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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抱着受伤的少年,少年的哥紧随着鲁达的后面,三人一口气跑出了大约有五六里远,看后边再没有人追赶了,鲁达才将不里抱着的少年放在路边的一片树荫下,用手使劲掐了掐他的仁中,那个少年睁开紧闲的双眼,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鲁达和自己的哥哥,哇的一下,放声大哭。
少年的哥哥蹲下身来流着眼泪安慰着他道:“二弟别哭,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受伤的少年哭泣道:“大哥,咱俩怎么回去呀,皮子没了,也没挣到钱,拿什么给三弟看病呀。”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鲁达也蹲下身对受伤的少年说道:“小兄弟,别哭了,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鲁达对少年的哥哥道:“小兄弟,你们还是先回家吧,免得家里的人惦记。”
少年问鲁达道:“那大哥你呢,你去那儿。”
鲁达道:“我得回城里找马,刚才光顾得逃命,马忘牵了。”
正说之间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咴叫声,鲁达抬头一看到自己的那匹银龙马正疾如流星的向这边跑来。
鲁达高兴的迎了上去,银龙马跑到鲁达的身边,高兴的将自己的脸贴在鲁达的脸上亲昵的摩娑起来。
鲁达将马牵到了树荫下对两个少年说道:“走!送你们哥俩回家。”
哥哥对鲁达说道:“谢谢大哥出手相救,路途遥远就不再劳烦大哥相送了。”
鲁达道:“既然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怎么把受伤的弟弟弄回家去。”
少年站起身来向鲁达施礼道:“那就劳烦大哥了。”
鲁达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小兄弟你就别再客气了。”
说着鲁达把那位受伤的少年扶上了马背道:“小兄弟坐稳,我们赶路了。”
途中少年向鲁达讲述了他们兄弟俩的来历。
这小哥俩一个叫田虎,一个叫田豹,他们居住在一个离沁原城有八十多里远叫田家岗的,仅有六七户口人家的小山村里。
那里属于吕梁山脉,土地贫瘠,只长野草,不长庄稼,所以田虎他们都是世代以,砍柴,采药;打猎为生,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靠山,不靠水做买卖走南跑北。
山里的生活虽然艰难,但由于较为闭塞,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官府催捐、逼税公差骚扰,田虎他们也就过着自得其乐的生活。
田虎的父亲在田虎六岁的那年去山里采药,不慎摔下山崖身亡。抛下了田虎的母亲,还有三岁的二弟田,和一个爬在母亲怀里呦呦待哺还不满一生日的三弟田豹,丈夫死了三个孩子还幼小,母亲怀里抱着饿的大哭不止的田彪,满脸悲伤的看着田虎,真是欲哭无泪绝望的极点。
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的小田虎挺起胸对母亲说道:“娘,你别伤心了,爹死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是男子汉”
男子汉,就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义务。
男子汉,就要承担起顶门立户的重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此六岁的田虎独自一人,上山砍柴,采药,挖坑,下套打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小动物、飞禽来维持一家四口人的生存。
渐渐的随着日月的移转,田豹、田彪也都长大,可以和大哥一起上山打猎采药劳动了,哥仨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块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使用弓箭,猎叉等狩猎的猎器,开始捕捉土豹,狼,狐狸野猪等大的山牲口,拿它们的皮肉去城镇的集市上换取粮食,布匹等物品。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在哥仨的辛勤劳动中,革命加拼命再加不要命的共同努力下,他们从艰难生存之境挣扎而出,步入身有御寒衣,食有隔夜粮的宁静生活,他们母亲被苦难撕碎的心日益复合,憔悴的脸上也渐渐有了健康的光泽。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就在他们充满了生活希望和信心时刻,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将这刚刚从苦难中复苏的家庭,又推入了灾难的深坑之中,
他们年仅十岁的小弟田豹在上山采药时被一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在小腿咬了一口,先是被咬的部位红肿刺痒,接着大腿也跟着肿了起来,紧接着半身麻木,躺在炕上不能下地。
荒野的山村里也没有个大夫郎中的,他们只能采来草药用自己的土方子治起伤来,可是连吃了十几天的草药,病情不但没见好转,反而加重了,眼看着小田豹脸色腊黄,气息延延,只剩下一口强撑之气了。
田虎、田彪只好担着平日里积攒下的兽皮,连夜赶了几十里山路来到了沁原城内的集市上,想用兽皮换上几两银子,在城内请个好郎中给自己那个可怜的弟弟医治伤病,可是偏偏用碰上了苟敬君那个坐地虎的强行摊派……
鲁达牵着马,马背上驮着受伤的田彪,田虎跟在后面,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走到日傍西山才看到田虎家所在的那个村子——田家岗。
田家岗坐落在一面向阳的山坡,山坡之上零星散落着五六户口人家,家家都是用泥草燕子垒窝似搭起,仅能遮风挡雨的茅草房。
离着村子还有很远,几条站在山坡上的猎狗看到田虎他们,汪汪欢叫的跑了过来,听到猎狗的叫声,从村西头一户茅草房内走出了一个身体瘦弱的中年妇女,把手遮挡着阳光向鲁达他们来的方向眺望。
田虎指着那户人家道:“鲁大哥,俺们到家了,那是俺娘,她一定是等得着急了。”
田虎的母亲看到他们回来了,
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道:“儿呀,你们可回来了,郎中请来了吗!”
田虎还没回答母亲的问话。她就看到了趴在马背上的田彪,惊异的问道:“老大,你弟弟这是怎么着了。”
田虎道:“让衙门的官差给踢伤了。”
田母一听叫道:“天呀,炕上躺下着一个,还没好,这又让人踢伤一个,这可让俺怎么活啊。”气极攻心,两眼一翻晕倒在地,田虎抱着她,吓得不知所措叫喊道:“娘,娘,你醒醒啊,你要是没了,俺们怎么办。”
鲁达道:“田虎,先别着急,赶快把你母亲抱进房子去。”
田虎把田母抱到房子里的炕上,鲁达也把抱在怀里的田彪放了下来。
田虎看着炕上一溜的排躺着三个病人,唉了一声长叹,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鲁达蹲下身,用手拍着田虎的肩道:“田虎兄弟,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想办法治病救人要紧。”
田虎道:“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
鲁达道:“不要怕,只要人活着,就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曾经跟别人学过岐黄之术,你要是能信得过,不仿让我来试试。”
此时田虎已经乱了方寸,听鲁达这么一说,仿佛似落水人抓到一根稻草,他一把握住鲁达的手道:“那你就快行行好,加以施救吧。”
鲁达道:“好,那咱们就先从婶婶开始。”
鲁达让田虎倒了一碗温水,然后将田母扶起来,掐了掐她仁中,田母微微张开了嘴,鲁达将水倒入了田母的嘴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田母骨碌碌把水咽了下去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浓痰,紧接着大声哭了起来。
田虎看到母亲苏醒了过来,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接着鲁达又看了看被苟敬君手下踢伤的田彪,对田虎道:“这位小兄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养上几天就会好的。”
苏醒过来的田母,一看眼前这位小青年不但将自己救了过来,还说得有板有眼,趴在炕上跪下着向鲁达道:“小兄弟,求求你救救俺的三儿吧。”
鲁达伸手扶起她道:“田家婶婶,不要着急,让我先看看这位小兄弟的病情再说。”
田虎道:“娘,鲁大哥已经走了一天的路了,怎么也得让人家先喝口水再说吧。”
鲁达道:“婶婶,你先别着急也别上火,我一定尽力而为,不会见死不救的。”
鲁达来到炕铺的最里头,看了看躺在热炕头的田家老三小田豹,接着又伸手摸底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虽然火炕热的都有些烫手,但小田的身体却触手冰凉,再掀开被子看了看那腿上的伤口,鲁达断定,这是让白杨拉子虫咬的。
这一带山区,杨拉子虫,遍地都是,有黑色的,有红色的,还有绿色的,它们虽然也咬人,但却无毒无害,唯有这种只有黄豆粒大小白色杨拉子,凡是人或是野兽,牲口等只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如果救治的措施不得当,十有九亡,剩下一个也得卧床不起,终身瘫痪,
不过这种虫子虽然毒得狠,却是极为罕见的,百万之一中的杨拉子里才能出现一只白色杨拉子,让它咬上的人更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就象现在人买什么福利彩票,体育彩票似的,要想中个大奖,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但也还是有人中得了大奖。
田虎的兄弟小田豹就是这千万分的之一,当然不能说小田豹是幸运儿的,他只是个深受毒害的不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