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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嬷嬷一步一步走向靠桌边的陆鹿。
其他人形色各异。
陆靖和陆度想上前做安抚工作,陆应袖手旁观,还退开一步。
卫妈妈,春草等人则咽咽口水,往陆鹿身边靠了靠,有种保护的意图。
“呵呵。”罗嬷嬷发出老年怪笑。
陆鹿推开春草等人,抬抬下巴:“罗嬷嬷有何指教?”
‘唰’半空中一道拐风袭来。
“啊~”数道惊呼。
幸亏陆鹿一早就防着这妖婆,眼明手快的斜步闪躲,堪堪避过。
“姑娘小心!”春草扑上来。
陆鹿都躲过去了,春草偏要窜上来护主,第二道拐风结结实实的打在丫头身上。
嘶~春草呼声痛。
陆鹿回头一看,急眼怒道:“喂,你准头也太差了吧?有本事冲我来!”
“姑娘,奴婢不要紧。”春草顽强的双手拦在跟前。
陆鹿将她一拨,冲卫妈妈:“妈妈,好生看着春草。”
她掳起袖子准备跟罗嬷嬷干架。
“给我住手!”陆靖掩面。
罗嬷嬷眼角风没扫陆靖一下,而是定定看着陆鹿,嘴边泛起冷笑:“陆大姑娘好身手!”
“嘿,好胆色自然就有好身手。”陆鹿不客气笑纳。
陆度和陆应却瞪着陆鹿:“鹿姐,你几时练过?”
“没练过。自然反应。我不能站直喽等着这老婆子打吧?”
罗嬷嬷偏头向陆靖,微一施礼,平静道:“陆老爷,老身告辞。”
“这,罗嬷嬷。请稍候。我,我这就让她老老实实跟你赔礼认错,乖乖学礼节。”
陆靖还在惶恐,转头对着陆鹿却是厉声:“给我按着她的磕头认错。”
这?一时没人敢上前。
陆鹿也不吃惊,瞪着陆靖。
为了巴结三皇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且慢。”罗嬷嬷笑眯眯打量陆鹿:“陆大老爷,稍安勿燥。”
“罗嬷嬷。请吩咐。”
罗嬷嬷感慨笑:“老身活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执拗倔强硬气的小姑娘。陆大小姐是头一个。”
“多谢。”陆鹿不咸不淡回应。
“陆老爷的诚心老身收到了。再纠缠下去,你们父女闹的不可开交,岂不是老身之过?倒不如。暂且从轻发落陆姑娘。以观后效如何?”
此言一出,陆靖一惊。
这是不计较的意思吧?你老早说呀!省的闹这么一出。
陆度捅陆鹿:“还不快谢过罗嬷嬷?”
“你想干嘛?”陆鹿不领情。
罗嬷嬷转向自己丫头:“去把行李收拾下。”
“罗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陆靖一看,还是留不住。真急了。
罗嬷嬷安心笑:“陆老爷不必着急。老身自觉才识不足以教导陆大姑娘,绝无他意。但请放心。”
意思是。不会打你小报告。
陆靖这心可放不下来,怒容满面又冲了陆鹿去:“你这丫头,我今日不教训你,枉为人父。”
还是想揍她一顿。
“陆老爷教儿女。无可厚非。等老身走了,你再慢慢教吧。”罗嬷嬷说的话,也是直白浅显易懂。
陆靖老脸一僵。讪讪拱手:“是在下之过,令嬷嬷难为。”
“没什么难为的。倒是老身对陆大姑娘刮目相看。”罗嬷嬷意味深长的再次打量陆鹿。
这眼光。十分不舒服。
陆鹿撇撇嘴,后退一步,防备着。
“告辞。”罗嬷嬷满意收回眼光。
陆靖一看真留不住,也不勉强,急急亲自的送出大门,着令陆应护送回益城。
他暂时不回。
他还要回头收拾陆鹿。
院子里很安静,纵然满院的婆子丫头,却静的不像话。
陆鹿与对座的陆度互相瞪眼。
“鹿姐,说,怎么回事?”陆度憋不住了。
“你指哪件事?”
“还有几件?”
“嗯。比如说,今早我没出院门,而是差点被人算计致残,所以才会迟到。”
这会,丫头们都散出门外,只余两兄妹。
陆度面色一变,压低声音:“当真?”
“真真的。还跟你有关。”
“我?”陆度十万分不信。
“你求娶了程家姐姐,杨明珠不爽,在课堂跟我大吵大打一架。输得灰头土脸的,明面上好像服气了。私下里却派人过别院来报复我。想要致残我一双腿。嗯,用她们生药铺出产的药粉。”
一句话总结这些天的事故!
陆鹿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陆度觉得一道雷劈中天灵盖,傻怔了。
搞半天,陆鹿这一切根源,还在他?
只是,他求娶程家,管杨明珠屁事呀?自己从来没跟她多说一句话好吧?
伸手在陆度眼前晃了晃,陆鹿叫唤:“大哥,回神了。”
“鹿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觉得我像说书的吗?就是说书先生也不会编的像我这么圆满曲折离奇狗血吧?”
陆度咽咽喉。
这个堂妹是乖张古怪点,但没必要编这些瞎话。
那就是真的喽!
“人呢?”陆度霍然起身。
陆鹿不在意挥手:“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这么提一嘴。让你心里有个数,没别的意思。”才怪!
陆鹿就是想争取陆度同情票,等下陆靖回头罚她时,好多多求情。
“怎么处理的?”
“哦,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哥放心,没什么后患的。”
陆度狐疑,好奇:“鹿姐,你到底在乡庄学到什么了?”
“怎么?你们不是派人去调查了吗?”陆鹿闲闲笑。
陆度一怔。
陆靖派陆应去乡庄查她底细的事,怎么就知道了?
“嘿嘿,别的没学到,胆色壮了,莽勇增了,力气大了,规矩少了。暂时就这么多。”
“你,身手灵活,练过?”
“没。俗话说,胆大艺更高。我就是胆子大,然后敢打敢闯敢闹,所以就这么累积起来,知道怎么闪避罢了。”
典型睁眼说瞎话!
陆度知道,却没法揭穿。
“好了,说正事。为什么不肯认错?”
“不想跟从罗嬷嬷学礼。”
“理由呢?”
陆鹿再次认真神色,从容平静:“不想我的终身大事被你们摆布。”
“鹿姐,你怎么……”陆度震惊的说不下去。
“这里。”陆鹿指指脑袋,淡漠说:“装的不是水!也没生锈。府里打着什么幌子,大家心照不宣。”
陆度垂头低眉,心虚惭愧。
咦?不对,凭什么要惭愧。女人家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作主,几时轮到她们出头抗争了?(未完待续。)