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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祁宇正在发牢骚。
“我说破飘,本以为你会带我们去你的狗窝喝个茶什么的,难道深圳的公园和南京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卢晓寒走在前面,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地点不一样吧。”祁宇嘿嘿笑道。
“都是人工园林,我看也没什么不一样。”温菁边走边四处打量。
闻言,卢晓寒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祁宇一眼,淡淡地道:“深圳的公园是你的吗?”
“啥意思?”祁宇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瞪着卢晓寒。
“意思是,这公园是我的!”卢晓寒忽然咧嘴一笑。
“沃特?!”祁宇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温菁对视了一眼,眼睛瞪得更圆了:“我勒个去的,在南京这地方,你居然还私人拥有这么大的一个公园!这尼玛得多有钱啊!”
祁宇一边赞叹一边对温菁道:“丫头,这回可得狠狠地敲上破飘一顿了!”
温菁嘻嘻笑着,狠狠地点了点头:“斗地主,分田地!”
二人正得意间,却见卢晓寒翻了个白眼,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曾经是!”
祁宇和温菁同时又一呆,怔怔地望着卢晓寒:几个意思?!
“祖上的产业,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卢晓寒又是一咧嘴。
“喂,我说破飘,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么?”祁宇有些没好气。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带咱们来这里总不能是真的逛公园吧?”温菁疑惑道。
“当然不是!”卢晓寒转身继续朝前走了。“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祁宇和温菁一脸懵逼地对视了一眼后,连忙跟了上去。
不一刻,三人在一座亭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六角形的全木制凉亭,形制和款式和别的亭子并无太大的差异,看风格应该是清晚期的作品,也是一进一出的两个出入口。
“就是这里了。”卢晓寒转身冲祁宇二人微微一笑。
“一个破亭子有啥好看的!”祁宇撇了撇嘴。
“破哥哥,难道这亭子就是你带我们来的目的。”温菁秀眉一蹙,四下扫了一眼。
“看到那副对联了吗?”卢晓寒用手一指亭口的两个柱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温菁喃喃地念了出来。
“切,我说破飘,丫不是要和咱们讨论《红楼梦》吧?!”祁宇白了卢晓寒一眼。
“走吧,咱们到里面坐下聊。”卢晓寒当先走了上去。
“从这副对联来看,这亭子应该是清代修建的。”温菁边说边跟了上去。
“夫人明鉴,但我想老夫子不是这个意思。”祁宇贼笑了一声。
老夫子,是卢晓寒做论坛站长时朋友们对他的戏称,因为他总是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亭子正中是一张石头桌子和四只石凳,三人相继落座。
“按照我家老爷子的说法,这座园林是他曾祖父置下的。”卢晓寒扫了一眼四周,继续道:“说是作为卢家的产业要代代相传!”
祁宇点了一根烟,他看得出来卢晓寒是准备讲故事了。
“穷富都不过三代,你家老祖宗凭什么就能让它代代相传?”温菁问道。
“菁儿妹妹,女孩子不应该这么性急,安静文雅才最可爱!”卢晓寒对付女孩子向来就很有一套,用他自己总结的话来说,那叫做‘宝玉哄妹’!
不过,他这一自诩为绝招的‘功夫’只对晓梦飘然有用,对温菁是丝毫作用也没有。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可爱?!”温菁立刻杏眼圆瞪,露出来一副吃人的模样。
“哈哈,拍马蹄上了!”祁宇在一旁幸灾乐祸。
但也是乐极生悲,因为温菁随即就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直将他掐得呲牙咧嘴咝咝地倒吸凉气。
卢晓寒看在眼里,丝毫也没在意,微笑道:“这世上只有两个女孩最漂亮,一个是妹妹,一个是菁儿妹妹!”
“这还差不多!”温菁鼻子里哼了一声,神色缓和了下来:“继续说正事。”
“是!”卢晓寒冲温菁一点头,继续道:“菁儿妹妹说的我家的曾曾祖父当然也想到了,所以他还说,如果实在保不住,就一定要记着亭子上的对联!”
一听这话,祁宇立刻就坐正了身子:“是刻意强调的?”
此刻,他终于明白卢晓寒带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了。
“不就一副对联吗,记住就成了!”温菁闷哼道:“记不住抄下来也行啊,干嘛要这么做?”
“我也这么想过,但老爷子说,祖上交待的是:这副对联绝对不能出现在家里!”
“那也犯不着弄这么夸张吧,为了一副对联整这么大一个园子?!”温菁不解。
“难道这写着对联的柱子上藏着什么秘密?!”祁宇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柱子旁边,开始仔细观瞧。
“别折腾了,这亭子我已经检查了二十年了,每一根木头和上面的每一个针孔一样的洞,都检查过的了,包括使用各种先进的探测仪器!”卢晓寒叹了口气。
“早说啊!”祁宇只好悻悻地走了回来。
“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副对联上面!”卢晓寒苦笑道:“可惜,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发现。”
“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温菁道。
“字面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用得着想吗?”祁宇摇摇头,又问卢晓寒:“你确定你们家的祖训是这么说的?”
卢晓寒点点头:“意思很明白,但不知道所指为何!”
“这亭子明显是老曹写了《石头记》之后才建的,也就是乾隆年间。”祁宇沉吟道:“破飘,你再想想,你们家老祖宗为什么想到要用这句话做对联!”
“这件事就算是我祖父都说不清楚了,我哪儿知道?!”卢晓寒无奈地摇摇头。
“难不成,他们吃饱撑的?!”祁宇嘿嘿笑道。
“臭呆瓜,别胡说八道!”温菁瞪了祁宇一眼,道:“我想,当年他们一定是出于某个原因,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莫非……”
闻言,祁宇和卢晓寒立刻全都看向了温菁。
温菁皱了皱眉:“你俩都看我干嘛?”
“你不是想到了嘛!”祁宇笑道。
“莫非什么?”卢晓寒继续追问。
“既然你们卢家保有伏羲之爻,是不是和这事相关?”温菁道。
“这事我也早就想过了,伏羲之爻的内容我也十分清楚,我想这两者应该没什么关系。”卢晓寒道:“更何况,这对联就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而我家所保护的东西又那么秘密,这么做未免也太张扬了点吧。”
祁宇没有接话,已经陷入了沉思。
“也是啊,这么做就等于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温菁自嘲地笑了,随即又道:“但这么刻意的安排应该是有深意的。”
“可我已经想了几十年都不得要领啊!”卢晓寒叹了口气。
“握草,也许还真是你家老祖宗闲得慌!”祁宇终于抬起了头,笑着道:“丫想了几十年都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天才!”
闻言,温菁和卢晓寒都沉默了。
“算了,别想这些无厘头的玩意儿了。”祁宇擦灭了烟头,站起了身来,嘿嘿坏笑道:“走吧,破飘,是时候去刨你们家的祖坟了!”
话音刚落,温菁立刻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