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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箴想人真他妈的脆弱,你可以为了一个人上刀山下火海眼都不眨一下,睥睨世界,也可以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疲惫心生,再也提不起一分力气.
顾箴觉得雷战的那一句话把自己心里拼命隐藏压抑的害怕担忧全都给炸了出来,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前边冲的迅猛,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日子刚有了点盼头,雷战就迫不及待的给了自己一刀。
他茫然的从雷战的怀里爬起来,脚丫子踩在地板上,感受不到一丝凉意。身体的酸痛犹在,像在提醒他刚才的一场欢爱多么可笑一样,二楼阳台的小栏杆上还系着碎花小袋子,里面是他拼命收集过来的晶核,现在抬头看一眼,觉得无比的好笑。
这一刻,顾箴真的恨雷战,恨意沿着血脉流入身体的每一处,恨得顾箴恨不得喝他的血吃它的肉。
雷战为什么就不能学会满足呢,他们的日子现在已经很好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顾箴看着他,眼神茫然得问:“你不怕吗?”
雷战愣怔片刻,随即胸口一痛,突然想起顾箴曾说过的话。
他说,雷战,我什么都不怕,我怕我把你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顾箴说,雷战,我害怕,有一天你会为了家人,为了民族大义离开我,你离开的理由千千万万,可是我只有你了,你要是也离开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顾箴扑在雷战怀里嚎啕大哭，他说：“雷战，你不能有事，我不能没有你...”
雷战没有眼泪,但是这一刻他确实想哭..
雷战抬头,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别怕,顾小箴,老子不会离开的,不管什么原因都没有你重要。
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他嘴上说着各种承诺，转身就在顾小箴胸口插了一刀又一刀，顾小箴一次又一次的包容、退让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紧逼。
雷战收紧手臂,心头剧烈颤动,再次低声解释:“小箴,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想要把自己献出去,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既不用暴露,又可以提供一些东西给研究所供他们做些实验,如果找到可行的办法,岂不是一举两得。”
见顾箴怀疑的看着他,雷战苦笑:“小箴,相信我,我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更不会抛下你做什么世界伟人。我早就说过,我所求得不过是站在太阳下跟你并肩而战。”
顾箴盯着雷战看,确定他说的是真话,雷战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叫顾箴,顾箴的世界里原来有好多人,有顾大勇、邵桂敏、顾锐,但是来来往往的,最后只剩下一个叫雷战的流氓.他舍不得雷战,同样的,他相信雷战更舍不得他...
是他太敏感了吧。顾箴自嘲的一笑。
顾箴被人搂在怀里,情绪还有些失控,眼底的血色还未散去,知道雷战说的是实话后,心先软了,自从雷战变异,顾箴拿每天都当他生命的最后一天那么过,雷战的突然清醒让他惊喜,他舍不得跟雷战气太久。
顾箴软下身子,雷战也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把话说完:“小箴,你说我的脑子里是不是也会有晶核?”
雷战在自己的脑子上比划:“小箴,你说丧尸的病毒是不是都聚集在晶核里啊?如果我做个开颅手术把里面的晶核拿出来,是不是我就恢复正常了?然后把这颗晶核拿给研究所里那群专家,不准就能研究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呢。”
雷战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眼睛锃亮:“对了,小箴,你不是外科大夫吗?你帮我做手术好不好?”
顾箴白了他一眼:“你刚才就想跟我说这个?”
雷战无奈的点头:“对啊。可惜你没有听我说完。”
见顾箴不在气的那么狠了,雷战胆子也大了起来。摆出一副凶脸:“我说顾小箴,你最近脾气是不是渐长啊,话都不听完就急着发脾气,幸亏你老公我脾气好...”
顾箴也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脸,仔细思索了一下雷战的提议,还是觉得不稳妥。
“不行,我不同意!”
雷战倒也不急,垂着眼眸听顾箴的理由,雷战面上还一副你得给我理由的样子,但是心里早就萎了。他告诉自己,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听顾小箴,再也不会惹他生气伤心了。
顾箴没体会到雷战的心情,犹自在那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说他的理由:“第一,外科大夫也有转业区别的,我不是脑科的,这样精密的手术我做不来。”
“第二,任何实验的进行都是呈阶梯式的发展,从来没有一蹴而就,今天我们把晶核交上去了,转头他们还会要更多,比如血液、毛发、骨质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且咬得理由千奇百怪，净是你不能拒绝的，刚开始还好商好量的，到后来跟土匪没什么区别，什么时候榨光你最后一丝价值,你就什么时候解脱了。”
顾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声音低蔼道:“雷战,我是个医生,该有的爱国救人情怀不是没有,可我又是个研究者,我知道没了道德约束的研究者有多可怕。所以我不能把你交出去。”
顾箴仰天苦笑了下:“就算是我自私吧!”
雷战的心越发的难受,伸手把人抱住,摸着他的头顶亲吻:“小箴,对不起...”
雷战不知道该怎么跟顾箴表达此刻的心情,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却没有一种语言可以表达。只能不断的道歉:“对不起....”
自从闹了那么一场之后,顾箴觉得这日子简直不能再幸福了——雷战不在提为国献身的事了,钱豫华来了几次终于死心了,不在打雷战的主意了,五星级大厨的弟弟每天变着花的给他弄吃的...
过了十五,年味渐渐散去,又恢复了以往的领任务——杀丧尸——攒晶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