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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太野山,无处不散发着清爽宜人的气息,是青草的清香,是花儿的甜暖。听了刘羽跟刀霞的缠绵悱恻,两位小将嘬了嘬牙花子,只觉得连口中的唾沫都是酸的,连那香甜腻人的槐花香味儿都抵不过的酸。见江鹤挥挥手就嗖嗖的走了,虽然想听点好料,但也要心底舒坦啊。
江鹤眼神冷漠,跟看死人似的看着刀霞。好半晌,还是刘羽舍不下心,咳了声道:“将军,不是阿霞做的。”
“我知道。”
刀霞噌的站起来,欢喜的扯着大嗓门吼道:“哎呀,原来你知道呀啊,这就好办了。合着白白害我怕了这些时候。”
刘羽觑了觑江鹤的脸色,却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垂眸道:“那日山里兄弟过去,卑职因相信阿霞的人品,也舍不得她受苦,故全力保下了她。如今虽然把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罪魁祸首也浮出水面。但卑职违抗军令,犯下徇私舞弊包庇之罪,还有阿霞的无心之过,卑职一力承当,还请将军责罚。”
语罢重重跪在了地上。
刀霞看楞了眼儿,立马就伸手去拉他,见拉不起来,心疼的去给他揉膝盖骨。“将军都知道不是我做的了,你这是做什么,这么直邦邦的跪下来,得多疼啊。”
江鹤任他俩在那夫唱妇心疼,呷了口茶道:“惩罚一会儿再说,先说说查出来些什么。”
刘羽正要张口,刀霞已经气愤不已的说了起来,“还不是从你们太野山赶出去的那个廖杏花,阴差阳错的被我们寨子里的兄弟掠了回去。那女人贱成那个样子,勾搭的全寨子的男人看见她跟苍蝇见了臭肉,野狗见了屎尿一样的围上去。趁着望秋不在,就连我爹都被她睡了好几次。”
说道这里她不知该对望秋幸灾乐祸,还是该因爹爹被白白睡了气愤,神情也十分纠结。却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老爹归类到了苍蝇野狗。
刘羽扶额好笑,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她。
刀霞歇了口气继续道:“我其实是见过她的,只是这贱人实在太过狡猾阴险,见到我就缩头耷脑的,不过一个玩意儿罢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不知怎么知道了我要给娇娇送礼,还买了顶帽子,趁我屋里没人就把那从乞儿身上搜刮来的腌臢东西弄了上去,倒是害了娇娇妹妹。”
嘴唇虽厚,但条理清晰,说话也比原来好听太多,不过就是说了几个贱人罢了。江鹤挑挑眉毛,看了白皙瘦弱的刘羽一眼。唔,倒是御妻有术。
刀霞自觉危机解除,又把真相如实告知,这任务就算完成了。心神一松才发现江鹤的亮锃锃的光脑袋,虎躯一震,大咧咧道:“那帽子不是娇娇戴的吗,怎地江寨主也染上了。”
她的心粗的跟定海神柱有的一比,刘羽却是个心细如发的,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一向谨慎,故而没有多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中有猫腻,不然谁没事会好好的剃成和尚。
此时见刀霞这么堂而皇之的提了出来,生怕惹得江鹤不快。扯了扯她的袖子,打断道:“杏花那里将军不必费心,卑职必回打理的妥妥当当,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将军跟夫人的面前。”语罢顿了顿,又十分严肃的请求江鹤赶紧处罚他,处罚完还要赶路回去。
刀霞有些不高兴,“可是我还没见娇娇妹妹呢,她还说要帮我变苗条呢,上次我依她所说,果然就变白了,可见娇娇妹妹是个有真本事的。”
刘羽捏了捏她确实白了不少的大手,温言低声道:“我就喜欢你壮壮实实的,瞧着安心,心里也欢喜。”
刀霞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抬手重重的在刘羽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讨厌~~”扭头跑了。跑到门外却不走远,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温驯的等着他。
江鹤饶有兴味的看着,暗道果然是学海无涯,看这虎婆娘被刘羽训得这老实劲儿,绕指柔化百炼钢。有心想要请教,却放不下面子。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刘羽把不准江鹤的心思,不说让他走,也不说挽留,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将军心中恼意未消,还要对刀霞下手。正绞尽脑汁思索着脱身的对策,就听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开口了。
“这刀家的霸王花可是远近闻名的刺头,如今倒是肯听你的话。”
刘羽有些不解,将军不是在意这些细枝末结家长里短的人。目光不经意瞥见江鹤不住摩挲着衣袖中的一只粉红色荷包,顿时了悟。语带一丝笑意的道:“女子性水,多是重情。女子性娇,多须宠溺。女子性虚,多爱甜言。
再有,就是烈女,也怕缠郎。平日里细心体贴,嘘寒问暖,该强则强,当软则软。有些花前月下诗情画意就更好了。
当然主要还是真心。我真心待她,再适度耍些小手腕,她就是知道,也只有感动的。天长日久下来,自会两两情投意合。”
刘羽不是话多的人,但今日有心保住刀霞,又是自己尊敬推崇的英雄相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他的都还好,只那甜言跟小手腕,使得江鹤醍醐灌顶。可不是,他虽然真心疼爱,却也把她当成孩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也很少说些甜言蜜语的体贴之语。怪不得那小丫头虽然跟她熟稔,如今也敢撩爪子挠他,却总是不拿他当丈夫看!
心情一好,自然不跟刀霞那个棒槌计较。提脚匆匆的就往外走去,“回去罢,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回来。”
西鹊山是外人,刘羽却是自己人。
娇娇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疏懒的睁开眸子。因是刚刚睡醒,里面似还有一层未尽的水雾。
旁边响起一声笑,然后就有个充满浑厚气息的男人压了过来,用牙齿在那小鼻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温柔道:“小乖乖醒了,饿不饿?”
娇娇被他压得难受,扭了扭身子,侧了脑袋,捂着鼻子瓮声道:“饿了,想吃醋溜白菜,要多多的放香醋跟蒜汁,唔,还要吃五香小花卷。”
江鹤忍俊不禁,他刚想风花雪月阳春白雪一些,这小懒猪一开口气氛就散了七七八八。没好气的在那光脑袋上碰了碰,“坏丫头,净爱吃一些味儿重的东西,也不怕一出口一股子大蒜味儿,到时候我不要你!”
“人家才不是坏丫头,人家是小宝贝。”娇娇脑子如今还迷糊着,把以前父皇经常喊的小宝贝搬了出来。“而且蒜好吃嘛。”在宫里重口的东西几乎没有,像蒜这样的更是不容许出现。
江鹤见她鼻音喃喃,小眼皮被被窝里暖的粉软粉软的,饱腻红润的樱唇不满的嘟着跟他撒娇,心头发软,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着,“不只是小宝贝,还是小心肝儿,心尖尖儿,你男人的小棉袄。”
娇娇打了个哈欠,耳朵被他喷出的热气烫的发痒,缩了缩小脖子,咕哝道:“你又胡说,人家是娘的小棉袄,才不是你的。”
江鹤一撩被子,一手托着那娇俏玲珑的小/乳儿,一手捏着挺翘高耸的小屁/股,把人放在自己的身上安置着,享受着温香软玉覆满身的惬意,眯着凤眸笑道:“这不就是了,这会儿是夹棉的小棉袄,到了夏日,就是砌了凉玉的小棉袄。”
两人调笑了一番,江鹤就把娇娇搂在怀里给她穿衣洗漱。末了在那光头上摸了摸,拿过一个精心编制的五颜六色的花环给她带上,满意的打量了一下,笑着在那困惑的大眼睛上亲了亲,笑道:“真好看。”
娇娇扭着身子去看铜镜里的身影,一般的花环只是个环,头顶都是空的。这个却是上面都被鲜花覆盖,倒是把她光脑袋挡住了。她生的好,一头的花儿也没能夺去容貌的风采,反倒是被衬得越发娇艳可爱,像是不知世事的林中精灵。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喜欢的不得了。啪的亲了自家夫君一口,乐淘淘的道:“谢谢夫君,夫君真好。”
江鹤闷闷的笑,大嘴松松的挨着她红润润的小唇,暧昧地道:“夫君这么好,亲一口怎么够。”
语罢就覆了上去,开始还十分温柔,但越亲越是饥/渴,倒像是久旱逢甘露般的吮咂个不停。
娇娇本就不喜欢这互吃口水的行当,也觉得那粗粝的大舌头总是搅得自己的嘴巴香舌麻麻的。轻轻的亲还不乐意呢,这么粗鲁更是委屈。肚子里又饿的咕噜噜的叫唤。不一会儿眼泪疙瘩就掉了出来,小手伸出去就是一爪子,把江鹤疼的呲牙。“你个小野猫,才给你修了指甲又这么长了。”
见她捂着小嘴儿呜呜咽咽的哭,有些没辙的道:“水做的不成,动不动就掉泪疙瘩,跟小娃娃似得,你羞也不羞。”又呲牙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一看果真有血迹,黑着脸道:“就是抓也要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儿,后背前胸,哪里不是任你祸害。如今弄得你男人脸上头上不时有伤痕血印子,是想闯出个母老虎的名声不成。”
娇娇却是愣了愣,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爱哭爱动手打人了呢。就是以前在父皇面前也是撒娇使蛮的时候多,什么事情不如意了闹一闹,若是父皇板了脸她也就偃旗息鼓。纵使父皇再疼她,她也知道分寸。不会真正肆无忌惮的挥霍。
可是如今她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被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欺负了个遍,却总是要缠的他给她低头认错不可,还要恨恨的欺负回来。
什么时候在她心中,他成了这样安心的存在。好似是笃定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舍得留她一人。
娇娇心中一凛,警钟敲响。她最近太过大意了。戏子入戏太深,分不清戏与人生,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