剑的癖好啊!
苏鸣凤着急地扶起方违痕,忙用手帕给他擦净了脸上的毒液,刚要带他到水缸那里清洗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说出了一句话。
她的话声音虽然很小,可是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究竟是一场劫难的结束,还是另一场劫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