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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了没有？”顾衡什么话都没有，接通的一瞬间向季若雪问道。
“坐上车，在去老宅的路上。”季若雪平静道。
“你……”顾衡正要说什么，电话里突然传来有气无力的女声，软软的。
“顾哥哥，你走了吗…”
熟悉的女声，来自小美。
季若雪身子微僵，拿手机的手不由攥紧，她明明知道也有准备，却仍控制不住身体和心理的反应。
顾衡的声音停了下来，对着季若雪几秒的沉默，他在想该怎么说，可最终一句话没有。
季若雪听到电话里顾衡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她听不清楚，应该是顾衡把手机拿离身边，在和小美说着什么。
很快，顾衡的清晰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来，“还在吗？”
“恩。”季若雪胸口发闷，握住手机的手不停收紧，攥出了汗，声音却十分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
“在老宅在的街尾等我，我一会儿就到。”说完，小美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我们一起进去。”顾衡匆匆说了句，便挂断了通话。
我们……呵呵……
季若雪笑了笑，攥紧手机的手徒然放松，收起手机，转头静静的往外车窗外的风景。
到达顾衡所说的地方，季若雪等了十分钟不见顾衡，一时觉得在车里发闷，下了车站在沿街的树荫下。
她顺着一排杨柳望去，在那尽头正是顾家老宅的黑色大铁门。
高大的门，仰着头才看到顶部，就是这扇门，将要锁住她的一生吗？
“怎么下来了？”顾衡的声音从身后蓦然传来，透着一丝不满。
季若雪闻声转过头，来不及说话，便被顾衡拽住手腕，重新坐回了车里，上车的前一刻，她看到了顾衡另外的一辆车停在后面。
那辆车的副驾驶位坐着小美。
小美不急不躁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正盯着季若雪。
季若雪勾唇冷笑，在她面前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吗？
两人坐在后排，车子缓缓启动，驶入顾家老宅大门。
他看到了季若雪脸上的冷诮，不由瞥了眼身后另外一辆车子，随即对季若雪道，“她身子不舒服，一会儿我和你见过家里的长辈，我先带她去医院，你在这里等着我。”
他的手仍拉着她的手。
她原本没动，但听到他说的话后，立刻要把手往后抽回，动了动，可他抓得越发紧，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放开。”季若雪声音冰冷。
“她是个孕妇，你连这点气量都没？”顾衡蹙眉凝视季若雪目视前方的侧脸，道。
季若雪缓缓转过头，平静的看着顾衡，俊美如斯的脸，不知迷了多少女人的桃花眼，她突然笑了，低低的笑了。
“顾衡，这句话你说错了，我可以自己来老宅见长辈，你完全可以直接带着她去医院，我不会介意，用不着你勉强和我演戏。真的，你可以现在就下车。”
顾衡眼中乍现冷光，他抓住季若雪手腕的手在抖，仿佛压抑着什么。
这个女人生来就是和他做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