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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沉睡了整整一星期之后,罗承终于醒了过来。他举起胳膊,打着哈欠,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全然不觉刚好将身后之人的匕首挡过,茫然地转头去看。
这里是哪?罗承十分迷糊,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他沉睡太久,一时间思维有点跟不上,没来得及细想,就感觉到身体在被束缚着,于是条件反射般地做出反应。
“哎,你要干嘛?”罗承双臂一撑,在摆脱身后之人控制的同时,将其手臂一扭,予以反制,随后,他身体侧拧,腰腹发力,轻而易举地将之丢了出去。
罗承还迷糊着,皱着眉头,揉揉太阳穴,嘟囔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不只是阿特利的手下,就连孙启凡都看呆了,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什么情况,阿特利怎么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三级猎人,在这里算是一方豪强,就这么被这个少年给丢出去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就是刚刚清醒过来,整个人还处于蒙圈的状态之中。他丢阿特利的动作随意得不行,好像那完全不是一位三级猎人,而是阿猫阿狗垃圾桶之类的东西……
而且,这位少年,怎么看都年轻得很,肯定没有成年。未成年的三级猎人,这不是骗鬼呢?
所有人都觉得,世界观在崩塌,除了刚刚被丢出去的阿特利。
阿特利一脸晦气,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惹到了什么人?老子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觉得,全都是自己太过大意了,这毛孩子才多大,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但是罗承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这些叫嚣,他扭头看到跪伏在地上的孙启凡,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搀扶,说道:“折寿折寿,我们以前也没见过,何必行此大礼……”
孙启凡哭笑不得,他刚才还想捅这位少年六十刀,还没过几分钟,现在就成了他在行跪拜大礼,果然现世报来得快。
“别……别,疼,让我安安静静地跪一会。”孙启凡苦着脸说道,谢绝了罗承的好意。如果不是阿特利在耍手段,他才不会想跪在一个“未成年人”面前。
“发生什么了,孙启凡,你在干什么,快点来救我啊!”克洛哀依旧在哭喊着。
罗承循声看去,眉毛一挑,意外道:“这……鸵鸟成精了,怎么还会说话?”
这有点逗趣,让他怎么反应过来。沉睡这么久,一醒过来,脚边跪着一个人,死活不愿意起来,另一边还有一只大呼小叫的鸵鸟,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一群黑压压来者不善的猎人。
罗承彻底懵逼,伸手抓抓头发,完全不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什么,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罗承开口问道。
“小兔崽子,老子废了你信不信?”阿特利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叫骂道。
“我烦得很,你别说话。”罗承很不耐烦,随手捡了块岩石,在手里掂掂,感觉分量还挺满意,转身朝着阿特利就扔了过去。岩石裹挟着飕飕的破空声,“砰”的一声砸进了阿特利的嘴巴里。
这一下,阿特利彻底哑火,他张大嘴巴,双手努力地将岩石往外抠,看样子相当辛苦。
罗承转过头去,想要先研究研究神奇的鸵鸟经,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一只鸵鸟,而是一个带着鸵鸟头套的少女。这位少女衣衫不整,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面,身后有两位猎人控制着,非常无助,一直在呼救。罗承没多想,朝着少女就走了过去。
“孙启凡!孙启凡!你倒是说话啊!”少女在大叫。
“你别过来!要不然小心我们……”两位猎人在大叫。
罗承摊摊手,很奇怪地说道:“要不然怎么样,杀掉她吗?可是我又不认识她,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这样被你们威胁?”
两位猎人愣神,显然很是需要消化消化罗承“逻辑严谨”的这一段话。趁他们愣神的功夫,罗承的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间就将少女拉到身侧,他拽掉鸵鸟枕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说道:“看上去也挺好看的,为什么非要带个鸵鸟头套呢,难道是这些人的恶趣味?”
“这不是头套,是鸵鸟枕头!”克洛哀大声反驳。
“问题是,头套和枕头,有什么区别?”罗承觉得,这始终都是一个“鸵鸟精”的效果。
“头套有眼睛,枕头没有眼睛!”克洛哀叫道,“而且,头套是拿来卖萌的,枕头是用来睡觉的,你不会以前都不知道鸵鸟枕头的吧!”
罗承撇撇嘴,鸵鸟枕头这种东西,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等等,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再讨论头套和枕头的区别了?”孙启凡忍着疼痛,说道。
“孙启凡,你还好意思说话!”克洛哀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到孙启凡的凄惨模样之后,她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更凶了,“看看你这怂样子,在地上跪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起来?!”
“没看到我衣服都被撕坏了吗?快去给我拿两件衣服来啊,还跪在那,上瘾了是不是?”
“孙启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在这被欺负,你跪在地上看戏,有你这样的吗?”
克洛哀连珠炮一般,愤愤地朝孙启凡开火,可怜孙启凡垂头丧气地跪在那里,想要站起来,实在是有心无力,想要辩解更是无从辩解。
怎么辩解,说自己被对面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想捅罗承六十刀吗?
为了克洛哀,他的确做了挺多事情,但是这些事情,是无法表述的。
就连罗承都听不下去了,说道:“鸵鸟精,话不能这么说,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他肯定是因为你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不体谅就算了,但是……没必要恶言相向吧。”
“你才鸵鸟精,全家都是鸵鸟精!”克洛哀相当凶悍,道,“本小姐有名字,叫克洛哀!”
“鸵鸟精也好,克洛哀也罢,都不是重点。我就想知道,这里是哪,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醒过来,有没有人能大发慈悲,告诉我一下?”罗承被克洛哀聒得有点耳鸣,很是头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