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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阿尔塞纳，多特蒙德没有任何出售沙欣的意愿，他是我们的非卖品。”
电话那头法国儒帅遗憾但礼貌地跟他所再见，严景这才挂掉电话，手肘靠在办公桌上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除开温格，穆里尼奥之前也跟他打来过电话，同样他的目标是里贝里。
“你是不是紧张了？不过其实我并不是一定要引进里贝里，这是阿布的要求……他已经完全看上法国人了……是的，他的原话就是，‘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把里贝里带到斯坦福桥’这样。”
更早之前，甚至皇马那边的有关负责人也给他打来过电话。
“严景先生，等转会窗口开启我们会发去让多特蒙德满意的报价的……”
不妙了啊，这下真的不妙了啊……阿森纳那边还比较好对付，估计他们也开不起能让高层满意的价格。
不过如果是皇马这样光凭名字就能让一堆球员眼睛发光的豪门，或者切尔西这样不把钱当钱的土豪搅和进来……
一想起这件事，严景就觉得头疼。
就算他可以说服里贝里，但他可以说连说服俱乐部高层做决定的机会都没有。
啊，说起来，明明我又没有权利决定转会的相关事宜，为什么那些主教练和负责人都要给我打电话？
思考到这里，坐在转转椅上的严景不禁将脑袋搁在椅肩上叹了口气。
看来没办法全心全意备战欧冠决赛的人得算上自己一个啊。
“咚咚。”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严景恢复了端正优雅的坐姿，他连忙把桌面上摆着报道海德沙伊德跟巴尔达诺见面的报纸塞进抽屉。
“门没锁，请进。”
“头儿，我刚收拾完。训练结束后让我来办公室，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严景微笑着让里贝里坐到他对面，开始完成佐尔克中午交给他的任务。
“是这样的，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个赛季你的表现毋庸置疑非常出色，俱乐部也非常满意，并且希望你留下来。当然，我跟高层们也一致认为未来的欧洲金靴奖得主应该有更好的待遇。”
新的合同吗？
里贝里愣了愣，他从严景手中接过合同，心不在焉地翻了翻。
年薪涨到了300万欧元，合同期限也延长了一年。
里贝里精神不够集中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近通过他的经纪人海德沙伊德，他得知了欧洲有多家豪门都希望购入他。
他还跟皇马的主教练亲自通了电话，对方向他表明了加盟皇马的种种好处。
绝对高过手里这份合同的薪资、享誉世界的名声、还有那充满冠军与荣耀的辉煌历史……相信不止是里贝里，世界上绝大部分球员都会对皇马的邀请心动不已。
海德沙伊德似乎已经等不及想让他在草拟的合同上签字了，但里贝里心头还有自己的顾虑。
在皇马自己肯定将不再是队中核心、西班牙豪门复杂的更衣室关系他也略有耳闻、才过一年又要重新适应的环境，以及……
“弗兰克，你觉得怎么样？”
面对严景微笑的脸，里贝里发觉自己很难将离开的打算告诉对方。
最困难的是，我该怎么回应头儿对自己的期待？
如果不是头儿把我从法国带到多特蒙德，费尽心力教授我，围绕着我做战术布置，我怎么能有今天的成绩？
可是，要我因此拒绝皇家马德里的邀请……
严景不着痕迹地捕捉到里贝里目光深处的犹豫，他故意若无其事地随口提到。
“怎么，不满意吗？是不是还有其他球队给的比我们多？”
什么，头儿已经知道了吗？
这话让里贝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头儿，开什么玩笑呢，在转会窗口前私下接触球员可是违规的。”
里贝里在撒谎，这让严景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不论是足球或是生活方面的烦恼，如果信得过我，就来我的办公室。所以，弗兰克，既然你愿意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希望我们双方都是坦诚的。”
“尽管我十分不愿意你离开多特蒙德，但我很清楚这是职业足球，并非个人的感情就能够左右结果。我不会因为你有想转会的想法就对你产生偏见或坏印象，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打算，我希望你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我。”
“当然，这之后我会站在俱乐部这一方向你阐述一些你转会的潜在风险。这些话你或许不太喜欢听，可能也很像为了挽留你而危言耸听，可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站在你的角度出发的。”
“这之后，留下或离开，都凭借你自己想意愿，我绝不会为难你。”严景看向里贝里，他每句话满是真诚，“弗兰克，相信我。好吗？”
说完这些，严景看向里贝里。
他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对方还选择撒谎隐瞒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弗兰克，别让我对你失望啊。
犹豫许久，里贝里最终还是觉得做不到在严景这么信任的目光下撒谎，他低声道出实情。
“呃……头儿，是这样的，我收到皇家马德里的邀请了。”
看着里贝里最终做出的选择，严景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法国人真要选择继续撒谎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抽屉里的报纸抽出来一巴掌拍在桌上的。
“皇马？是他们的话，你会心动也不奇怪。”严景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弗兰克。”
里贝里小心翼翼地瞟了眼严景的表情，见人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才道：“头儿，诚实地说，我还没有想好。”
“你家人的想法？”
“芭芭拉跟我的父母都说支持我的选择，我的经纪人则希望我转会皇马。”
“像皇家马德里这样的球队可不一定适合你，你看看有多少球星只能坐在伯纳乌球场的冷板凳上。弗兰克，你有这些心理准备了吗？”
“不，正因为如此，我才犹豫。”跟严景聊着聊着，里贝里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就像把严景当亲密的朋友一样倾诉着，“头儿，我知道这么说听起来有些假，但我小时候真的幻想过自己穿上皇马的球衣在伯纳乌射门得分的样子。”
严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嘿，除了皇马呢，你对其他球队还有兴趣吗？比如切尔西，他们愿意给出的年薪我想可要比皇马还高得多。”
“切尔西？”里贝里想了想道，“我不太喜欢伦敦的天气，如果要去英国踢球的话，我大概不会选择它。”
“好吧，那现在我们重回刚才的话题。”严景指了指里贝里手上的合同，“你觉得它怎么样？”
里贝里挠了挠头边的短发：“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头儿，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虽然严景巴不得里贝里马上就在手里的合同上签字，但他明白这件事不能急，他点点头：“没问题，其实我更希望你暂时别去想这件事，等我们一起拿下欧冠后，你会有很多时间来考虑自己的未来。”
跟里贝里的谈话结束了，严景一边浏览着网页一边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佐尔克。
“事情就是这样的，佐尔克先生，弗兰克暂时没法做出决定。”
“这样吗？没关系，严，不用担心，我们会做好两手准备的。”
两手准备？估计是指把里贝里多卖些钱然后去引进一名新的球员吧。
要是弗兰克走了的话，让韦斯利做球队的进攻核心？不过他跟弗兰克的特点差很多，战术也得做改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赛季夏训球队就又需要重新磨合啊……
“我会尽快找好备选的，如果弗兰克到时候真走了，最好尽快引进。”
“哦，对了，说起这个，你觉得上赛季租去德乙的几个年轻人怎么样？尤其是马尔科，根据球探的报道，他已经成为球队里不可或缺的主力了，表现相当不错。除此之外，拉尔斯跟托马斯也有尚佳的发挥，都在各自的球队站住了脚跟。这不，赛季还没结束几家俱乐部就已经发来续租申请了，而且托马斯所在的科隆下赛季还会回归德甲呢。”
这件事严景也在考虑，这赛季虽然球队成绩喜人，可这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很不错，没遇上大面积的伤病潮。
乍一看，多特蒙德首发阵容中最强的就是中场，然而如果再看看替补席，就会发现并没有几个能达到严景要求的合格替补。
而且后腰这个位置上光靠亚亚跟努里也太危险了，要是哪天他们都受伤了，多特蒙德的防线怕是完蛋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打算把他们三个人都召回球队，等会儿我会给他们发邮件询问他们的意愿。”
慕尼黑，拉尔斯·本德还在跟弟弟斯文进行每日例行的电话粥；
科隆，托马斯·穆勒看着电视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瓦伦多夫县的艾伦小镇，罗伊斯正在水汽蒸腾的浴室里舒缓一天训练下来积攒的疲劳与压力。
他们不久后将会在邮箱里发现一封来自严景的新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