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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理成章。
他曾试图夺取主动权,却一次又一次地落败,始终被女人死死压身下。宋琳就像一个不容忤逆的女王,霸道地掌控着互动的节奏,拒绝任何反抗。
这场关于欲念的角斗,从一开始就已经胜负分明。
朝鲜普遍晚婚晚育,生理卫生教育形同虚设,像李正皓这样常年生活在军营里的人,所知道的男女之事更是少之又少。
国家安全保卫部仿照前苏联克格勃建制,不乏专门从事色&情间谍业务的“燕子”、“乌鸦”。*但对侦查局之类的行动机构来说,往往更看重实战能力与对抗素质。
与此同时,常年在境外执行任务,侦查局特勤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讯息,受到的思想冲击很大,特别需要注重防范敌人的策反。
正因如此,李正皓对异性的了解,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系统内的英模代表汇报。
在无数表彰活动中,他曾不止一次听到过类似桥段:潜入敌后独立作战,面对**如何心悸荡漾,念及组织信任、爱国情怀,又是如何坚定信念——动摇并不可怕,坚持也没那么伟大,重要的是如何将一切胜利归功于党和领袖。
金钱、美色轮番上阵,党性、人性反复接受考验。在英模们口中,怀鬼胎的性感尤物往往胸大无脑,轻易便会被人识出真实目的。
骗子,都是骗子。
此刻,他一边与*撕扯,一边徒然地意识到:即便这真是桃色陷阱,自己也只有一头栽下去的命。
眉头锁紧,牙缝里倒吸着凉气,李正皓徘徊在无尽深渊的边缘,欲罢不能。
她的肌肉越来越松弛,肢体也越来越灵活,在男人身上来回扭动,如同化作了一滩春水。狭小闭匿的空间内,充斥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渍溺声。
监控仪里的镜头切换越来越缓慢,几乎随时都有停下来的可能,却未能引发任何注意。
衣衫凌乱地堆积在地上,沾满沉积已久的灰尘,也没有人将之整理。
整个世界,只剩眼前的彼此,以及执着热烈的感知,如潮水般阵阵涌来,将所剩无几的意识浸没殆尽。
李正皓错觉自己在燃烧,烧尽所有清明,最终轰然倒地。
齑粉、尘埃、灰烬、残骸,眼前的一切转变成虚无幻境,在*的极限窒息;挣不开、逃不脱、参不透、辨不明,就像一场没有胜负的战争,缓慢消耗掉整个生命。
宋琳却依然不肯放过彼此。
她单手捧起男人的侧脸,喘息着亲吻下去,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呻&吟,每次发声都如同蜂蜜般稠滑、甜腻,随时有可能将人溺毙其中。
除了顺从、除了回应,根本别无选择。
衣衫被胡乱的撕扯,最终凌乱不堪。女人背后狰狞的疤痕裸&露出来,随着动作而扭曲、变形,意外幻化出各种意象,在暗夜的星光下蛊惑人心。
他顺着疤痕的纹路细细抚触,感知到皮肤下近乎炙热的温度,忍不住张开手掌,像着了魔一般紧贴、靠近。与此同时,本能地反撑起上半身,将肌肤寸寸相抵,直至再无任何距离。
柔软被挤压、炙热被占领,无休止的对抗**持续,在相互追逐的节奏中越推越高。
原本透着入夜寒气的楼梯间里,因为这激烈的互动而燥热起来,空气中仿佛也充斥着噬魂夺魄的幽秘。
两人沐浴在漫天星光之下,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蓬勃的心跳、纠结的肢体、粗重到无法压抑的喘息,都在不约而同地暗示着某种征兆。
宋琳轻舔过那高挺的鼻梁,顺着线条清晰的颧骨一路蜿蜒,最终咬在对方的薄唇上:“张嘴,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浅灰色瞳眸再次睁开,带着令人沉醉的光芒,嗓子粗粝得犹如砂纸相互摩擦:“……你疯了。”
红唇勾起浅笑,她愈发肆意地舒展身体,随手挽起一头长发,任由上身赤&裸、毫无遮掩:“那又如何?”
疯狂与清醒的边界如此模糊,妥协与矜持的区别如此**,早已容不得任何挑衅。
李正皓的动作小心翼翼,态度却无比坚定,如同捧着一方珍宝般,将人缓缓放倒在地。他随即倾身覆上去,用不甚熟练却足够强硬的挺进,表明自己的态度。
“啊……”
宋琳舒缓出声,勾着脖子仰头看他,却见那依稀朦胧的星光下,男人的轮廓泛着微微银光,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祗,顷刻间便主宰了天地万物。
视线越过气窗、凌乱的衣物与纠缠在一起的肢体,看进那双闪亮的灰色眼眸里,终于缓缓失神
一次次毫无保留的穿刺,激发出身体最深处的共鸣。痛与快统统直达心尖,幻化成酥麻的愉悦感,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如电流般循环往复,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宋琳无法控制地蠕动起来,再也说不出成句的话,只顾得靠近些,再靠近些。
直到最后的最后,所有呻&吟都消散在唇齿里,所有纠缠都迷失在肢体间,这场亘古久远的战役终于告一段落,留下无边无际的虚浮,充斥在短暂而永恒的时空之中。
身体如同一张饱胀后的船帆,顺着风向航行,历经狂风恶浪,最终停泊在宁静港口,任由海浪推送、浮沉,再也无力动弹。
他枕在她的胸口,听到沉静舒缓的心跳声,只觉恍如隔世。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明白这绝不是最好的契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李正皓对自己感到很无奈。
侧开左边受伤的肩膀,宋琳将那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率先打破沉默:“监控器里的情况怎么样?”
男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几秒钟,听懂对方话里的意思,他才回头看向那黑白屏幕,清清嗓子确认道:“好像停下来了。”
宋琳“嗯”了一声,动作迅速地翻身坐起,弯腰开始捡拾衣物,一边穿戴,一边凑近监控仪,眯着眼睛确认情况。
怀中骤然空洞,冷空气随之袭来,接触到赤&裸的肌肤,令李正皓不寒而栗。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对方精明干练的样子打消念头,只好强逼着自己振作精神,勉强开始收拾整理。
仿佛没有留意到男人的异样,又仿佛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毫不上心,宋琳将集线器归整好,又把监控仪放回原来的位置,方才拍拍手站起身来:“走吧,去找林东权算账。”
再回头,却见李正皓依然衣衫不整,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你怎么了?”宋琳的问话十分自然,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
“没……没事。”
男人抹了把脸,继续低头扣扣子,意外发现手指在微微颤抖,几乎捏不住这样细小的物件。
感觉像过了一生一世,事实上却只有几个小时。
从李正皓潜入塔内,到两人从制高点走出来,聚集在观景平台上的人群尚未散去。
远处,纸醉金迷的首尔市区霓虹璀璨,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
下塔时,他们正好赶上一波团队游客离开,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非常默契地避开了监控区域。
事实上,此刻大厅里的摄像探头已经全部定在原地,像鸭脖子一样东倒西歪。
“问题不大。”宋琳信心十足,脚下的步伐也分外有力,“现在去京畿道,应该能把林东权抓个正着。”
考虑到“阿格斯”系统的智能性,计算阈值被突破前,很可能就已经发出警报,提醒程序员调整应对。
既然现在摄像头还没有恢复工作,说明系统尚未及时进行重置。
“别急。”
李正皓跟在她身后,伸手握住了女人的皓腕。
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特勤人员的职业素养勉强占据上风,令他的大脑再次运转起来。
首尔塔外,大部分人群正在朝缆车站涌动,纷乱的喧哗声太过嘈杂,很好地掩饰住了两人的争执。
宋琳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引发不必要的关注,方才随着李正皓走到路旁树荫底下。
她压低嗓子说:“现在是躲过监控的最好时机,等到系统恢复、阈值提高,再想击溃‘阿格斯’就没这么容易了。”
男人摇摇头:“我担心对方还有后手。”
“怎么讲?”
“单纯的监控行踪没有意义,他也知道我们会去找他,恐怕早就做好了防备。如果贸然行动,岂不是正中下怀?”
咬住嘴唇,宋琳思考片刻,意识到对方的说法并非毫无道理:“那就先回唐人街,想办法摸清楚成均馆大学水源校区附近的情况,再去找林东权算账。”
这也恰是李正皓的想法,他点点头,不再质疑。
下山时,宋琳选择乘坐缆车,理由是“阿格斯”已经崩溃,即便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也不会被捕捉影像——更何况她是真的累了。
原本试图阻止的李正皓,看到对方略显疲惫的身影后,选择乖乖跟了上去:半天的城区穿梭、突进,神经持续紧张,即便她体力过人,终究还是个女性。危险暂时消除后,没有必要继续勉强自己。
缆车轨道经行南山南面,坡度略微陡峭,跨度也很大,因此采用了往复式封闭车身。
这样的索道上只有一对吊箱,当其中一辆上山时,另一辆则下山。两辆车到达车站后,再各自向反方向行走。
往复式缆车的载客量较多,爬坡力也很强,几分钟就能来回一趟,特别适合客流量大的风景区。**
他们等车时,大部分游客已经下山,候车区里只有一对父女排在前面。
小姑娘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梳着羊角辫蹦蹦跳跳,显得异常活跃。见到车厢驶近,兴奋得连连欢呼,引得她父亲反复道歉,生怕引起他人介怀。
管理员值的是晚班,忙碌了几个小时,此刻早已有些不耐烦。只见他并未接受对方的致歉,而是皱着眉头拉开车门,直接将小姑娘和她父亲推进车厢。
“喂,你们两个,快点啊!不然就得等下一趟了。”
缆车门保持敞开,管理员一边没好气地招呼,一边示意宋琳和李正皓加快脚步。
缆绳盘铰的速度不快,站台也很长,还有足够的时间上下客。
顾不得计较管理员的服务态度,两人正准备快步跟进时,突然听见牵引器发出卡顿的摩擦声,车站照明也陡然熄灭,引发阵阵惊呼。
几秒钟之后,电力再度恢复,车站里一切如常。只有那对父女乘坐的车厢,正晃悠悠地离开站台。
幸亏车门有自动保护装置,已经牢牢锁上,杜绝了可能的安全隐患。小姑娘不明所以,回头趴在窗户上,冲站台挥了挥手。
“真见鬼,”管理员啐了一口,郁卒地咒骂道,“电力公司在开玩笑吗?”
这样的幽默感显然不合时宜。
一节吊箱离开,意味着要等缆绳把另一节吊箱运上来,他们才能搭乘着下山。
朝鲜常年能源短缺,李正皓对这样的情形并不陌生。因此他并未多想,而是在管理员的指引下,不慌不忙地牵着宋琳退到一旁。
眼前,车站内再次恢复正常运转,明亮的灯光、转动的绞盘、开合的闸门……只有那几个歪歪扭扭的摄像头,仍然保持着怪异的角度,固定在各自的位置上。
宋琳有些下意识地不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毫无来由的焦躁感令人不知所措。
她特别注意观察到那几个摄像头,发现情形和首尔塔内的差不多:它们一个个定在原地,没有任何主动运转的迹象。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又有几位乘客跟过来,站台上变得熙熙攘攘。过了几分钟,另一节车厢缓缓靠近站台,管理员再次做好开门的准备。
时间已晚,没有人再从山下上来,那节车厢里空荡荡的,只剩一条金属长凳固定在正中。因为行程很短,车厢里并未其他可以倚靠的座椅,大部分乘客都需要全程站立。惨白的灯光从厢顶照射下来,泛出诡异的光泽。
按照缆车对称运行的轨迹,那对父女已经到了山下的车站,应该正准备走出车厢。
宋琳站在原地,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一只大手扶住她的肩膀,构筑出一片小小的独立空间,抵御了所有不必要的影响。
李正皓侧首附过来,声音低沉得令人心安:“走吧。”
宋琳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缆车运行时间如此之短,就算有什么意外,应该也在控制范围之内。
两人跟随管理员的步伐,一点点靠近登车区域。
缆绳持续运转,车厢缓缓靠近,人群在身后喧嚣,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车门向两侧缓缓滑动,如同怪兽张开大口。
她只觉得胃都缩紧了,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等等……”
话没说完,却被管理员猛地推了一把:“等什么等?还有那么多人要坐车,没看到吗?”
就在宋琳一个踉跄向前栽倒的同时,李正皓反手扣住管理员的手腕,微微施加力道便让对方脸色惨白。
浅灰色的眼眸中寒光闪烁,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
急脾气的管理员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连忙匆匆低头认错:“嘶……对不起,麻烦您快上车吧。”
这次他用上了敬语,口气明显没那么冲,只想尽快息事宁人。
宋琳已经进入车厢,李正皓也懒得纠缠,随手将管理员一把推开,冷着脸低头跨过门槛。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滞,在晃动的车厢里很快站稳,直接问道:“你没事吧?”
“我们下车。”宋琳心中的不安全感达到顶峰,已经无法再继续自我欺骗。
此刻,她的声音里都透出一股紧张情绪:“这里有问题。”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车站里瞬间失去照明,四周围黑得没有一丝光亮。李正皓立刻弯腰护在女人上方,用身体构成保护屏障,防范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
彻底而绝对的黑暗里,时间也静止下来,温暖的体温持续辐射,令人在未知的环境中莫名心安。
缆绳滑动的声音、车门关闭的声音、管理员咒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印证着宋琳心中最不祥的预感。
明与暗的切换在瞬间发生,只听得“咔哒”一响,滑门自动锁死,空荡荡的车厢只装了他们两个人,便再次驶离站台,向南山脚下驶去。
站台上的其他乘客纷纷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便错过了一班缆车,显然有些意外。之前经历过此番场景的管理员也沉不住气,掏出对讲机开始联络中控室。
“这缆车确实该检修一下了。”确认只是再次断电的意外,李正皓也不再紧张,而是拍拍裤腿站起身来:“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到站。”
宋琳没有理会他向自己伸出的手,而是单手扶住车门,开始研究从这里逃离的方法。
门锁安在车厢外部,隔着透明的窗玻璃看得见摸不着。缆车的挂钩焊死固定在钢缆上,正随着绞盘的旋转,于固定支架间缓慢移动。
不一会儿,缆车已经载着他们远远离开站台,继而向山下驶去。
见宋琳没有理会自己,李正皓的神经也警惕起来。
抬头环顾四周,他发现这里同样安装了监控摄像机,幽暗的镜头仿若深不见底,投射出无尽的神秘光芒。
刻意绕着车厢走了两圈,摄像机的角度并未随之改变,李正皓心中的忧虑方才变淡了些:“‘阿格斯’已经瘫痪了,我们坐车下山应该没事,刚才可能只是意外。”
宋琳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南山公园里植被茂密,缆车经过的山脊人迹罕至,除了头顶的白炽灯,四周一片漆黑。
惨白光线照射下,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李正皓看着宋琳,宋琳的视线却越过窗沿,投向车厢外高空中的无尽黑暗。
每当经过一处支架,挂钩与滑轮撞击的声音便会透过厢顶传导过来,在有限的空间里出令人战栗的气氛。
然而他们都很清楚,发出这些声音,意味着缆车经过支架,相对地反倒安全——至少比单薄地挂在钢缆上要强。
大概过了两分钟,行至半山腰的两个支架间的最低点时,缆绳毫无征兆地停止了运转。
就像长久的担心终于成真,无论结局好坏,反而倒让人松了口气。
随即,灯光熄灭,车厢里终于和窗外的密林一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头顶的钢缆猛然绷直,把吊箱都带动得剧烈颤动起来。远处的绞盘似乎正在朝相反的方向旋转,将原本横跨在支架之间的缆绳越绷越紧。
李正皓的第一反应不是自保,而是摸索着靠近宋琳。
最终握住那带伤的右手时,他心中缓缓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女人哼道:“别管我,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趴到厢壁上,开始试图破窗。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钢缆越绷越紧,缆车发出怪异的噪音,为这不安的黑暗增加了令人心悸的注脚。
他们临时从唐人街出发,都没有随身携带武器,除了一张首尔地图,口袋里空空如也。
缆车距离地面有几十米,掉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眼前意外并非偶然,很有可能出自林东权的精心设计——尽管尚未找到逃脱的办法,但李正皓也明白事不宜迟。
顺着窗沿一阵摸索,他很快发现徒手破窗是不可能的:整个吊箱是全封闭设计,加厚玻璃与厢壁无缝对接,非专业人士有工具也不一定拆得下来。
宋琳脱下高跟鞋,用尖细的鞋跟一阵猛敲,很快便把鞋跟敲断了。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效果,吊箱依然像个闷罐头似的纹丝不动。
另一方面,头顶的钢缆还在持续盘绞,刺耳的锐鸣声如同最后的哀嚎,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摇摇欲坠地挂在半空中,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声音,车厢陡然晃动起来。宋琳回头发现车厢正中的长凳已经被踢断,李正皓正大步走向凳子的另一端。
固定的螺栓经不起纯粹暴力的破坏,很快便断裂开来,长凳轰然倒地,很快被他扛上肩头,成为理想的破窗工具。
“让开!”
宋琳十分配合,迅速向角落靠去,听到金属与玻璃猛烈撞击的声音,手心里握满了汗水。
玻璃上很快便出现了裂缝。
李正皓无暇他顾,抖抖肩膀,将长凳掉了个头,继续反复撞向玻璃。
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如同擂鼓敲击在心房上,与厢顶缆绳变形的声音相互呼应,进行着一场生死攸关的比赛。
宋琳恨自己双手受伤,没有办法助力——这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怪异。
好在没过多久,李正皓的努力便取得了成效,缆车窗户像蛛网般碎裂开来,随即轰然落地。
从玻璃砸碎的声音判断,这里距离地面至少还有三十米的距离,掉下去非死即残。
李正皓将手伸出窗外,很快将门外的锁扯掉,随着门扉滑动打开,高空中的夜风灌进来,席卷了车厢里的每一寸角落。
用金属凳抵住滑道,吊箱门被固定在原地,男人的声音随风声传进宋琳的耳朵里:“快,跟我过来!”
风力的作用下,车厢左摇右摆,双手无力的她只能一边靠近,一边扯着嗓子提议道:“这里太高了,跳下去会死的!”
“下面有植被,还有树,都是有效缓冲。”李正皓长臂一捞,将女人护在自己怀里,“缆车挂钩是固定的,等到缆绳扯断了,车厢会被直接拍在支架上,那才是必死无疑。”
话没说完,头顶的钢缆发出最后的呜咽,随时可能以实际行动印证此番预言。
“抓紧我!”
几乎在缆绳断裂的同时,李正皓抱住宋琳纵身一跃,消失在漆黑无垠的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