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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们来听听沈然同学给出这么高的分的理由是什么呢?“主持人看了看台下制作人的脸色,见对方比了个继续的手势,他才开口问道。
”没有什么理由啊,我就是喜欢肤浅的人。“卫熹玩笑了一句,逗得大家笑起来,又正了正色,”其实个人认为流行歌曲的难度不一定要有多高,歌词的意义也不一定要有多深远,流行歌曲嘛,简单点,或许传唱度反而会更高。”
又向邓国康微微欠身:“当然了,并不是想否定邓老师刚才说的话,恰恰是觉得,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音乐类型,而同一个团队能把这两种类型都做得很好,特色鲜明地区别开来,这是比较难得的,所以我认为,这几个女孩值得打八分。”
见邓国康也点点头,主持人索性将计就计:“那么听刚才邓国康老师的意思是说,那首没有带到舞台上来的歌,比这首还要好,几个小朋友能不能给我们现场来一段,让大家饱饱耳福呢?”
这样的机会,是不要白不要的,能在镜头前多停留一会儿,到时候剪出来的部分也有可能多一点。
陆虹点点头,音响师没有和她们再商量,便直接放了整首歌的□□部分。
然而这首歌的□□部分,却是申晓梅一个人的solo。
申晓梅的唱功和声音条件是她们几个中最好的,所以展现唱功,比较有难度的部分,一般都会分配给申晓梅,有时候也会是陆虹。
所以其他三个人只有尴尬地站在舞台上,跟着下面的观众拍手为申晓梅打节拍。
“原来这个部分是你的独唱,小姑娘唱歌很不错嘛!“邓国康听完说了句。
她们四个毫无疑问地加入了打分最高的常驻嘉宾,卫熹的战队,在后台卸妆的时候陆弦妈妈带着陆弦过来打招呼。
目前卫熹只给出过两个最高分,因此他的战队目前除了程暄晴她们,就只有陆弦,陆弦过来打招呼热络热络是人之常情。
林雯雯对她还有印象,记得她是昨天反驳她说赵传的不是的那个敌方粉丝,小声说道:“自己都说赵传唱歌难听,还不准别人说了不成。”
陆弦听见了,立刻炸毛:“那不一样,我这么说是……”小姑娘斟酌了半天用词,也没斟酌出来。
程暄晴了然地接道:“你是不是想说,我黑他是因为我爱他,你黑他是因为你眼瞎。“说完又对林雯雯无辜地摆摆手,”我没有恶意的啊,我就是单纯帮助一下队友而已。”
陆弦一跺脚,一拍手:“对!就是这个!你太机智了!”
陆弦说完这句话,就被陆妈妈一个巴掌拍过去,脑袋晃了晃:“对什么对?!跟你说了出门在外要礼貌!礼貌!”
倒也不是真下重手,只是自家小孩在外人面前说了不好的话,做了不好的事,她总要象征性地惩罚一下。
陆弦也没在意,晃晃脑袋,一脸得意,仿佛刚才那个斟酌了半天词穷的人不是她,程暄晴替她说出来的那句话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一样。
程暄晴在心里感叹,追星狗果然都是乐天派,也符合常理,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明知对方不可能有所回应的情况下,单方面地喜欢一个人,把喜欢一个人当做一种精神寄托,很久,很久呢?
王诚也热情地给陆弦递了名片:“您好,我是上海虹光传媒g市分公司的负责人,这是我的名片。”
程暄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又想起三年前王忽悠带着屁颠屁颠的自己踏上这条不归路,差不多的台词,三年间听王忽悠说了无数次,这已经是王忽悠的职业病了,改不掉,虽然的确收进来一些练习生,但更多的人直接回绝,当他是骗子,或是答应过后就再也没有音讯。
三年来,她们一直被拒绝,他也一直被拒绝,可以说,虽然没有做到当年说的“共同进步”,但至少做到了一半,一直都在“共同”中。
其实王诚有时候会想,也许是这几个孩子太傻了,才会一直跟着他和什么都没有,连承诺都不敢给的皮包公司。
这个想法,王诚只跟程暄晴提过一次,本来是很伤感的话,也应该有很矫情的氛围,程暄晴的回答却是:“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是为了卫熹来的,这里是我目前阶段可以离卫熹最近的地方。”
真的是实力煞风景吧。
王诚后来想想,没有跟陆虹说的原因,不是不够信任不够亲密,而是因为陆虹是真的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了,怎么忍心在当年亲自为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在心中筑下明星梦后,再亲自戳破撕碎?
而程暄晴不一样,王诚自己也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说她更成熟吧,她好像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很傻白甜,说她更稳重吧,在熟人面前上串下跳要上天的也是她……
王诚深思过后,觉得程暄晴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在于她的没心没肺,从来没有见她为了什么事情难过或是生气超过十分钟,更是没见她掉过眼泪。
摔一跤,爬起来笑嘻嘻地拍拍屁股就走了,冷处理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可以用刀枪不入来形容。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程暄晴,王诚打心眼里觉得“快活”这个词可以作为参考答案。
当然这个打心眼里的“觉得”,也只是在心眼里觉得觉得罢了,他才不会真告诉程暄晴,否则程暄晴会得意上天的。
不过虽然程暄晴对王忽悠的这个习惯嗤之以鼻,但现在却有些安下心来,既然王忽悠现在还在到处“招(keng)贤(meng)纳(guai)士(pian)”,应该可以证明他并没有把她们打包卖掉的想法吧。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也说明,王忽悠已经肯定以她们的实力进不了十强了吗?
揣摩出这些的程暄晴,一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陆弦的妈妈倒是很礼貌地双手接过了明信片,却也没当场表示些什么。
程暄晴她们表演结束已经是九点过,一共四十组,距离全部收工大概也不远了,程暄晴当然是愿意坐在这儿免费看爱豆。
开什么玩笑?这种距离,这种时长的节目录制现场,以后可是动辄三四千的票价啊,程暄晴拿着自己的单反一个人在那儿一边拍个不停,一边在心里吐槽陆虹这种没有情趣的人,只知道在后面睡觉。
“你在干什么?”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小奶音,把程暄晴吓了一跳,相机拿开一看,是含着一颗薄荷味棒棒糖的陆弦。
“拍照啊。”程暄晴对她的兴趣远远不如对卫熹,随口回答着,又把脑袋移回相机后面。
陆弦舔舔棒棒糖:“你不是参赛选手吗?还兼职摄影?看来你们公司果然不靠谱。”
“为什么?”
“一人身兼数职,压榨未成年人啊!你还不跳槽?”
“是想跳来着,合约没到期,跳不了啊。”
“哦,那你比我惨点,我合约到期了,成功解脱!”陆弦说着比了个“耶”的手势,好像真的很高兴一样。
不过这句话倒是勾起了程暄晴的兴趣,在相机后面挑挑眉毛,一边按下快门一边说道:“合约到期的意思是,以前有合约?”
“唉,看你这小姑娘,刚才说话挺机灵的,还以为你真的就很机灵呢,当然啊!”
明明是一个还含着棒棒糖的小奶音儿童,说话却老气横秋的,程暄晴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刚才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又没听你说。”
“我妈妈不让我说啊,唉,不太懂她在想什么。我以前加过一个组合来着,年初刚退出,叫什么玩意儿来着,欸算了组合的名字太难听了不想说,估计说了你也不知道。”
程暄晴:……这女孩还真是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管。不过程暄晴听陆弦这样说,大概也能猜到陆妈妈不让她这样自我介绍的理由,就像卫熹一样,出道失败的艺人大多数会被贴上“废品”的标签,有时候可能还不如一张多才多艺的白纸。
“所以,你是在拍谁?”陆弦晃着小脑袋往程暄晴拍的方向张望,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晃晃程暄晴的胳膊,“你是在拍赵传?在拍赵传对吗?回去发给我回去发给我!”
说着就放下书包开始找纸笔,准备写下自己的邮箱给程暄晴。
程暄晴被她晃得拍花了一张,对这个话唠的小姑娘很无奈,拉起被她晃下去的外套:“哥们儿,我是在拍卫熹,没拍赵传。”
“啊。”陆弦失望地嘟着嘴低下头。
“不过,我也有拍进一些他俩同框的啦!”程暄晴重生之后总是很容易对小孩不忍,经常产生一种自己作为一个大人,欺负小孩,或是让小孩子失望都是自己的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