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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了许久,幽州城内的天乌压压的,总觉得下一瞬就会暴雨洗城,然而顾凌波跟着万寒旌从城里转悠到城外,又从城外绕回了城,这场雨依然没下下来,愈发闷热了,顾凌波有些烦躁,正准备提议回幽州王府去,就听到一阵草叶窸窣声。
万寒旌立刻将她护在身后,侧过头叮嘱她道:“莫要逞能,打不过就跑,听见没有?”
打不过当然跑啊,像他上次那样打不过还非要打才把自己弄成个筛子似的,顾凌波答道:“听见了,我又不傻!”
这次来人不多,没一会儿就从草丛中窜出来,顾凌波还在埋怨万寒旌:“幽州这统共屁大点儿的地方,到处都是沙,你怎么就带我到了这有草丛能藏人的地方来?偿”
万寒旌刻意放大声音道:“若不给他们制造点机会,就凭这些草包,何时才能找到机会下手?”
有功夫任性?
顾凌波极度想翻个白眼,最后还并没有克制住,只可惜来人动作太迅速,白眼还尚未来得及翻出来,剑已先到了喉边。
万寒旌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挑剑将来人兵器别开,顾凌波还在冲他嚷嚷:“我自己能行!撄”
这是逞能的时候吗?万寒旌觉得这姑娘的思维恐怕也不是常人能揣摩的了,他不能,刺客也很难,于是便放手让她去搏,对手这次来人并不多,但招招下狠手,顾凌波刚开始还逞能,后来就渐渐落了下风,万寒旌前去替她解围,结果就不设防被人从身后刺中了胳膊一刀。
顾凌波立即“呀”了一声,不过好在杨旦带人来得快,嗜血铁将的名号果然并非虚传,这次他亲自动手,很快就拿下了几个,万寒旌的意思当然是留活口,虽然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但总归还是有希望找到点线索,但这次的杀手却同之前有所不同,根本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来一战,如何留得了活口?
看着最后一个刺客咬舌自尽,顾凌波愣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冲到万寒旌身边,扯下一截裙摆就要给他包扎,但万寒旌却将她推开,走至那刺客身边身后将他的遮面布扯了下来。
实在是平凡无奇的一张脸。
顾凌波也不明白他为何要盯着那张脸看这样久,忍不住就上前催促道:“你伤口一直在流血,赶紧回去找大夫包扎一下啊。”
杨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伤真的只算是小伤而已,万寒旌自己也清楚这次刀上并未淬毒,于是根本没当回事。
等他站直之后才道:“这次你出手快,带出来的毒他们只能自己服了,这次来的倒都是些死士,没想着要留命回去。”
“你的命可金贵多了,”杨旦的话里听不出来真实情绪,“若是能伤你几分,丢了命又算得了什么。”
万寒旌皱起眉头,显然并不赞同,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杨旦于是又多说了一句:“京里来了人,说是找你的,根本就坐不住,非让我带人出来寻你,还好我来了。”
来人居然是他们出发时还未完全养好身子的施人仰。
这时看起来倒是精神多了,见他们进来第一句话是:“这鬼地方也太热了。”然后便瞧见了万寒旌手上的伤,脸色立刻就变了,顾凌波赶紧告诉他:“这回没下毒。”
他这才脸色好转了些,顾凌波也关心他啊,顺嘴就问:“你伤都好利索了吗怎么就往这里跑来了?”
施人仰还尚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杨旦倒是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你究竟是谁未过门的夫人,这心操得也太广了。”
万寒旌笑了笑,对跟过来的大夫把受伤那只手的袖扣撩起来伸过去,然后扭头过来回道:“我们小白可是为了她的施大哥才非要跟着我查案的,这醋若是喝起来,可比她这些日子在你府上喝的酸梅汤要多多了。”
他这样一插科打诨,原本立马就要跳脚的顾凌波也转变了套路,一屁股坐在他的主位上,翘起二郎腿悠然道:“我还就是要多喝他几碗酸梅汤,对了施大哥你渴不渴?叫万伯给你也准备几碗?”
“区区几碗酸梅汤我幽州王府还供得起,”杨旦看向施人仰,“不知阁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顾凌波最讨厌听人拽文了,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道:“想他们万头儿了呗,还不就追过来了。”
施人仰:“……”
万寒旌:“……”
只有杨旦一个人对这回答还算满意,一转身又喝酒去了。
但其实施人仰这次来是有正事要说,京中有些变数,无论是张聪的意思还是柳相的意思,他都得亲自过来跑一趟,却在途中遭遇到好几股势力,虽说没起正面冲突,但总归是冲幽州这地界来的,总的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还真就有人来刺杀万寒旌了。
万寒旌听完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顾凌波托着下巴感慨道:“施大哥,你觉不觉得同他说话特没意思啊?无论跟他说点儿什么,总觉得他一副什么都心里有数的样子,觉得说了跟没说没多大区别啊。”
区别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在提刑司待了这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是最基本的素养,万寒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甚至还有些羡慕顾凌波。
“京中有异动早在意料之中,相反杀手来得却有些慢,”万寒旌笑了笑,“不瞒你们说,这几日我眼皮总跳,事情肯定没完,你们之后进出都留个心眼,多注意一些。”
“嘁,”顾凌波十分非常相当不屑,“那群废物我都替他们着急好吗?这都刺杀几次了?哪次成功了?我们不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我们来时几个人,回去就必须有几个人在,”他淡淡扫了顾凌波一眼,“我救你的次数多得你以身相许都许不过来了,最好老实点。”
他每次一严肃正经起来,顾凌波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不过万寒旌这种时刻毕竟是少数,而且很快就会调适回原来那个欠揍的状态,但这次他还特意多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咱们俩也认识挺久了,你要真有什么事儿,我作为好兄弟,”她还特意将“好兄弟”这三个字咬了重音,“那不得为你两肋插刀啊!”
“两肋插刀就不必了,”万寒旌笑了笑,“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更麻烦,而且这次对方来势汹汹,根本不是为了伤人,而是要命,你不是还得留着小命找你爹娘吗?就这么交代在幽州了算谁的?”
没想到顾凌波就无比随意轻松地回答了一句:“算谁的都行啊,爹娘说不定都不在了,总归是活着的人比较重要,要我看着你被人杀了我肯定受不了,还不如死在你前头呢。”
施人仰默默别开了头。
万寒旌对于她现在这样已经不算是口出惊人的话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吃惊了,淡淡笑了一声:“买卖算得挺好的,一次毙命也就算了,缺胳膊少腿那最后不还是算我的么,放心,既然说了娶你,总归不会说话不算话,我这人人品还不错,慢慢你就知道了。”
哪用慢慢啊……嘴毒这件事现在就知道了。
施人仰都快憋咳嗽了,直接问了句:“大人既已答应娶小白,不知何时讨得这碗喜酒喝?”
可万寒旌根本没搭理他,装成伤口这时候疼得厉害的样子,吓得大夫赶紧提着药箱子跑了……
顾凌波:“……哈哈哈哈姓万的你演技太拙劣了!大夫都看不下去了!”
然后她就扶着腰笑着去找大夫开药方了,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万寒旌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施人仰问:“娘娘怎么说?”
“娘娘的意思,那副画像到底是祸害,留着一日姑娘的身世就迟早会被揭开,再对她下手肯定师出无名,可封个公主送去塞外和亲也不是难事,到那时事情反而不好办。”
“画像不是早就偷出宫了?”万寒旌皱着眉问,“遇到凌波那次不就是圣上非要找画中狐仙?柳相一直在往宫里送人,圣上一个都没看中?”
“倒是也都留在宫里了,但依然还在找,姑娘同画中人确实颇为相似,若是有心人大做文章就不得了了,”施人仰这时候居然有心情笑起来了,“所以娘娘的意思是,丁忧总有期,不如早些将你们的婚事办了,也好断绝有心人的邪念。”
说起这件事,万寒旌还真有些发愁,顾凌波的性子,如今都快管不住了,若真娶进门来,日后彼此之间有了牵绊,办起事来掣肘更深,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娘娘的顾虑也确实有道理,若真要将她送去塞外和亲,逃不出来她都会一头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