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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看着美人姑姑与楚玉极其相似的容颜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感,心中感慨万千。这一路,父亲还有美人姑姑身边的两位男子,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减缓旅途的艰辛,可姑姑的身体,还是有些受不住,如此看来,有关楚玉的事情,果真是半点都不能对她透露了。
莫非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和楚玉之间,从相识至今,经历种种,她与他有着还未出生就已注定的缘份,偏偏相见不相识,相识不相知,而相知后却又无法相守!
如今,佳人身在何方,他不知,原本的提亲打算也泡了汤。
哎,玉儿啊玉儿,我想给你幸福安定的生活,怎么就那么难!
这边的楚瑜,十分黯然,只觉他与楚玉之间,困难重重,何时才能相见,尚不自知,更别说那渺茫的追妻之路何其漫长。
快马加鞭赶路的黎子轩,同样心灰意冷,想着他与楚玉之间,或许再无可能了,连此生还有没有再见之期尚不知。
情之一途,深陷其中者,有几人会迷途知返?
众位美男心中深深牵挂的佳人,此时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萧忆月静静地依靠在皇甫元烜的怀里,一脸柔和的笑容,看着独自坐在柔软毛毯上的皇甫明康,两只灵活的小手,正在灵巧地拆装着孔明锁。
片刻后,皇甫明康仰起头来,看着萧忆月兴奋地说:“娘亲,我又复原了!”
萧忆月立时从皇甫元烜怀里,挣扎着坐起,凑到皇甫明康的小脸旁,“叭叽”一声,一个响亮的亲吻之后,愉悦地说:“乖儿子,你真棒!比娘亲聪明多了,娘亲玩儿这个都没你那么快耶!”
“嘿嘿嘿!”萧忆月的夸奖,对于皇甫明康来说,非常受用,白皙的小脸上,因为高兴而显露出一抹害羞之色。
儿子高兴了,他爹却黑脸了。
皇甫元烜俊脸微沉,拉回某个还在往外挣扎的女人,紧紧抱坐进怀里,不悦地对皇甫明康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值得炫耀吗?”视线却是火热地盯着,某女那张红润的小嘴儿。
“呃,父王…”皇甫明康有些怕怕地看着黑脸的皇甫元烜,身体不自觉地往萧忆月的背后躲,想要避开皇甫元烜投过来的冷然目光,萧忆月伸出纤纤食指戳了戳皇甫元烜的胸膛,不高兴地说:“喂,皇甫元烜,你什么意思?儿子这么聪明,你不鼓励他,还总是打击他,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萧忆月气呼呼的小脸,表情十分生动,乌黑的眼珠子,怒目而睁,里面倒映出皇甫元烜清晰的身影,挺俏的小鼻子,呼呼喷着热气,小嘴儿微张,嫣红的唇上泛着柔亮的光泽。
这张小嘴儿,刚刚再次亲吻过儿子的小脸了,皇甫元烜心里记着这个事实,忍不住再次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
“皇甫元烜,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瞪我儿子啊!你再瞪他,我不理你了!”萧忆月眼尖地发现了这一点,察觉到皇甫明康往她身后靠得更紧了,她的脸色也愈发不好了。
这个男人真是的,竟然天天跟儿子吃醋。儿子这么可爱,她忍不住亲上几口又怎么了,他非得回回跟个孝子置气,总是冷着脸吓唬儿子,简直是太过分了。
萧忆月要不理他?这怎么成!
皇甫元烜顿时敛了浑身的气息,将某个准备发飚的女人,拥进了怀里,两只大掌抚在她凸起的腹部上,语音轻柔地说:“月儿,饿了吧?宴月楼马上就到了,你想吃的火锅,我已经让人提前做好了。”
“呀,你不说,我还忘了。夫君,我肚子好饿啊,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某个吃货女人,一听火锅,瞬间忘记了前一刻还在生气地说不理某男,这一刻,已然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连被他趁机偷吻了几下脸庞,都没有察觉到。
“马上就到了。”
“真的吗真的吗?”
萧忆月满脸的兴奋期盼之色。没办法,她实在是太馋这宴月楼的美食了。
前几天,她因为伤风一直病着,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每天喝着无比苦涩的药汁,吃的也是各种各样的药膳粥,嘴里快要淡出个鸟来。
幸好前天,皇甫元烜寻到了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经过那大夫的一番扎针治疗,配以几粉药丸服下之后,她的伤风就那么神奇的好了不说,连嗓子也很快连复原了,只是,嗓音听着还是有些沙哑。
今天晚上,皇甫元烜早早地回来了,见萧忆月明明很饿,对着满桌精致的美食,却说没有胃口,想着这几天,韩雨枫再三提及宴月楼新推出的菜式,叫做火锅的,特别好吃,皇甫元烜便带着萧忆月打算前来尝尝。
萧忆月今晚其实就是故意那么做的,她早听替她治病的云大夫说过了,这宴月楼有一款异常新奇的菜式,特别适合冬天围坐而食,各种精致美味的调料,能满足不同人群的口味需求,尤其适合孕妇独特的口味。
萧忆月正好因为最近喝苦药喝得怕了,现下伤风也好了,便忍着饥饿在家等着皇甫元烜回来,没想到,皇甫元烜也因怜惜她最近喝了太多难喝的苦药,想着带她出去尝尝鲜呢,这下,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于是,皇甫元烜命人提前到宴月楼订下了包间,点好了所谓的鸳鸯火锅,带着皇甫明康与萧忆月一起坐着马车就过来了。
其实,将军府与宴月楼之间的路程相隔得并不远,不过,因着萧忆月是个孕妇,而今天色已晚,天空还在飘着大朵的雪花,马车行得并不快。
萧忆月与皇甫明康,这一路,都在亲密地互动着,萧忆月教他玩各种奇巧的玩具,母子二人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了边上的皇甫元烜。每当皇甫明康出色地完成一个任务,萧忆月总是会高兴地亲亲他的小脸,大大地夸奖他一番,皇甫元烜忍无可忍之下,才会出言酸上那么一句。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吁!”侍卫驾着马车,在宴月楼门口停下,常奇从侍卫身边跃下马车,伸手撩开车帘,恭敬地说:“将军,宴月楼到了。”
“嗯,知道了。”皇甫元烜应了一句,替萧忆月整理着披风,再看皇甫明康已然被萧忆月套上了暖和的斗篷,皇甫元烜抱起萧忆月,弯身下了马车,常奇连忙接过里面遮得严实的皇甫明康,将他抱了下来。
宴月楼前,早有侍卫等候在那里,一见皇甫元烜的马车到了,连忙过来接应他们。
萧忆月头上戴着雪色绒毛的帽兜,面部也被同色的围巾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自从开业以来,一直被棠樾百姓们口口相传、盛赞不已的宴月楼。
这家叫做宴月楼的酒楼,是一幢五层的八角楼,“宴月楼”三个大字,张龙舞爪地横卧在鎏金的匾额上,雕梁画柱,飞挑的檐角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檐角悬挂的铃铛,迎着寒风椅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门前站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位店小二,那几位小二俱都清一色厚实的棉衣,一脸热情的笑容,他们恭敬地上前,对着皇甫元烜行礼问安。
皇甫元烜微微颌首,在自称李管事的中年男子引领下,皇甫元烜抱着萧忆月从贵宾专用的偏梯直接上了三层的包间。
直到进了包间,皇甫元烜才放下萧忆月,却见她不言不语,兀自沉思着。
“月儿,月儿?”
“嗯?夫君何事?”
皇甫元烜发现,萧忆月自从刚才看到宴月楼开始,就一直没说话,漂亮的眉毛凝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心事,现下连他多次喊她,她都不应,皇甫元烜有些无奈地问:“月儿,你在想什么呢?”
萧忆月总觉得这个宴月楼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试着问道:“夫君,我们以前来过这宴月楼吗?”
“为何要这么问?”皇甫元烜闻言,心下一紧,莫非,萧忆月以前来过这里?
“我总觉得这个宴月楼,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在想,咱们以前是不是经常一起来这里。”萧忆月实话实说,她潜意识里还是将皇甫元烜当成了夫君,直觉地认定,她就算是对这宴月楼有种特殊的熟悉感,也是因为与皇甫元烜常常来这里所致。
皇甫元烜无法应答,幸好,小二敲门进来,送来各种新鲜的蔬菜还有各种切好的肉类。
萧忆月快步迎了上去,她的视线,在各式调料以及各种完全是生的食物之间梭视着,“火锅?鸳鸯火锅?”
这一切,看上去,怎么会那么熟悉?
忽然,萧忆月的脑海里,涌上了一个面容平凡的男子模样,他凝着双眉,一脸稀奇地问:“为何要叫鸳鸯火锅?”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带着笑意作答:“当然是适合情人之间食用的火锅,才叫鸳鸯锅呀!笨!”
萧忆月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冒着热汽、不断翻腾的锅底,忽然问道:“小二,这汤底是不是一半是牛油麻辣的,一半是微酸带甜的?”
“是的,夫人!”小二笑吟吟地肯定了萧忆月的猜测之言:“这款鸳鸯火锅,是今冬最流行的吃法儿了。夫人,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调料,小的去帮你调来。”
萧忆月沉吟道:“调料么…”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本王自己来。”不待萧忆月说完,皇甫元烜连忙上前一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二很有眼色地领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门。
皇甫明康已然坐在了椅子上,好奇地看着锅中翻起的各种配料,闻着食物的香气,眼馋得很,不由催促道:“娘亲,快来啊,我饿了,这些菜都是生的,我们要怎么吃啊?”
萧忆月掩了心思,坐到皇甫明康身边,拿起桌面上备着的一双比普通筷子长上许多的长筷子,随手端过边上的一碟码放整齐的新鲜羊肉,夹了一片羊肉,往鸳鸯锅中飘着甜腻香气的那半边锅里一放,手腕轻轻抖动,嘴里念念有词:“涮火锅呢,要先吃涮肉,后吃蔬菜。这新鲜的羊肉,涮上三五下,就可以吃了。来,康儿,你尝尝,娘涮的羊肉片好不好吃?”
萧忆月涮肉的技巧,看起来十分熟练,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吃火锅,很快便涮好了几片羊肉片,放进了皇甫明康的碗里。
皇甫明康早就饿了,接过萧忆月递来的肉片,迅速放进嘴里,一边烫得哇哇叫,一边大声地说着好吃。
萧忆月见皇甫明康被烫到了,有些自责,连忙仔细地替他检视着口腔内壁,发现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涮肉。
皇甫元烜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盯着萧忆月看,敲萧忆月抬头看到他还站着,连忙招呼皇甫元烜过来身边坐下,又替他也涮了一些麻辣口味的羊肉片。
三人碗里都有一些吃食了,萧忆月这才夹起一片羊肉尝了一口,突然,她拍了下脑门,皱着眉头说:“呀,我想起来了!”
坐在萧忆月身边的皇甫元烜,顿时手一滑,“砰”的一声,他手中的碗摔落地面应声而碎,他紧张地站了起来,两眼盯着萧忆月,颤声问:“月儿,你…你想起什么了?”
“夫君,你怎么了?”萧忆月奇怪地看着皇甫元烜,她只是想起来,这涮肉应该醮酱吃才好吃啊,为何她的夫君,反应那么大啊?
还好还好,称呼没变,皇甫元烜暗自吐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勉强扯了个笑容,哑声道:“那个,手滑了一下。”
“夫君,你小心点嘛。这么大个人,怎么会突然手滑了。”萧忆月嗔怪地看了皇甫元烜一眼,伸手抚了抚胸口,说:“刚才吓死我了!”
“月儿,对不起!”皇甫元烜面露歉意地看着萧忆月,边上的皇甫明康也说:“父王,你也吓到我了。”
“康儿,父王不是有意的。”
“知道了父王,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你的碗摔碎了,可惜了娘亲涮的肉片,太好吃了!”
萧忆月听了,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夫君喜欢吃,我再涮嘛。对了夫君,我刚想起来,我还没弄调料呢。这样吧,你的碗也摔了,我先用我的碗调一份调料,你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好不好吃。”
二人离得极近,可那娇美的容颜,因着雾气,看着有些不真实,但那份体贴入微的心意,他还是感受到了,一个“好”字,饱含着复杂的情绪,一如皇甫元烜此刻的心情。
似乎到了这一刻,皇甫元烜才想起来,萧忆月只是失忆了,她的记忆,完全有可能因为接触到熟悉的环境,或者熟悉的人事物而恢复。
到那时,萧忆月还会当他皇甫元烜是她的夫君吗?她还会将皇甫明康认成自己的儿子吗?他们还能一家三口,如此温馨地坐在一起吃饭吗?
这一顿饭,皇甫元烜吃得食不知味,反观萧忆月和皇甫明康,却是吃得越来越香。
萧忆月亲自调好的调料,皇甫元烜什么味道都没有吃出来,只吃出了满嘴的苦涩,直到萧忆月无意间抬头,发现他竟然嘴唇红肿,显然是因为吃了太多的麻辣而造成的,不由轻责他,即使是喜欢吃辣,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儿啊。
再后来,萧忆月给皇甫元烜夹的菜,也是如她一般,全是酸甜的口味儿,只是,这一次,吃在皇甫元烜的嘴里,却只有满满的酸。
那酸啊,一直酸进了心底里,直令他心痛,嗓子痛!
------题外话------
偶也嗓子痛,感冒了,每年夏季必然来上一回热伤风,鼻塞头痛,昨天已经抱着手纸打了一天的喷嚏了。
亲亲们保重,千万不要学我,不爱运动,身体素质就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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