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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是温凉的肌肤,她仿佛是伏在什么人的身上,全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酸痛难当,身上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的不适感随着神智的渐渐清醒而越发地清晰起来。
苏尧猛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还是熟悉的床幔帘帷,最顶上那个金色掐花的流苏吊饰也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她就在凤梧殿里,可手边的触感却那么陌生,温凉细腻,还带着有节奏的起伏。
苏尧慢慢将头从那温热的“垫子”上抬起来,目光迷茫地扫过去,脑子“轰”地一声,惊讶的表情很快僵在了脸上。
谁能告诉她,被她压身底下这个睡得正熟,全身上下□□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尧拥着一半被子慢慢坐起来,宿醉的脑袋一剜一剜地疼,只记得自己回了凤梧殿喝了点小酒,正准备壮着胆子去同叶霖摊牌,再往后就彻底断片儿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的叶霖就睡在了她身旁,还……还什么也没穿?
目光扫在那袒露在外、白璧般的完美身体上星星点点的红痕,苏尧瞬间烧红了脸,扫视了自己,似乎也并没有比那人好到哪里去了,若说是哪里好些,大概就是自己身上的痕迹没有那么重吧……该死的,她到底对叶霖做了什么啊……
她昨天是色胆包天,酒后乱/性了吗?她从未喝醉过,也不曾知道自己喝醉酒以后是个什么模样,只怕自己狂性大发,做了什么有损形象的事情,却连个问得人都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逃。
既然苏尧已经将叶霖当做此生的伴侣,自然希望自己能够在叶霖面前表现得好些——虽说不至于留下多完美的回忆,最起码自己的如此重要的一夜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
想到这儿,苏尧红着脸蹑手蹑脚地从榻上爬了起来,凌乱的衣裙被扔的哪里都是,鹅黄的抹胸恰被那人压在身下,苏尧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手还拥着薄被子,倾身去挑衣物,哪想到刚靠过去,脸上的“悲壮”神色还未收敛,便蓦地对上了一双幽深无底的黑瞳。
苏尧差点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递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天啊,为什么他要赶在这样尴尬的时候醒过来!此时此刻苏尧只想把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就听见那人隐隐约约有些颤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阿尧,你要做什么?”
叶霖睁开眼睛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懵懂,对上苏尧懊恼的眼神,原本无限甜蜜的心猛地一缩,竟是没有了底气。
为何……竟是这样紧蹙的眉毛和悔不当初的眼神?她后悔了是不是?她要走是不是?她又想只给他浅尝辄止的甜蜜,便丢下他一个人守着残念度过余生是不是?
绝对不行。
苏尧敏锐地体察到了那人情绪里压抑的波动,心中更是惊悸,不晓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叫叶霖有如此大的火气,虽则是她酒后失态,可好歹也是他得了便宜,懦声道:“穿……穿衣服……”
那人终于不能再同她拉锯战下去,翻身坐起来,身上的薄被从肩头滑落下来,只将将地遮住了半身,几乎是毫不怜惜地伸手将她的皓腕攫住,冷声道:“苏尧,你又想将我扔下不管?”
呃……啊?
苏尧被他死死地扣住手腕也动弹不得,眼睛落在那洁白英朗的臂膀和胸膛上,只觉得脸上越烧越旺,一时间眼睛也没有地方放,胡乱地左顾右盼,咬了咬嘴唇。
将他扔下不管?不然还要她怎么样?!等等……为什么是……又?
苏尧理不清叶霖到底再说什么,只别别扭扭地挣扎起来,这感觉实在太过尴尬诡异,明明什么都发生过,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记得,此时面对叶霖只得一身自己侵犯过他的愧疚与难堪,扬声嚷道:“松手,你弄痛我了!”
痛吗?她还知道什么叫痛?痛是她无数个梦醒时分,头脑里满满当当地映着她的倒影,却捕捉不到;痛是他孤身坐拥泱泱万里江山,却不能只身去寻她一个背影,十二年的寂寂无欢;痛是他竟需要从徐慎言的口中听说她已身亡,按着她的意愿烧成了一把尘土,散轶在了这世间,任他无处可寻。这个女人一向如此绝情,甚至连意一丝念想都不肯给他留下。
那人眼底的哀伤实在太过突然和巨大,叫苏尧忍不住去反思自己的行径,白白睡了人家以后就准备穿上衣服走掉,似乎真的有些没人性,苏尧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我昨天喝醉了,我都不记得了……”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竟然被那人抬手便掩住了。
不记得了……她敢说自己不记得,不记得她曾经说过什么,不记得她到底有多热情,也不记得她和他一次一次的到达欣愉的峰顶……她竟敢不记得?
叶霖忽然露出了一个有点幽怨又有点诡异的笑容来,轻声叹息道:“阿尧,你不记得自己昨夜做了什么,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叶霖说这话时,苏尧还被他捉着手腕又掩着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霖迤逦在肩头的一缕墨色长发,只觉得黑白对比下显得那人更加引人失神。
嗨,她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可惜。
一时间忘记叶霖布满薄茧的手还掩在自己唇上,苏尧不知不觉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的动作惹得那人一阵惊悸。
叶霖一向是果决的人,顷刻间已经有了决断,顺势将本就重心不稳的苏尧重新按到在了榻上,欺身压了上去,声音暗哑,眼神幽深,墨发从颈间垂落下来,易一股脑地洒落在她身上脸上,倾身在她唇角印下一吻,低声道:“苏尧,你需得对我负责。”
苏尧:……
她本也没想着要做什么负心人,自然,自然是要负责的。
还在想着正经事,那人的手却已经不安分起来,两人本就是□□肌肤相亲,此时那人滚烫的身体就隔着一层薄被,那里亦是坚/挺/火/热,叫苏尧一下子就头皮发麻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已经有过亲昵的缘故,苏尧只觉得这人对她身体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行云流水般的游走间尽是她的敏感之处,初历*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如此挑逗,很快便呼吸急促起来,肌肤因为变得滚烫。
苏尧有点慌张,明白他是要做什么,却是有些害羞和恐惧,虽然两人昨夜便已经契合,可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她来说,这才是第一次,是她明明白白的第一次。
叶霖温柔地吻住那人清甜的唇,在一方湿热的天地里肆意,心中某处仿佛就要化开,早就将什么朝纲忘到了脑后。昨夜因着她是初次,他亦不敢任性而为,虽说苏尧前所未有的热情主动,可对于叶霖来说终究还是心怀疑虑,并不能放肆。此时感受着苏尧的情动,终于克制不能,任凭自己的情绪肆虐起来。
她说她都不记得了,好,他便叫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说要在他身上盖一个章,好,他便如她所愿。
这是完全不同于昨夜的放浪形骸,苏尧并不是半推半就的小家碧玉,坦率讲她已经对这风华绝世的男人觊觎已久,可所谓是相当配合,又因为那人熟谙她的敏感之处,只觉得一场□□下来完美无缺,淋漓尽致。
一室绮靡。
紧紧地被那人扣在怀里,苏尧枕着那人有力的胳膊,轻轻叹息了一声,打趣道:“叶霖,如此高手,你可是曾有过多少女子?”
有过多少么……叶霖仰面躺在榻上,低头蹭了蹭她头顶的柔软头发,刚刚平稳的情绪竟有些感慨,哑声回答道:“只有你,阿尧。”
前世今生,万般繁华,他爱过想过碰过的,也不过一个她罢了。
苏尧明显是不相信的。同她的生涩相比,那样纯熟沉稳的叶霖怎么可能是初历人事?刚要开口反驳,就被那人牵着手在唇边吻了一吻,道:“阿尧,这么多天来,每一个夜里,我都在想你。”
苏尧:……
她怎么觉得,叶霖这个人越来越无耻了,连这种事都能正正经经地说出来……
殿外。
刘内侍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日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帝后两个人还真是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啊……这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恐怕陛下是不能去上朝了。
都说陛下清心寡欲,刘内侍却深深地觉得,皇帝陛下不是清心寡欲,而是非卿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