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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交缠,一勾一卷间,便已带出人最深处的渴望。像是秋日在枯草堆中丢下了一点火星,瞬间便燃起了燎原大火。四年间堆积的思念、怨愤与**,似是都在这一刻爆发。
她疯狂地抱住了我,手指用力,几乎要掐入我的肉里,她的臂力本就大,这一刻更是大得惊人,将我紧紧挤在她胸口,放肆吮↑吸。
她的身体热得像是一团火,贴在身上,立刻便让我忘了寒冷,我热烈地回应她,任她在我身上摸索,两手伸出去,粗暴而急切地解她的衣裳,这过程中她将我一步一步地向后推,不一会便已将我推到了床沿,手上用力,我便轻轻坐了下去,顺势抱着她倒下,她压在我身上,连脱衣裳的工夫都不肯费,两手直直地便探去了那旷怨已久的地方,片刻之前,那里还干涸如沙漠,现在却已焕发如春泉。她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截了当地伸了进去,指尖上未曾修剪完全的指甲刺痛了我的身体,却带来别样的刺激。我一手将她扯倒,紧紧抱住了她,她贴在我身上,手臂夹在我们两人之间,指尖游走,手臂也抑制不住地在我们亲密无间的躯体之间缓慢颤抖,我忍不住自喉中散出低低一声,一声之后,喘息便再不能止,只能趁着还有神智,忙忙地伸长手臂,用力地将自己也塞进了她的身体。
须臾间我们两便都出了汗,津津地夹在皮肉之间,躯体摩挲,带出轻微的汗声,润滑如蜜,胶黏似漆,恍惚间我竟以为我们本就只是一人,不过恰巧化作了两具身体,而今重逢,终于又要合在一起。
这一夜我们只做了这一件事,自入夜以后,至天明以前。七七在窗外第一次咳嗽时我们未曾停息,第二次敲窗时我们也没有停下,第三次她自窗间爬进来,捡起阿欢的衣裳,隔着帘幔扔进来,我才停了手,瞥了阿欢一眼,阿欢一下便明了了我的心思,趁着这机会最后将我一顶,手猛地收回去,手在床上一阵乱擦:“她一家老小都在无生忍处。”利落起身,顷刻间已穿好了衣裳,居高临下地看我一眼,道:“昨日巡夜的是阍人吴阿生,与手下两个顾九曲、朱明生,都是吴人被贩卖至京,辗转流入掖庭,三人皆胆小怕事,与宫中人没有来往,所以被派到丽春台——你离开时,这里便形同冷宫,除了我偶然来住一回,再无人踏足。”
我分明有许多疑惑,可嘴上迟缓,情急时一下问不出,兼之天将大白,不敢耽误她,便一跃起身,将她的手一握:“好。”
她已走到窗边,又回头看我,蹒跚地爬出去,我才发现她行走似有些迟缓,不知是因了昨夜,还是因了别的原因,抱着被走到窗边,怔怔地望她,看她用衣帽遮了脸,低了头,随着七七绕了出去,越走越远。我想起来昨夜我骗那吴阿生说她们已走了,不知这时候要怎么蒙混过去,急急走到门口,才想到阿欢对丽春台了若指掌,恐怕对这一夜已早有准备——她说她偶然会来这里住一回,那三人显然也与七七相熟,多半是我离开时,母亲命她管了些什么,所以常到前面来,她还熟知这些宫人内侍的背景,说不定这三人都是特地安排进来,方便相见的——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默默地在外面等着,准备着一切,留待相见之日。
不知不觉间我已眼泪盈腮,一步一停地走回床沿。疼痛和寒冷自遇见她那一刻起便消失,到如今才又回来,惹得我打了个喷嚏,又引起全身许多地方都是一阵刺痛。
我低下头,借着晨光查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因昨夜阿欢蓄意用了力,到而今我身上斑斑点点,全是她留下的痕迹,伤最重的地方也是最欢愉的那处,那里甚而出了血,细细一点,顺着腿流下去,留下一条暗褐色疤痕般的曲线,最终滴在了床上。
我匆匆地卷起被褥,无处遮掩,便举起烛火,将那一块点着,又忙忙地扑灭即将兴起的火苗。留着我的血迹的地方现在是一个洞了,像是我的心一样,空茫茫的。
在掖庭里四年不见阿欢,好像也没怎么样,可是这一会儿见了又不见,却比四年都不见的时候还更难熬。我思念她,自身至心至每一根头发丝与每一个脚趾间。我的身体也思念她,思念到疼痛也无法阻挡那股自内而外的瘙痒**在肌肤表面游走,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我失神地收拢散在床上各处的衣裳,缓慢地穿起,照旧赤着脚踏出了殿门外。两个守夜的宫人已经醒了,看见我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人一步近前,想要说什么,又怯生生的不敢说。
我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叫吴阿生、朱明生、顾九曲来。”声音太低,她竟没听清,等我又重复了一遍,才赶紧跑出去,过了一会,这三个人就如丧家之犬般跌跌撞撞地进来,隔着五六步远就扑在了地上,一路磕着头靠近,吴阿生将头磕得震天响,等我叫他抬头时,额上已破了皮,血糊了一只眼睛,和着泪流下,却是声气畏缩,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大约明白阿欢为什么要挑他在时进来了,弯腰扶起他,和蔼地道:“你很好,赐绢一百匹。”看一看另外两人,又道:“每人一百匹。”不等他再多啰嗦,慢吞吞走回去,在两个宫人不解的眼神中倒回床上,闷头大睡——母亲让我住回了丽春台,却没有说我可以回家,这二者之间的含义,可算是天差地别。虽然她主动来见我这事已算是对我、对宫中做了某些暗示,可一切未曾明朗之前,总是不知、不觉、不做,才是为人臣子的上策。这也是为何我回来一日,却无人前来看望的原因。还是阿欢冒险前来,却不曾对我透露丝毫当前情势的原因。
毕竟母亲已不单单是一位母亲,一位太后,一位圣母,而是一国皇帝——无论皇父或是皇母,皇总是在父母之先。
作者有话要说: 阿欢:谁说我们家太平没文采?丽春台里春泉涌,吟得一手好湿啊好湿。
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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