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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安深深地觉得这是一场阴谋,她们公司从没和sec合作过,怎么会这么巧,突然就有合作?
怀着忐忑的心情,隋安直接去了医院,本以为钟剑宏会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谁知道他却是神采飞扬。
床头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女人长着瓜子脸,模样很好,穿戴不俗,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人民币般的特殊不平凡的气质,恨不得在脸上写上几个字,我有钱。
隋安一看这背影,就知道这是钟剑宏的老情人庄欣苑。
庄欣苑是有家室的女人,孩子都十五岁了,年轻时嫁了个有钱的企业家,早早生了孩子,但她认为那不是爱情,她需要爱情,而爱情等于钟剑宏。
她和钟剑宏的事有几年了,但钟剑宏可不会为她守身如玉,钟剑宏经常换女朋友,从上大学的小姑娘到大龄女青年,牡丹花下纵横了许多年,至今宝刀不老。庄欣苑这样的徐娘半老,在他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想她了,就等于想钱了。
隋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份排骨饭和鸭血粉丝,正犹豫要不要就这么进去,庄欣苑已经转身看到了她,“呦,隋小姐来了!”
隋安没办法,只得推开门往里走,“给钟哥送晚饭,谁知庄姐来了,看来今晚钟哥肯定吃得不错,庄姐的手艺一向很好。”
“隋小姐还是这么会讲话,可你钟哥就惦记着你给他带的鸭血。”
隋安本来有很多话想跟钟剑宏说,可庄欣苑在,就不太好提起,寒暄一会儿就先走了,按钟剑宏的意思还要她待会,可庄欣苑好不容易来看看他,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按说薄宴那样的人,应该是说话算话的,那天说留下钟剑宏的手,那事就了了,那就应该是了了,也不该再有这些纠缠。可隋安明明记得,那件事发生之前,公司是没有签这份合同的,要知道和sec这样的公司签合同,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这么大事儿横空飞来,隋安怎么想怎么心惊。
可从另一方面想,薄宴要是想把她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周折。隋安百思不得其解,本想把事情跟钟剑宏聊聊,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本着是祸躲不过的想法,隋安决定明天早晨去sec见项目负责人。
上了会网,隋安就困得睁不开眼,这时电话却响了,她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隋安接通电话。
“妈妈,你是妈妈吗?”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隋安吓了一跳,把手机拿开看了看号码地区,显示b市。
“妈妈,我找到你了。”孩子的感情纯粹而美好,两句妈妈,叫的隋安心扉乱跳,隋安坐起身,“你,你是……”
“我是童昕。”
童昕,是每周给她写信的那个孩子。可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的?
“妈妈给我买了礼物,谢谢妈妈,礼物的卡片上印着店的地址,我让阿姨带我去店里,老板人很好,帮我找了妈妈的电话记录。”
隋安这才想起,当天为了占点便宜,打个折,就在店里办了会员卡,留了部分个人信息,可这孩子也太聪明了吧。她平静了心情,柔声道,“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想妈妈。”
隋安心里一动。
“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孩子不依不饶地问。
“童昕,你是一个小男子汉了,你要学会坚强,不能总是想要依靠妈妈,你虽然看不到妈妈,但妈妈每周都能看到你呢,你要学乖,知道吗?”
“真的吗?”孩子难免天真。
“当然是真的。”隋安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我知道你明天有钢琴测验,要是成绩好,周末就会收到礼物哦!”
“可我不要礼物。”孩子委屈,“我只想见妈妈。”
“可是妈妈最近很忙啊。”
“哦。”这时电话里传来佣人的说话声,孩子马上说,“妈妈再见,我要睡觉了。”
匆忙挂了电话,隋安趴在床上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这算什么,还没谈过男朋友的人,现在白捡了一个儿子吗?
而且这个儿子,看起来像是个富三代呀,有傍大款、潜规则、认干爹的,她难道今生发家致富要靠干儿子吗?太邪恶了。
第二天一早,隋安赶到sec,公司位置很好,是b市最有影响力的商业区中心,接待隋安的是sec财务一部经理陈明仕。
陈先生年纪四十岁左右,个子和隋安差不多高,肚子上的肉却不少,笑起来脸上隐约可见一对小巧梨涡,是个亲和的面相。
陈先生是一个很有专业素养的人,想要尽快把项目里的大小事宜都敲定下来,可他又是一个细致入微的人,和隋安在会议室里谈了整整一个上午,很多事还是需要再协商。
毕竟是跨国公司,各方面对审计要求都很高,隋安她们算是小所,能请她们来真是匪夷所思,不过隋安的确想把这个项目做好,这对她来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所以半个月来的接洽是费了很多心思。
最后一次敲定,双方对合作都达成了一致意见,中午时陈经理盛情邀请隋安去隔壁酒店就餐,被隋安推掉了,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在食堂将就一口就行。
陈明仕打了饭坐在她对面,菜色不错,四菜一汤的配置,荤素搭配,其实在sec工作,应该也蛮好,听说薄宴对待下属一向很大方,工资在b市都是高于相同岗位平均水平,各方面福利也都是高水准。
“隋经理这么年轻就出来带项目,非常难得啊。”陈明仕将一杯果汁递到隋安面前。
隋安随便应了一句,“哪里,运气好而已。”
“听说隋经理还没有男朋友?”
他是听谁说的?隋安抬头看他,心里泛起嘀咕,只不过是工作上的交情,这样问好吗?不过隋安还是笑了笑,“陈经理还真是消息灵通,连我的私生活都了解。”
陈明仕略有些尴尬,“隋经理可千万别介意,我只是好奇,像隋经理这样的样貌和能力,今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您真是说笑了。”隋安摇摇头,“想碰上一个合适的哪有那么容易。”
陈明仕挑眉,“隋经理要是不介意,我老陈到是认识一个人,很合适你的。”
他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不像在乱说,隋安心里觉得好笑,倒也是个有趣的人,本对他关心人家私事有些反感的,不过细想下来,这个陈经理想必是个热心肠的人。
“陈经理了解我?怎么知道合适?”
“无论从长相还是条件,你们都再合适不过了。”陈明仕郑重说,“至于性格,那要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才能知道。”
隋安笑着点点头,“多谢陈经理好意,但我现在一心想工作,不想花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工作是一方面,感情生活也不能少啊,你们年轻人爱工作是好事,可谈恋爱也很重要。”陈明仕开始劝隋安,隋安心里觉得很有意思,她亲爹都没这么关心过她的情感问题。
“陈经理,忙完这个项目,如果有时间再说吧。”
陈经理一听这话乐了,“行,我让他约你,不能让你一个大姑娘约人家。”他喝了口汤,“别陈经理陈经理地叫,以后就叫老陈。”
隋安愣了愣,“在公司还是叫陈经理吧。”
“随你,不过私下里你怎么叫都行,咱们什么事都好商量。”
“谢谢你老陈。”隋安拿起饮料,以饮料带酒,表示敬意。
正说着话,突然靠近门口的所有员工都刷刷地站了起来,隋安目光落向那个出口,只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女秘书,隋安先是一愣,然后陈明仕就起身迎了上去。
“薄总,您来了。”陈明仕立马换上严肃表情,和跟她说话时的语气产生了强烈反差。
来的人是薄誉,从进来开始眼睛就盯着隋安看,瞳仁里像浮着一层冰。
“这位想必就是项目的负责人隋小姐了。”他气场很足,直奔隋安的位置走了过来,站定了方说话。
隋安把忐忑的心吞在肚子里,缓缓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薄总,您好。”在sec,薄宴才是真正的执行总裁,薄誉只是副总裁,只不过大家习惯这样叫,毕竟都是兄弟,加上一个副字,就不好听了。
薄誉却没有看她,转身对陈明仕严厉地说,“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交给你的几个重要问题都解决了吗?”
隋安尴尬地抽回手,目光落到陈明仕身上,他脸皮红了红,“还没有,项目组还没有进公司,没有那么快。”
“这是一个部门经理该有的办事效率?”薄誉不满。
“对不起薄总。”陈明仕低眉顺眼地道歉,食堂里那么多员工看着,多少脸上不好看,他抬起头又要解释什么,薄誉已经扬手,“我不喜欢听解释。”
“薄总——”
“我哥特别重视今年的年度审计,你一定要好好配合隋小姐。”薄誉把视线移到她身上,挑眉道,“隋小姐,对于项目,我还有一些问题要探讨,毕竟你是第一年审计sec,而且我看了你的简历,你从没上过sec这么大的项目。”
隋安严肃,“薄先生,如果您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我可以……”
“隋小姐如果有话可以跟我来办公室,毕竟这里不适合谈事情。”薄誉看着她,隋安心口狂跳,那晚的事她还历历在目,sec两兄弟到底想干什么?
他身后的秘书走上前来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sec的所有员工都安静地注视着她。
隋安像被架起来的牛肉,不想也得被烤,她深吸一口气起身,面带微笑,“薄总请。”
一路进了副总裁办公室,薄誉脱了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扯着领带,转身冰冷地看着隋安。
隋安搓了搓手,不自然地坐在椅子里,“薄总,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薄誉唇角挂着冷笑,走到隋安面前,双手撑着座椅的两边扶手,脸庞一点点靠近隋安,她的心砰砰地跳起来,攥紧手心,他的脸就要贴在她的脸上,她自然地往后躲,却躲不开他可怕的眼神。
“薄总。”隋安提醒他,在公司里,他还敢对她怎么样?
他伸手掰过她的脸颊,迫使她看着他,“项目的事先放一放,你不觉得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可以谈?”
“薄总,那件事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薄誉眼神戏谑,“我怎么记得,还没有?”
隋安不安地看着他,“你还想怎么样,我朋友已经失去一只手。”
“那是薄宴做的,跟我无关。”
隋安心口猛然一跳,意识到什么而惊愕,这个薄誉提到薄宴的时候表情明显不对,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恨。
他垂眸看她,手指已经抚摸上她祈长的脖颈,“我说过,不会玩儿死你。”
隋安掰开他的手指,可他的手就如砍不断的藤,一寸寸又攀上来,一路下滑,捏上她的腰。
“还记得季妍那天发生了什么吗?要不要尝尝季妍尝过的滋味?”薄誉手指掐住她的腰,身子贴上来。
他的脸越发扭曲,隋安直觉,这个人不太正常,“你以为我会怕你?这是在公司,你不会对我做什么。”想到他和薄宴之间可能有的嫌隙,她又说,“自己心爱女人的那层膜是被亲哥哥的手指给戳破的,这滋味很难受吧?”
薄誉脸色果然变了,隋安看到他嘴角肌肉抽动一下。
“你的女人背着你勾搭你哥哥,你心里不好受吧?”
薄誉捏住她下颌,神色阴狠,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且听说你那方面不行,你心里的怨恨无处发泄,又不敢违逆薄宴,所以,想把账都撒在我身上?”
“你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是不敢违逆薄宴,而是还没到违逆他的时候。”
隋安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手已经在拉她的裙子的拉链。
“住手。”她双手攥住他的手臂,可即使这样,还是力气不够,隋安无法想象双指贯穿她身体是多么痛苦,她害怕。
“你就不怕事情被薄宴知道?”隋安想办法摆脱他,“薄宴已经答应了此事不提,你背着他这样做,岂不是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你说的很有道理。”薄誉彻底拉开了她的拉链,他笑容寒禁,“所以要趁他不在。”
“你……”
眼看着拉链被全部拉开,隋安心越发慌,“你就这么喜欢季妍?她背叛你。”
“我喜欢她,就替她报仇,我也恨她,所以我也毁了她。”薄誉冷笑,“难道隋小姐不看娱乐新闻?”
“你对她做了什么?”隋安惊恐地问。
薄誉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隋安觉得这个薄誉可怕得不像是正常人?跟薄宴不同,薄宴是狠辣,他是阴森。
“痛恨,惧怕,逞强,”薄誉审视地盯着他,“隋小姐,你的眼神泄露了你所有的情绪。”
隋安从他眼里看出了满意,甚至是得意,那是一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满足感。
隋安猛地用全力推他,他惊讶地身子微微后仰,隋安正好抽出腿,屈膝,上顶,膝盖朝着他下面毫不犹豫地一撞。
他痛的脸色变紫。
隋安冲出办公室时不忘捡起地上的包。
电梯合适宜地正好到了这层,电梯门打开,隋安冲了进去。
里面站着一个人,正是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