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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高炽望了一眼故作怒气道:“你这个当主子的连自己身边的丫头会什么都不清楚,真是有该失职!”
姜钰闻言走上前倾身行礼便说:“不关主子的事,是奴婢瞒着不说,也不想在主子面前卖弄巧艺,何况奴婢曾在堪微的地方打杂过,说出来也是怕玷污了主子。”
“好了,太子也不过是在打趣而已,瞧你还当真了。”沈宝音拿起面前的茶皿抿了一口,随即笑说了句:“一器成名只为茗,悦来客满是茶香,姜钰,你改日也来教教我。”
“主子,你也来打趣奴婢了,只要主子您想学,奴婢自当知无不言。”
穆高炽朝着姜钰和毓秀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继而将沈宝音抱进怀里开口问道:“我听龚嬷嬷说沈府今儿派人来报喜了?可是陶氏生了?”
“这次不仅三姨娘生了就连璞兰姑娘也同时生产,一儿一女也算是凑了个好字。”
穆高炽听闻略微点了点头:“沈府有喜也算是大事,明儿我会派人以我的名义再去送两份贺礼过去。”
“那臣妾替沈府先谢过太子。”
“只是口头答谢?”
她听着这话红晕着一张脸也不去抬眼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想起汤池里的那一晚脸色倒是更加樱红了起来。
此时的穆高炽瞧着眼前脸色绯红的女人,她巧嫣的模样,低眉垂帘的眼睛总能敲起自己的心房,那晚她无助而颤抖的攀附着自己,想来这一切都是契合的美好,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从人群里窜出来挡在了自己的马车前,这个女人就注定是属于自己的,越是这双彷徨的眼神越让自己时刻放不下,穆高炽想,他应该是沉沦了!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脸含住那张樱红的唇瓣辗转缠绵,她像盛开的罂粟明知有毒却依然无法自拔,有些人就像海里的水喝下一口就永远得不到解渴,食髓知味!
她觉得自己都快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气喘吁吁的拉开眼前的男人,伸手不由的摸了下微肿的双唇竟不想引来始作俑者的嘲笑,沈宝音怒瞪了一眼起身朝旁边一坐。
“今儿进宫去给母妃请安了?母妃可说了什么?”
沈宝音闻言不免抬眼看了一下穆高炽,不知婉贵妃有没有告诉他,思虑了一番开口说着:“母妃说过些日子便是永和公主的生辰,恰巧太子妃身子有恙便希望由我来操办此事。”
“太子妃身子有恙?她哪里不适?”
张姝可是因为昨晚和自己喝多了才会造成她的胃病犯了,她可不能将昨晚喝酒的事情如实禀报,于是开口说:“太子妃是胃病犯了。”
穆高炽转眼看来,一双眼睛停留打量,沈宝音也不敢正眼望去,心里猜测着不会是昨晚的事情龚嬷嬷已经告诉他了吧?
良久穆高炽忽然叹了口气:“宝音,你也要学会对我隐瞒?你以为我不在府里,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我昨晚和太子妃喝酒了,一时兴起我和太子妃多喝了几杯,不过我保证,柳妹妹我们一滴也没让她喝。”
看着眼前的男人微怒的样子,难道连这种事他也要生气?沉默了半响只听见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双手捧着沈宝音的脸笑说道:“我都还没看过你喝醉的样子,你什么时候也能在我面前这么肆意一次而不是对着我谨小慎微!”这话里也是多多少少夹杂着无奈的口气,他要的不仅仅只是这样的相敬如宾,至少她曾在万书卿面前不是这个样子。
他拉过身旁的女人重新抱回怀里,心里的不踏实令这个一向高居人上的男人或许是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他不确信沈宝音的这颗心是否已经属于了自己,他要的已不仅仅只是这个女人的身子,他要的是从外到里完完全全的占有,这种不确信令他对未来的计划难以去实行。
“太子是累了吗?”
穆高炽长久的又是一声轻叹,继而却是轻笑着说道:“我若是累了这大金国就乱了!”
沈宝音听着这话低垂着眸子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这话里也是意味深长。
“你瞧瞧最近接连喜事,看来大金国的今年定是个不同寻常的好兆头。”
“也是太子府的好兆头,柳妹妹今年就可以为太子生下儿子了,太医院的刘院史还说柳妹妹这胎胎像已是稳定。”
“若是儿子固然是好,不过我也希望此生能有个女儿,他日定要让她如穆皎一样养尊处优的做个人人尊上的公主。”
“那臣妾以后就给太子生个女儿。”
穆高炽闻言忽然看着沈宝音,那双皱起的眉峰间令沈宝音心头一时骤紧,随即他将沈宝音放下。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既然你说太子妃身子有恙,我理当过去看看,今晚就不用等我了。”
她看着穆高炽毅然的走出了紫轩阁,那一刻她恍然的站在原地目送着这个男人的背影,难道他并不希望自己给他生个孩子?还是说他要的只是柳欣欣给他生孩子!自己想要执手暮年的男人到底对自己怀着的是怎样一种感情?
毓秀三步回头的走了进来,开口问道:“太子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离开的时候倒像是生气的样子,小姐,您可是说了什么惹太子不高兴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此时姜钰也走了进来,毓秀想了想一拍脑袋说道:“该不会是太子知道了小姐您昨晚喝醉的事情吧?”
毓秀刚说完姜钰忽然扑通一跪便说:“是奴婢的错,奴婢之前一时大意才会对太子说漏了嘴,请主子责罚。”
“我说姜钰,平时倒见你谨慎的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管用了,你怎么能把小姐昨晚喝醉的事情告诉太子呢,这回太子肯定是要生气的!”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该死,请主子责罚!”
沈宝音叹了口气,本以为会是龚嬷嬷告发的,没想到竟是自己身边的丫头,不过她们哪会知道穆高炽生气的缘由又岂是因为这个。
“罢了,起来吧,太子生气与你无关,我也累了,你们下去吧。”
沈宝音想有些事情不去深入的猜测便好,太透彻太了解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如穆高炽这般的男人又岂会真的留念于此,沈如玉的话自己怎么就记不住!
隔日她进宫去了凤阁殿,人未到却已经听到从拱门里传来舞剑的声音,她抬步走了进去,前脚刚跨进去那把光亮的长剑便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间,她正眼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穆皎,依然英气逼人。
“没想到永和公主的待客之道还是如此有个性。”
“你跑来做什么?还敢到我这来?”
沈宝音伸手将剑刃移开,嘴角扯了扯开口说道:“我也不想来,但是婉贵妃让我负责你今年的生辰之宴,于情于理我还是得要来,即使你并不待见我。”
穆皎闻言收起长剑,眸子轻轻转了转笑说:“你给我举办生辰之宴?我看你是想给我搞砸了吧!”
“公主这话从何说起,既然婉贵妃将此重任交给我,我自当是要尽善尽美的去完成,一定要给公主你一个满意的生辰之宴。”
“话可别说得太早,何况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穆皎的眼光看向沈宝音,锋利而光芒,那里是带着嫉妒和仇恨,眼神里传达的挑衅沈宝音又岂会不明白。
她故意问道:“那公主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穆皎走来站在沈宝音身前来回踱了几步,随即伸手朝着天空一指:“我想要天上的太阳你能替我做到吗?”
沈宝音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的旭日,明晃晃的耀眼,难怪张姝说这丫头极其挑剔,眼下已不是挑剔二字可以去形容,她是明显有气要往沈宝音身上撒,故意刁难?沈宝音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丫头提出的要求竟是如此荒唐。
穆皎挑了挑眉说着:“怎么?办不到了?所以让你别把话说得那么早,凡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你也不过是个太子侧妃而已!”
沈宝音听着这话也并不打算往心里去,她缘着万书卿的事情这股气总得是要发泄出来,穆皎的直性子虽说话刻薄但她心眼并不坏。
“既然公主想要天上的太阳,那我就努力给你办到。”
穆皎睁着一双吃惊的眼睛瞬间看来,估计是没想到沈宝音连这么荒唐的要求也会答应,自己故意刁难不过就是想要她难堪得知难而退,她是不是疯了连赌气也要这般逞能?
出了凤阁殿毓秀走在身后紧忙开口问道:“小姐,您该不会是真的要去摘太阳吧?”
她伸手弹了下毓秀的脑袋:“你这个榆木脑袋,后羿那么强大的人都没能伸手去摘太阳,你觉得我有这能力?”
“那小姐您刚刚还在永和公主面前信誓旦旦的答应来着,许是小姐您已经有了其他好的法子?”
沈宝音无奈的摊了摊手,继而轻叹了一声说道:“法子?我啥都没想到!”
毓秀一听顿时愣在原地,她看着沈宝音的背影微微皱起媚黛,哀叹了句:“疯了!绝对是疯了!”
沈宝音心里清楚,无论穆皎会提出多么刻薄荒唐的要求来,自己是一定全数答应照办的,否则不仅往后穆皎要继续刁难,就连婉贵妃那里势必也是难以交代,自己这次不能败下阵来。
回了太子府龚嬷嬷走来说道:“十皇子来了,此刻正在您的紫轩阁内,说是要见您。”
她听龚嬷嬷这话心头微微一惊,心想着穆高燧跑来做什么?自己与他好像并没有熟到第二次还要继续见面的地步吧。
沈宝音匆匆走进紫轩阁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白衣飘飘的穆高燧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屋门口的姜钰,她走过去伸手在穆高燧的眼前挥了挥:“十皇子?十皇子!”
穆高燧缓过神来见到站在自己跟前的沈宝音,尴尬一笑说道:“呦,皇嫂子回来了。”
这家伙一口一个皇嫂子叫得沈宝音是心惊胆战,这话若是传到太子妃耳朵里恐怕又是遭人诟病的。
“你贵为十皇子身份尊贵,这皇嫂子的称呼我可担当不起,你还是称呼臣妾为沈良娣吧,不知十皇子今日到我这儿来可是何事?”
穆高燧嘿嘿一笑,依然不改口的拉近乎说道:“上次咱俩下棋我输了,银两已经全数送到了府上,这回我可没赖账,这次来就是想和皇嫂子再对弈一盘。”
原来这家伙是因为上次输了还耿耿于怀呢,恐是怕舍了他男人该有的颜面,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难缠,上次在东宇宫郊就不该赢他,谁知道他与太子是对弈赌博来着。
“上次臣妾也不过是侥幸赢了十皇子,论棋艺臣妾是不敌十皇子的,你还是找高人再去比试吧。”
穆高燧显然是不相信这话,他都把银两全数奉上来了太子府岂有被沈宝音三言两语打发回去的道理,于是他跟着沈宝音追进了屋里说道:“皇嫂子你就不要谦虚了,不管怎样你在女子当中也算是棋艺的高手,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你切磋切磋。”
“十皇子,你要是觉得上次我是拂了你的颜面,那我在此给你道个歉,我上次真的是侥幸而已。”
穆高燧一听顿时不干了,这该夸的也夸了,该赞的也赞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于是他不管不顾的朝椅子上一坐便说:“今儿你若是不陪我下这盘棋,我就不走了!”
沈宝音哪知这堂堂的十皇子竟还会耍起了无赖,完全不顾他皇子的身份,看来今儿若是自己不陪他下棋,他还当真就不走了,没想到一盘棋竟然招惹了这么个麻烦的家伙来。
此刻棋盘已经摆上,对面的穆高燧精神抖擞,这边的沈宝音却是偃旗息鼓奄奄一息,她哪有心思陪这家伙下棋啊,穆皎的生辰之事才是心头病。
姜钰端着茶水进了屋,穆高燧的一双眼睛紧紧相随,姜钰面子薄红着脸退了出去。
“十皇子,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穆高燧嘿嘿一笑问道:“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怎么?十皇子这是看上我紫轩阁的丫头了?”
穆高燧只笑也不说话,半响才忽然说了句:“那皇嫂子肯将她赐给我不?”
她抬起头朝穆高燧看了一眼,浅笑着便说:“姻缘之事我本愿意撮合,但是也得看姜钰愿不愿意,她虽然是个丫头身份,但在我眼里也是当她如毓秀一般对待的,何况十皇子你才见了这丫头一眼就向我要人,恐怕不妥吧?”
“皇嫂子,我把她要走也是为了你好!”
“哦?为了我好?怎么个好法?说来让我听听。”沈宝音倒要仔细听听从穆高燧这张花言巧语的嘴里能说出怎样一番是非对错的说辞。
穆高燧正儿八经的倾身探了探开口说道:“我刚刚见她从屋里走出来便觉得是惊若天人,是男人都会心神荡漾,你想啊,你把这丫头留在你的紫轩阁,皇兄时常会来你这里,难道你就不怕皇兄到时候也把她收了做侧妃?她留下来可是对你无形中的威胁!”
沈宝音认真的眨了下眼睛,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十皇子你这招把你皇兄拖下水的计谋可真没用,你就不能想个其他好的计谋来把我给说服了?”
穆高燧此刻就像泄了气的球,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他见沈宝音撑着脑袋同样叹着气,开口询问道:“皇嫂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在想怎么才能把天上的太阳给摘下来!”
穆高燧抬头看来,开口问道:“可是为了穆皎的事情而发愁?我听说此次穆皎的生辰之宴可是交给了你,如果我能帮你把这天上的太阳摘下来,你要怎么答谢我?”
沈宝音微眯着双眼打量着对面的少年,这家伙该不会也如自己一样说着胡话吧?
“你能摘下这太阳?”
“当然,不过我也是有要求的。”
“要我把姜钰送给你?”
穆高燧闻言竟然面色凛然慷概激昂的说道:“我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吗?”
“不想要姜钰,那你想要什么?”
“你只要经常陪我下棋就行,你都不知道这宫里大大小小的棋艺高手我都打败了,实在对生活了无生趣,皇兄也不陪我玩,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么个高手我哪能放过,当然你也可以把姜钰带着。”
沈宝音嘴角抖了抖,还敢说不是在趁人之危,这比把姜钰直接送给他更刁难,但考虑到穆皎的事情,沈宝音唯有想着一个字忍!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穆皎生辰之日按照往年的惯例文武百官进宫赴宴,那晚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与往年一般,皇帝宠爱穆皎这个女儿,特命人早早打造了一把黄金椅端坐在身旁以显示穆皎受宠的地位。
这个时候也是各百官攀附拉拢的好时候,送来的礼物也是一个比一个贵重,万书卿也来了,他命人将带来的礼物呈上,是个金丝楠木的盒子,伍公公特意将万书卿的礼物直接呈给了穆皎,穆皎拿在手里甚是喜欢,虽然她并不知道这金丝楠木盒子里送的是什么礼物,但只要是万书卿送的,这个比谁都重要。
沈宝音正在后面忙碌着,她不放心派了毓秀去了御膳房监管,每一道菜都仔仔细细生怕出了岔子,姜钰走了进来,她转头看了一眼问道:“十皇子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吗?”
“十皇子说一切还请主子您放宽心。”
沈宝音略微轻轻松了口气,虽然事事都已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可是毕竟是第一次操办这样的生辰之宴,她难免心里总是不安,宴席那边已经开席了一半,只要宴席结束十皇子那准备妥当,今晚也就算顺利度过去了。
彼时伍公公走了进来,朝着沈宝音一甩拂尘福了福,他瞧了一眼笑说道:“今晚可真是劳累沈良娣了。”
“哪里的话,是皇上和婉贵妃如此看重才是。”
“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邀请沈良娣去宴席的,沈良娣辛苦该得到赏赐才是。”
“还劳烦伍公公前去传个话,我这边一切收拾妥当就去宴席。”
伍公公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下人退了出去,这边姜钰忙着给沈宝音换了身服饰匆匆去了宴席,走到中途看见远远走来一人,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许是喝多了,走近了才看清原来竟是万书卿。
两人又一次迎面相遇气氛有些尴尬,沈宝音看了一眼也未说话,见他略微喝醉的样子好心提醒道:“我见万都督这个样子一个人在这里,我看还是找个人来服侍你,宴席还未结束,万都督此时离开恐怕不妥。”
为了不想旁人看见引起误会索性抬步离开,经过万书卿身侧的时候却被这个男人一把拉住,他握着沈宝音的手,紧紧的握着。
沈宝音心头一震,那双手拉住自己的时候曾经的过往所有的一切又重新萦绕在了心头,这个曾经不顾一切想要在一起的男人最终也躲不开命运的偏离。
她看了一眼四周,索性天黑四下无人,这会儿都忙着在宴席上,那双拉住自己的手紧紧的握在他的手心里,她轻声斥责了句:“放开!”
万书卿听着这句话眉峰一紧,继而转身紧紧抱住她,仗着醉意的勇气夹杂着隐藏在内心里的愤怒,他从身后抱着沈宝音低沉的声音怒吼着:“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心狠!这么久以来我心里一直怨恨,他们说你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但我不想也如这些人一样去看你,我就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封信一个转身就立马投入到了穆高炽的怀里,难道权贵在你眼里就是那么重要吗!”
她听着万书卿怒吼的指责,眼泪萦绕在眼眶里,那些事实的真相终究是不能说,这场错误的安排被折磨的人何止是他万书卿一个人,她也曾经大病了一场差点连命都没了,可是即使这般又能怎样,说出来只会搅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掰开万书卿抱在自己胸前的那双手,转身朝着眼前的男人挥去了一巴掌。
“还请万都督自重别损了自己的身份!你就当他们说的那样,我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就是一个唯利是图把权力看得高高在上的女人!我嫁给太子至少能保住沈府的荣华!”
她看着万书卿那双眸子里折射出来的仇恨,熊熊的仇恨火焰,可是她说的这些话却像刀割得一样心疼,原来说着违心的话也能这么痛。
二毛已经寻找了过来,见到此般情景一时愣在了原地,他环顾了四周不由的拍了拍紧张的胸口。
沈宝音看向二毛吩咐着:“还不赶紧把你家万都督带回去!”
二毛点着头急忙走近万书卿扶着他家少爷,沈宝音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沈宝音,你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身后的那声决裂的嘶吼声带着哭腔,带着不甘的仇恨,落在沈宝音的心里针毡般疼痛,萦绕在眼眶里的水渍终究还是掉了下来,万书卿,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永远都别原谅我!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