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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同学录她们都爱写“友谊长存”“我们永远在一起”之类的话,不是虚假的,奉承的,而是真心怀着这样的想法,虔诚地相信会永远在一起。
小孩子可以相信,但如果二十岁的程暄晴还这样写,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在背面的留言处提笔半晌,只写下了两个字:加油!
下课后程暄晴把填好的同学录递给张爽,只见张爽满怀希望地立即翻到背面,脸上洋溢着的激动在看到背面的瞬间又立即消失,变成了失望:”什么嘛!才给我写这么一点,太没诚意了吧,亏我把你当好朋友,难道我们的友情就只值这两个字吗?“
程暄晴没接话,只是但笑不语。
小学阶段的事情她都不太记得了,要她在同学录上去缅怀与每位同学的友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要她写下”我们永远在一起“这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她也是拒绝的。
更何况,没必要。友情的多少、持续的时间,很少和同学录的长短多少成正比。
但是那两个字并不是敷衍,是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写下的真诚祝福。
她也算是个活到过二十岁的人了,虽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算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但也多少经历过一些不公,所以即使她知道命运对张爽这样的孩子的安排多少是有些不公平的,也不会去问“凭什么”“为什么”,她知道面对总是存在、无可避免的那些不公平,唯一能做的就是加油,而不是去怨天尤人。
旁边不知道是谁“唰”地一下跑过来从程暄晴的桌子上拿走了什么,程暄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已经跑到门口的背影。
大白天的在教室还有抢劫的?
一看桌上,是少了她那个小破文具盒。
?还是抢文具盒的,谁这么无聊?
“你今天怎么不追我了?”那个背影转过来,是个模样清秀的男孩子,他扬扬手中的文具盒,里面的笔和文具盒碰撞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程暄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以前追过你吗?”
这……不会吧,印象中她从来没追过谁啊。
她再不记得小学的事情也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有些眼熟,叫……
“周成文,你被甩啦!”有男生起哄,拍着桌子很夸张的狂笑。
周成文!
对!这名字她记得,小学一起上过兴趣班,所以关系还不错来着,不过,也仅限于关系还不错,没有上升到追他的地步吧?
那男生就那么略点尴尬地站在门口那儿,程暄晴也有些不知所措:不带这样欺负一个新玩家的啊,前情提要都没有交代清楚,我要读档!
直到预备铃响了,大家各归各位,尴尬的气氛才消散些,程暄晴右手撑着脑袋对着窗外呼出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六年级下学期的课程很枯燥,几乎只有语文和数学两门课,原本学校为了让学生劳逸结合还体谅地给安排了体育课,每周学生们最期待的就是那节体育课了,可惜,每次一到上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总是恰好地“有事”,而且这个“有事“总是由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来宣布。
程暄晴一直没听课,因为没法考试大纲,她便只能自己对照着抽屉里那些做过的模拟卷和往年真题整理出大致的考纲,根据考试时间安排了一下自己的复习计划,开始自己复习,哦不,准确的说,是预习。
真的把书看进去了,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
因为家在不同的方向,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和张爽一起走到校门口便分了手,各回各家。
校门口的这条街几年后的变化很大,因为市容建设,从菜市场、小卖部与小摊贩杂乱地集聚,变成了门面统一的各色商铺,虽然看上去是更整洁了,很多小摊贩却因为租不起门面离开,没有原来那么多好吃的了。
现在他们又回来了,程暄晴很是怀念这些吃的,碍于作为一个小学生,荷包里的小钱钱实在有限,看来看去还是决定先买久违的棉花糖解解馋,来日方长嘛。虽然也不知道方长是谁。
“老板,要一个棉花糖。“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朵,程暄晴转头一看,啊,是班花同学啊,人好看,声音也好听。
可是这位人好看声音又好听的同学此刻脸有些涨红,着急地在口袋里翻些什么却一直没找到。
这种表情,别人不懂,程暄晴是懂的,因为她好几次忘带钱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正是放学的时候,周围那么多同学,要了东西却没钱付,多尴尬,周围没什么熟悉的同学,又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跟老板说没带钱不买了。
好歹也是前后桌的关系,不就一块钱的事吗?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程暄晴的棉花糖好了,一手接过棉花糖,一手递过去两张皱皱的一块钱:”还有她的。“
无视黄秋怡的眼神,默默接过棉花糖飘走了。
这倒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无需感谢,而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黄秋怡的眼神,自重生以来,这是黄秋怡第三次向她投出这种诧异的眼神了吧,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但是大概在她眼里,自己最近的确是real反常吧。
可是,让她不反常也不行啊!
没什么深仇大恨地,让她拒绝来自一个小学生的借手机打电话的请求?让她不跟后桌的小朋友打招呼?让她看着一小孩儿因为一块钱尴尬得不行自己却袖手旁观?
康忙,她前世虽然不怎么和黄秋怡这样耀眼的孩子玩对路,不怎么擅长和她们交际,但是到了这一世,不管这些人再怎么耀眼再怎么牛逼上天,也就是一群小学生啊,她一个成年人,连随手帮助认识的小学生都不肯吗?那才真是一个大写的冷漠吧。
“程暄晴,谢谢,钱我明天还你。“黄秋怡追上来,手里拿着棉花糖。
”没事。“程暄晴本想说“不用还了”的,才一块钱有什么好还的,转念突然想起一块钱对于当时的自己好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都才十块钱呢。
唉,回到贫穷的小学时代。
“我发现,你这几天和以前挺不一样的。”黄秋怡斟酌着,程暄晴脚步微微一滞,又听她说,“之前那次,抱歉啊。”
如此指向不清、模模糊糊的道歉,程暄晴倒是秒懂,拉下脸来道歉不容易:“没事儿。”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哪一方都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某一个人先退一步,软下来,另一个人也才有个道歉的台阶。
黄秋怡是个比较外向的人,冰释前嫌了把程暄晴当朋友了似的说个不停,程暄晴见她到了岔路口也继续同她一路,想来她家应该和自己家在同一个方向,便也乐得听她说话。
毕竟她对小学时期的记忆很少很模糊了,也需要黄秋怡来帮她恶补一下,虽然大家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了,但也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或者再像今天课间的时候和那个男生一样那么尴尬。
欸,对,那个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没弄懂,黄秋怡想必知道,但是,怎么不着痕迹地向她打听呢?
程暄晴一边苦苦思考要怎么从一个小学生嘴里套话,一边注意听她讲班上的种种八卦是非,准备伺机而动。
“话说回来,你今天大课间的时候很奇怪诶!”那几年台湾偶像剧在中小学生中十分流行,尤其是女生,说话都有意无意地带着台湾腔,比如什么“很奇怪诶!”“现在是怎样?”,程暄晴也这样过,后来被程妈妈硬是给纠正过来了,此刻听到黄秋怡这样说,想起来不由得有些想笑。
明明是内陆得不能再内陆的人,普通话都还没说标准,却偏要学人家台湾人民讲话,并以此为时尚潮流,果然成长就是越来越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个傻/逼。
不过听得黄秋怡把话题引向了这个方向,程暄晴乐得听下去,毕竟,她也觉得大课间的时候很奇怪,但又不能表露出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要装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佯装淡定地说:“哦,那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你平时和周成文关系很好啊!”黄秋怡顿了顿,“大家都传你们两个在谈来着,可是你今天……”
程暄晴差点一口棉花糖喷出来,敢情她小学的时候还挺出息的啊,虽然中学的时候有男生追她,可是作为一只追星狗,她一心扑在爱豆上,哪有功夫去弄这个,到了大学,更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程暄晴是个大写的追星狗,每天宅在宿舍打榜投票刷剧,几乎不出门逛街,联谊什么的更是不会出现,想传绯闻都没什么人可以传,大概唯一可以传的就是她的室友了,可惜她的室友还有男票。
看来,归根结底还是当时还不够合格。
外加,小学生脑补能力max。
程暄晴没想到,这还没出道呢,竟然就有绯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