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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点被她弄愣了，印象中瓦列安娜一直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或者说是个强势的女特工，她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揉了揉太阳穴，瓦列安娜对守在咖啡厅里的几个克格勃的人说：你们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赵先生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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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格勃的人自然听瓦列安娜的命令，我觉得瓦列安娜要和我说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就跟阿武说，你和咱们的人也先出去吧。还有，高小姐，请你也出去一下，我们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说。
阿武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高琳，她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其实她一直在距离我不远的一张桌子上，虽然不远，但还是能听清一些话，现在出去了，她可是彻底不知道我跟瓦列安娜说什么了。
高琳明摆着一副不想出去的架势，盯着我看了几眼，她好像还要开口说话。可阿武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说了句，高小姐，请吧？我们老板要谈生意，你在这里不太好吧？
根本不用废话，阿武把自己的气场一释放出来，冷冰冰带着杀意的眼神对着高琳看了过去，她心里自然有些没底了。到底是没说出来话，脸色挺难看的，转身走出去了。
“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他们走出去之后，瓦列安娜看着高琳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我说对啊，这个女人确实很有意思，而且还是个好女人。没什么功利心，也没什么坏心眼子，只是有点小聪明，也很优秀。不过本质上，她还是爱国的，时时刻刻为国家利益着想，这就是好人。
“像你这么说，赵先生，那我也是个好人了吗？”
瓦列安娜笑着问我，我摇摇头，跟她说你可算不上好人，至少对于我们来说算不上。就算你都是为自己国家利益着想的吧，但咱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所以在我这里，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坏女人不好吗？难道赵先生喜欢那种每天本本分分的在家里洗衣做饭，相夫教子的好女人？我觉得，成为一个坏女人，反倒容易得到赵先生的青睐。”
她开了句玩笑，我也权当作是开玩笑，后来瓦列安娜指了指咖啡厅的二楼，说咱们上去谈吧。我有些话，想对赵先生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很难得，今天只有咱们两个人。
说不好听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瓦列安娜给我按那干了是咋地？所以我答应的也很干脆，跟瓦列安娜说行，咱俩上去，我还真想看看，你瓦列安娜小姐，一直想跟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她轻轻点头，然后转身朝楼梯走了过去，我跟在她身后。这个咖啡厅的楼上，并没有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反倒像是一个办公室，里面摆放着沙发、办公桌一类的东西。
“这是我们在大马士革的一个联络点，在大马士革，这是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相同的联络点，我们在叙利亚还有三处，CIA有五处，那个史密斯，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他在CIA的地位很高吧？”
瓦列安娜开始给我介绍上了，我点点头，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瓦列安娜说我就是随便提一句，想和赵先生说的，跟这个没有关系。赵先生，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活的开心吗？
活的开心吗？这是个什么问题？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盯着瓦列安娜的脸看了看，发现她的脸上只有笑容，看不出来什么别的东西。我就问她怎么，你觉得现在活着不开心？还是说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我每天都不开心，虽然一直在笑，但我心里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冷冰冰的。至于烦心事，每天都有，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烦心事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我每一天都能遇到烦心事，只是大小而已。像在这里和赵先生遇见，就是一件非常大的烦心事。”
我是坐在沙发上的，瓦列安娜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到了我的腿上。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但有时候也不禁问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得吗？我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就为了自己以后能够拥有权势？挥霍十几二十几年的青春，到四五十岁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个参议员，亦或是某个部门部长的头衔？用自己的青春，去换这些东西，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瓦列安娜为什么一改常态，对我说这种话，而且她坐在我腿上，我也感觉有点别扭。手没敢碰瓦列安娜，琢磨了一下，问她，你是想不明白了，所以想让我开导开导你吗？
“的确是这样，很久很久了，我自从从国际关系专业毕业之后，被克格勃的人吸纳进来，就再也没和人说过心里话。赵先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你说这种话，可能是因为咱俩年龄相仿？也可能咱们都是那种比较有野心的人吧？”
她从我腿上坐起来，走到酒柜那边，拿了一瓶红酒，还有两个杯子。
“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可以喝点红酒，好好聊聊天。把一切关于利益的东西都抛开不谈，赵先生，我今天真的只想和你谈谈心事。”
我挥挥手，跟瓦列安娜说酒就不用喝了，你问我开心不开心，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也不开心。但不开心又能怎么样？不开心难道就不过日子了吗？
还有，我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都是被逼的。一开始，我只是想报仇，只是想为我们赵家的人争一口气。但后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重要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强迫自己拥有更大的能力，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你懂吗？
瓦列安娜没说话，只是努着嘴，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也没管她，继续说下去，问她，你了解不了解曾经的我？你知道上学的时候，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如果你了解，可能就不会问我这种话了。什么是生活？生活的魅力，就在于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