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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杜婆婆比起杜鹃假扮时要强硬许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根本不兜圈子,即便是万寒旌也问不出什么来,既然问不出,他也不问了,直接带着顾凌波就回府了。
夜里顾凌波感慨得不得了,直问他道:“我瞧着杜鹃死了,邱奎子是真伤心啊,以前从来都没见他这样过。撄”
万寒旌提醒她:“先前人仰遇刺受伤时,他也是这般揪心的。”
“那可不一样,”顾凌波一板一眼地纠正他,“施大哥受伤时他是紧张、是关心,可杜鹃没了,你没见他都开始喝酒浇愁了吗?那是真的很伤心啊。”
这种事终归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但万寒旌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是也挺伤心的?”
“我伤心同邱奎子伤心能是一样的吗?”顾凌波直皱眉,从他掌心下躲开,“今儿我瞧见邱奎子的样子还挺难过的,如果是我的话,你会不会也这样伤心?”
原本万寒旌还只是听着,听到这时毫无防备地冷了脸,厉声喝道:“这种如果我都不敢想,你倒是敢。”
这种如果……说实话也很容易啊,顾凌波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但他都这样了,她也不好太拂他的面子,便略有些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放轻松啊,放轻松。”
没想到却被万寒旌抓住了手:“凌波,有一件事我想你大概还不是很清楚。”
顾凌波被他这样严肃的语气给惊着了:“什么事?偿”
“无论是当年旧案还是如今杜鹃之死,查清真相固然重要,你的安危于我而言却更重要,”他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按在自己胸膛上靠近心脏的位置,“拜过两次天地了,可不是开玩笑,你是我的夫人,从今以后祸福相依、生死相随。”
同他认识这样久,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顾凌波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你……”
“我是说真的。”
谁也没怀疑你啊……
“所以不要再说任何不吉利的话,你若当真有半点损伤,我就真要去抹脖子了。”
顾凌波红着脸看他:“没想到你对我还这么痴情啊。”
万寒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夫妻同心,本该如此。”
他忽然之间这样真情告白,顾凌波有些扛不住,陪着他唱了这半天深情戏码,终于憋不住了直接问道:“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万寒旌松了口气:“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吧。”
顾凌波一下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结果万寒旌就顺着来了一句:“娶亲之前素来是万伯替我准备里衣,如今成了亲他自然就没管这档子事了,我那几件里衣都起毛边了……夫人能否替为夫备几件?”
竟然只是这件事?顾凌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即又开始自责懊恼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哎……我早该注意的,都怪我,”说着就要去扒他衣服,“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破成什么样儿了?”
万寒旌被她吓得直退到退无可退,赶紧抓住她的手按下来:“别闹了,万伯一会儿要来送热水,别让人看笑话!”
可顾凌波根本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让人看笑话的啊!“你我是夫妻,他进来看到了才要觉得不好意思吧?”
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她每次都有这些歪理,万寒旌要同她在这些事上争论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她的,也没道理非要同她争个高下来。
顾凌波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先前你说要教我怎么生小娃娃的,说是忘了,等想起来再同我说,现在想起来了吗?”
亏得万寒旌没在喝水,不然又是要一口喷出来的节奏,但万夫人这次不打算放过他了,直逼到他眼前去:“今儿个你可甭想躲了!”
……
第二日一大早,万伯来送洗脸水时,意外地发现他家大人坐在床边,低声在哄着他家夫人,声音居然还挺……温柔?
他家夫人这次也没像平常直接大喇喇地跳起来猫儿抓似的扑扑脸,而是用被子把自己裹住,脸都没露出来。
这是又吵嘴了?
看着也不像,因为他家大人出发去提刑司前还特意交代了一句:“夫人身子不爽,今日让她好好歇歇,没事就别去闹她了。”
万伯顿时就惊了:闹她?闹他家夫人?拜托,平日里她不闹旁人就已经是万幸了好吗?谁还敢闹她?谁闹得过她?
但这日真是见了鬼了,平日里最爱闹腾的万夫人,居然难得地在屋里躺了一日,连万伯去房里送饭她也是蔫蔫儿的,提不起精神来,从被子里坐起来靠在床头都好似花了极大的工夫似的,万伯惊了,难不成夫人真病了?看起来病得还不轻啊!难道发热了?这可拖不得!
可当他嚷嚷着要去请大夫时,他家夫人又虚弱着把他叫住了:“……不妨事,我歇歇就行了,不用送吃的给我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万伯从她房中出来时还在感慨:大人这房亲事娶得还真是好啊,新夫人半点不矫情、不做作,连病了都不拿乔!
不过他家大人同夫人那是真恩爱啊,平日里总是入了夜才从提刑司回来的他家大人,这日居然半下午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往房中跑,等万伯托着茶盘进来时,居然瞧见他家大人正在亲手喂夫人喝粥!
万伯笑眯眯地退出房来,十分欣慰的想:真是鹣鲽情深、夫妻恩爱啊!
殊不知昨夜刚被狠狠疼爱了一番的万夫人正被万大人一口一口喂着粥,她眼睛还红红的,头发因为睡了一天而乱糟糟的,倒也不失可爱,万寒旌瞧着觉得有趣,就逗她:“怎么了,都哄了一夜了,又歇息了一天,还委屈着?昨夜是谁非要缠着我让教怎么生娃娃的?”
顾凌波眼神都湿漉漉的,语气也委屈得很:“可、可你早先可没说有这么疼!”
这丫头说起话来无遮无拦的,万寒旌唯恐她再说出什么有伤大雅的话出来,便打岔道:“好了,日后就不会疼了,早让你泡个热水澡,你就是不肯,否则这会儿早就不疼了。”
顾凌波忽如其来觉得委屈了,从被子里伸出两条胳膊来将他的脖子抱住,在他耳边糯糯地问道:“夫妻便是这般的吗?”
“是,”万寒旌心都被她的话问软了,“夫妻便是这般的。”
“这样便能生小娃娃了?”
“……幸运的话就能生小娃娃了。”
顾凌波被他口中这个还没人影儿的小娃娃弄得心里都酥酥软软的,忍不住开始想,会是个胖小子还是个漂亮小丫头呢?若是个胖小子,会像她这般活泼好动吗?若是个小丫头……还是像万寒旌那般斯文的好。
两口子抱在一起不知抱了多久,最后顾凌波先放开的万寒旌,张嘴第一句便是:“都搂热了……”
万寒旌:“……”
杜鹃之死一直到了月末都无甚进展,邱奎子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顾凌波看他好像也没多么伤心了,就感慨了一句:“看来酒真是样好东西啊。”
可万寒旌却不以为然:“我瞧着他现在不喝酒,比从前喝酒时更不对劲了。”
这种不对劲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从前见着死尸便精神的人,现在一见着尸体就吐得昏天暗地,直把胆汁都吐出来才算完。还比如从前在验尸房都能对着一锅子杂烩吃得津津有味的人,现在连碗粥都喝不完。更比如……原先同阿黄相依为命的人,如今连它回来了都能视若无睹。
是的,阿黄回来了,可它没能带回任何有效线索,邱奎子只在它回来时出来瞥了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会它了。
阿黄委屈得很,日日跟在他身后“呜呜呜”的,可邱奎子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它那副可怜样子看得顾凌波都开始母爱泛滥了,非要去找邱奎子算账不可。
可到底被万寒旌劝了下来:“奎子心里苦,在他眼皮底下将人杀了,又连他心腹爱将都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如今杜鹃之死已经断了所有线索,总得让他找个法子宣泄一下难过的情绪。”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于是顾凌波就只能叹气了。
其实阿黄回来时,并不是一无所获,它当时叼回了一件破衣裳,上头还有各种不明血迹,邱奎子见了便发了疯似的将那件破衣裳从它嘴里抢出来,一头扎进了验尸房,万寒旌当时也十分亢奋,觉得阿黄大约是带回了什么有效线索,谁知等邱奎子从验尸房出来,居然随随便便将那件破衣裳扔在了门口,然后提腿踹了阿黄一脚,把一人一狗都踹晕了。
万寒旌实在不明白,为何他会对阿黄下此毒脚。
阿黄必定是被踢得十分之狠,从嗓子眼儿里呜咽了一声,摇着尾巴跟着邱奎子进房去,可下一瞬便又被踢出来了。
于是万寒旌便知道,那件破衣裳大约同杜鹃之案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