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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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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安回到别墅时,薄宴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他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隋安立马屁颠屁颠地小碎步过去,堆满笑容,“薄先生,您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恩。”薄宴淡淡地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随意调换频道。隋安脱了外套递给阿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去哪了?”薄宴偏头看她。

    隋安顿了顿,“去见了个朋友,谈点事情。”

    薄宴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隋安心里其实还是挺怕被问和谁在一起,毕竟钟剑宏这个人的名字不太适合出现在薄宴的耳朵里,薄宴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她和钟剑宏的交往虽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但在薄宴眼里未必有多干净,隋安暗暗呼了一口气,“薄先生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隋安立马起身要去给他准备吃的,薄宴拉住她手腕,“我不饿,你别忙了。”

    隋安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拉坐下,薄宴对她的热情大多出现在晚上,白天的冷淡和疏离隋安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想看什么节目?”薄宴问。

    薄宴在家其实从不看电视,大多时候都是看看周刊看看报纸,偶尔也会刷刷手机新闻经济板块,他难得要看电视,隋安也不知道他会喜欢看什么,觉得应该推荐一款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知识型节目,比如动物视界。想到这里,隋安简直要为自己的智商点个赞,这是聪明到爆表的节奏啊。

    薄宴没什么反应,然后按照她的指挥开始播台,直到电视里传来男主播一贯低沉而雌性的嗓音——

    “到了六月中旬,进入动物□□的季节,熊开始寻觅自己的另一半进行□□游戏,刚开始还会有耐心地纠缠雌性,可时候一到,雄熊就不耐烦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雌雄,雌雄走到哪就会跟到哪,直到雌雄答应为止,如果这样也不能说服雌雄,他就会骑到雌雄身上,开始给她按摩,这可是个聪明的办法。熊的生殖器可不像它本身那么强壮,熊的生殖器乍一看就像融化的蜡烛,也许在说服雌雄时花费了许多精力,□□也很单纯,笨拙地蠕动下身,在旁边摸索几次后,以八十多斤的力气从旁边直接插/进去,经过剧烈摩擦后射/出二十毫升或者三十毫升的精/液。事情结束了,但是雄熊抱住雌雄不放,可能是他玩的不够尽兴吧,力气再大的雌雄被雄熊牢牢抱住,在雄熊放手之前,都休想逃跑。”

    画面当真难以直视。

    毁三观啊毁三观。

    隋安脸上的红晕刷地烧到了脖子根,她偷偷去瞄薄宴,竟在他嘴角发现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浅笑。

    “你平时喜欢看这些?”

    电视里还不时传来雌雄的叫声,隋安硬着头皮听着,心口扑扑地跳,还使劲端着不破功,“没,没错啊。”知识类科普节目有那么让人难以启齿吗?

    薄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想从后面试试吗?”

    “什,什么意思?”隋安吓死了,这简直太黄太暴力了,电视台怎么可以放这种节目?隋安头一次觉得广/电/总/局的审查还是不够严格。

    薄宴一定以为这是她在给他性/暗示。

    “你给我看这个,不就是想吗?”薄宴的手指钻进她的毛衣,隋安立即用手捂住,“没没没,这是个意外,薄先生你相信我。”

    可薄宴哪里就相信她的解释,他低头咬住她耳垂,磨得她耳后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薄宴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热吻从她的耳根蔓延到颈窝锁骨,一连串的电流在身体里激荡,隋安微微喘息,薄宴吻上她的唇,眼底渲染着浓浓的散不开的情/欲,“今天晚上不行,我还有个视频会议,明天早晨怎么样?”

    “薄,薄先生……”隋安一个大红脸,“您还是先忙工作,这件事真的不要紧。”

    “不立刻满足你,我怕你等不及。”

    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满*的诱惑,隋安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薄宴,她心虚地摇头,“薄先生,视频会议就快开始了,您还是快去准备吧。”

    薄宴意犹未尽地把她的毛衣又拉下来,“晚上乖乖在床上等着。”

    隋安受到了惊吓,一万点惊吓。

    隋安吃过了饭,薄宴还没有从书房里出来,隋安不想被薄宴再逮到,所以连送杯牛奶这么献殷勤的事她都放弃了。

    回到卧室蒙着被子上微博,微博上她也关注不少明星,还关注了一些媒体人,其中一个知名博主发了条微博,一分钟之内评论过万,隋安点开一看,某某明星深夜独身去往某某商业巨阙别墅。

    某某明星是candy,某某商业巨阙打了马赛克,隋安本是随便看看,可那个别墅看上去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candy是娱乐圈里红得发紫的明星,原本是拍清宫戏有了名气,去年过年的时候跟着两个知名导演拍了两部电影,占据了过年档期,红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已经是票房保证,无论是什么狗血奇葩剧本,只要是她演,立即能在一片飘红的国内市场中脱颖而出,成为票房黑马。

    最让万千女性难以容忍的是,这货居然是个平胸,平胸哎喂喂,在娱乐圈混,胸永远是冲在众多女性最前线的一个通行证,不管你注入了多少硅胶,没有胸,不如去死。

    但这女人偏偏不信这邪,所以网上她的话成了家喻户晓的至理名言——不平胸何以平天下?这话乍一听真是感心动耳、荡气回肠,给多少平胸妹子一个完美的平下去理由,从此再也不用黯然神伤,再也不用在bra里塞厚厚的海绵垫。

    真是遭罪啊,尤其是夏天。

    而且这女人自带撩妹技能,迷得小女生不要不要的,经常不失妩媚的中性装扮登上时尚杂志,被敌敌畏们称之为□□。

    是的,她的粉丝自称敌敌畏。

    隋安浏览了一会儿,刚要关掉页面,一个私信跳了出来,隋安一看,是汤扁扁。

    “喂,你看到candy的爆料了吗?”

    隋安正好无聊,就回了过去,“看到了,娱乐明星想要傍大款也没什么好稀奇。”

    “你什么脑子,这是重点吗?”汤扁扁简直是秒回。

    “什么意思?”

    “重点是candy身后的大别墅旁边的那辆玛莎拉蒂跑车上的车牌号。”

    这么长的一段话,打字也不嫌累,隋安看了半天终于抓到重点,车牌号,车牌号,隋安又点开图片局部放大,“8868,有什么问题?”

    “这特么是我男神的车啊啊啊啊啊啊喂——”

    此处省略无数个啊,隋安脑子嗡嗡地叫,靠,薄宴的车,薄宴那么多车,这辆她还真没注意过。

    “你确定?”

    “我用我的处女贞洁跟你保证。”汤扁扁还在后面发了一个痛哭流泪的表情,隋安看着那个不断哭泣的小表情,再也不想睡觉了。

    要难过也是她难过才对,薄宴只是汤扁扁的男神,却是她金主啊。

    隋安跳下床,推开窗子,往外看,薄宴跟她在一起开的是法拉利,不是玛莎拉蒂。

    汤扁扁又给她回了一条,“隋安,你现在就是个荧光绿的绿箭侠。”

    隋安摔了手机扑倒在床,薄宴有了别的女人,她是不是该高兴?这样她总算可以功德圆满,全身而退了。

    可是隋安深度怀疑,如果没有了薄宴,薄誉会不会再来找她,薄誉那种精神上受过极大刺激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有可能,而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法律上对一个精神病患者是不追求其刑事责任的,更何况薄家一定会把公司里那些巧舌如簧能把死人说成活人的律师团队拉出来,她根本阻止不了。

    而且上次,薄誉离开时说了什么,他说走着瞧。

    隋安觉得,以前以为离开薄宴,薄誉就会适可而止的想法就是个大傻/逼,努力把薄宴留在身边才是她现在应该想的,别说什么情/妇不情/妇,薄宴他现在还没娶妻生子,她被包养顶多毁了自己的名声,对别人对社会半点伤害都没有。

    隋安想到这里,觉得那个女明星是她最大的敌人,她无法阻止薄宴不去找除她之外的女人,但她至少要保证,薄宴不会一脚把她踢出局。

    隋安掀开被子蹦到地上,看看时间,薄宴开会至少还要两个小时结束,她还算有时间,先去跑了二十分钟步,紧接着做了四十分钟瑜伽,然后冲个热水澡,拿出那些阿姨准备的但她从没用过的保养品做了个全身皮肤护养,然后换上一件黑色蕾丝边的性感睡衣,隋安以为做完这一整套,她就可以美美地躺在床上凹一个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造型,等待着薄宴对她欲罢不能。但结果是,她累得像条狗一样只想死在大床里。

    隋安躺在床上很快睡去,直到电话铃声响起,隋安惊醒,又是汤扁扁,“这么晚你要吓死我啊?”

    汤扁扁受不了的语气,“你这人怎么心这么大,你还能睡得着?”

    隋安还没睁开眼,“为什么睡不着?”

    “你男人极有可能已经被别的女人睡了啊喂。”

    隋安翻了个身,“薄宴想找别的女人,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汤扁扁无奈,“算了,说正事儿。刚刚我接到我们首席秘书传来的文件,是这次视频会议的会议记录,让我归档,我随便看了一眼,觉得局势对薄总很不利,我可是特意来提醒你的。”

    隋安立即醒了,“什么叫对薄总不利?”

    “薄焜对薄总很不满,有意要提拔薄誉。”

    隋安疑惑,“如果薄焜对薄宴的成绩感到不满,想换也要换一个比薄宴强的人,为什么人选是薄誉?”隋安想,薄焜作为薄誉的爷爷,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精神有问题这件事,把偌大的家族企业都交到一个精神病手里,太扯了吧。

    汤扁扁小声说,“有件事外界都不知道,薄总是薄家的私生子,我也是有一次偷听到薄焜和薄总谈话时听到的。”

    隋安微微一惊,这么狗血?如果是私生子,那么薄宴因为嫉妒薄誉在家里的地位,从小就喜欢抢薄誉的东西,似乎就说得通了。

    汤扁扁说,“现在正是我们薄总最脆弱最需要关爱的时候,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别让其他女人钻了空子。”

    隋安说,“谢谢你,扁扁。”

    汤扁扁扑哧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男神让你推倒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谁叫咱们是朋友,可是外人,休想。”

    挂了电话,隋安琢磨着汤扁扁话里的意思,走出房门,薄宴平时在家只喝纯净水,她倒了杯热水走到门口,她觉得薄宴现在估计心情非常糟糕,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然而,隋安立刻就蒙/逼了。

    薄宴坐在转椅里,身后整面墙那么大的屏幕,屏幕里是一间会议室,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长桌前,一个看上去六十岁的老头正在讲话。她一进来,老头咳嗽了一声,谈话停止。

    隋安的尴尬难以形容,薄宴回头看她,眉头皱成一团。

    老头被气得不住地咳嗽,“她居然还在你这?”

    隋安一时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刚刚汤扁扁说会议记录都给她发过去了,难道不是证明会议已经结束了吗,那么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是我女朋友。”薄宴转动转椅,走到隋安身边。

    隋安穿的是紧身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衣,因为刚刚脑子一热,想得都是如何勾引薄宴,所以里面全部真空,光着脚,头发上绑着黑色蕾丝发带,模样像个只卖/身不卖/艺的夜店女郎。

    隋安脑子里顿时像被五雷轰顶,她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让她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